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喜一悲
景岩一路風馳電掣,萬分焦急奔到保安室的時候,姜懷正和保安先生們玩得開心。
他剛學會了一種叫做“鬥地主”的游戲,正在大殺四方,除了他每個人的臉上都貼了白條。
景岩看到這一幕很生氣,而後果是很嚴重的。
姜懷惋惜的放下手中的一副好牌,乖乖跟在景岩後面,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系上安全帶之後才突然想起他的玫瑰花忘拿了,正要下車去取,景岩已經發動了引擎。
姜懷識趣的收回了解安全帶的手。
景岩并沒有把車開回家,而是停在了路邊。
她轉過身子正對着姜懷,看着他的月光般皎潔的眼神,一瞬間就沒了脾氣,脫口而出的教訓變成了嬌滴滴的埋怨:“不是說了要你好好在家等我麽?”
姜懷拉過景岩抱在懷裏,摸摸她的頭,在她鼓鼓的臉頰上拍了拍:“那是你說的,我并沒有這樣說。”
景岩拿頭頂了頂姜懷的下巴,以示不滿。
姜懷蹭蹭她的發頂,從兜裏摸出戒指,套在景岩左手的無名指上。
冰冰涼涼的觸感從手指蔓延到心房,景岩不可思議的看着無名指上多出來的戒指,呆呆的忘了反應。
姜懷最愛的就是景岩不知所措呆呆的樣子,他把景岩從懷裏挖出來,頂着她的額頭,一字一字的說:“景岩,嫁給我好不好!”
在異域,一男一女看對眼了就可以在一起,想分開了就随時分,并沒有任何約束。
當初,景岩和姜懷在一起似乎就是那麽水到渠成,順理成章的事,現在要是有人問景岩當初是怎麽和姜懷走到一起的,她估計也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呆呆的回答不上來!
最終也只會說:“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姜懷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回複,心裏竟然有了那麽一絲忐忑,真是怪事,明明知道景岩不會不答應,他心裏忐忑個什麽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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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姜懷還是提醒了一聲:“景岩?”
“啊?”還在看着戒指發懵的景岩這才回過神,她根本沒有聽清楚姜懷說了什麽。
姜懷滿頭黑線!
如此重要的時刻,景岩竟然掉鏈子,把個浪漫的氣氛毀了一幹二淨。
還好求婚的是他姜懷,無論景岩“傻”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會嫌棄的。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景岩晃着姜懷的肩,眼睛亮亮的,充滿期待。
“我說…”姜懷才說了兩個字,就被景岩捂住了嘴,堅硬的戒指磕在唇上,好疼!
“等一下!”景岩說着,幹脆拽了姜懷一起下車。
兩人走到路邊的草坪上,景岩四處搜尋,最終選了一個絕佳的地理位置,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擡了擡下巴,水潤的小嘴裏吐出兩個字:“說吧!”
還好姜懷有狗頭軍師蓋南支招,并在網上參考了N+1本《求婚指南》,一下子就理解了景岩的心思。
想要抱得美人歸,了解美人家鄉的風俗習慣可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姜懷在這一點上做得棒極了。
只見他一身墨色禮服,透過白色襯衫敞開的領口,隐約可見誘人的鎖骨,單膝點地,跪在景岩的面前握着她的手,眸色深沉。
一路急速跑過來送玫瑰花的保安小胡先生看呆了眼。
小胡先生心想,果然好人有好報,他要不是好心來送花,怎麽有幸見到如此經典的一幕。
什麽都不說了,趕緊掏出今晚要送給女朋友的蘋果手機,拍照!
等會兒發到微博上,說什麽也得漲幾萬粉。
當然,小胡先生也沒有忘記自己是為什麽來的,等到姜懷表演完求婚的戲碼,默默的上前把有點兒蔫的玫瑰遞給他,姜懷則雙手捧給景岩。
景岩抱着大捧得玫瑰,笑得更開心了,她家姜懷就是細心又周到,她終于知道心裏吃了蜂蜜一樣甜是怎樣一種體驗了。
冷不防姜懷對着玫瑰打了個噴嚏,她家姜懷煞風景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
景岩騰出一只手,蓋在姜懷的額頭試了試他的體溫,沒有着涼。
她想了想,把手裏的玫瑰花放在了姜懷的鼻子底下,結果又引發了幾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景岩基本可以确定:她家姜懷對花粉過敏!
