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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

“這……這……”

洛樊從座位上站起,來到他堂中央,跪了,低頭沉吟了下,想了想,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句話來。自己好歹是當朝一品大員,女兒去做那通房丫頭,豈不惹人恥笑。還不如在家中,就算嫁不出去,也可保一生富足,好過去過那看人臉色的日子。只是這聖旨,卻是不好違抗。

洛雲溪見自家父親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便曉得這事不妙,按理說婚姻大事,當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又有皇帝開口,絕沒有自己置喙的餘地,只是自己若是喜歡那明非,倒也罷了,可自己如今心系楚離,就是知道嫁不得,日日見着也是好的,怎能去做那明非房中的丫頭。

想到此處,洛雲溪準備開口,卻又聽得皇上又對洛樊說了句話。

“這樣确實有些委屈了你家,說來你那嫡次女,如今也到出閣的年紀了吧。”皇上想了想,“朕再下道旨意,将你那嫡次女封為太子正妃如何?”

洛樊突地擡頭,他知道皇上此番,也是為安撫自家,只是自古以來,嫡長為尊,這嫡長次女嫁與一人不說,次卻為了尊,不合道理。

不過此話是不能與皇上講的,天家從來就不是個講道理的地方,誰有權勢,誰就是道理。

洛雲溪看了看身旁的洛雲傾,見她一臉期望的看向自己,嘆了口氣,想了想,不管旁人驚詫的目光,與洛樊一起,跪在了大堂之下。

“皇上,小女有話說……”

“放肆,還不快回去。”

洛雲溪話還沒說出口,便被洛樊一句呵斥,洛雲溪平日裏就不聽洛樊的話,此時在這大殿裏,也絲毫沒給他面子,恭敬的朝上位之人磕了個頭。

“皇上,小女生來被批了命理,本是不打算嫁人的,幸得太子殿下不嫌棄,小女本該感激,只是前一陣,小女去淩雲寺進香,元空大師與小女說了一事,小女本不想說,只是如今恐害了太子殿下,不敢隐瞞。”

洛雲溪這一說,不只皇上,座中衆人都感了興趣,豎起了耳朵。只有洛雲傾一人,心中不知想寫什麽,她與洛雲溪同去的淩雲寺,一直在一起,自然知道,那元空大師除了洛雲溪母親之事哪還說過別的什麽,她是不知這洛雲溪打的什麽注意,只是莫要阻撓了她進宮的路。

洛雲溪見皇上示意她繼續說下去,慢慢擡起了頭,話語擲地有聲。

“元空大師說,那命理随着小女年歲增長,越發的厲害,現如今更是不得與人行夫妻之禮,否則……”

否則什麽,洛雲溪沒說,但在座各位都是明白的,聽得此話,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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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非一直盯着洛雲溪,此刻聽她如此一說,本來微笑着的臉僵住了,他本打算向父皇求娶洛雲溪,只是洛雲溪那克夫克子的傳聞人盡皆知,父皇哪裏會準,最後只得退而求其次。

他想過她會不願意,但皇上的聖旨,誰又能違抗,她名分雖然沒有,但進了東宮,自己又怎會委屈了她。

只是明非沒想到洛雲溪說了這樣一番話,他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心中明白今日這事是成不了了,輕輕嘆了口氣,盯着洛雲溪的臉色越發的不好。

洛雲傾此刻心中是忐忑的,她聽出皇上的意思,不知若是洛雲溪不能進入東宮,自己這太子妃之位,是否還能得到。只是此時此刻實在不是自己發聲的好時機,只能坐在座位上,不發一言。

皇上聽了洛雲溪的話,思考了半晌,沒猜出她話中真假,只是自己不能拿明非的性命去賭,那剛才的話自然是不做數了,遂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便作罷。”

洛樊與洛雲溪對着皇上磕了個頭,起身回了座位,洛雲傾在一旁,臉色極是難看,看着洛雲溪的眼神都變了,她一心想要攀高枝,誰曾想,這事竟取決于自己最讨厭的大姐,心中更是嫉恨,連皇上後來說的那句話都沒曾聽見。

