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退親
殿中，趙高聽到小楚然的話，他就知道徐福給秦始皇煉長生不老藥的事情要泡湯了。
長生不老藥……
趙高不相信，他只相信現實，相信權力。他要牢牢把握好權力，失去了權力，他什麽都不是，別人一腳就能把他踩在泥土裏。
徐福……那就是送秦始皇上路的人，一點一點的丹藥，一點一點的毒……等秦始皇沒了，他們再推上一個傀儡做皇帝。
偏偏趙高不能開口，不能說小公主不懂得這些。一次又一次的計劃都被小公主打亂，小公主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可有蒙恬保護小公主，還有諸多武功高強的護衛，趙高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乾隆帝：朕的皇阿瑪就喜歡這些長生的丹藥。
宣統帝：傳聞雍正帝死于丹毒。
乾隆帝：你還姓愛新覺羅嗎？
唐太宗：這是劇透！
乾隆帝：武則天要當女皇。
唐太宗：武才人？
武則天：怎麽，要直接殺死你那邊的武才人？沒有了一個武才人，還有張才人，徐才人。
秦始皇覺得自己的預感沒有錯，有的皇帝就是不想把事情說出來，就是想等着他去死。他哪裏可能随随便便去死，他還得活得長久一點，讓這些後世的帝王恨得牙癢癢，再蝴蝶掉一些朝代。
“允了。”秦始皇道，“不過就是一個人而已，就讓他去你那兒。”
“……”趙高好想反對，可是他不能。
徐福在殿外，他本以為自己能見到秦始皇，在給秦始皇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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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長生不老藥，那都是假的。
這世上要是真有長生不老藥的話，徐福早就自己服用了，他就不可能變老。但是他不能那麽說，他得說外頭有仙山，得說煉丹需要集天地精華的藥材，說平常的丹藥也就是強身健體。
等混一些年，先混上榮華富貴，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要是事情不對，他再溜也是來得及的。
徐福心裏早已經有了想法，甚至想着他可以怎麽忽悠秦始皇。他是鬼谷子的關門弟子，懂得十分多的知識，不是尋常的什麽都不懂得的阿貓阿狗，豐富的知識儲備讓他更容易當一個神棍。
誰知秦始皇竟然直接讓他跟着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子，這不是扯淡麽。
天子的話已經說出口，自然不能再更改。
徐福倒是想讓秦始皇認識到他的本事，跟着秦始皇總好過跟着一個沒有什麽用的小孩子。奈何，他沒有機會見到秦始皇，就要被人領走了。
在秦始皇看到彈幕之後，他就沒有想過要見徐福。真要是見到人，他可能更想讓人把徐福推出去殺了。既然小楚然認為徐福有用，那就看看徐福到底能有什麽用處。
而徐福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鬼門關繞了一圈，他還想着秦始皇當真寵着小公主。
明明找他的人說他來了，秦始皇必定看重他，結果卻變成這個樣子……
徐福當然知道那些人說的話未必就能成真，他就是在賭，他認為憑借着自己的本事，他必然能成功。
必然成功的事情，有了一個小公主，都變了……
“等等。”小楚然從宮殿裏小跑出來，她看到徐福，徐福披散着頭發，他看上去确實有幾分仙姿飄飄的感覺，“這世上沒有長生不老藥，也別裝神弄鬼的。你就好好去研究炸藥，就是讓煉丹爐嘭地一下爆炸的藥，還有就是讓植物長得更好的藥。”
徐福煉丹的時候确實炸過丹爐，他只當是失敗，沒成想竟然還有人要這樣的藥物。
