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何羽寧的答複很快就傳播開來，各式各樣精彩至極的頭條都在短時間內傳播，關于何羽寧的行為也引起了一番激烈的讨論，有人贊同有人駁斥，最後還上升到了三觀的讨論，一時之間網絡上非常熱鬧，張涵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高的令人反感，每一天都有她的新消息，熱搜上她的名字依然高高地挂在前面。
不過何羽寧卻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因為她的行程又開始忙了起來。
每天都要在幾個地方來回飛，配合宣傳訪談采訪綜藝演戲等等，她這幾天連睡覺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哪裏還有閑心去關心網上的評論？
她連給沐錦桐發個微信的時間都沒有，微博也都是為了配合劇組的宣傳而發送，每天忙得團團轉，恨不得倒在地上一睡不起。
除了第一次是有意為之，其他的時候何羽寧都沒有再正面回答過有關張涵的問題，她的身邊長年跟着幾位人高馬壯的西裝男人，許多記者一看就心裏打鼓，最後提出的問題都中規中矩，何羽寧也能答上一兩句，偶爾有那麽兩個勁爆的也被旁邊的保镖攔了下來，保镖護着何羽寧開出一條路，加上她素來為人低調，被攔下的次數也不算太多，久而久之，她的名字也不常出現在熱搜上。
反而是孔秦，幾乎每天都要在熱搜上輪一遍，他從未正面回應過張涵自殺這一消息，甚至在這消息之後都沒有再在娛樂圈活動，連新劇開始宣傳也沒有看見他。
一開始他的粉絲都樂觀地想是因為他在陪張涵，但是張涵的經紀人幾乎每天都會把最新的消息告訴大家，哭得十分凄慘但又有一種女性的堅強，她從未提起過孔秦，當記者問起她孔秦是否來看過張涵的時候她也閉口不答，時間一長，粉絲們越來越失望，留言痛罵孔秦的也越來越多，期盼自己就是那當頭一棒，把孔秦喚醒。
但是，孔秦從沒有回應過，他的微博就悄然停在當初和張涵恩愛甜蜜的宣傳綜藝節目的時候，現在看起來分外諷刺。
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粉絲們再愛孔秦，再支持他，也受不了他日日夜夜的不回應不出現，仿佛逃避整個世界一般，這樣的孔秦沒有半點責任感和擔當，讓很多粉絲都失望透了，粉轉路的很多，他的微博粉絲也在慢慢往下掉。
直到他的經紀人忍不住站出來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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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這件事比沐錦桐想象的更容易一些，看着手裏的報告，計劃實行的非常順利，順利到讓人生疑，半晌，沐錦桐冷冷一笑，那個男人，終究還是老了。
老了，就會偏聽偏信；老了，就再也沒有年輕時候的雄心魄力，也再也沒有那個時候的英明果斷。
那個男人不僅是身體老了，心也老了。
沐錦桐将那份報告放下，那男人養了三個情婦，共為他生育了五個女兒，無名無份還與別人共享的跟了他那麽多年，圖的不就是秦氏那點子家底嗎？現在那男人想要一個男孩繼承家業，那幾個女人怎麽甘心？
沐錦桐冷笑，她們只看到了那男人讓他認祖歸宗想要把這龐大的秦氏留給他的“慈父”之情，卻沒有看到底下真正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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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麽比他改姓秦更快地吞并沐氏的方法呢？
但是那個男人，到底是老了。
看着報告上幾個女人撕扯成一團的照片，沐錦桐半閉上了眼睛，所以他只是稍加挑撥，他馬上家宅不寧起來。
人總是貪婪的。
年輕的時候，那男人想要權想要錢想要勢想要一番宏圖大業；年老的時候，又希望子孫滿堂家庭溫暖情人和睦兒女個個以他為先。
這胃口太大了，老天都看不下去，最後還不是一無所有？
沐錦桐冷笑一聲，他是絕對不會像那個男人一樣的。
他想要什麽，他從一開始就清楚。
沐錦桐閉上眼睛，眼前又出現他心中的姑娘，她站在不遠處，對他溫柔一笑。
柔情似水，溫暖如春光。
沐錦桐的心瞬間就飽脹起來，他想要見她。
這時候，司修敲門走了進來，低聲道：“先生，您吩咐的事情已經做好了。”
“嗯。”沐錦桐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道，“我需要一張明早的機票。”
“去阿寧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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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禾從來沒後悔過什麽。