直到洛雲溪提醒,叩謝了皇恩,方才知道皇上為了安撫自家,封自己太子妃之事,并沒有不作數。

洛雲傾心機深沉,雖說內心已經樂開了花,面上卻不顯,恭恭敬敬的拜謝了皇恩,表現出一個大家閨秀應有的素養,讓皇上很是滿意。

随後的時間裏,皇上又指了兩家女子的婚,選了兩名女子進了後宮,這宴會才算完事。

洛雲溪對這些不感興趣,沒有認真聽她們說什麽,只喝了幾壺酒,頓感身心舒暢。

回去的路上,洛雲傾的笑容終于掩不住了,連帶着最讨厭的洛雲溪都格外的順眼。

“大姐,今日多虧了你了。”

洛雲溪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大姐沒幫上什麽忙,不過好在,你得償所願了。”

洛雲傾點點頭,再沒說話,洛雲溪也閉上了眼,馬車有些颠簸,她又喝了許多酒,雖說沒什麽醉意,只是被這馬車颠的也有些難受。

“籲……”

馬車突地震蕩了下,把車中的洛雲溪的二人颠的差點碰到頭,洛雲溪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詢問了一聲,又撩開門簾,大路中央,一人身着名黃色長衫站在那裏,仔細一看,正是明非。

宴會結束後,各府衆人都離開了,明非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匆匆忙忙的跑出來,就為了見洛雲溪一面,将話問個清楚。

他逼停了洛雲溪的馬車後,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将剛剛撩開簾子的洛雲溪一把抓住。

“雲溪為何拒絕進我府中,可是因沒那名分辱沒了你?”

明非的話語有些急切,抓住洛雲溪的手腕也越發的緊了。

洛雲溪甩了兩下,卻沒甩掉,只得放棄,對着明非不卑不亢的說道。

“雲溪自問配不上太子殿下,還請太子殿下莫要糾纏,況且太子殿下當着我妹妹雲傾的面如此,怕是不妥。”

明非這才發現原來洛雲溪與洛雲傾同坐一輛馬車,對着這個剛剛升級為自己未婚妻的人,明非還停留在這是洛雲溪的妹妹的感官上,一時沒能适應,經洛雲溪這一說,方才覺得卻有不妥,這才放松了手。

洛雲溪揉了揉手腕,方才道:“太子殿下若是找雲傾的,那我回避,若是來找我的,還是請回吧。”

洛雲傾想要說句話,卻見明非已經下了馬車,失魂落寞的離開了。

洛雲傾本對明非無意,想要嫁他,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只是此刻,見明非一心只在洛雲溪身上,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感覺。

洛雲傾要嫁入東宮之事,只半日功夫就傳遍了整個帝都,湘臨侯府內也呈現出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裏。太子妃,那就是未來的皇後,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而此人,就是自家的小姐,湘臨侯府內的下人走路都不自覺的挺直了身板。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便已入冬,天氣漸寒,而李如芬這些日子病也的越發的嚴重,鎮日裏躺在床上,下不得地,沒事的時候,只知道看着洛雲傾的臉微笑,藥石無用,眼看着就沒幾日活頭了。

洛樊在她的床前陪了半日,聊了些過去的事情,李如芬掙紮着下了床,在床下摸了許久,終是摸出了一壇子酒。洛樊有些吃驚,不知李如芬病的如此重,竟還要喝酒?

李如芬笑了笑,她沒什麽力氣,将那壇子酒拖出來後,再也拿不起來,洛樊幫着她将酒拿到桌上,不解的看着她。

“這是我釀的最後一壇瓊山露,侯爺,當年你我因這酒相識,只是如今,小芬在不能給你釀酒了。”李如芬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小芬最後求您,在我臨死之前,讓我看着雲傾出嫁,可好。”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洛樊将李如芬從地上扶起來,攙到床邊坐下,沉吟了下,雖說皇上指婚,卻沒明确何日成婚,自己此刻前去求,難免有着急攀龍附鳳只限,只是如今李如芬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屆時她離世,洛雲傾守孝三年,這婚約,怕是夜長夢多。

想到此處,洛樊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求求皇上。”

洛樊剛走,洛雲傾便回了房,看見自己母親氣若游絲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雲傾,你放心,娘定會挺到你出嫁的那一天。”

洛雲傾眼角濕潤,點了點頭。

洛雲溪這些日子并沒出門,每日去楚離那讀書,聽琴,也算惬意,只是洛雲傾來讀書的時候卻少了些,畢竟是要當太子妃的人了,多數的時候都在學習宮中的規矩。

洛雲溪與楚離自那次親吻後再沒什麽親密的接觸,洛雲溪只當自己做了一個桃花夢,釋然了。

“大小姐,大小姐,門口給你傳來了封信。”

