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拒絕 (1)
火是誰放的, 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始皇知道這一件事情之後會怎麽做，胡姬擔心秦始皇對她下狠手, 她就不能承認。
“無憑無證, 何故這樣說。”胡姬不承認。
“好好的，怎麽會走水？”齊姬道，“你分明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事情複寵。”
“好端端的, 我怎麽可能燒自己住的房子。”胡姬死不承認, “你當我願意跟你住在一起嗎？”
胡姬之前住得更好，也不用去住偏殿。她過來齊姬這邊之後，住的就沒有那麽好。她的位份原本是比齊姬高的, 就該住更好的, 可是那些宦官沒有讓齊姬從主殿搬出來, 就是讓她去住偏殿。
這裏頭的緣由, 胡姬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她沒有孩子，胡亥又被罰去修長城，她哪裏比得過有孩子的齊姬。
胡姬原本以為齊姬好拿捏一點，結果齊姬一點都不好拿捏。
“你不願意住，那就滾出去啊。”齊姬頭疼。
自打胡姬住過來之後，齊姬就覺得自己的日子沒有好過過。胡姬位份高，就是想仗着位份高去吩咐齊姬身邊的人。胡姬要求還多，讓齊姬覺得胡姬就是故意折騰。
齊姬認為胡姬是要搶奪她的地位, 那麽她就不能容忍。明明她在這邊住得好好的, 是胡姬沒有了住處, 這才過來她這邊的, 胡姬是想要反客為主。
“陛下讓我過來住的。”胡姬道。
胡姬讨厭齊姬, 她本以為齊姬比較識相, 也比較好利用。現在看來, 齊姬還是看人下菜碟，自己現在不得寵了，齊姬對自己的态度就變了。
“你去跟陛下說啊。”胡姬道，“你不願意跟我住在一起。”
“你……”齊姬不敢到秦始皇的面前說，皇宮又不是她的。陛下怎麽安排，他們這些人都得服從，不能抗旨不遵，“你以為我真不敢去嗎？”
“你去啊。”胡姬道，“拿這樣小的事情去讓陛下為難……呵呵。”
小楚然不知道胡姬和齊姬之間的争吵，她對後宮的鬥争不敢興趣。小楚然對那些帝王的話更加感興趣，她發現武則天還真的很執着，武則天就想着要秦始皇對女子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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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确實是一個聰明的帝王，在其他帝王遮遮掩掩的時候，她最先給秦始皇好東西。
這也算是等價交換，要是武則天沒有拿出那些東西，秦始皇未必就願意讓女子參加科考。秦本身對女子就寬容許多，又有了武則天的請求，秦始皇也就順理成章應下來。
天空飄着白雪，小楚然待在房間裏的時間長。
秦始皇讓人安葬了蘭沁公主，蘭沁公主到底是小楚然的生母。秦始皇不至于對一個死的人再下狠手，不過就是一塊墓地而已，最重要的是他要跟小楚然說一說。
當小楚然聽到秦始皇說這一件事情之後，她有點無語。
小楚然正窩在宮殿裏烤火，秦始皇就說蘭沁公主墓地的事情。
“你以後可以去祭拜她。”秦始皇沒有阻止小楚然過去，一個死人而已，寬容一點也沒有什麽，“不過你這小腦袋能不能早點想一點事情，別磨磨蹭蹭的。”
“就是幾塊冰，至于嗎？”小楚然無語，自己就是沒有早早說做冰的方法，秦始皇就記着，“還有其他的東西呢。”
“你說，把你關着，你能想到多少東西？”秦始皇思考這一件事情的可行性。
“不，都忘了了！”小楚然氣鼓鼓的，還關着呢，“你當我是寵物嗎？寵物還得出去遛彎呢。不對，寵物都不用做這些事情，只要等着吃就可以。”
“想當女皇嗎？”秦始皇又問。
“不想。”小楚然拒絕，當女皇需要承擔很大的責任，“但是你可以讓別的公主當啊。”
“她們沒有你這麽……沒有你知道的多。”秦始皇道。
“你要說她們沒有我優秀是吧。”小楚然道，“直接說，我不會得意的。二十也沒有我聰明，懂得的，懂得的。”