一開始她對何羽寧也是不錯的，雖然算不上千寵萬寵，但也算呵護疼愛，她把對于小姑子種種複雜的心情都壓了下去，只記得她那年輕美麗的小姑子救了她的寶貝兒子。
她的小姑子救了她的寶貝兒子，是她的恩人，她養育恩人的孩子，自然是再正當不過了。
她要把何羽寧當做自己的親閨女一樣看待，正好她也沒有女兒，她就是她的親女兒，她要好好對待她。
一開始，趙禾确實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但是時間能帶走很多東西，包括對何羽寧的感情。
她一開始是真的把何羽寧當女兒的，試問誰養自己的女兒不打不罵？孩子皮了惹禍了，打一巴掌又怎麽了？這是個女兒，女兒不能嬌貴咯！
但是她的丈夫卻把她責罵了一頓，甚至關起房門跟她大吵了一架，吵來吵去無非就是那麽幾句，“小妹是為了軒軒才出事的，她臨終前把孩子托付給我們，你這麽對阿寧，就不怕小妹九泉之下不能閉眼嗎？！”
“小妹費力把我們供上大學，我們一家都欠她的，我對她女兒好點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能對阿寧好一點？！你忘了小妹是怎麽待你的？如果不是因為你，軒軒怎麽可能會遇到那種事？小妹又怎麽會為了救軒軒而死？！”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難道她要求小姑子去供丈夫上學了嗎？！難道她要求小姑子去對她好的嗎？！難道是她要求小姑子就軒軒的嗎？！
這些都是小姑子自願的！都是她自願的！憑什麽要讓她付出代價？！
長久壓抑的對小姑子的嫉妒深深紮進她的血肉裏，竟然生出幾分怨恨和仇視，曾經種種照顧都成了炫耀，曾經種種情意都成了憐憫，趙禾深深地怨恨起來。
她恨丈夫，恨小姑子，恨公公婆婆，更恨何羽寧！
何羽寧奪走了自己的丈夫，奪走了軒軒的父親，她是個掃－把－精！
可是，可是現在……
趙禾突然從床上驚醒，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眉眼之中還帶着驚懼之色，她摸了一把臉，發現她哭得十分凄慘，她愣愣地坐在床上，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她的靜靜呢？她的靜靜去哪裏了？明明是自己對何羽寧不好，為什麽自己的靜靜卻不見了？！
“媽，你在幹什麽？！”
突然，重重地敲門聲傳來，何羽軒不耐的聲音透過門板清晰地傳入趙禾的耳中，“這都幾點了你鬧騰什麽呢？！大晚上的你睡不睡啊？！你不睡我還要睡呢！你能不能安靜點！這房子隔音不好！”
她的兒子，她從小寵到大的兒子，在這個時候，卻一點也不關心她！
他不僅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甚至都不關心他下落不明的妹妹！
自己的兒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何羽軒還在“咚咚咚”地敲門，“別折騰了成不？！你不睡我還要睡呢！這都幾點了！你看看表這都幾點了！能不能讓你兒子睡個覺？！”
趙禾再也忍不住，崩潰一般喊道：“你就不擔心你的妹妹嗎！你妹妹都跑出去兩天了！”
何羽軒愣了一下，不以為然道：“才兩天，以前她出去玩一周不回來也沒啥啊，你別瞎操心了，老老實實睡吧，我這實在是累了，媽，你讓我休息會成不？”
趙禾聽到他這般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一點都沒把何羽靜放在心上，徹底崩潰道：“滾！你滾！”
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
何羽軒怒氣沖沖道：“大晚上的鬧什麽幺蛾子！不睡覺就給我滾出去！”
說完，他猛地砸了一個什麽東西，發出了巨大的動靜，然後把自己卧室的門摔得哐哐響，趙禾愣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抽泣起來，也不敢放聲大哭，唯恐自己惹了何羽軒不痛快。
軒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他不愛自己這個當媽的了嗎？
自己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啊？還不如死了呢！
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只聽見對面傳出機械般溫柔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趙禾直接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機，怎麽會？何羽寧怎麽會在晚上關機呢？！
這樣他們會找不到她的！
不信邪的趙禾又一次撥打了那個號碼，那個機械般溫柔的女聲一遍又一遍地重複着，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機，何羽寧竟然真的不管她了嗎？！