綠瑤的聲音有些突兀,将正在讀書的洛雲溪驚了一下,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洛雲溪彎腰撿起放在一邊,看着綠瑤大驚小怪的模樣,突然間想起了洛銘。

“你這些日子怎麽冒冒失失的,倒像極了洛銘。”

綠瑤将手中的信放在洛雲溪手中,笑了:“我哪裏會像他那樣。”

說完在不管洛雲溪,坐在桌邊吃起了瓜子。洛雲溪對她這副模樣見怪不怪,顧自将信拆了。

信很短,只寥寥幾字,卻讓洛雲溪的心微微沉了沉,只因那落款兩字:明非。

☆、陰謀

明非的信內容很簡單,就是邀洛雲溪出去小敘,但洛雲溪覺着自己與他着實沒什麽可敘的,便将那信随便扔在了幾上,不再去管它。

“大小姐,我們好久沒出門了,不如今日出去逛逛吧?”

綠瑤趴在小幾邊上,一臉谄媚的看着洛雲溪,洛雲溪就着門看了看外面,本來就是冬季,有些轉冷,今日更是飄了雪花,落在光禿禿的桃樹上,絲毫看不出美意,只有寒意。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洛雲溪搖了搖頭。

“今日還是算了吧,你若想出去,便自己去吧,記得早點回來。”

洛雲溪平日裏就寵綠瑤,這種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綠瑤高興的應了一聲,從塌上蹦了起來,就出了門。

洛雲溪笑着看她出了門,找了件大氅,仔細将自己裹了,也出門去了。

侯府裏的風光一向是好的,不同于洛雲溪院內,只種了桃樹,應着四季的景,冬日裏也開了些梅花。白雪點點,落在盛開的梅花上,粉妝玉砌,像極了落華山上的美景。洛雲溪慢慢向前行着,踩在積雪之上,咯吱咯吱的聲響,雖然有些刺耳,卻意外的讓人愉悅。

荔香園中的書案香幾都搬進了屋內,洛雲溪看了看,便進了門,楚離正斜在塌上看書,小幾上燃着幾縷香,味道與淩雲寺的香有些相似,可讓人靜心。

楚離見洛雲溪進了屋,将書倒扣在案上,臉上笑意盈盈的。

“今日沒課,雲溪冒雪前來,可是想我了?”

洛雲溪認識楚離已經半年有餘,習慣了他這渾話,再不像之前那般羞惱,她也不答話,就當聽不見。徑自坐了,執起案上的書,瞄了幾眼,這書不是楚離常看的《論國》,卻是與之并稱為雙論的《策論》。

洛雲溪對楚離看書的喜好已經有所了解,這人雖然看似輕佻,可看的書籍無不是治國論道的經典,可謂良才。只是為何縮在自家,卻是不得而知,自己雖然問過,卻被他笑着擋了回來,索性便不再問,左右這人也飛不出天去。

洛雲溪看了幾眼,覺着書中所言,甚有道理,竟再不理楚離,自己看了起來。楚離見她如此,也不說話,笑着起身,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在雲溪手邊,一杯自己品了。這二人,一個看書,一個品茗,雖不發一言,卻是相得益彰,道是人間常态,歲月靜好。

洛雲傾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女子美如畫,男子靜如茶,看着美好,卻像利劍刺着她心窩。她剛剛去了洛雲溪的房裏,沒見着人,卻單單見了那案幾上的信,落款的明非二字,就像身上沾染了的釉色,不疼,卻紮眼的很。

或許單單因為明非,或許,是為了楚離,又或者是為了李如芬流了的孩子以及僅僅剩下的生命,亦有可能什麽也不為,只是單單的看不順眼,洛雲傾的心裏那埋藏已久的心思,竟再也按捺不住了,讓她想着都笑了起來。

洛雲溪二人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了屋,聽到洛雲傾的笑聲方才發現她來了。

洛雲溪放下手中的書,饒有興趣的看着雲傾。

“三妹今日怎地這麽高興?”