“我看你不懂。”秦始皇輕輕地敲敲小楚然的頭，“知道什麽就說，有什麽好東西就拿出來。拿出來了，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以後也能繼續當公主。不拿出來，等你成為了亡國公主，有你哭的。看看你親娘，瘋瘋癫癫，還害你。瞧瞧，她現在都被別人害了。”
“她……”小楚然沉默。
蘭沁公主确實很瘋批，小楚然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她一定很喜歡你。”小楚然道。
“喜歡有何用？”秦始皇問，“她要複國就複國，何必摻雜這些沒有必要的情感？”
秦始皇認為蘭沁公主不過果決，還有就是蘭沁公主早就預料到事情會變成什麽樣子，那些人根本就不可能一直聽她的話，她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
蘭沁公主心裏清清楚楚的，這才那麽折騰。
秦始皇沒有多喜歡蘭沁公主，蘭沁公主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認為蘭沁公主真要是喜歡他，她就不該那麽對待他們的女兒。真要是喜歡，就該好好地養着他們的女兒。
“哦。”小楚然點頭。
“等到你長大以後，別這麽傻。”秦始皇道，“男人……你有權有勢，何必為了一個男人低頭。”
“當然不可能，男人算什麽。”小楚然道。
然後，秦始皇又敲了一下小楚然的頭，“是外頭的野男人。”
“哦，父王不算在裏面。”小楚然揉揉自己的頭，“別敲了，知道啦。”
“讓你長點記性。”秦始皇道，“你看看，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把你娘放在眼裏。公主又怎麽樣，一個亡國公主，什麽用都沒有。別人都不拿她當人看，其他人想要怎麽對她都可以。”
“知道了，知道了。”小楚然有些不耐煩的。
“嘴巴上說沒有用。”秦始皇道。
“嗯。”小楚然用力地點點頭，“我才不是戀愛腦，也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這麽瘋批呢。我要當一個可愛的美少女，就算沒有成為萬人迷，也不能那麽作自己啊。”
小楚然想的是以後看看帥哥就可以了，古代的男人……那些男人就喜歡三妻四妾，還是名正言順的三妻四妾。女人不同意，他們還要說女人的不是。
哪怕納妾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納妾的，但是那些人想要納妾，那也很容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他們多的是法子。
“戀愛腦？”秦始皇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倒也形象。”
“當然。”小楚然道，“戀愛腦……舔狗……到最後，不是上位，就是一無所有。當然，一無所有的可能性更大。”
小楚然讨厭戀愛腦，別人可以戀愛腦，她自己不能戀愛腦。
蘭沁公主的事情确實也算是一個教訓，哪怕是一個瘋批的戀愛腦，這個人到最後也沒有好下場。
“你會記着她媽？”小楚然問。
“朕這一輩子殺的人多了去了。”秦始皇道，“你說，朕能記住她嗎？”
“……”小楚然沉默，秦始皇的腦子裏裝太多的大事情，哪裏可能多顧慮兒女私情。
蘭沁公主就不應該瘋批，不應該折騰。蘭沁公主就該找個好人家，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現在好了，命沒有了，秦始皇很快就會忘記蘭沁公主的存在。
“她是楚國公主，這個應當會記着。”秦始皇道。
這就是天大的嘲諷……小楚然這麽覺得，記得的就是身份，而不是因為這個人本人記着。
“等到以後，別人也會記着你是秦國公主。”秦始皇摸摸小楚然的頭。
小楚然覺得自己被嘲諷了，“他們是該記着我是公主，記着，他們就會害怕，就不敢欺負我。”
沒有人願意被別人欺負，大家也不是那麽高尚的人。