她真的不管她了嗎？！
她怎麽可以不管她？！
她是她媽啊！！
何羽軒實在是受不了了，他直接破門而入，憤怒道：“媽，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折騰什麽呢？！我今天才跟那些人商量好計劃，我忙着呢，累，明天大清早又得折騰，你就不能讓我睡會？！”
“你給誰打電話呢？！”何羽軒眼神瞬間嚴厲起來，一把搶過趙禾的手機，看着上面閃爍的何羽寧三個字，直接氣笑了，怒道，“你想幹什麽？！你告訴我，你打電話給何羽寧幹什麽？！”
“我想讓她幫我找靜靜……”趙禾看着憤怒的兒子，小聲地說道。
她只覺自己做錯了，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何羽軒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他怎麽有這麽一個拖後腿的媽媽？你這邊百般算計人家，又讓人家給你找女兒，你當人家是你什麽？！
從決定算計何羽寧開始，他們就沒有退路了！
“媽，你還有點腦子嗎？你從這裏算計着何羽寧，還讓何羽寧給你找女兒，你當何羽寧是聖母瑪利亞嗎？！”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何羽軒疲累到了極點，張口就諷刺趙禾。
趙禾愣愣地看着何羽軒，她的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眼睛紅腫，看起來非常狼狽，她喃喃道：“……她給我找到靜靜，我就不算計她了……”
“你說什麽？！”何羽軒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仿佛在看什麽怪物一般。
趙禾卻覺得自己找到了好的辦法，她不算計何羽寧，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自己的小姑子，晚上也不用做噩夢了，還能找到靜靜，一家三口多好啊，軒軒和靜靜還像以前一樣愛她，她也會把最好的都給軒軒和靜靜，她越來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頗為急切道：“對，她給我找靜靜，我就……＂“啪——！”
一聲脆響響亮，趙禾完全愣住了，她的手指撫摸上自己的臉頰，不敢置信地看着何羽軒。
她竟然被他的兒子打了！
何羽軒也頗為驚愕，最後他一摔門怒道：“你要想逼死你的親兒子，你就繼續作吧！”
“這裏沒法住了，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在趙禾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何羽軒就摔門走了，何羽軒走後，趙禾又一次大哭起來，她到底做了什麽孽，家裏為什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兒子大了她，打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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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羽寧的忙碌随着《盛夏》的播出而暫時告一段落，何羽寧當天就在酒店睡了一天一夜，一覺起來都是第二天早上九點，響亮的門鈴聲響了好一會兒，她才頂着朦胧的睡眼把門打開放顧筝西進來，顧筝西端着一個盤子略帶驚愕道：“你還沒睡醒呢？”
沒好氣地看了顧筝西一眼，何羽寧懶洋洋地倒在了床上，道：“困。”
“啧，”顧筝西不屑道，“你那些行程我也走了一遍好嗎？我也沒像你這麽累。”
“是啊，你是陪我走了一遍。”何羽寧突然笑了起來，“我在過流程思考問題答案的時候你在旁邊吃點心，我在劇組拍戲的時候你趴在下面睡覺，我在臺上宣傳《盛夏》被主持人折騰的時候你在後臺睡覺，我在……”
“停停停！”顧筝西叫了一聲，“我還幫你安排行程呢你怎麽不說！”
“……”何羽寧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你睡覺，你休息，你吃東西都沒有關系。”
她緩緩地勾起唇角，笑容溫暖地像雨後的陽光，顧筝西卻猛然打了一個哆嗦。
“你為什麽要刺激我？”
何羽寧一字一頓地說道，目光灼灼地盯着顧筝西，顧筝西被她看得有些心虛，打哈哈道：“來來來剛出爐的優質早餐啊，有你最喜歡的黃金小饅頭。”
身為一個單身狗報複一下當年自己被小情侶虐哭的心情這種丢人的事情自己會說？
顧筝西打哈哈道：“還有我親手挑出來的雞蛋和親手盛的小米粥，看着金燦燦的顏色，看這稀疏适宜的樣子，看這……”
何羽寧打了個哈欠，一邊向浴室走去一邊懶散道：“我一會再跟你算賬。”
“先跟你的早餐算賬吧小祖宗。”
顧筝西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手機微調今天的行程，偶爾刷一下微信朋友圈，随即就看到沐錦桐發來的微信，顧筝西瞬間就感到胃裏抽痛，不情不願地打開微信，看到沐錦桐的詢問，“阿寧醒了嗎？”
