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7)
了鳳凰,還能有誰。”
鳳凰盯了對方,“以你的才智和醫術,做我苗疆的巫首……”
“本姑娘沒興趣,”
“不過或許我們兩個聯手,能想出辦法來。”
“對了芷兒,你方才說,有什麽辦法?”
“辦法是有,但,會很危險,失敗的可能很大,”
“你且先說吧,只要能救雪兒。”
白芷兒苦笑一下,為什麽,到頭來我還是不忍心見你難過,明明自己也掙紮過,只要那人一死,她就可以帶她走,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仇人,可是,當她方才從外面偷窺到她竟會氣急吐血,罷了,罷了,“你聽好,假死和換血。”
“假死,換血,”楚若喃喃念着,顧不得擦拭嘴邊血跡,“假死,”
“是,但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那蠱蟲靠人的血肉為食而生,一直到将人的所有吞噬至死,那如果這個人死了,再換了她的血,這蠱蟲是不是就會自己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騙過蠱蟲,讓它以為宿主死了,就出來了?”
“宿主?”
“胡謅的詞不重要不重要,這法子有幾成把握?”
“不到兩成……”
“等一哈,”鳳凰突然打斷二人,表情極為認真像是在想什麽,突地她興奮的叫了一下,看着白芷兒似乎十分的開心,“你很厲害,我想到咯,假死和換血給我的啓發,如果,我們能引另一條蠱蟲進去……”
白芷兒也思索起來,“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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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可以用假死騙它,更可以利用它們互相內鬥,孕蠱的蠱蟲很霸道,只允許自己在一個人嘞身體裏,一旦有了另一條,一定會打起來。”
“不行不行,”楚若擺手,“這個更不靠譜,萬一兩條看對眼了不是夫妻是兄弟拜個把子好好相處呢,也萬一其中一條贏了呢,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兩條蟲在肚子裏打架,雪兒吃不吃得消……”
“我既然這麽說,肯定有一定嘞把握,能引進去就能引出來,而且我可以在它們身上加毒,這樣就可以化成血水了,”
白芷兒附和,“加上我的醫術,應該可以克制住它們直至從體內引出來,”
“嗯,那從明天開始你跟我一起,我們開始琢磨咋個……”
楚若打斷,“你真有把握?”
“有,只是有個問題,”
“什麽?”
“我需要一個人做毒引,孕蠱在她肚子裏已經長大了,現在放新嘞蠱進去來不及,只有用毒,我需要一個人的身體來裝它,相當于一個罐子,而且要用毒來催化它,到時候把蠱引到對方那邊也是需要一個人來承受這個毒作為引子過過去,這很危險,因為毒性很強,尤其是,斷腸草,可能會喪命。”
斷腸草,即便是不通醫術的楚若也知道是劇毒,更是劇痛,幾乎不必想,她點頭,“我來。”雪兒,只要能救你,一切我都不在乎。
……………………
晚了一天,中秋節快樂
解蠱
“你今天,好像很高興,”
圓月照亮的山邊正坐着一對璧人,楚若正被心愛的女子摟着一臉惬意一邊哼着小曲兒,聽了這話回道,“有麽?不過如果有人能親親我的話,我會更高……”
她甚至還未曾把話徹底講完,便已得償所願,只因那人會永遠縱着自己所有的要求,楚若咂摸着殘留在唇瓣上的甜味,“嘿嘿,甜甜的,”
南暮雪低頭去看,天邊最美的月色卻也不能夠吸引她半分注意,這張臉她仿佛一輩子也是望不膩的,伸手過去“搓圓揉扁”,而那人自也更貼近了幾分配合這動作,她便笑着,“這一陣天天不見人影,可是又跑去背着為師做什麽了?”
“你這是冤枉好人,我分明是去瞧她們研制解蠱,她們說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解藥制出來了,”其實是去配合那兩女做人體實驗好麽,孕蠱要用毒來催化,而且她們要根據自己的體質一點一點的調配毒性,斷腸草天天試啊,回來還不能讓小蛇蠍發現,寶寶真是太苦了~
嗤聲,“你對醫術一竅不通,去看什麽,怕是瞧佳人去了,”
“我這是心急,你個沒良心的小蛇蠍,”
“我沒良心?”南暮雪近來脾氣居然變好不少,也或者說這段時日她是分外珍惜的,因為孕蠱到底能不能解目前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如果最後真的會死,她也希望與這個家夥是沒有遺憾的,她扯扯那只耳朵,“這話你說出口不會咬到舌頭麽,還是不嫌燙嘴?”
