第43章 問天之死
春往冬來,轉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
封閉的石門緩緩打開,露出幽森黑暗的墓穴,渺渺的森白冰霧從墓穴中湧出,寒氣逼人。
十來個蒙着眼睛、穿着破舊黑衣的孩子像一只只安靜的蟄伏在黑暗裏蝙蝠,靜悄悄的默立在幽靜的墓穴通道裏。他們身體消瘦站姿标準,一張張稚嫩的面孔卻如鬼魂一樣蒼白的毫無生氣。
溫暖的陽光從墓外投射進來,照在其中一人□□在外的手臂上,那個孩子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下,又忍住了。他又一動不動的重新站穩,安靜的像個石像,手臂卻情不自禁的微微外側,似乎渴望溫暖的陽光給予他更多的觸摸。
披着黑色鬥篷的男人從他們身邊走過,走進了陽光裏,踏出了墓穴,那群蒙着眼睛的孩子仿佛能聽到他細微的腳步聲一般,整齊的跟上了。
而後……沐浴到了久違的陽光。
片刻後,那黑衣男人沙啞的道:“眼紗摘下來吧。”
孩子們迫不及待卻故作沉穩的将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緩緩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美麗晶瑩的白雪。
美極了。
陶花雨抓住手中的紗布,情不自禁的擡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在陽光的刺激下,淚水倏然而下……
我……活下來了。
……
新年将至,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新衣新帽新玩具,還有棒棒的壓歲錢。
……真是一個好日子。
……
朔風淩冽,嬌美可愛的梅花卻在寒雪中淩然怒放,冰冷無情的風雪卷過梅林,似乎也被這唯一願為自己而盛開的花朵沾染了不應有的柔情,不願吹散那濃郁的芳香,輕緩平和了許多。
紅英點點的梅林裏,沈流雲托着腮坐在雪中石亭裏,心不在焉的看着文乘風堆着雪人。
潔白的雪被團成一個醜醜的球,黑黑的墨汁畫上粗壯醜陋的眉眼,放在雪墩子上。
文乘風凍得通紅的小手開心的拍了拍雪人,指着兩個雪人向沈流雲叫道:“——這個是哥哥,這個是我!”
“……”沈流雲……
很醜……
沈流雲看了看,失笑道:“——大哥呢?”
“唔……”文乘風含着冰冷的手指,心虛的道:“忘,忘掉了……風風,風風再堆一個!”
沈流雲也不生氣,安慰道:“風風還小嘛,大哥走的久,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我來幫你。”
他說,将攏手的暖袖随手擱在石桌上,脫下毛領皮裘走進雪地裏……
兩兄弟一邊堆雪人一邊說着話,文乘風好奇的問道:“哥哥剛才在想什麽?”
沈流雲道:“在想大哥的事情。”
他嘆了口氣說:“師父之前答應過我,過年的時候讓大哥和他師父回來團圓的,可現在馬上就過年了大哥卻連個影子都沒有,你說師父不會是在騙我吧?”
正在這時,一位穿着綠色襖裙的少女欣喜的從外面跑進來,人未到聲以至:“少爺!少爺!雲少爺!好消息!——胡師父回來了!”
沈流雲驀然瞪大了眼睛,轉過頭來盯着那侍女屏住呼吸:“胡師父?哪個胡師父?”
“——就是胡易豪胡師父啊!”侍女說。
話音未落,沈流雲已經丢開鏟子拉着文乘風跑了出去。
蕭問天的院子裏,又高又壯的胡師父正在和他師父蕭問天說着話,背後站着一位身材瘦長面無表情的美少年,一身黑衣看上去十分冷冽精神。
沈流雲眼睛一亮,欣喜的大喊一聲‘哥哥!’,向他跑去……
……
三兄弟各有恩師,久別重逢,陶花雨說不得要考教一二。
文乘風倒是中規中矩根底紮實,沈流雲卻着實讓陶花雨吃了一驚。
自沈流雲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把小木劍開始——陶花雨就着實楞了一下:“你怎麽用劍了?我記得,你不是想像你師父那樣使扇子的嗎?”