洛雲傾眼睛轉了轉,走到洛雲溪身邊,自然的挽住了她的胳膊。

“我娘告訴我說,爹爹已經去求了皇上,半月後,我便可嫁入東宮了。”

“半月?怎地這麽匆忙?”洛雲溪有些奇怪,太子大婚,迎娶的是湘臨侯的嫡女,這是天大的事,必須鄭重對待,這只半月的時間,籌備婚禮顯然太匆忙了。

洛雲傾的臉色有些變了,慢慢的低下頭。

“大姐知道,我娘自小産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不知能不能挺過年後,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着我出嫁。”

洛雲溪當日害李如芬滑胎之時,哪裏想到她會就此一病不起,如今更是不久于人世,此刻見洛雲傾眼眶微紅,泫然若泣的模樣,一時有些心虛,拍了拍她的手,又給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雲傾莫要擔心,夫人她會好的。”

洛雲傾點了點頭。

“恩,只是我半月後大婚,以後可能就如二姐一般,不能回來了。”

“雲傾還沒嫁,想的到多,到時候雖如你二姐不能回來,但也可如你二姐一般,約在外面相見。”

洛雲傾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楚離打斷。

“我這裏本是要給你們讀書習字的,如今倒成了你們閑話家常的地方了。有什麽體己話,快回自己的地方去說。”

洛雲溪二人突地笑了,齊齊起身,出了門去。

“大姐可要吃酒?”

洛雲溪看了看還在飄着的雪,點了點頭,這種天氣,喝點酒暖暖身子,倒是美事。

“可惜我那裏沒有大姐喜歡的甘露飲,只有從前我偷了娘的一壇瓊山露。”

洛雲溪的眼睛亮了亮,有瓊山露也不錯,就着這雪景品味酒中佳肴,卻是人間最美之事。

洛雲傾的房間與李如芬在一個院落,此時李如芬重病在床,倒是不适合再喝酒了,二人取了酒回到了洛雲溪的房間。

拿了酒盞,擺了琴,房間門也開着,二人就着這落雪成白,一邊喝酒一邊撫琴。

洛雲溪很久沒有如此快活,忘了綠瑤曾說過自己醉酒的姿态,仗着自己酒量大,多喝了幾杯,不多時候,那一壇子酒就見了底。

“雲傾,今日這酒後勁好像很大,我怎麽覺着有些暈?”

“左右無事,大姐若暈,先歇下便是。”

洛雲傾臉色奇異,透着些陰狠決絕,将洛雲溪扶到床上躺下,又将桌上的空了的酒壇收了,悄悄的關上門出去。

“洛雲溪,不知道你若失了貞潔,那二人是否還會喜歡你。”

洛雲傾露出蓄謀已久的微笑,出了宰相府的大門,随便找了個乞丐。

洛雲溪酒量極大,雖然常常喝酒,真正醉酒,說來也只在那次家宴有過一次,酒後所言,所做之事都記不分明,甚至連那醉酒後的感覺都忘了一幹二淨。

而此刻,她感覺到頭有些昏沉,身體有些燥熱,小腹升騰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知不覺的,她将雙腿绻了起來。

洛雲溪二十年的生命中,恪守規矩禮儀,而她母親又早逝,沒有人與她講那夫妻之事,她自己雖知男女間種種,卻不知會有這般感覺,只當作這是醉酒之态。

洛雲溪在床上翻了幾個身,體內的燥熱越發的強烈,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冒了火一樣,口舌也越發的幹燥。迷糊中,喊了聲綠瑤,想要她倒杯水給自己,卻無人應,洛雲溪本想忍過這陣饑渴,只是那口幹舌燥的感覺讓她難以忍耐,只得使了些力氣,想要自己起身,奈何剛剛坐起來,便又渾身癱軟,躺了回去,想要再動,四肢卻再使不出任何力氣了,只得那小腹間的酥麻之感,一陣一陣的向上而去,直沖頭頂。

“嗯……”這一聲嘤咛極盡誘惑,洛雲溪愣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有些不敢相信這嬌嗔竟是自己所出,一時間愣住,到了此刻,就算她再不知事,也曉得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只是不知為何,怎地就會如此。

掙紮着起了身,洛雲溪艱難的走到了桌邊坐下,顫顫巍巍的倒了茶,喝了一口,一股清涼之感順着口腔而下,舒暢極了。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又倒了杯茶,一杯接着一杯,只一會,就将茶壺中的茶飲了個幹淨。

只是誰知,那沁人心脾的清涼過後,卻是更加的燥熱難耐,洛雲溪又一次嘤咛一聲,手順着桌邊一掃而過,将那茶壺打翻在地,自己也順勢滾到了地上。

“這位小姐,您說的可是真的?”