顧筝西非常非常非常想告訴他何羽寧沒有醒，但最後還是乖乖地回複了兩個字，醒了。
顧筝西再也沒有收到沐錦桐的回複，但是在阿寧從浴室擦着頭發走出來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一瞬間，顧筝西打開了房門，道：“我一會再來找你。”
給這對好久不聯系的小情侶一點私人空間。
顧筝西非常大公無私地想道，但是在扭頭的走廊裏，她一瞬間就僵硬了，她拿着手機有些僵硬道：“沐總。”
沐錦桐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指着顧筝西出來的房門，問道：“這是阿寧的房間？”
顧筝西沉默地點頭，沐錦桐應了一聲，低聲說了些什麽，顧筝西沒有聽清，下一秒，她已經被司修半強制地拽走了。
直到走過那條走廊，顧筝西才詫異地甩開了司修的手，低聲吼道：“你們什麽時候來的？”
“就是剛剛，”司修擺了一個靜音的手勢，溫和地笑道，“別那麽大聲好嗎，顧小姐。”
“先生的聽力還是很不錯的。”
沐錦桐就是聽力再不錯也不能從東頭聽到西頭啊，顧筝西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最後和司修面對面好一會兒，才把人請到餐廳去吃飯。
沐錦桐并沒有急着進去。
他的電話已經被何羽寧接通了，好幾天沒有跟她聯系，此時聽到她的聲音，身體就不自覺得顫動起來。
沐錦桐離那扇門更遠了一些，低聲應道：“是我。”
對面的聲音帶了幾分驚喜，沐錦桐也不由勾了勾嘴唇，自己思念的人也在思念自己，這件事很容易讓人感到愉悅的。
“最近忙嗎？”何羽寧笑着問道，她感覺心情突然更好了起來，一種自己也說不明白的心情纏繞着她，她把劇本扔到一邊，克制自己想要滾在床上的愉悅心情，問道，“有沒有吃早飯？”
沐錦桐低聲道：“不是很忙。”
頓了頓，又道：“沒有。”
“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的。”何羽寧都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這句話了，但還是樂此不疲的重複道，沐錦桐也會靜默地聽，然後承諾道，“我會去的。”
沐錦桐從來不會騙她，何羽寧非常篤定地想道，但是她還是開玩笑道：“你不會騙我吧？”
“我要親眼看見才能放心，”她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笑意，“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搪塞我呢？”
沉默了很久，沐錦桐都能感覺到自己歡呼雀躍的細胞，他緩緩開口，道：“給你一個機會。”
還有什麽，能比自己思念着的人也在思念自己更讓人滿足的呢？
還有什麽，比自己想見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更讓人驚喜的呢？
“開門。”
沐錦桐低聲道。
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一種沐錦桐特有的魅力，低沉性感，帶着幾分撩人的沙啞，那兩個字簡短又老練，像是命令又像是蠱惑，何羽寧的手指微微一頓，一個大膽的猜測逐漸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打開門，拿着手機的英俊男人立在她的面前，他輕描淡寫道：“走吧。”
“給你一個機會。”
“讓你監督我。”
何羽寧愣愣地看着沐錦桐，男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領帶打的一絲不茍，衣服沒有一絲褶皺，他的表情嚴謹，仿佛在參加什麽晚宴一般，端莊又嚴肅。
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心軟。
何羽寧微微笑了起來，道：“昨天《盛夏》播放第一二集，我在其中飾演什麽樣的角色呢？”
沐錦桐低沉道：“女主角的閨蜜。”
“我第一次是以什麽樣的方式出場呢？”何羽寧似乎并沒有離開房間的打算，她輕笑着看着沐錦桐，徐徐問道。
“下雨天，為女主買藥，”沐錦桐回答得非常迅速，仿佛不需要思考一般，“遇見了男主，給了他一巴掌。”
何羽寧嘴角的笑容沒有變化，只是聲音輕了一些，“那你喜歡這個角色嗎？”
“……”沉默了好一會兒，沐錦桐淡淡道，“不喜歡。”
陪在你身邊的人不是我，要我怎麽喜歡？
我喜歡的，是現實裏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你所有的影視作品，從誕生之時，就注定了我不會喜歡。
何羽寧突然長長地嘆息，輕輕道：“沐錦桐，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可愛。”
可愛到……讓我放不下。
沐錦桐直直地看向她，那目光深沉的可怕。
他說：“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