“那你本來就是嘛,一點都不心疼我,诶喲~你掐我幹嘛,”
“你沒病沒災的,為師心疼你作甚,要讓為師心疼,那你也得有傷……”
“所以你就掐我?你咋不抽我呢那……”
挑眉,“若兒有這種要求的話,為師也是不介意成全的。”
咳咳……
“說呀,怎麽不說了,不是話很多的麽,”
我還敢說,說多錯多,我怕再說兩句你不得把我從這山邊打下去,正好一陣風吹來,楚若便坐直了,小心的攬住對方,“風大,小心着了涼,咱們回去吧。”
南暮雪看着她卻不說話,她笑起來,“怎麽了這麽盯着我看,”
“若兒,”
楚若擁住心愛之人,“在呢,突然這麽叫我,不知道我對你這聲叫喚沒什麽抵抗力的麽”
“你是不是很喜歡這裏?”
“我不喜歡這裏,我只喜歡你,喜歡有你在的地方。”
南暮雪浮起嘴角,“你這張嘴,倒是會哄,”随即她又主動的靠過去,看起來帶了幾分慵懶,“若你喜歡這,我們就不走了,在這裏,我陪着你。”
“這裏其實挺好的,人都比較質樸,又與世無争的,像個世外桃源,之前芷兒救了我帶我去魔域的時候,那裏的人和這裏也很像,不過,我還是喜歡百花宮。”
“為師可有聽錯?”對方有些好笑,“從前你在宮裏就只惦記下山,又總說在那吃了多少苦頭,如今居然惦念了?”
“因為那有你啊,百花宮确實是個可怕的地方,可是有你,那裏有我和你最美好的回憶,雪兒,我愛你,愛和你有關的一切,”
“好,你想回去,我們便回去,只要我的若兒喜歡,”
“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去隐居呢,嗯,不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麽都無所謂,”眼下除了孕蠱她們好像确實沒有什麽阻滞了,可總卻覺得好像還差點什麽,百花宮的事仿佛是沒有解決完的,而她從來也知道,小蛇蠍一直背負着讓百花宮成為天下第一的責任,不管是南夢華施加給她還是百花宮百年基業所帶來的壓力,這些已經刻在她的骨子裏了,與她的高傲尊嚴榮譽牢牢的系在一起,即便南夢華或許已經死了,但這是她必須肩負的,所以她們還不能離開,她心愛的女子只是為了遷就自己寧願選擇放棄一切,可楚若不願意,她不希望對方總在為自己犧牲,她的雪兒,從來都是那個少宮主。
南暮雪吻上那人耳廓,“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讓你離開,”除非我死,楚若,你是我這一世要永遠綁在身邊的人。
“你這個女人吧,說我油嘴滑舌,自己撩起人來那真是要了老命,”
對方沒答話而是站起了身,“回去吧。”
“每次說到這種話題你就扯別的,你該不會害羞吧,诶等等我嘛,”她追上去扣了那人的手,“雪兒,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對了,送句詞給你,明眸若雪映丹心,”
“又是從你那家鄉學來的吧,”
“你不覺得很配我們倆麽,裏面正好有我們倆的字,若雪,挺好的,”
“一天就想着玩,若你用心些也不至于來了這麽久連句詩也作不出來還背別人的,”
“你這是武俠世界我學作詩幹嘛?”
一個斜眼,馬上埋頭,閉嘴,問題是南暮雪見她這樣反而更起興致了,“以後回去便開始好好學學這裏的學識,”
“我這不正學着麽,你教我的那些我記着呢,沒忘,”
“不夠,以後便再加上天文地理奇門遁甲,還有,琴棋書畫也要學。”
???你有沒有搞錯啊喂,我不就給你說了句詞,結果給我整出這麽多來?嘿是不是覺得我好說話呢,拿出剛進百花宮時的氣勢來,“不,學。”
“百花蠱,”
……“我明天早上起來學便是了。”
南暮雪見狀終于再次輕笑起來,身旁的人則是苦了一張臉。
翌日。
楚若最近都有起的很早,心裏記挂着孕蠱的事,這種情況下能睡久才真是沒心沒肺了,南暮雪從來也不貪睡,見她起便也跟着起了,“你這家夥一醒來就跑去見你的芷兒姑娘和那個鳳凰,真當為師不會發火麽,”
她便湊過去,更加的嬉皮笑臉,“吃醋啊,”
“你……”
“你明知道我是心急看她們倆研制孕蠱嘛,”楚若上去摟住那細腰,趁機碰了下唇後道,“我給你穿衣服吧,”
南暮雪倒也沒說什麽,就那麽配合的擡起雙臂任那人為自己更衣,還打趣道,“無事獻殷勤,徒兒可是又有什麽所圖了?”