侯府大門內,一個髒兮兮的乞丐跟着洛雲傾一步一步的往內走着,雙手互相搓着,露出谄媚的笑。

洛雲傾捂了鼻子,嫌棄的看着那乞丐。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要記得,完事了就給我滾的遠遠的。”

“那是自然,小姐給了那許多銀子,足夠我富足一生了,誰還去做那乞丐。”

洛雲傾點點頭,心想:就是不知以大姐的命數,你與她做了那番事之後,可還能活的久。只是她自然不會将想法說與乞丐說,只道:“你最好記得你的話,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的很難看。”

洛雲傾的語氣很是厲害,那乞丐點了點頭,本來打算隔一陣子就來訛詐些財物的念頭瞬間打消,只縮着頭跟着洛雲傾前行。

洛雲溪此刻正在屋子裏與自己奮鬥着,本來躺在地上的她掙紮着起來又回到了床上,突然聽見外面的腳步聲,以為是綠瑤回來了,便想喊她,可是出口的聲音卻是變了調的,洛雲溪趕忙捂住了嘴,不敢再發出一言。

而站在門外的洛雲傾,卻将那聲音聽的清清楚楚,轉過身看着那乞丐,又嫌惡的捂了捂鼻子。心想倒是便宜了這個乞丐。

“快進去吧。”

那乞丐雖然窮,卻不是個傻子,他本以為是個犯錯的小丫鬟,可是此刻見這院落房間,頓時覺得自己可能是卷入了什麽家族間的紛争之中,一般來說,在這種情況下,像他這種小蝦米,若是做了什麽事情,最大的可能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想到此處,他本來躍躍欲試的心,打了退堂鼓。

“小姐,要麽,我還是回去當我的乞丐好了。”

已經到了這裏,洛雲傾哪容得他反悔,将房門打開,一腳将那乞丐踹了進去。

☆、風光旖旎

在華國,女子的貞潔雖說不像程朱理學那般,為人所不能接受,但指指點點是少不了的,而失了貞潔的女子,一向是不得嫁的,除非有誰不嫌棄,想娶她,而女子也是不能拒絕的。當然,如洛雲溪這般,就是沒失貞潔,也是無人娶的,就另當別論了。

洛雲傾一向嫉妒洛雲溪的美貌,還有明非對她的青睐,早都準備好了那下了藥的瓊山露,想要毀她貞潔,只是遲遲沒有下手罷了。如今自己已被指婚,而那明非,竟還惦記着洛雲溪,這讓洛雲傾終是下定了決心。

洛雲傾想過由楚離去壞洛雲溪的貞潔,只是如楚離那般出塵絕豔的人,又是洛雲溪心中所屬,怎能如此便宜了她,自己喜歡的人,得不到手,又怎能讓洛雲溪如願以償。她既然要做,那麽就要不留餘地,那街上的乞兒,沒見過世面,既得了銀子,又有美人可嘗,如此好事,怎會拒絕。而且,事後打發走了也好,殺了滅口也罷,都是做得的,無親無故的,誰會過問?

洛雲傾的想法沒錯,只是她找的人錯了,那乞丐雖沒見過什麽大世面,但卻聰明的緊,他被洛雲傾踹進屋子後,一眼就看見了床上躺着的美人。

洛雲溪的發髻早被自己無意識的散開了,此刻又因着身子燥熱出了些汗,額前的碎發已經浸濕,貼在臉上,那畫面,美的驚心動魄。

乞丐何時見過這等美人,不由得看呆了,時不時的還咽下口水,恨不得一下子就撲過去,但他終究是忍住了,深吸了口氣,将那小腹升起的燥熱平複。

帝都的乞丐消息一向靈通,湘臨侯府還有誰會住在如此地方,還擁有如此的美貌,除了那嫡長女不做任何人想,她那克夫命在帝都人盡皆知,自己若與她行了那檔子事,哪裏還能活命,就是她不克夫,自己做了這事,估計也不會讨好。

