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剛剛
“…………”
安娜裹着毛毯沒什麽精神的看着面前桌子上擺放的一小碗豆子湯:“我真的吃不下, 讓我喝點酒什麽的就行了……”
“酒你還不是喝一口吐半口出來, 你以為我的酒都是外面那些廉價的液體經得起你這樣糟蹋?”卡彭特說是這樣說但還是拿過一邊的酒瓶倒了一杯推到安娜面前“豆子湯你也得喝,不喝完我就把你挂船桅上面吹風。”
安娜嘬了一小口酒,勉強的吞了下去:“你還是讓我吃那個可以一天都睡覺的藥吧, 我不行了……”
“你現在這個身體狀态再吃個兩次就會在睡夢中死掉。”卡彭特起身繞道安娜那一側的桌子,然後斜靠在桌子上将那小碗豆子湯端在手裏,另一只手拿過勺子在湯中攪了攪“我喂你吃。”
說着就舀了一勺子湯出來送到了安娜嘴邊:“張嘴。”
“……”安娜只能張開嘴勉強的含住勺子,然後下意識的将湯吞了下去,可是在卡彭特将勺子抽回去之後她就開始咳嗽起來“呃……”
安娜慌張的扯過一邊的布頭捂住嘴幹嘔了起來
“你什麽情況,我還什麽都沒對你做你就懷孕了?”卡彭特咧嘴笑着,又舀了勺湯遞到安娜嘴巴邊上“張嘴, 老子今天要喂到你吃下去為止。”
能不能換個折磨我的方式,安娜将已經吐髒了布頭裹起來丢進了一邊的桶裏:“我吃不下去, 別逼我了……”越是覺得不舒服安娜就越是想撕了卡彭特, 為什麽他那麽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還天天插着腰去外面指使別人做這做那兒, 明明他也中了毒箭…………
不過這樣也是好事, 她是不會想看見卡彭特落到她這樣的處境的。
卡彭特看着安娜她又拿起杯子仿佛是什麽意識模糊的酒鬼一樣喝了一口酒,手中的勺子放回碗裏面慢慢攪拌了起來:“我看你是忘記我剛剛給你說的事情了是吧。”
“什麽……?”安娜皺着眉,她才醒過來沒多久,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你除了威脅我吃東西還說了什麽?”
“我說, 要換個治療你的辦法,但以此為前提你必須要吃東西保持體力,不然很容易……”卡彭特停頓了一下, 然後才看着正認真集中精神聽他說話的安娜“猝死、”
“那是什麽意思,你要換什麽辦法?”
“總之先吃東西。”卡彭特又一次把勺子伸了過去“你今天的目标是吃兩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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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立刻本能的開始讨價還價:“一碗可以麽?”吃是可以吃進去,但是要忍住嘔吐的感覺真的很難受,更別說沒有忍住,開始幹嘔的時候了。
“只能多吃不能少吃。”卡彭特開始有點不耐煩了起來,讓他照顧人總得來說還是挺為難他的“張嘴!”
“可是我不想吐,吐起來好難受……”安娜委屈的要死,眼眶紅紅的看着卡彭特伸到她面前的勺子“……”
結果安娜就看見卡彭特扔掉了勺子,然後伸手按住了安娜身後的椅背,身體直直的朝她逼了過來。
“…………!”