“只要你煉好了，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小楚然道，“展現你真正的實力，就不用總是用嘴巴糊弄人。你自己煉出來的丹藥，自己都不敢一直吃，還讓別人吃，那不是坑人嗎？”
“公主。”徐福确實沒有打算吃自己煉的丹，但他敢吃自己配制的藥，他本身也是懂得一些醫術的。
“做好了，你還能當大秦科研院的院長呢。”小楚然開始畫大餅，“知道那些去我的大院子裏做紙張的人怎麽樣了嗎？他們就是被聘請作為大秦的研究人員，他們教導其他人制造紙張，吃的是官糧。你要是做好了，也能做研究人員，還能比他們做的官更大，能統領他們，懂嗎？”
徐福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小楚然要物盡其用。
小楚然要在前面吊着一根蘿蔔，讓這些看得見蘿蔔，能不能咬到蘿蔔，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科研院？”徐福好奇，“不曾聽說過這個地方。”
“你孤陋寡聞了吧。”小楚然道，“我父王今天才建立的。”
“……”徐福心想：是小公主你建立的吧。
“我父王很寵我的。”小楚然道，“不可能是假的，不信的話，你去問那些人啊。科研院，那就是為整個大秦服務的，跟上朝的官員是有些不同，但你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趙高出來殿外，他看向了徐福，這一個人還在聽小公主的唠叨呢。
“公主。”趙高故意上前，“您可困了，要不要奴才送您回去休息。”
“你又不是我身邊的奴才，你跟着我做什麽，是不是想盯梢？”小楚然問，“想要從我的手裏搶人？”
“不敢。”趙高連忙道。
“我還以為你們私底下要勾結一起呢。”小楚然道。
“……”趙高十分無語，小公主說話真的是百無禁忌，而他說話卻不能像小公主這樣，還是得注意一點分寸。
徐福看到這一幕，他也知道小楚然又多受寵。要知道趙高是秦始皇身邊的寵臣，即使徐福沒有來過皇宮，他都知道這一點，“公主，若是我能研究出那些東西，真讓我當科研院院長？”徐福知道自己眼前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跟着三歲的小公主。
他來做什麽的，應當早有人告訴過秦始皇。秦始皇卻還是沒有見他，還讓他跟着小公主，要沒是秦始皇在考驗他，要麽就是秦始皇真的不大打算用他。
不管是哪一種情形，徐福都得在小公主這邊做好事情。
“當真。”小楚然點頭，“你去吧。”
小楚然看着身邊的人帶徐福走，她又轉頭看向趙高。
“要跟上去嗎？”小楚然問，“哦，也不對，你應該更想跟着我，看看我有沒有在父王的面前說你的壞話。”
“公主說笑了。”趙高的承受力好，要是換做其他承受能力不好的人，估計他們都要跳腳了。
趙高很能忍，表情也沒有什麽不對。
“好笑嗎？你要不要笑一笑？”小楚然問。
小楚然沒有多理會趙高，而是進殿。她沒有忘記要跟秦始皇稍微打好一點點關系，實際上，她就是想看帝王聊天群，看看那些人會聊什麽。
嗚嗚，系統能不能給她一個小號，讓她能上去玩一玩。
有???一個小號就可以了！
一個不讓秦始皇看到的小號！
【想要小號啊。】
“……”小楚然左右看看，系統是在跟她說話嗎？
嗯嗯嗯，必須的，她當然要小號。
小楚然企圖用腦電波溝通系統，讓系統知道她不要秦始皇監控她，她要有自由。
【未成年綠色上網。】
系統不吝啬，它給了小楚然一個小號。
小楚然想着自己的昵稱，大秦第一公主，那絕對是不行的。可愛的小公主，那也不行，要不，就叫小福包。
她戳戳手，那些帝王發的彈幕怪沒有意思的。
一個個還藏着掖着的，就不知道發一點刺激性的語言。
要是她，她一開局就告訴秦始皇，胡亥要亡國！
不過這一件事情已經被說了，其他的事情……
只是當小楚然摩拳擦掌準備發言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禁言……