大多數人穿越了，都希望自己獲得高身份，都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乞丐，甚至不願意自己成為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古代的女子過得太苦，普通人家的女兒更苦。
小楚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人人平等，不可能的，社會還沒有發展得那麽好，還不夠進步。
“你傷心嗎？”秦始皇又問。
“能不能不要問這樣的問題啊。”小楚然無語，蘭沁公主到底是她的親娘，這讓她怎麽回答。
說實話，小楚然的內心沒有那麽難過，畢竟她們相處的次數太少了，見面的時間也很短暫。
那天在飯館的時候，小楚然是真的感覺到蘭沁公主要殺她，而不是假的。只不過蘭沁公主???沒有成功，就沒有繼續。
“太愚蠢了。”小楚然補充，“怎麽回答都是錯。”
“不回答就不回答吧。”秦始皇沒有逼迫小楚然，可他清楚，小楚然沒有那麽喜歡蘭沁公主。如果蘭沁公主那天沒有在飯館來那麽一招，小楚然或許會更難過一點，“沒有必要記着她，你也是。”
“那是我的記憶，又不是你的。”小楚然道，“我想記得就記得，不想記得就不記得。”
秦始皇沒有再說別的，而是道，“下雪了，很冷，少出去。”
“我一定不悄悄地跑出去玩雪。”小楚然還擔心一不小心就凍瘡了，凍瘡一次，以後再冷着，就可能繼續凍瘡。小楚然還是希望保護好自己的手，古代的醫療技術沒有那麽發達，小心點準沒有錯。
身體是小孩子的，心思是老年人養老的心思。
“頂多就是在宮殿門口看看。”小楚然道，“也可以讓他們捧一點雪給我看看。”
“可以。”秦始皇道。
“連坐之法是不對的。”小楚然道。
“連坐？”秦始皇看向小楚然，閨女還真懂得轉移話題，這麽快就轉到連坐。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可以讓他們的家人不能當官，其他的就不必了。”小楚然道，“其他人是無辜的。左右鄰居，別人不一定就知道其他人做了什麽事情，就這樣被牽累……他們坐牢，地裏的活誰幹啊。”
“哦？”秦始皇挑眉，“怎麽突然說這個？”
“怕成為亡國公主啊。”小楚然嘀咕，“我才不想成為別人戰利品。”
“不想成為別人的戰利品，就不成。”秦始皇道，“秦不可能滅亡。”
“用嘴巴說又沒有用。”小楚然道，“過于嚴苛的酷刑，還是得改一改。天下安定，也該讓那些人都過上幸福一點的生活，沒有必要再跟以前那樣膽戰心驚。”
“好。”秦始皇之前就在思考這些了，只是反秦的人還太多，他就有所猶豫。
如今看來，有的事情不能拖，就該早點。小孩子都能看出來的問題，秦始皇又怎麽可能不知道。秦始皇知道的多，就是他覺得自己能活得長長久久，才想着沒有必要那麽着急。
“要過年了，得給我壓歲錢。”小楚然道，“不能忘了。”
小楚然認為自己提早提醒一下秦始皇，正好讓他好好準備一下。
“你要那麽多錢做什麽？”秦始皇問。
“養人啊。”小楚然道。
“你那個大宅子裏養的人，又不是你出錢。”秦始皇道。
“長大以後，可能就要花很多錢。”小楚然道，“男人都能有很多女人，那麽女人呢，是不是也可以。”
“這麽小的年紀……就想這些。”秦始皇道，“誰跟你說的？”
“看啊，看看就知道了。”小楚然道，“這還用別人說嗎？父王就有好多好多的女人。”
“……”秦始皇沉默。
作為一個女帝，武則天有話要說。
武則天：男人能做的事情，我們女人也可以。男人有權有勢有錢能養女人，女人也可以。女子既然能當官了，那麽她們也該能納夫郎，讓男人管後院。
雍正帝：胡鬧！
武則天：看電視劇了嗎？天天就是說你們的後宮！政哥，要不拘泥于世俗，突破，才能成就偉大事業。
漢高祖：胡鬧，真正是胡鬧。
武則天：除了胡鬧，你們還會說什麽？哦，還會說牝雞司晨！
秦始皇在思考，他該怎麽跟女兒說，他該怎麽說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的問題。可仔細想想，武則天說的話沒有錯，難怪武則天能成為女皇，作為一個女皇确實得有見識。
“男女同工同酬，做一樣的事情，就得有一樣的前。”小楚然道，“要是小瞧女人，女人以後也會反抗的。”
“麻煩。”秦始皇道，怎麽就有那麽多反抗呢。