“你說你多不可愛,”對方埋頭系緊腰帶,“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最多,就是想讓你替我穿衣服喽,”
南暮雪聽了這話後突地上前兩步,二人便緊緊的挨着了,楚若愣了下,“幹嘛?”
“最近哪日/不是為師替你更衣的?”
這麽近的距離當然是很容易讓兩個深愛的人不由自主吻住彼此的,到底是南暮雪更快一些,輕而易舉,她便咬住了那人的唇,卻又會在觸及的一剎那散盡了所有的氣力,任那心愛之人在自己的唇瓣肆虐……
啧啧,小蛇蠍真是永遠也親不夠啊,試問天底下智武雙全殺伐果決的人哪去找,又美又飒的漂亮姐姐誰不喜歡呢,可惜啊,其他人再饞也沒用,小蛇蠍這輩子都是我的人喽,“媳婦兒,我可不是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啊,你這樣……”
南暮雪依偎在那懷中,柔柔的開口,“若兒,”
“叫你夫君我做什麽啊?”
下一秒,那懷裏的人卻起開了,嘴角處還留着兩分笑意,眼神卻已是認真起來,“你可有事瞞我?”
“沒有啊,你這話說得,真是……”
“你不是說,我們都不許欺騙彼此麽,”
“我沒有啊,雪兒,你想多了,”
南暮雪臉上是十分篤信的模樣,若是以往的性子此刻只怕早已發怒了,如今看起來倒是風輕雲淡,“這些天你早出晚歸,是去做什麽?”
“我不是說了麽,去看芷兒她們研制……”
“你太反常了,解蠱的法子并不那麽容易,若兒,你可以去騙所有人,除了我,知不知道,”她撫上那張臉,臉上還是挂着笑意,“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
“我……”
“解蠱需要你是麽,而且會危及你的生命,若兒,你以為,我會用你的命來換取我自己的麽,”
楚若也笑起來,卻并不輕松,她感慨着,“果然還是我家雪兒聰明啊,想騙你一次一點都不容易,”百花宮的少宮主,從來,就不好騙,也無人能騙。
“我不會……”
“你以為,我會看着你死麽,雪兒,哪怕只有一成機會,我也要救你,”
“我寧願用最後的時間與你一起,”
“小蛇蠍,你怎麽能這麽殘忍,想自己先走留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
南暮雪再次擁住對方,擡手,是一截明亮的銀針,“嗯,我就是殘忍冷血又自私的小蛇蠍……”
“雪兒,”楚若也抱緊了她,“你以為那麽久了,我一點防備都沒有麽?”
“你……”她突地開始覺得暈厥,手已經開始不聽使喚,整個人逐漸體力不支起來,這次她總算有了幾分怒意,可人已經開始發軟了,“楚若,你……”
楚若的手愈發抱的緊,這樣才可以讓心愛之人不至于癱倒下去,“我家雪兒那麽聰明,我怎麽能會想不到瞞不了你多久呢,你不吻我,我也會吻你的,因為我要把軟骨散渡進你的口中,雪兒,你要記住呀,總用舊眼光看人,是不對的,”
“楚若,你給我解……”
對方偏偏這時候還裝作無知的語氣,“孕蠱?我當然會給你解了,至于你現在中的軟骨散,我相信等你醒來的時候一定已經好了。”
“你敢!”