卡彭特握住安娜的下巴,他的臉在離安娜的臉只有三根指頭的距離停住了:“你不讓我用勺子喂你吃,那我就要用嘴喂你了,我給你兩秒鐘想清楚。”
安娜下意識盯住了卡彭特的嘴唇,他的嘴唇比較薄,平時不說話的時候都是要笑不笑的抿着,就算已經過了那麽久并且也經歷過那麽多事情了,安娜還是依舊認為卡彭特的确……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
自己都這樣了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再說了就算長得那麽好看人也還是很爛,安娜咳嗽了兩下:“我知道了,我會自己試着吃……”
聽安娜這麽說的卡彭特才将手收了回來,順勢還在她頭上揉了兩把:“這樣才乖,又不是害你。”說着卡彭特就把湯碗推到了安娜面前,這湯裏面本來調料都沒有加,而且還讓亞裏配了些幹草藥粉放進去,只要能夠忍住不吐出來就行。
但是折騰了快一上午,安娜才只喝下半碗:“極限了……”她用手捂住嘴,拼命的想要憋住胃裏那股翻騰的感覺。
恩……比預想中的要好一點,雖然剛剛是威脅安娜讓她吃兩碗,但實際上卡彭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能吃掉五六口就行:“行吧,你等我一下。”說着卡彭特起身朝屋內那排擺放着各種瓶罐的架子走過去,把那些罐子翻的丁零當啷的響,最後拿着兩個黃褐色的玻璃瓶和幾張煙紙走了回來。
“你要卷煙給我抽麽……”安娜吸了吸鼻子,這段日子她是別的沒有學到,為了緩解毒|瘾抽煙喝酒是都會了,全托了那支毒箭的福。
卡彭特看了眼安娜,然後将煙紙放在桌上,打開了玻璃瓶朝紙上倒了幾根黑黝黝的幹草樣子的東西:“煙有什麽用,這些是戈爾尋草,勁比煙大多了。”
“……!”如果是換成其他人可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卡彭特說的戈爾尋草是什麽,但是安娜在藥房當過學徒,自然知道這種草最廣泛的用途是什麽“這個不也是會讓人上瘾的東西麽。”
“你倒是知道的多。”卡彭特又從另一個玻璃瓶裏面倒出了幾張薄薄的像是紙片的東西放進煙紙裏面和戈爾尋草卷在了一起“這就是另外一個辦法,總之你就先小量的抽着。”
這是什麽鬼辦法……!
安娜當然沒有伸手去接,她瞪着卡彭特:“這不是會更加糟糕麽,我都堅持這麽久了……”
“你這不是堅持不下去了麽,我的意思是你先抽着,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麽辛苦了。”卡彭特看安娜不接,就自己把煙卷叼在了嘴裏然後伸手拿過一邊的蠟燭将煙點燃,他抽了一口把煙朝安娜那邊吐去。
“唔……”雖然安娜立即屏住了呼吸,可是還是吸到了一點點味道,之前昏沉緊繃的大腦竟然只是因為那一點點煙味瞬間就放松了下來,胃裏難受的感覺好像也從來不存在過。
“看,舒服了對吧。”卡彭特把煙拿下來遞給安娜“劑量不大,只是在這段時間起個緩解的作用而已,我打算帶你繞路去東部的大陸,那邊我有個認識的人,他應該知道有什麽其他歪門邪道的辦法可以解麻|片|毒。”
安娜沒有再憋氣,她貪婪的用鼻子呼吸着滲透在空氣之中的那股煙味,但是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伸手接卡彭特遞過來的煙卷
“啧……剛剛才說你聽話。”卡彭特拿回煙又抽了一口,然後上半身朝安娜傾過去,伸手握住了她的後脖子把她朝前拉過來,嘴唇直直的就貼在了安娜的嘴唇上。
還不用卡彭特|伸|舌|頭|撬|開安娜的|嘴,她自己就已經被戈爾尋草燃燒所發出的氣味引的神志不清的松開了本來緊閉的嘴巴,而且因為迫|切的|渴|求|心,安娜甚至本能的将|舌|頭|伸|進|了卡彭特的|嘴|裏。
卡彭特眯起眼睛,雖然這點量還不至于讓他像安娜一樣腦子放空,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而且現在口中那個柔軟|的觸|感莫名讓他的心髒急促的跳動着。
這種感覺挺不錯的,卡彭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脖子朝後仰了一下,讓兩人|交|疊|的嘴|唇|分開,然後将煙卷遞到安娜嘴邊:“抽一口。”