另一邊，齊姬和胡姬到底沒有繼續鬧騰下去。
胡姬不能讓齊姬跑去跟秦始皇說是她放的火，齊姬又聽胡姬的糊弄。
“陛下那麽疼寵二十一公主，你就不想你的女兒得寵一點嗎？”胡姬道，“女子都能參加科舉了，還能當官。你就願意你女兒普普通通的嗎？”
齊姬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普普通通的，可自己的女兒已經是公主，還能如何。自己的女兒總不可能當女皇，那不可能的。
“公主也可以當官吧。”胡姬道，“如果那樣的話，她手裏有權有勢，還要怕誰啊。等到以後，你若是能跟着她，這日子也好過啊。”
“怎麽做？”齊姬問。
“首先，你就不能一點事情就吵吵嚷嚷，你有腦子吧，多用腦子思考。”胡姬道，“有的事情，不要随随便便就說出口，那就是得罪人的話。我是不跟你計較，我要是跟你計較……你以為我失寵了，手裏就沒有人了嗎？”
胡姬手裏還有一些人，她認為想要弄死齊姬，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齊姬沒有兒子，就只有女兒，女兒登基為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麽胡姬就沒有必要弄死齊姬，沒有必要想着養着齊姬的女兒。
“就你的腦子……”胡姬冷笑，“難怪你一直都不得寵。若非你生下一個女兒，你以為你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在以前，也就是各國的女子嫁過來住主殿，你這樣的連媵妾都成不了。”
“我成不了，你不也成不了嗎？”齊姬認為胡姬的出身不比自己好，胡姬還沒有孩子呢。
胡姬不開心，齊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讨好人。說到底，就是因為自己失寵了，齊姬才不用顧慮這麽多事情。
新的一天開始，齊姬特意帶着自己的女兒去找秦始皇，想讓自己的女兒多在秦始皇的面前表現表現。
然而，秦始皇不是一個喜歡養崽的人，小楚然跟普通的幼崽也不一樣。齊姬的女兒也有十歲了，這樣年紀的孩子懂事多了，孩子以前沒有在秦始皇的面前撒嬌過，現在自然也不敢。
十九公主比胡亥稍微小一點點，她的存在感不強。她這一次也是被她娘帶到這邊來的，要是她自己一個人，她都不敢過來，有些害怕秦始皇。
秦始皇身上的肅殺之氣重，一般人都承受不住。
“父……父王。”十九公主有些怯弱。
秦始皇看着這麽怯弱的女兒，就沒有多高興。他還是跟喜歡小楚然這樣的，哪怕小楚然會跟他頂嘴，但是這個女兒還是挺可愛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兒能做很多事情。
別的女兒全部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小楚然厲害，這讓他怎麽可能多顧着其他的公主。
秦始皇本身就不是一個多麽去關注那些公主的人，“何事？”
“女兒……女兒就是想來看看父王。”十九公主道，“來陪陪父王。”
這都是齊姬教十九公主說的，小楚然能做到的事情，她的女兒也能做到。
小楚然就坐在旁邊打瞌睡，她聽到了十九公主的話，立馬就精神了。
什麽，有人要争寵嗎？
小楚然看向十九公主，她認為這個公主一點威脅性都沒有，系統又沒有讓秦始皇養別的幼崽。系統要是想讓秦始皇養別的幼崽，早就讓了，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
“不用了。”秦始皇拒絕，他看看小楚然，這個女兒一點危急感都沒有，都不知道多讨好他這個父王，“天氣冷，回去吧。”
秦始皇平時照顧小楚然，難免就得糊弄一下女兒，說幾句關心的話。因此，他在跟十九公主說話的時候，難免也會帶一點關心的話。要換做以前，秦始皇只會表現得更冷漠。
即便如此，十九公主還是有些害怕，是不是她沒有做好，這才讓父王不高興。
“陛下，就讓十九陪陪她妹妹吧。”齊姬笑着道，“她們兩姐妹可以一起玩耍。”