自被蕭問天所救那日,沈流雲就被對方使用折扇時潇灑的身姿所迷,當蕭問天問他想學什麽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扇子。
怎麽換成了劍?難道他終于認識到劍比扇子厲害了嗎?
陶花雨有些欣慰。
還不等他說出誇贊的話,就見弟弟小臉一苦,一副被說到痛處的模樣,愁眉苦臉的哀怨道:“……我也想用扇子的呀,好潇灑,可是師父說,我更适合用劍。”
陶花雨:“……”
算了,結果是好的就行了_(:зゝ∠)_,管他什麽理由。
陶花雨安慰道:“不用傷心,将來長大了再學扇子也是可以的。
——不是有句話叫做‘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嗎?總能全部學會的。
扇子比劍更難,先學劍從易到難也沒錯。”
如果說弟弟的武器從扇子換成了劍僅僅是讓他意外了下的話,那麽沈流雲的實力就着着實實讓他震驚了。
半年不見弟弟不僅長高了力氣也大的出奇。
他自幼天生力大,猝不及防之下砍中弟弟手中的劍依舊被震得手上發麻,手中劍險些脫手飛出。且沈流雲出招穩而快,鮮少有幼童常有的顫抖無力,幾個回合之後,若不是他占着年長又在生死之間幾度拼搏經驗豐富,究竟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這一發現讓陶花雨有些恍惚,随即訓練的更加拼命了——尤其是他發現弟弟實際上還有一大半時間跟着蕭問天學習書本雜學的時候,更是感覺到了來自天資方面的巨大壓力……
……不拼命的話,也許就被弟弟們遠遠的抛在身後了……
……
陶花雨的新年,自然是在蕭問天那裏過得。那幾日他與弟弟同吃同住親密無間,有些事情自然無法隐瞞,沈流雲曾驚愕的問他為何如此消瘦并留有疤痕,被他以四處游歷變故繁多生活不便搪塞了過去。
雖然弟弟那半信半疑的眼神,總讓他心驚膽戰生怕那孩子發現什麽馬腳揪住不放,但時間一天天過去,沈流雲也并沒有發現太多東西。而新年,也終于來臨了。
新年的第一天,一覺醒來,沈流雲連衣服過顧不得穿,雞賊的從枕頭底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小盒子,對被他驚醒的陶花雨甜甜的笑道:“哥哥,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陶花雨情不自禁的露出淺淺微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給沈流雲提了提被子,好奇的接過那小盒子:“是什麽?”
“——是項鏈哦!”沈流雲說,迫不及待的幫他把盒子打開,拿出一個綴着紅水晶的項鏈——那下面的紅水晶桃核大小,通透漂亮。跟弟弟脖子上挂着的非常相似。
……真漂亮。
陶花雨眼神亮了亮。
沈流雲眼巴巴的望着他,熱切期待的道:“——哥哥我幫你戴上吧!”
“好啊。”陶花雨說,主動伸過頭去。
沈流雲将項鏈系在他的脖子上,目光閃了閃,嚴肅又任性的道:“我給你戴上了,哥哥你絕不能摘下來!——我每天可是要檢查的,要是沒看到我就生氣了!”
陶花雨啞然失笑:“好,不摘。”
……
沈流雲對那條項鏈确實盯得死緊——陶花雨本來珍之重之的想要将之收藏起來的,結果才摘下來一會兒就被沈流雲發現了,沈流雲非常生氣的抱着枕頭換房間了,沒多大會,陶花雨就灰溜溜戴上項鏈去找弟弟賠禮道歉去了。
那條項鏈沈流雲每天都會看一次,終于到了第十二天的時候,他發現那清澈透亮的水晶石,似乎隐約有了一些雜質……
沈流雲欣喜若狂,摘下陶花雨的項鏈向蕭問天的院子撒足狂奔:“——師父!!有大事啊啊!”
……
“師父,你看我哥哥也可以吸收!您幫他測一下看看好不好?”
沈流雲跑過來時,蕭問天已經即将入睡,聽到徒弟欣喜激動地話他着着實實楞了一下,懵逼的接過了靈石。看着那其中的一絲雜質,他的心中不禁掀起驚濤駭浪。
——真的吸收了?!