“從你第一天認識我開始,有什麽是我不敢的麽,”她在她耳邊輕語,“雪兒,我是騙了你,孕蠱要靠我來把毒引到另一只蠱蟲那,我必須讓它蠶食我,我還得承受斷腸草這些毒草,不過只要能救你,都是值得的,還有,其實今天,就是解蠱的日子,好了,你好好休息,如果運氣好的話,醒來我們還能在一起,如果見不到我,那麽,就忘了我吧,原本,就是我累了你。”
擁住的人已經徹底沒了話語,也不知她到底聽見了多少,唯有眼角的一滴情淚竟然會閃着冷光,楚若吻去,冰涼的,卻品不出是甜,亦或是苦。
房門被人推開,“若兒,”
“你們來了,時間正好,開始吧。”
“若兒,就算能成功,以後你的身子經此一事,只怕也會大不如前……”
“芷兒,你知道我的答案的,”楚若笑着望過去,“芷兒,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溫柔善良的女子,答應我,無論我怎麽樣,一定要救雪兒。”
她負氣的別過頭去,“你如此信我,不怕我趁機殺了她麽,”
“你不會的,因為你是芷兒,芷兒,求你……”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若兒,你真是個傻瓜。”
鳳凰在一邊連連搖頭,“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點去嘛,幫喜歡的人救心上人,”
“你!”
“行咯行咯莫吵,你們想清楚沒得,失敗嘞可能是一半,只有一半概率能成,”
“不必多說,來吧,就按我之前說的,如果,如果雪兒真出什麽意外,不要救我了,我本就不屬于這,如果我死了,別告訴雪兒,芷兒,你記得你答應我的,喂她服忘情丹,讓她忘了我。”
“若兒,你真是個殘忍的人,讓我看着你離開……”
“誰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呢,”
鳳凰插了話道,“也未必有事,不要這麽悲觀,如果這次你們能平安,我希望你們幫我做件事。”
白芷兒明顯的不高興,“這個節骨眼了你才說,你安的是什麽居心?又想讓我們做你苗疆的什麽不要命的……”
“你想多咯,我是希望你們出去後幫我尋個人,我嘞姑姑,二十多年前她去了外面後就失蹤了,她是巫女,也就是要接任巫首嘞,聖地裏的東西被盜,我不知道跟她有沒有關聯,但是很多蠱只有她才曉得了,我希望你們幫我。”
楚若不禁疑惑,“不是說你們不能随便出去麽?”
“姑姑的想法和大家不一樣,她覺得苗疆不應該固步自封,更應該去外面看看,這點其實我也同意,大家太封閉了,對于外面一無所知,這樣下去沒有好處,但是苗疆人祖祖輩輩嘞習慣也不是一兩個人三兩句話就能改變嘞,唉,有時候我很佩服和羨慕姑姑,她比我有勇氣。”
“那你姑姑叫什麽名字?”
“白雪。”
楚若反而笑着,“白雪?這不像你們苗疆名字嘛,而且你叫鳳凰,你姑姑怎麽會姓白的?還是你姓白?白鳳凰,”嗯白鳳凰藍鳳凰,都是鳳凰。
鳳凰好笑的看着她,“那你以為我姓鳳?還是以為我姓白?苗疆起名和你們不一樣,是根據當時的場景來定,生我嘞時候我爹一擡頭,正好看見家裏牆上那張鳳凰圖,就叫鳳凰咯,我姑姑出生的時候正好下了好大一場雪,就叫白雪了。”
“那怎麽不叫下雪?而且你們起這麽随意,那萬一看見前面是一坨牛糞,那豈不是……”
……“你是不是不想解蠱?”
“說錯話說錯話,來吧。”
楚若剛躺好,一股鑽心之痛便毫無預兆的襲來,她控制不住的大喊出來,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百花宮。
“凝兒,你做什麽?”
段凝收拾着包袱出門,“雪兒孕蠱發作的日子早就過了,這麽久不見回來,很有可能出了事,我去找她們。”
南雲霜出手阻攔,“沒有消息就是沒事……”
“音信全無也叫無事?讓開!”
南宮煙也出聲,“要不,琉璃你和雲霜在宮裏坐鎮,我同凝兒去尋尋吧。”
“不行,這時候不能離開百花宮,如果出了事……”
“讓開,百花宮出不了事,反倒是雪兒她們,大護法,老宮主已經不在了,沒必要這樣吧,”
眼看氣氛開始僵硬,那邊小果兒卻是跌跌撞撞的邊跑邊嚷,“護,四位護法,少宮主……”
蹭蹭蹭,齊刷刷奔過,殷琉璃開口,“少宮主怎麽了,別急,慢慢說,”
南宮煙就急了些,“哎呀你說啊,”
“她,少,少宮主她,回……”
“回來了。”
是南暮雪的聲音,卻只有她自己一人,看起來更加清冷了不少,那身白衣在這大雪紛飛的時候更加襯得臉色發白,仿佛比以前還要冰涼,幾人皆紛紛看向後方,幾秒後确定不再有人來時才出聲詢問,“就你自己,楚若呢?”