狗逼的系統！
這算什麽小號，竟然讓她禁言。
【小可愛浏覽頁面超過三十分鐘了哦。】
小楚然以為自己才就是看了一會兒，她剛剛還坐在哪裏翻書，不讓秦始皇知道她能看到彈幕的事情。她還等着看秦始皇什麽時候能夠知道……
不對，這系統早就知道她能看到彈幕，系統糊弄她！
系統沒有回答小楚然，系統在裝死。
而小楚然怎麽呼喚都沒有用，系統都沒有再出聲。
秦始皇擡頭看向小楚然，小楚然頭頂的小人正在捶地。
這孩子就不能讓人省心一點嗎？
捶地得多花力氣，這饑餓值就得唰唰唰地往下掉啊。
“是不是又餓了？”秦始皇道，“吃些糕點。”
“沒，不餓！”小楚然道。
“沒事就多吃點東西，就能更快長大。”秦始皇道，“也能跑得快一點，你想打誰就打誰。”
小楚然忽然想把小號的昵稱改為：秦始皇今天駕崩了嗎？
“我是公主，打人怎麽能親自動手呢。”小楚然道。
“對。”秦始皇嚴肅地點點頭，“親自動手，浪費力氣。”
浪費了力氣，就掉饑餓值，一個沒注意，就掉太多。
“讓他們打。”秦始皇強調，“你動動嘴皮子就好。”
如果可以，秦始皇希望小楚然就使用一個眼神就可以，別浪費力氣。
若是小楚然知道秦始皇的想法後，一定很無語，秦始皇就是這樣養娃的嗎？
難怪有人說親爸帶娃，活着就成。
“好啊。”小楚然看向趙高。
“……”趙高都覺得自己成為沙包。
“今天不打他，改天再打。”小楚然道。
秦始皇轉頭看向趙高，“可。”
“……”趙高懷疑自己就不應該待在秦始皇的身邊，自己什麽時候成為挨打的存在了。
小公主總是針對他……不對，小公主針對他，這說明他還是有厲害之處。
到目前為止，趙高還沒有對秦始皇做出十惡不赦的事情，頂多就是想暗中搞個傀儡，還是在前期。
趙高就覺得自己還是有點用的，就是得再小心一點。
夜晚，趙高去了胡姬那邊。秦始皇今天沒有讓胡姬侍寝，胡姬和趙高一個閹人也發生不了什麽事情，兩個人商議事情，也是讓人在門口守着。
“徐福怎麽被安排到楚然那邊？”胡姬很憤怒，他們找到這麽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各方面都有些能耐，還得能糊弄住皇帝的。
“小公主想要他。”趙高道。
“虧你跟在陛下身邊多年，就不知道說句話嗎？”胡姬問。
“無用。”趙高搖頭，若是有用，他早就說了。
甚至為了不讓秦始皇察覺到異樣，趙高還不能多說話。
“那個楚然更喜歡扶蘇。”胡姬道，“扶蘇可不喜歡你。”
胡姬提醒趙高，趙高不跟她聯合，不找其他的公子，那麽趙高就是死路一條。
“無妨，陛下不只有他一個公子。”趙高也想着其他的公子，就是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娘娘若能生下一個公子……”
胡姬倒是想生啊，可是沒有。
女子可參加科考的公告張貼出去，女子和男子分開考試。這跟考試的時間有關系，還有就是男女都湊在一起，那些人要是要上茅房之類的，多有不便。
簡體字先到的地方，男子科考的公告也是先到。那些女子也沒有想到她們自己能參加科考，她們也都知道向來都是男主外女主內。
等她們得知自己能參加科考後，這不代表她們就能去參加科考。很多姑娘讀書不多，參加科舉，那就是天方夜譚。
但呂雉不一樣，她父親請人教導過她，她讀過書也認識字，就是不認識簡體字而已。
呂公原本還想着讓呂雉嫁人，他之前還給呂雉說好了一門親事，奈何呂雉不肯，這一門親事就沒成。這一次，呂公又看中了一個人，他認為那個人日後必有出息。
一個男人，三十多歲了，還吊兒郎當的，平時也沒有拿多少東西回去。但他嘴巴會說，身邊有不少願意聽他話的兄弟，這個人就是劉季，也就是劉邦。
“我不嫁！”呂雉不願意嫁，倒不是因為她重生了，她沒重生，也不知道未來的事情，“女兒要參加科考！”
“什麽？”呂公震驚。
“女兒要參加科考！”呂雉道。
“秋試，再過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開考。”呂公道，“你現在準備也來不及。”