徒弟弟把珍貴的靈石偷偷送給自己哥哥這件事,蕭問天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放在眼裏——世間凡人千千萬,有仙資者萬中無一,他們蕭家那麽大一個家族才出來他和蕭玉宇兩個有靈根的,其實還有一個是雜靈根,靈根之難得可見一斑。
雖曾因徒兒絕佳的地靈根沖昏了頭腦産生過荒謬的幻想,對文乘風抱有過不切實際的期待,但文乘風毫無靈根的事實卻打破了他的白日夢,讓他再度憶起‘仙資萬中無一’的真理。
所以,當徒兒将靈石給自己哥哥時,蕭問天完全不為所動——反正他又用不了,最後還是小雲的。——一次好運的碰上兩個有仙緣的天之驕子什麽的,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蕭問天已經斷定了陶花雨絕對沒有靈根。
可現在他看到了什麽?!
“師父~~你就幫幫我哥哥嘛~師父~”沈流雲抱着他的腿搖來晃去糾纏不休,誓不纏的蕭問天點頭決不罷休。
蕭問天卻難得的對愛徒的撒嬌視而不見,陷入心中的驚駭與可怕猜測之中。
——幫陶花雨測靈根是肯定的。
他對文乘風猶豫,一是因為不确定文乘風究竟有沒有資質,所以沒多大動力。二是因為文乘風是弟弟。以自己徒兒對弟弟的愛護,假如弟弟需要,得到的資源他肯定是要向弟弟傾斜的。作為沈流雲的師父,他當然排斥這種可能。
而陶花雨就恰恰相反了。
假如是陶花雨,那他肯定什麽資源都讓着弟弟沈流雲,而等到他們踏上仙途,彼此也可以互相扶持幫助——蕭問天當然樂見其成。
所以,幫陶花雨測靈根是毫無疑問的。
蕭問天現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靈根形成的原因有多方面的可能性,其一是來源于祖輩的血統,比如他和蕭玉宇同樣有靈根,毫無疑問是來自于共同的父親方血脈中蘊含的潛力。
而還有一個原因是周圍環境的影響——周圍靈氣密度高的地方肯定比靈氣密度低的地方更容易催生靈根的誕生。
陶花雨和沈流雲毫無血緣,靈根不可能是承自同一父母的血脈,而文乘風雖然遺憾的并沒有靈根出現,但在後天普通武者一途也是天賦異禀……
——既然不是承自血脈,那肯定是當地強大的靈壓催生了三個孩子的誕生了!
——蕭問天忽然對他們誕生的地方生出了莫大的好奇心和探究的興奮!
他長手一伸撈起撒嬌耍賴的徒弟擱在自己腿上,親昵喜愛的揉了揉他裹在毛茸茸的兔裘裏的小臉,笑眯眯的道:“——徒兒你可真是為師的小福星啊~!”
“——???”喵喵喵?
沈流雲一臉懵逼。
蕭問天好笑的掐住他肉嘟嘟的小臉扯了扯,笑道:“——別懵圈了!為師答應了!”
這句話沈流雲可聽懂了。
他眼睛一亮,興奮的如鯉魚打挺般跳起,抱住蕭問天的脖子:“——師父你真好!!!”
……
與沈流雲的‘銳金銷木’的極品地靈根不同,陶花雨是水木火三靈根——雖然在如今四靈根橫行其道雙靈根千年難遇的現在,三靈根按理來說已經很不錯了,但無論是靈根中的水火相沖還是沈流雲的珠玉在前,都讓他黯然失色,在蕭問天的面前其靈根的驚喜程度也大大地打了一個折扣。
僅僅只是五行雜靈根的蕭問天并不覺得陶花雨的三靈根多好、多值得在意(……)
他唯一在意的是——他徹底确定了兄弟三人誕生的地方絕不簡單!
風雨樓號稱‘問乾坤’,其情報搜集能力可見一斑。雖事情已經過去近一年,但在蕭問天的決心之下,他們還是很快找到了三兄弟的來處。
——有人曾見過撐着竹筏四處亂轉的陶花雨。
“桃花村嗎……?”
