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淘汰賽
沈毅之哭笑不得，抓住衣角就脫。
嗷嗷嗷......
震天的尖叫聲。
馬塞洛打個寒噤，看臺上的觀衆眼冒綠光，外國小夥哆嗦一下，慌忙按住沈毅之的手：“別脫，你，別脫，更衣室，更衣室……”一個詞一個詞往外蹦。
沈毅之愣是聽懂了，外面太危險，還是回更衣室再交換球衣吧。
“謝謝！”但是，不會有事。說完再次撩起衣服。
馬塞洛擡手捂住耳朵，看着好些姑娘試圖爬過護欄，安保人員趕緊攔住，“你的人氣好高！”不由自主蹦出一句葡萄牙語。
沈毅之眨了眨眼，沒聽懂。球衣塞馬塞洛手裏，馬塞洛的球衣搭在他肩上，半裸着上半身沖看臺揮揮手，屏幕前的觀衆流出哈喇子。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少年身體好有料。
反應過來趕忙截圖保存，肩上的衣服什麽鬼？拿掉，拿掉啦！
沈毅之聽不見屏幕前的呼喚，聽得見通道兩邊球迷喊他，下意識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東西，低頭一看，愣住，“你，你上班還帶着筆？”
工作人員嘿嘿笑道：“想讓你簽名啊。”
沈毅之就知道會這樣。他其實也想不明白人氣為何那麽高，畢竟他有時候一兩個月沒消息，一直以來也沒雇人炒作。
“這樣行嗎？”在他球衣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沈毅之又說：“筆借我用用。”
對方不答反說：“能不能麻煩他幫我簽一個？”看着馬塞洛。
馬塞洛指向自己，“我？”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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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點點頭，沈毅之轉手把筆給他，馬塞洛滿臉激動，“華國也有人認識我？”
沈毅之和工作人員面面相觑，親，你在講什麽？
同樣和粉絲互動的小羅勾頭翻譯出來，沈毅之扶額，“跟他說我爸也認識他。”皇馬當年引進貝克漢姆、歐文和齊達內等人組成銀河戰艦，華國足球迷想無視皇馬都不行，何況他如今已是球隊主力的人。
“你爸爸？”馬塞洛聽到大哥的話忙問。
“當然！”沈毅之接過筆一邊繼續簽名一邊解釋：“他每年都會去伯納烏看球。”
馬塞洛睜大眼，上去抓住沈毅之的胳膊，“下次，下次你來給我打電話，不用買票，我帶你們進去，坐最好的位置。”
羅納爾迪尼奧忍不住捂臉。
沈毅之才十七八歲，可他不但是國奧隊主力，還代言路易威登，單純的球員別說國際一線，華國的李寧也不單獨找他代言。
這家夥昨天有沒有認真聽工作人員介紹華國球員，人家一年代言費足夠常駐馬德裏，還擔心弄不到球票？小羅真不想幫他翻譯。
沈毅之認真地說：“謝謝，我會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爸。”
“那你們什麽時候去？”馬塞洛見沈毅之往裏走，一把拉過還在給球迷簽名的羅納爾迪尼奧，“別簽了，過來翻譯。”
小羅擡手給他一巴掌。
沈毅之嘴角抽了抽。
此前看出兩人對自己很有好感，但他不明白初次見面而已，這倆對他的态度着實詭異，今天這場比賽又踢得特別和氣，走到裏面沈毅之問出疑惑。
“因為你很厲害。”小羅不吝贊嘆，“主教練說你是一名大學生，還是一名演員，球還踢得這麽棒，如果你專注足球，我想你一定會成為一名偉大的球員。”
沈毅之摸摸臉，有點熱，“數年如一日保持競技狀态，我做不到。”其實嫌累。沈二少是大處/女座，一旦決定什麽事必須得做到最好。比如拍戲，他對家裏長輩說想當演員，《錯位人生》開拍時就把要拍的臺詞背得滾瓜爛熟。
至于演技，張國榮比他要求的嚴。一場戲拍十條二十條在張國榮劇組很正常。但是NG那麽多次絕對不能因為臺詞和基本走位問題。
張國榮不允許，沈毅之也不允許自己這麽不敬業。
小羅一默，轉而又笑了：“你很幸運，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當然，他也很幸運，他喜歡足球上帝就賦予很好的天賦，又作為球隊主力拿很多冠軍，“以後還會繼續踢？”
“大概，也許會踢幾年吧。”沈毅之想奧運會結束退出國家隊，可足協那幫人能弄死他。人家為了他參加足球賽又是修改大學生聯賽規定又讓國奧隊全隊配合他訓練，賽場上又以他為核心。
“你們說什麽？”馬塞洛看看這個看看那人。
小羅說：“他說從沒見過像你這麽厲害的人，非常想看你演的電影，是不是像在球場上一樣狡猾。”
“狡猾？”沈毅之笑了，“我的電影元旦上映，到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機場接他。”