“不必。”秦始皇再一次拒絕，這些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秦始皇沒有傻到認為這些人是真的想跟小楚然玩，他們不過就是想取而代之，“帶她回去好好讀書，別把心思放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
“跟我玩，怎麽就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小楚然道。
“你要跟她玩？”秦始皇挑眉。
“……”小楚然無語，“我可以自己玩，她可以跟別人玩。”
“你不跟她玩，就少說兩句。”秦始皇道，小心他真的讓那些公主都來找小楚然玩。
小楚然很快就明白秦始皇的意思了，她的父王怎麽想着要坑女兒啊。
十九公主見秦始皇那樣，她有些害怕地看着自己的親娘，她們能不能快點回去。
“出去。”秦始皇又看向齊姬和十九公主。
齊姬只能帶着十九公主離開，等到離開那一座宮殿，齊姬用力地打了十九公主手臂兩下。
“你就這麽沒有出息嗎？”齊姬道，“那是你的父王，還有你的妹妹。你就不知道嘴甜一點，不知道多說一些好聽的話嗎？”
“他們又不喜歡我。”十九公主小聲地道。
“那???你就讓他們喜歡你啊。”齊姬伸手戳戳女兒的腦門，“就你這樣的，站在那邊跟個木頭似的，就不知道多說幾句話。你讓別人怎麽看你？”
“不是，他們……”
“好了，下一次不準這樣了。”齊姬道。
“還有下一次？”十九公主擡頭看向齊姬。
“當然。”齊姬道，“當公主，就得跟你二十一妹妹那樣，得得寵。你這樣的，平平無奇，以後怎麽辦？”
其實只要秦國沒有滅亡，不是胡亥這樣兇殘的人登基，那麽這些公主就不會有什麽大事情。只要她們自己不懦弱，不任由丈夫欺負，她們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娘……”十九公主憂心，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讨好父王，父王也不喜歡她這樣的女兒。她看她的父王就更喜歡二十一妹妹，二十一妹妹看上去也更愛笑，二十一妹妹還能跟父王說很多話，而自己根本就不敢說那些話。
“你要是我的女兒，你就別傻愣着。”齊姬道，“以後，機靈一點。”
齊姬帶着十九公主罵罵咧咧地回去，胡姬聽到齊姬的聲音後也就是嗤笑一聲。
胡姬早就知道齊姬不可能成功，十九公主又不是多可愛的一個孩子，十九公主也沒有小楚然那麽機靈。皇帝真要是喜歡寵着十九公主，早就寵着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齊姬又不是沒有帶十九公主去過皇帝身邊。
這一次，胡姬明明知道結局，她還那麽跟齊姬說，就是想着讓齊姬去碰一碰，最好是齊姬惹怒了皇帝。
“沒成啊。”胡姬特意走出來問齊姬。
“氣死了。”齊姬道，“讓她多說兩句話，她都不懂得說。那個二十一不想要人陪着她玩，她就說了。二十一也真是的，陛下又不是她一個人的父王，她還不肯讓別的公主在那邊玩。”
“她就是不想別人分她的寵。”胡姬道，“她自己一個人得到陛下的喜歡，多好啊。別人都比不過她，她就能作威作福的。”
“可惡。”齊姬咬牙切齒，“你說，我這個女兒怎麽一點用都沒有。帶她過去，她都不敢多說話，還得要我說。”
“別說你的女兒，就是別的公主，也是一個樣。”胡姬道，“也許就是二十一表現得與衆不同，陛下才覺得二十一公主好玩。”
“興許就是這樣。”齊姬道，“讓十九去學，她也學不來啊。”
“現在再去學，能有什麽用。”胡姬故意這麽說，她知道就算自己現在不說，齊姬到後面也知道，“你該讓十九好好讀書，跟那些女官一樣。等到以後，也許還能讓她去參加科考呢。”
胡姬把話說得很動聽，一副為十九公主考慮的樣子。
“科考？”齊姬皺眉。
“對啊。”胡姬道，“到時候也能讓陛下知道十九的厲害，也許她就能入陛下的眼。”
呂家，呂雉考中探花，又留在翰林院做事，再管一些女子教化的事情。呂公為女兒高興，他之前還怕事情發生變化，等女兒上任之後，他确定女兒确實是實實在在在做事，不是當花瓶，他就安心許多。
“女子就不該把一生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呂雉道，“自己有本事，才是真的有本事。”