蕭問天輕聲自語,将小紙條丢入燈籠之中,對暗七吩咐道:“本座要去桃花村一趟,歸期不定,雲少爺和雨少爺就交給你了。”
他頓了頓,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若本座一個月不回來,你就帶着兩位少爺去魏州的紫龍山。那山上有個仙門,是我原本師門的對頭,雲兒天賦如此卓絕,他們不會拒絕的。
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他猶豫了下,說:“如果雲兒堅持要帶文乘風,就一起帶走吧。”
“是。”暗七恭敬應道。
蕭問天已經活了一百二三十歲,但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活夠。如果發現有機緣,他當然願意去試一試。左右……他即使什麽都不做撐死也沒有十五年的壽命了,為什麽不拼一把?
……
調查出來的桃花村距離平城并不甚遠,但氣候卻有很大不同。
——平城依舊大雪封山,那片廣袤巨大的桃花林卻已經開始彌漫春意。溫柔的春波微微蕩漾,如美人含笑的唇,綠油油的水草在解凍的河流下複蘇,随着水波悠然搖擺,尚還幼小的花苞密密麻麻的點綴在黑色的樹枝上,羞澀的吐露出一點粉白的尖。
‘也許再晚來幾日,就可以看到那漫山遍野的桃花了……’
蕭問天暗想,撐着船慢慢向前行去,而當他順着桃花溪到達桃花林深處的時候,他似乎在無意間跨過了某種界限——精神陡然一清。
……靈氣變濃了?
‘這裏果然有問題!’
蕭問天精神一震,賣力的撐着船繼續向桃花林深處行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堆葬在桃樹下的亂墳……
蕭問天:“……”
卧槽這誰那麽想不開把死人葬在桃樹下?!!生怕不出事兒??
在蕭問天老家有個說法,桃樹是‘仙’樹,天生就能持心守正誅陰破邪……但如果直接把墳埋在桃樹下面又怨氣不散,很容易變成所謂的鬼桃啊!邪性大着呢。
桃花村……好像是被屠殺的吧?可能沒怨嗎?
再加上這裏靈氣充足……是個制造大鬼催生魔物的好辦法。
所以這種缺德事究竟是誰幹的?
蕭問天看着那桃樹下一片大白墳,微妙的脊背發涼,由衷的慶幸這都是新墳,即使有厲鬼也沒成什麽氣候,一點鬼氣都沒看到……
蕭問天暗暗慶幸着,繼續向前行去。
“——果然,有一只膽大包天的小蟲子溜進來了。呵……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忽然有一道冰冷嘲弄的聲音被他背後響起,随着而來的是洶湧澎湃的殺意。
蕭問天聳然一驚,驟然回頭,只見一身着道袍的俊美青年踩在飛劍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笑道:“區區一個練氣六層而已,居然還敢回來,我該誇贊你很有勇氣嗎?”
蕭問天驀然變了臉色。
并非因為對方言辭間的不敬,而是因為,……禦物飛行,是築基期的标志!
這個修士最起碼是築基期!
蕭問天臉色變了幾變,畢恭畢敬的擺出恭敬的姿态來:“前輩可是認錯人了?蕭某初次來到這裏……”
“既然無用,還留你做什麽?!”然而令蕭問天沒想到的是,一言不合——尚不聽他把一句話說完,對方就驀然翻了臉——毫不留情的淩厲攻擊直面而來。
蕭問天:“不——!”