“太好啦！”馬塞洛睜大眼，本來就不小的眼大的吓人：“西甲有冬歇期，羅納爾迪尼奧說申城特別漂亮，華國食物特別好吃，每天我都會吃很多牛柳，申城是不是也有那些好吃的東西？”
沈毅之眼冒金星，立馬決定明天就學葡萄牙語，什麽都聽不懂太煩人了。
兩邊都能聽懂的小羅也覺得煩，為什麽以前覺得馬塞洛活潑可愛，分明一話唠。于是，他一邊給沈毅之翻譯一邊把人往更衣室裏推，馬塞洛一動嘴巴，小羅砰一下關上門。
巴西隊和國奧隊的積分一樣，但是巴西隊淨勝球比國奧對多，按照分組，國奧對下一場對陣意大利。
巴西都挺過來了，意大利？輕裝上陣咯。
可是，八月十六日晚上，帝都工人體育場，當初張國榮開演唱會那個場地的更衣室裏，主教練決定，“沈毅之下半場再上。”
“你說什麽？”衆人齊刷刷看着他，教練瘋了？
主教練說：“牌面上意大利和巴西差不多，你們保持踢巴西隊的狀态九十分鐘內能逼平對手。但是毅之首發出場，加時賽他就沒有力氣了。”四分之一淘汰賽一局定輸贏，有加時賽，加時賽兩邊打平，接下來就是點球大戰。
可是聽教練那意思，“加時賽還能逼平對手？”隊長好奇他哪來的自信，“就算逼平對手，點球大戰我們能贏？”
沈毅之真真無語，還沒開始就想着什麽時候輸？難怪每次一輪游：“點球比的不是誰技術好誰就能罰進，比的是心理素質。”頓了頓，“教練你是不是忘了，意大利的足球是經典的防守反擊戰術。
“小時候經常跟我爸一塊去意大利看球，大多數球隊習慣先浪六十分鐘，對手沒體力再反擊，最後三十分鐘拿下對手。我們不是進攻型球隊，碰上守在半場不出來的球隊，我很好奇待會兒意大利怎麽踢。”
“這個我也想過。以我們的水平意大利隊可能選擇九十分鐘內解決比賽。”主教練不想長他人志氣，可實力在那兒擱着，“如果他們強攻，你們還能守得住嗎？”
“我有個想法......”沈毅之面露遲疑。
“馬上就開始了，毅之有什麽話快說。”隊長催促。
相比于主教練，國奧隊衆人更喜歡聽沈毅之講，他經常語出驚人，按照他說得做卻能看到明顯效果。
沈毅之也沒磨叽：“我們放棄控球權。”
“這怎麽行？”更衣室響起一聲驚呼。
“意大利不習慣進攻，不如把進攻權讓出去，說不定他們反而不知道怎麽踢。”沈毅之揉了揉鼻子：“別像看神經病一樣看我。我大哥昨晚打電話說足彩那邊國奧隊獲勝賠率是三十，他當場就買很多，看在我大哥這麽支持的份上，先讓出控球權看意大利怎麽踢呗。”
“毅之，你這樣有踢假/球的嫌疑哦。”江漢提醒道。
沈毅之白他一眼，“假個屁！我大哥買咱們贏，輸了他今年的生活費全賠進去好不好？！”
教練對上意大利也沒有更好的辦法，苦中作樂：“毅之的大哥這麽看好咱們，就聽毅之的，反正上面領導沒指望咱們能贏，挺進八強觀衆就滿足了。別輸得太難看，奧運會結束後你們都有一筆獎金。”
“獎金？！”蒿俊闵雙眼一亮。
教練點頭：“你們沒聽錯，獎勵咱們進八強的獎金。”
“如果贏下意大利......”隊長眼神閃了閃，“獎金會不會往上加？”
“贏？”主教練愣住，“那是四強！”媽呀，這幫球員真敢想？不對，沈毅之比他能忽悠，“當然！國家隊給你們獎金，地方上也會給你們，也許你們所在的足球俱樂部也會給。”
“那還說什麽，兄弟們，拼了？”隊長猛地站起來。
國奧隊球員有一半家境都不好，比如蒿俊闵，來自農村。華國足球名聲不好，這些年也沒什麽成績。蒿俊闵雖然獲得國內聯賽最佳新人獎，親戚鄰居見着他父母還是忍不住念叨，“咋想不開讓孩子踢足球，打羽毛球、乒乓球，學跳水，這些年得拿多少奧運金牌......”
如果拼下意大利，球隊進四強，就算國家隊獎勵他一萬塊，在父母親戚眼裏也比俱樂部給的十萬塊貴重。
蒿俊闵咬咬牙，伸手抱住沈毅之，“哥守住半場，等你上場。”松開他，江漢又上去抱住沈毅之，結果首發十一人，都沒放過他。
教練上下打量着他，“我記得我是教練吧？”語氣酸的走出通道的隊長忍不住揉揉鼻子。
觀衆看着沈毅之又套上替補馬甲，砰一下拍的鍵盤一蹦三跳，“搞毛？為什麽不讓沈毅之上場！？”
“主教練腦袋被門夾了？”賀楚差點咬到舌頭，扔下瓜子就拍浴室的門，“殷震，殷震，快出來，沈毅之被按在替補席上，過幾天去帝都開會讓你朋友查查這個主教練，是不是又收人家錢了。”
“胡說什麽？”殷震一邊擦頭發一邊看替補席上的人，“這小孩家裏背景極深，他曾祖父當年可是少将，抗日勝利那會兒我黨這邊實打實的少将沒多少。他舅舅三天兩頭上朝廷臺財經頻道，誰敢把他弄下去。”
“可是，這是意大利。”賀楚對國家隊無感，殷震看國奧對陣比利時那場，晚上沒事的賀楚陪他看一會兒，比賽結束就變成沈毅之的顏粉。
殷震淡定的削個蘋果，“不急，主教練自有安排。”說着話一頓，“要不你先去忙別的，一個小時沈毅之會上場。”非常肯定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殷震是上一篇主角四爺（胤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