“你是有本事，天底下多的是沒本事的女子。”呂公道，“你也切莫太過得意，做事情的時候，還是得小心一點。”
“知道。”呂雉點頭，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有底氣很多。不像是以前，她就是等着出嫁，在家裏也沒有那麽足的底氣。
“最近，有不少人上門提親，我都沒應。”呂公想着呂雉的年紀确實大了，呂雉确實也該早點成親，可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自亂陣腳，還是得等等，看看有沒有更合适的人。
“別随便應了。”呂雉道，“就是高門顯貴都沒有用。”
“高門之人，确實也得看看。”呂公道，“也得看你要什麽樣的。”
“一起當官，一起做事，怕是不容易。”呂雉道，“就問問，有沒有一起搬出來住的。我也不要他入贅，就是成親之後，搬出來住。”
呂雉不想成親之後還住在夫家，她要是住在夫家，難免受限制。她當官了，就得讓別人知道她不是一個依靠男人的女人，得讓人知道她當官也不是為了嫁入高門。
若是女子科舉中了就想着嫁入高門，那麽女子的地位只會越來越低，就不能真的跟那些男子平等。
呂雉希望女子跟男子的地位能平等一些，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能做。女子也不用被那些男子瞧不起，也不用就等着嫁人。
“這樣的人……怕是沒有幾個。”呂公道，“不過那也不一定。”
呂公心想應當還是有人願意跟呂雉成親的，只是搬出原來的家，又不是入贅。呂雉這麽做，其他的女子也有可能這麽做，這也不算什麽。
“爹，你就瞧瞧。”呂雉道，“要是有這樣的，品性不差的，也就可以了。”
“行。”呂公道，“等你出嫁的時候，也少不了你的嫁妝。”
“這可是您說的。”呂雉不可能推拒自己能獲得的東西。
“是我說的。”呂公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以後，家裏的姑娘只要能考中，都多給她準備一份嫁妝。”
“要是出嫁後再考中的呢？”呂雉問。
“給補上！”呂公道。
“也行，那你們可得多賺點錢。”呂雉開玩笑道，“別到時候太窮，沒得補了。”
“砸鍋賣鐵都得給你們補上。”呂公道，“只要你們能科考中。”
“妹妹，聽見了嗎？”呂雉看向自己的妹妹。
“我……我就算了。”呂嬃道，“姐姐考中了，就行。”
“最近跟你妹妹提親的人也多。”呂公道，“你是探花，她是你妹妹，你們之間也有情分在。”
“是有情分。”呂雉點頭，只不過自己的妹妹不喜歡科考。
也對，大多數女人從小就被教導以後嫁給一個好男人就夠了，女人根本就不用多奮鬥。這些女人難免就沒有那麽自信，她們也就不覺得她們在官場上能做什麽事情，她們就想着早早成親。
呂雉沒有說她妹妹那麽做不對，就是人各有志，不好勉強。
“要嫁人，就找一個好一點的吧。”呂雉道，“別胡亂找一個。”
“哪裏能胡亂找一個呢。”呂公道，“這麽多好兒郎呢。”
當初跟着蘭沁公主的人在她死後，那些人也沒有全都散去，有人就想要不要給蘭沁公主報仇。
“公主恨不得不曾生過孩子。”說話的女子是跟在蘭沁公主身邊許久的人，她知道蘭沁公主做過的那些事情，知道主子多麽痛恨小楚然，“她生下楚然之後，就沒有管過孩子，權當這孩子早就死了。”
“不是還讓人帶着孩子去刺殺秦王嗎？”有人問。
“你是想要殺了小公主？”黑衣女子反問。
“殺得了嗎？”那人道，“那麽小的孩子，你們下得去手？”
黑衣女子沉默，她在思考着一個問題，她以前是認為沒有必要殺死小公主。而現在，公主死了，那麽她是不是應該殺死小公主給蘭沁公主陪葬。
“公主想要的是秦王給她陪葬吧。”那人又接着說。
“……”黑衣女子想說，公主頂多就是希望小楚然死，而不是真的希望秦王死。她早就知道公主有多麽深愛秦王，哪怕公主策劃讓人刺殺秦王，可公主也知道那些人根本就殺不死秦王。
“殺一個小孩子……說不過去。”那人不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早就讓公主走，公主不願意走。”