實力差距過大,蕭問天竟然連反手之力都沒有就在錯愕中被一劍穿心。
然而殺了人的青年卻不見絲毫高興得意之色,反倒頹靡的挎下肩膀,神情微微呆滞。
青年隐約有些疲憊木然的看着他,喃喃道:“……反正,搜魂也是一樣的。”
他望着蕭問天死不瞑目的屍體頹然的閉了閉眼,自嘲苦笑:“……搜魂?呵……聽上去可真像個魔修……
不,也許我早就已經是個魔修了。”
“可惜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禦劍而來的修士冷冷道,又微有感慨的嘆息道:“……我也沒有了。”
“師兄,你後悔了嗎?”錢旭問。
“後悔?呵,我當然後悔,可是後悔有用嗎?”韋祿冷笑:“開弓沒有回頭箭,一路走到黑我們也許還能有一條活路。”
他拍了拍錢旭的肩膀,放緩了聲音安慰道:“……你累了,休息一會吧,搜魂的事情,我來做吧。”
錢旭勉強的勾了勾唇角,感激道:“……多謝師兄。”
……
假如時間倒流,錢旭想他當初絕對不會鬼迷心竅的接受韋祿師兄的蠱惑勾結魔道。
他記得屠滅青陽文家之後,負責追殺文軒夫婦的共有十個人,全是金丹期。但現在,卻只剩下他自己和韋祿師兄兩個人。
當初文軒之妻劉紫兒逃入下界,他們一路追殺,迫使劉紫兒自爆,不曾想這只是劉紫兒耍的小手段——她自爆時懷抱的嬰兒根本不是文家子,她真正的孩子早就不知道藏到了哪裏,那個嬰兒不過是服用了她的精血短暫的營造出與她‘血脈相連’ 的假象而已。
她那麽爽快的自爆,不過是為了毀滅線索使他們無從分辨罷了。
他們被騙了。
可惜他們好一段時間才明白過來,已經錯過了最佳追蹤機會。
他們找了很多地方,殺了很多人,有修士,也有凡人,這期間,另兩位師兄弟甚至已經相繼隕落了……
可他們依舊沒找到,于是,最終,他們再次回到那最可疑的八荒大陣曾出現的地方,休息一番。
——這裏距離界門很近,隐約的靈氣透過界門從中世界滲到小世界裏來,使附近的靈力比別處濃郁的多,他們恢複的也快。唯一需要戒備就是那個神秘的布陣人。不過,他似乎已經走了,而假如這個練氣六層是布陣人的話,那就更不用擔心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錢旭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些什麽,又為什麽會變成這般可怕的模樣——偶爾攬鏡自照,他甚至覺得不認識鏡子裏的人是不是自己……
就在他再度陷入昏暗混亂的迷茫中時,忽然聽到一聲冰冷的嗤笑聲,錢旭驀然睜開眼睛,握住了靈劍爆喝聲:“——誰?!”
“——??”韋祿……
韋祿握着劍警惕的觀察了一番四周,卻沒發現任何異常,不禁疑惑的看着他問道:“你怎麽了師弟?發現了什麽?”
錢旭皺眉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一聲笑聲?
——男人的笑聲。”
韋祿回想了一下,搖頭:“不曾。”
“……許是我聽錯了吧。”錢旭疲憊的閉了閉眼睛,看向
作者有話要說: 蕭問天的屍體:“搜魂的結果怎麽樣?”
“……還沒開始,就被你打斷了。”韋祿唇角一抽,無言的說道。
錢旭尴尬一笑。
韋祿盤膝坐下,十指結印,如鬼火般慘綠的光籠罩在蕭問天的頭上。忽然,韋祿猛然睜開眼睛,大笑一聲:“哈!找到了!”
錢旭驀然睜開眼睛,激動的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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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之蕭問天#
蕭問天:作者!我不服!為什麽本寶寶好好好一轉眼就死了?!一點點防備都沒有,一下子就死了!
作者:……沒防備嗎?
作者:我看你給自己豎那麽多旗子還安排後事,還以為你早就知道自己便當預熱了呢_(:зゝ∠)_。
蕭問天:知道你妹啊!(╯‵□′)╯︵┻━┻!就算死!——你就不能找個帥氣的死法嗎?這麽挫老子會掉粉的!
【——蕭問天其人,生的偉大,活的裝逼,死的憋屈。】
你們這群每章都在拉cp立邪教的人,本年度最畫風清奇的cp組成——朔風X寒梅
呵呵覺得蕭玉宇和蕭玉樓是一對我也就認了,畢竟确實感覺暧昧。可是幻世天魔和無葉禪師那兩個死對頭是個什麽鬼(╯‵□′)╯︵┻━┻?!
幻世天魔會哭給你們看的!
【贈送二百字2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