安娜有些迷茫的雙眼中蒙着一層水霧,她半張着嘴換了幾口氣,然後聽話的将頭湊到卡彭特手邊抽了一口卷煙,她剛抽完一口,煙還沒來得及吞下去嘴唇就又被卡彭特含住了,他像是野獸一樣輕輕的用犬齒磨蹭着安娜的嘴唇。
安娜的呼吸有些急促,她還保留着一部分理智,知道卡彭特和她現在正在做着什麽。
但是不想推開,想要被他溫暖的手臂環住,想要枕在他脖頸之間,想聽他用有點低沉的沙啞聲音叫她阿麗埃娜……
安娜伸手抱住了卡彭特脖子,上半身也朝卡彭特緊貼過去,她這個舉動讓卡彭特又開始笑了起來:“也別光顧着和我玩啊,小姑娘。”
說完卡彭特就拉遠了他和安娜的距離,然後将煙拿到了他和安娜中間:“這個才是正事。”
這個才是正事麽,安娜有些迷糊的看着煙卷,但還是聽話的将環在卡彭特脖子上的手臂放下來接過煙卷,小口小口的抽了起來。
越是攝入這種讓人頹廢的煙霧,安娜就越是感覺身體疲軟,但之前那種一直萦繞在體內讓人抓耳撓腮的渴望感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滿足感。
“……”
只有手指那麽長的煙卷很快就抽完了,安娜整個人癱在椅子裏面完全陷入了出神的狀态,卡彭特也就坐在一邊看着安娜,為了方便她穿着對于她這個身材來說太過于寬大的襯衣,領口自然也很低,可以輕松的看見她脖子上的傷口和鎖骨處的烙印。
串有她父母戒指的鏈條也還依舊被戴在她的脖子上。
真是微妙,卡彭特嘆了口氣,現在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想着他伸手到安娜的眼前晃了晃:“該回神了。”
安娜眨了兩下眼睛,她現在看什麽東西都有重影,而且還在微微的晃動:“………再等一下…我看你是兩個人、不、三個…”
“那你分得出剛剛和你接吻的是哪一個麽?”
“你煩不煩人……”想起剛剛的事情安娜就覺得想找個什麽地方鑽進去“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卡彭特砸了砸嘴,“我就當你不記得吧,這個。”他說着就把桌子上還剩的半碗豆湯推到了安娜面前“試試再喝一點。”
……
…………
“你真的決定了?”亞裏正站在船舵邊上監視着舵手調整方向,卡彭特就站在他邊上“去東部?”
這個時候的卡彭特才弄完安娜的事情從船長室裏面出來,他手上還端着個空碗:“也不需要繞很遠的路,烏提爾的事情我不想耽誤,但安娜的事情也不能放着不管。”
“你把戈爾尋草給她用了?”亞裏偏頭看了看卡彭特“我不是想說你的辦法有什麽問題,但是這樣真的靠譜?”
“現在能讓她活着的辦法就是靠譜的辦法。”卡彭特聳了聳肩“不過我存着的戈爾尋不知道還夠她抽幾次,早知道以前就多留點了。”
“問題不在這裏,是你怎麽确定穆勒他就在東部。”亞裏不耐煩了“等下我們好不容易去了,但是他根本不在那裏,要是發生這種事情你打算怎麽收場?”
“他現在肯定在東部,你放心吧。”卡彭特伸手拍了拍亞裏的肩膀“這種事情我還是有把握,而且我想順便還能……”
亞裏等着卡彭特把話說完,但是等了一會兒那個混賬也沒把下半句吐出來:“你要說什麽倒是快說,我很忙的。”
“沒什麽。”卡彭特看向下面甲板上忙碌着收縮船攬,控制帆向的船員“總之就決定朝東部航行了,還有等下叫人烤點魚,不刷油也不要加調料,我試試看安娜吃不吃得下去。”
“她能吃東西了?”亞裏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卡彭特手中的空碗“她喝完了?”
“只喝了一半,剩下的還是吐掉了,不過至少能吃點東西。”
“下次讓我來喂吧,我很懷疑你是不是一邊威脅安娜一邊強迫她吃東西。”
“老子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卡彭特不樂意了,把空碗拿到背後“而且讓你喂不是更加為難安娜麽。”
我倒不覺得會更為難她
作者有話要說: 寫個啵啵都心驚膽戰 怕出現口口 就打了很多| 大家……包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