景岩抱着玫瑰花走遠了些,靜靜站在一邊等姜懷打完噴嚏。
姜懷揉着鼻子直起腰,就發現景岩離他遠遠的,小胡先生支着手機還在拍照。
他先用眼風冷冷的掃了小胡先生一眼,把這個一百瓦的大燈泡吓走之後才轉頭看向景岩。
景岩的視力非常好,即使離得遠也能看清姜懷的眼神,明明是獵犬的屬性卻分明帶着那麽幾分委屈,讓人想要給他順順毛。
景岩不舍的聞了聞花香,把花束放在了地上,踏着綠油油的青草回到了姜懷的身邊。
岳中霖今天午休的時候難得沒有泡在實驗室,他用過午飯回到辦公室,打開網頁開始搜索适合帶女孩子去的餐廳。
考慮到景岩剛從國外回來,他打算帶她去一家地道的中餐館,雖說在國外也可以嘗到中餐的味道,終歸還是家鄉的味道比較正。
可憐的岳中霖!
從前都是女孩子追他,現在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追一個女孩子,偏偏人家還有主了,最慘的是岳中霖不知道。
景岩留姜懷在車裏等着,她自己則先回家到景爸跟前探一探口風,看景爸的氣消完了沒有。
可是,當景岩進門後就發現家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景岩到處找了找,在書房看到景爸寫了一半的字,上面還染了墨跡,她心裏一沉,直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甩甩頭把這個糟糕的想法抛在腦後。
景爸有多寶貝他的字景岩是知道的,書桌上如此淩亂的局面幾乎不曾出現過,至少景岩沒有見過。
景岩拿起電話,撥了家裏阿姨的號碼,電話一通就急切的問:“張阿姨,我是景岩,我爸去哪兒了,您知道麽?”
張阿姨那裏的聲音亂糟糟的,一群的小孩子,她吼了一聲屋裏才安靜下來,對着手機柔聲問:“岩岩怎麽了,我今天家裏有點兒事,景老先生就讓我不用過去了。”
“這樣啊,那我再出去找找,您忙吧!”景岩挂斷電話,開始回憶景爸平時喜歡去的地方,叫上姜懷兩個人一起去找。
景爸按照自己平日的習慣,上午十點開始寫字,可是今天的心情總也不能平靜,寫壞了好幾個字。
他自己跟自己生氣,摔了毛筆,穿上外套,在外面漫無目的的溜達了一會兒,臨近中午的時候打算去找姜懷談談,深入了解一下,看他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
結果在門外敲了半天都沒人理會,景老爺子心想,要麽姜懷是真不在,要麽就是心虛不敢開門,前者情有可原,後者就絕不能容忍,男子漢大丈夫這點擔當都沒有,怎麽配得上他的寶貝女兒。
景爸也不嫌手疼,就那麽一直敲。
隔壁老奶奶被景爸固執的敲門聲吵到了,開門後戴上老花鏡眯着眼看了一會兒,認出是景爸後,老人家頓時喜笑顏開。
“是小景啊!”老奶奶招呼着,非要景爸進來坐坐不可。
兩家以前是老鄰居,景爸那會兒剛結婚沒多久,後來工作調動就搬走了,景岩媽媽去世後,景爸一心撲在工作和一雙兒女身上,跟以前的親戚朋友聯系都少了。
老奶奶整天在家別提多無聊了,好不容易前幾天隔壁來了兩個有趣的小孩子,今天又都不在。
她本來就覺得那個女孩子長得面善,沒想到竟然是小景的女兒,這個世界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兩家人十幾年不聯系了,沒想到如今又成了鄰居。
景爸也沒想到這所公寓隔壁住的竟然是老奶奶一家,當初景修買了這所房子給他住,他還發脾氣來着,沒少罵兒子敗家。
兩人敘完舊,景爸問起了姜懷,老奶奶的話匣子瞬間就打開了。
“我跟你說啊,岩岩可真是有眼光,找的老公不光長得好,心地也好!”老奶奶說着直豎大拇指。
景爸一聽,立刻追問為什麽這麽說,老奶奶就從頭講了一遍,末了還托景爸轉告姜懷他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可以到派出所取了。
景爸滿口答應下來,心裏想的卻是等會就去派出所問問姜懷的背景,老奶奶的兒子他也認識,當年也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還算可以,再說這點小事也不至于讓他這個當所長的為難。
姜懷的背景可禁不住查,如果景爸去問就一定會覺察出問題。
然而,景爸還沒走出老奶奶家的大門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老奶奶急忙給兒子打了電話,叫他回來幫忙把景爸送到了醫院。景爸進了急救室,她老人家坐在塑料椅子上才想起通知景岩和姜懷一聲。
景岩聽到消息的時候,正和姜懷滿山遍野的找景爸,景爸經常到熙山裏邊兒轉轉,景岩沒有料到景爸今天轉悠到了熙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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