“死了。”
回來
死了?幹脆利落的兩個字,聽不見任何情緒,除了南雲霜外,三女表情複雜,楚若居然,死了。
殷琉璃嘆了氣,“雪兒,你……”
“宮裏可有事麽,”對方倒是負手往書房的方向去了,“我去看看宮務,都随我來。”
“是。”
“唉~你們看,雪兒又和從前一樣了,剛回來馬不停蹄就跑去書房,”南宮煙搖了頭,“難道楚若她真的……怎麽會呢,我還是不敢相信,她們明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麽會……”
“就是,”段凝臉上不無難過之情,“楚若不是一直福大命大的麽,雪兒這樣,她比上次楚若墜崖時平靜多了,這可不是好跡象,我寧願她癫狂些,她這模樣,怕是心如死灰了,我又不想去刺激她,到底發生了什麽,去的時候好好的兩個人,怎麽就變成一個人回來了,楚若那個家夥,她,”四個護法裏南雲霜與殷琉璃平時莊重些,也就她與南宮煙同楚若更為交好,而若論起來的話她與楚若相處的時間最久,兩人雖然時常鬥氣,卻也是知己朋友,此刻她竟有了哭腔,“怎麽就死了呢!”
“凝兒,”殷琉璃安慰對方,結果那人卻直接躲進了她懷中,“琉璃,怎麽會這樣呢,我還以為雪兒終于找到一個對她好的人,以後再也不會孤單了,還有楚若,她,她人也好的,怎麽會死了……”
“凝兒,”可是她也只能嘆氣,抱着懷裏抑制不住淚水之人不停安撫,除了嘆氣,又能做什麽。
南宮煙也紅了眼睛,“你這樣我也想哭了,楚若那個家夥……”
南雲霜平靜的開口,“或許,沒有死呢,”
其他三人齊齊擡頭望了她,“我也不過是猜測,或者她們倆去遇到了什麽人或者什麽事,因為某些因素,雪兒讓楚若假死,這樣以便于在暗處達到什麽目的,”
“真要這樣還好呢,”南宮煙擡起頭努力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我見雪兒的模樣,仿佛從前一般,就像,楚若出現之前,冷冰冰的。”
“也還有另一種可能,”
三人同問,“什麽?”
“忘情丹,”南雲霜示意大家邊走邊回,“雪兒看起來确實極為冷厲,提起楚若時不似往日,如果楚若死了,那她服了忘情丹的話,這個樣子也就不足為奇了,這倒也是好的,總比她受那鑽心之苦要好。”
南雲霜分析的頭頭是道,大家也便信以為真覺得事情果真有可能如此,殷琉璃更是附和,“的确,想想當初楚若墜崖,她簡直是痛不欲生,沒有什麽比失去心愛的人而來得更痛苦,尤其是對雪兒來說,服了便服了吧,不然我怕她承受不住。”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別在她面前提這事了,不管她到底有沒有服忘情丹,提起也只是徒惹大家傷心,”
“其他弟子要說麽。”
“倒也無妨了,這事早晚會傳開的,楚若那家夥和那些小弟子們也玩得好,她們知道便知道了去吧,雪兒那邊不提,咱們大家私底下悼念一下,也是可以的。”
就這樣,不出三天,百花宮弟子幾乎都知道了聖使身亡的消息,私底下還是難過不已的,尤其是小果兒她們,這群弟子是最先認識楚若的,在得知了之後一個個幾乎哭成了淚人,夜晚悄悄去她房裏祭拜供奉,而南暮雪則照舊處理宮務吃飯睡覺,冷漠淡然,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從前。
百花宮似乎變了,又好像沒變,沒有了楚若,這裏再次恢複了以往的死氣沉沉,但弟子們又覺得好像自從老宮主跳崖之後宮裏變得有人味了,可是,總覺得少了什麽,唉。
這樣的日子過去了半個月後,百花宮一切如常,段凝她們也已經忙碌起來漸漸的将楚若已死的傷心事暫時放下,這天夜晚,當山下突然上來兩個人時,所有人都震驚了。
“護法……幾位護法……”還是小果兒,“上氣不接下氣,護法……”
“慢點說,怎麽了?”