黑衣女子揉眉，他們現在是說要給公主報仇的事情，而不是說公主當初走不走。
“這一次的事情，是誰殺的公主還未可知。”大家都不是傻子，不可能輕易就被仇恨蒙蔽眼睛。就算有人堅定是秦王做的，也有人透過表面看到了本質。
“公主的仇總是報的，楚國的仇也要報。”黑衣女子道。
“那你就想想怎麽報！”那些人原本确實是因為蘭沁公主聚在一起，本來就很像散沙了。蘭沁公主死了，他們就直接成為散沙。
什麽報仇不報仇的，也不是特別重要。
項燕的後人都去參加科考當官了，他們這些人幹嘛還非得去複國。他們是不是也該想着科考當官，等他們當官了，也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之前，有的人想反，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沒有未來，不是楚國貴族了，就沒有好的路。如今，他們又有了新的路可以走，只要他們願意邁出那一步，他們就可能成功。
項梁就是很好的例子，項梁直接成為了狀元，還得到了重用。如果是他們，他們考中了，應該也能當官，不可能一事無成。
為了複國，他們已經耽誤第一次的科考，再繼續耽誤下去，秦國有了很多人才，就不用他們了。
黑衣女子聽到這話，???她就知道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想着為公主報仇，這些人就是想着他們自己的利益。看來，要為公主報仇，她就得去找別人。
黑衣女子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韓國貴族張良。韓國滅亡之後，張良一直都在找此刻刺殺秦王。
這一次科考，張良也沒有參加科考。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堅定地要反秦，張良不像這些人那麽自私，就想着他們自己的利益。
天底下要殺秦始皇的人很多，秦始皇沒有都盯着那些人。也不是不盯着，而是這些人太懂得躲藏了。
那些人躲到山上，就很難被人發現。
秦始皇開科考，又說不對六國貴族趕盡殺絕，還公告說不計較過去的那些事情，那些人都可以參加科考。那他就更不可能大範圍的讓人去尋找張良，也不能說直接弄死張良。
但要是張良再讓此刻刺殺秦始皇，秦始皇就不可能放過張良。
話前話後，那就是兩個樣子。
天空飄着雪，秦始皇企圖讓那些帝王說一說這個時期的重要人物，看看有沒有什麽人能用一用。
武則天：實行了科舉，就不要想着三顧茅廬去求隐士高人了。科舉取士，這才公平。那些隐士真想考就考了，不想考的，就別找。
武則天：找來了，讓辛辛苦苦考中科舉的人怎麽想？當然，只要這個人有才華，舌戰群儒，也可以。
武則天：推舉和科舉，都可以，親自去請又是另外一回事。
秦始皇發現都是武則天在說話，其他的地方呢。
武則天：他們摳摳搜搜的，不願意多說，他們還等着平行時空的自己能當皇帝呢。
武則天認為自己這樣最好，不用想着平行時空的自己能不能當皇帝。真要是有本事的人，不管是什麽身份什麽地位，都能把日子過好。
而那些皇帝皇位很多都是一代傳一代的，有的皇帝根本就沒有受什麽苦。
秦始皇：小氣了。
武則天：他們可不認為他們是小氣。
漢武帝：是知道幾個名人，要是範增沒有死，他還跟在項羽的身邊，也許項羽就成了皇帝。
武則天：嗯，你是想政哥弄死項羽。
漢高祖：他說的是實話。
武則天：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韓信、彭越……跟着你的功臣，死傷殆盡。
秦始皇看到這些聊天，大約知道了一些內容。就是項羽以後是要反的，不對，項羽現在反不了。他不能真的跟着這些人的想法走，不可能為了未來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弄死項羽。
項羽确實是一個有才華的人，小小年紀就能中進士。
秦始皇讓項羽跟着扶蘇，也是有意讓扶蘇成為太子。不是秦始皇不想培養別的兒子，而是他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