乞丐打了個寒顫,心想這外面的女子,長的模樣雖好,卻是個狠毒心腸,乞丐想了想就去推門,不出意外,門被從外面鎖上了,乞丐無法,只得坐在桌邊的椅子上,撇過臉去,裝作看不見洛雲溪。

床上的洛雲溪絲毫沒發現屋子裏多了一個人,她現在正在同自己身體裏那股子陌生的感覺做着鬥争。

“嗯”,洛雲溪咬緊了牙關,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哼了一聲,這讓坐在一旁的乞丐突地站了起來,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洛雲溪,深藏在體內的蠢蠢欲動在也忍受不住。

“若是能享受到如此美人,就是死了也值了。”

洛雲傾一直趴在門邊,聽着裏面的動靜,知道那乞丐終是想通,遂放下心來,卻不敢離開半步,只等那乞丐完事之後,送他去見閻王。

“雲傾?你在這裏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洛雲傾一跳,她的身子明顯的抖了抖,回過頭,看見楚離正站在門外。

洛雲傾怎麽也沒想到楚離會在這個時候來洛雲溪這裏,想到屋內情景,心中甚是忐忑,眼睛轉了又轉,終是冒出一句話。

“哦,我這想着過幾日就要出嫁了,以後怕是沒什麽機會回來了,便想找大姐說些話。”

“你們不是剛從我那出來不久?難不成沒在一起?”

洛雲傾一時無語,手掐着衣角,支吾了半晌。

“嗯,是啊,我們從你房內出來就分開了,我這會又想着找她說會話,可是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估計是出去了。”

“哦?是嗎,我來敲敲?”

楚離說着就上前走了幾步,被洛雲傾扯着袖子攔住。

“楚離哥哥是信不過我怎麽?這點小事情我還會騙你不成。”

楚離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将袖子拽回來。

“既然如此,我便等等再來。”

楚離轉身,準備離去,洛雲傾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氣,卻又看見他回過頭來,頓時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看出來什麽。

“既然雲溪不在,雲傾也不要在這等了,天氣這麽冷,小心感染風寒。”

“多謝楚離哥哥挂心,雲傾自小身體就好,不礙事的。”

洛雲傾剛剛說完,便見楚離一副懷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狠狠一咬牙,道:“罷了,想必大姐也要過一會回來,我先回房吧。”

楚離點點頭,二人一同出了院子,走到岔路口,洛雲傾本想等楚離回去了自己再去看看洛雲溪如何,只是楚離卻是一直盯着她,她本就心虛,此刻更是不敢擡頭,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而此時洛雲溪的房間裏,乞丐此時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卻還有些膽怯,想喝杯水鎮定一下,卻發現桌上放着的茶杯,而沒茶壺,四處看了看,方才發現茶壺竟然在地上,就是有水,估計也灑光了。

沒有水也只能罷了,乞丐長出了一口氣,一步一步的朝洛雲溪走去,洛雲溪此刻滿臉潮紅,一雙眼半睜未睜,水氣氤氲,哪裏還有什麽神志。乞丐輕輕的将手扶在那絕世容顏上,輕輕道。

“今日,你雖會失了貞潔與我,只是我做了這等事,怕是也活不成了,如此看來,倒也算公平。”

乞丐說完,便準備去解洛雲溪的衣衫,只是手剛剛觸到衣帶,便聽見“砰”的一聲響,吓的他一下子栽在了地上。

楚離自第一次見洛雲傾,便知其并非表面所顯的那般單純無害,那時見洛雲傾神态有異,便知情況不對,怎敢真的離開,見這洛雲傾真的走了,急忙轉頭,又跑回洛雲溪的院落。

此刻推開房門,他看見屋內情形,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沖進屋內,一把将乞丐甩開,坐在了床邊,那乞丐本就覺着生命比美人重要,此刻有了機會,哪裏還會猶豫,腳底抹油,直接跑了,還非常體貼的将房門關上。

楚離也不管那乞丐做了什麽,一門心思都在洛雲溪身上,只見她滿臉透着緋紅,身子扭來扭去,時不時的還伸出舌頭舔一舔嘴唇,當真是魅惑至極。楚離哪裏還不明白,這洛雲溪分明是中了情/藥的模樣,

“雲溪,雲溪。”