“女子跟男子分開考，分開錄取。”呂雉道，“在路上也能學習那些文字，只要買到書，記下對應的文字，就有希望。”
呂雉想或許自己比不上那些天天談論政事的男子，這不代表她就考不過其他的女子。如果她能當女官，能自己變成有出息的人，那麽她又何必靠着一個男人，何必去當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女人呢。
“若是考不上呢？”呂公問。
“您就這麽不相信女兒嗎？”呂雉問，“女兒考上了，女兒的親事就自己做主！”
“罷了，你要去考，就去考吧。”呂公揮手，“等你去考了，就知道這裏頭有多難。女子當官……不容易啊。”
呂公到底有些心動，如果自己的女兒真能科考上，未必就是一件壞事情。他看中劉季，也是看中劉季能籠絡人，能讓一大幫人為他所用，這樣的人不可能一直當一個泗水亭亭長。
“不過話已經說出去了，你們兩個人的親事也算定了。”呂公道，“等你考完回來，再成親也成。”
“不！”呂雉拒絕，“女兒不願意。”
呂雉想的是自己這一次沒考上，後面還能繼續考。她能靠着自己去拼搏，那她為什麽要找一個所謂以後必定有出息的男子，她自己有出息不就行了嗎？
“還勞煩父親跟他說清楚。”呂雉道，“父親若是不願意去說，女兒去說。皇帝讓女子參加科考，也算是開天辟地的頭一回，我們也當支持陛下。”
“你呀。”呂公無奈，“你不嫁，讓你妹妹嫁。”
“妹妹也可以參加科考。”呂雉道。
“你當我們呂家那麽厲害，你們兩個人去考，都能考上？”呂公道。
“您就是不想放棄他這麽一個以後會有出息的女婿！”呂雉算是明白她父親的意思，不是她嫁，就是她妹妹嫁，“姐姐不要，妹妹嫁過去，你當劉季不膈應嗎？妹妹在他家真能過上好日子？他只當我是有了好前程，便不要他了！”
呂雉不認為劉季是一個大氣的人，他們讓妹妹嫁過去，也算是對劉季的一種侮辱，只是比姐妹都不嫁情節輕一點。
“妹妹不能嫁給他。”呂雉道，她不能讓妹妹進火坑。
呂公和劉季說了呂雉和劉季的親事後，好幾天都沒有再說。劉季多多少少也能察覺到其中的異樣，皇帝最近沒有增加徭役，反倒是推行什麽簡體字，女子還能參加科考。
劉季見過呂雉，呂雉是一個讀過書的女子，他稍微想想就知道呂雉多半是想去參加科考。要是他沒有去呂家商議親事，或許呂家就拖延下去，要是他去說了，呂雉也不能不去參加科考。
如果呂雉參加科考，她能當官，她幹嘛又要他這個混子呢？
說白了，那就是呂雉有了新的出路。
劉季不是一個蠢貨，心裏很快就有了主意，他親自去了呂家。
“我們兩家的親事就作罷吧，讓妹子去參加科考。”劉季道。
劉季原本想着要是呂雉沒科考上，他們兩個人再成親。他是能低頭的，畢竟呂家是大戶人家。可是他又認為呂雉不可能輕易放棄科考，如此一來，他反而成為呂雉成功路上的一個絆腳石。
呂公見劉季如此是擡舉，也不用讓他為難，他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又給了劉季一些銀錢算是補償。
劉季出了呂家之後，就去了酒館。他跟酒館的曹寡婦是相好的，他曾經想要過娶曹寡婦，曹寡婦念着死去的前夫沒答應嫁給他，兩個人就是一直有來往，沒有斷過。
“不是要成親了嗎？還有空過來我這兒？”曹氏的手放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上，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劉季的孩子。
曹寡婦确實不願意嫁給劉季，可當她聽聞劉季要成親，她心裏又很難過。她的男人，她孩子的爹，他要娶別的女人！她原以為他們就是這樣一直糾纏下去，他沒娶妻，她沒嫁人。
“定下成親的日子了嗎？”曹氏問，“以後不過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