楚離喊了洛雲溪幾聲,但洛雲溪此刻神志不清,聽見自己的名字,也只是将臉轉了過來,迷蒙的看着楚離,然後“嗯”了一聲。

這一聲,頓時讓楚離的小腹熱了起來,他一下子站起身來,看着洛雲溪的目光也變得複雜,站在床邊思考了許久,直到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

這只手白皙透亮,指節修長,讓楚離一時間失了神,不自覺的順着手往上看,洛雲溪不知什麽時候竟已衣衫半敞,露出滑膩的肌膚,讓人撇不開眼。

“楚離……”

洛雲溪平日裏皆稱呼楚離為“先生”,安分守禮的很,何時直接喊過他的名字,而此刻,她半夢半醒,神志不清,喚出的這一聲,卻含着別樣風情。

楚離俯身,一把抓住了洛雲溪的手,輕輕的覆了上去。

“雲溪,你可想好了?”

洛雲溪哪裏聽到他的話,她現在只迫切的想要什麽,那手上溫暖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聲,很滿足又好像不滿足。輕輕的将手抽出來,又兩手環住那人的頸項,呵呵的笑了起來。

楚離再也忍不住,将唇覆在身下人的唇上。

這一吻不同與那一日的夜晚,唇舌糾纏,帶着侵略與占有。洛雲溪的舌頭被迫跟着那侵入口腔的異物而動,這裏,還有那裏,無處不在。

一吻過後,洛雲溪有些喘息,看着楚離的眼神也越發嬌媚,楚離輕輕嘆了口氣,用手屢了屢洛雲溪的頭發,又一次俯下身去。

一室旖旎,當真是芙蓉帳暖,情深缱绻。

☆、求娶

男子閉着眼躺在床邊,一層陽光灑在那溫潤的臉龐上,透着淡淡的光暈,當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洛雲溪醒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忍不住伸出手,去撫了那人的眉眼,沒想卻将他驚醒。

“你醒了?”

男子的聲音魅惑沙啞,讓洛雲溪一下子反應了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驚訝的睜大眼,将被子覆在身上,羞惱的低下頭,她不知,自己怎會如此荒唐,竟酒後失德,就這樣與楚離共赴巫山雲雨,失了貞潔。

楚離笑了笑,起身揉了揉她的頭發。

“怎麽?剛才還挺熱情,這會反倒羞惱了?”

洛雲溪低着頭不說話,本該惱怒失了貞潔,只是對着面前的人,卻惱怒不起來,只剩下那一份竊喜,繞在心間,讓她的眉眼都飛了起來,只因那人是楚離,也幸虧是楚離。

楚離,楚離,那是自己心心念的人,就算背負罵名,就算這一生注定孤苦,有了這一次也好,足夠她回味一生。

“洛雲傾在你的酒裏下了藥。”

洛雲溪忘了問,楚離卻沒忘了解釋,別的沒說,只這一句,洛雲溪卻是懂了,只是很難相信,她擡起頭,看着楚離的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雲傾,怎麽會?”

“怎麽不會?”

楚離波瀾不驚,就算發生了那樣的事。

“罷了,罷了。”

洛雲溪很聰明,思考了一下,便相信了,怕是因着明非,雲傾對自己還是不放心,竟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

洛雲溪有些難過,怎樣也沒想到自己一向單純善良的妹妹竟會做出如此之事,不過既然那人是楚離,也不甚要緊的。她倒是沒想過,洛雲傾當時其實找的是個乞丐,若不是被楚離撞破,自己此刻已經與那乞丐糾纏在一起了。

楚離見洛雲溪并不很在意,也沒說什麽,将意亂情迷之時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毫不避諱的開始穿,洛雲溪驚呼一聲,臉色緋紅,卻還是直勾勾的看着。

“雲溪還沒看夠?”

楚離突地将臉湊近,輕輕的一句話,引人無限遐想。

“呃……”

洛雲溪支吾着,說不出話,害羞的将臉撇過去。

這二人這邊打情罵俏,卻不想一聲悶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洛樊因着洛雲溪對自己向來沒有好臉色,是以很少來洛雲溪的房間,只是今日去看李如芬時,被洛雲傾告知,洛雲溪飲酒醉了,有些頭暈,一時不放心,便過來看看,怎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卻看到如此情景。

楚離将将穿上衣衫,洛雲溪躺在床上,蓋着被子,不難想象裏面是何種情景,洛樊眼睛瞪的很大,面色潮紅,氣息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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