可是小果兒真是跑的急了,喘了半天氣就是說不上一個字來,這可把四人急的,幹脆決定自己出去看還比較快些。
“芷兒,”楚若扯扯身邊人的衣袖,“你看,大家好奇怪诶,”
“有麽?”
“她們看我的目光好奇怪,我笑眯眯的和她們打招呼,一個個不是張大嘴愣在原地就是喊一聲就跑,真是的,還尖叫,我有那麽可怕嗎。”
白芷兒忍住笑意,“嗯,可怕倒沒有,就是有點傻,傻的可愛,”
“芷兒~”楚若四處張望,“小蛇蠍呢,怎麽還不出來。”
對方幽幽開口,“若兒,你這喉管裏都快猴急的伸出手了吧,”
“你……嘿,小果果,段凝她們,”她看見左邊方向的幾人後開心的大張着雙臂跑過去想給衆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哈哈,許久不見,可有想我啊,小爺我又殺回來啦!”
“鬼啊!”小果兒大叫着,“楚若回魂啦!”叫完她又自言自語,“不過不是頭七才還魂麽,她怎麽隔那麽久……”
“我說你們幹嘛啊,”小果果是指望不上了,看見自己就吓得幾米開外,楚若剛準備擁抱下段凝和南宮煙,殷琉璃和南雲霜同時出手,一人擋住了她一邊,再向後推去,力不大,她不滿的嘟囔着,“幹什麽幹什麽,知道是你們倆的媳婦兒,來個友誼的擁抱也不讓……”
若是平時二女就要紅着臉跳過來打她了,可是現在卻也一副瞪大眼的模樣,知道南段二人開口,“暖的,是活人。”
“廢話,我不是活人還是死人呀,”
段凝南宮煙瞪大眼,湊過去,左捏右捏,連嘴都給她捏住了瞧牙口,她囫囵道,“幹什麽幹什麽,哦南雲霜你們真不公平,我抱一下她們倆都不行,現在她倆這麽對我就行了?”
片刻後二人才松開她拍了拍手,“嗯,确實還活着。”
“你們是不是有病?”
段凝抱着手,“你不是死了嗎?”
“你才死了呢,怪不得我回來宮裏這一路上弟子們那種眼神看我,你是不是閑的這麽說我。”
“我呸,姑奶奶吃飽了撐的說你,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嗑幾斤瓜子吃塊臭豆腐去,害得我和煙兒白白為你擠了多少淚水,”她基本已經猜到這次為何會出這樣大一個“誤會”了,“說你死了的是你那好師傅,咱們的少宮主。”
“雪兒?”
南宮煙看向那邊的白芷兒,眼神玩味,“聖使,和我們說說吧,你這是怎麽回事?”
“啊?什麽怎麽回事,”
“明明和雪兒一起去的,結果這怎麽才半年不見,就是跟別人一起回來了,怎麽,有了雪兒還不夠?”
“胡說八道啥啊你們,這事我回頭跟你們說,小……雪兒呢?”
段凝卻拉了其他人走了,“自己找,誰有空理你,這半個月害大家難過了那麽久,哼!”
“我說你……”什麽人吶這是,“我自己找去,略略略……”我自己媳婦兒我還找不到,哼~
“芷兒,現在很晚了,今天也很累,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
“是要去找你的小蛇蠍吧,”白芷兒聳聳肩,“真可惜,這半個月過得真快,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好啦,我去睡了,晚安啦小笨蛋~”
百花宮于楚若而言再也不是剛穿越初來時的陌生之地了,她焦急的,急切的,離目的地越近,腳步便也越快,最終迫切的推開了房門,燭火微動,可那床邊的白色身影,卻足以讓她卸下所有的疲憊,所有的勞累都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她奔過去,“雪兒……”
南暮雪手中握着書卷,不起身更不擡頭,“回自己房去。”
楚若哪裏會聽,直接就跑了過去,“雪兒~”
還是不看她,只是繼續盯着那本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的書,“出去。”
“好了嘛,我想死你了,你老看這破書做什麽,看我不好麽。”
不說話……“雪兒,難道你不想我麽?”
不說……“雪兒雪兒~”
……楚若撅着嘴,“你幹嘛,一直不理我,诶你說說話好不好?”
“小蛇蠍你夠了啊,我還沒問你,你幹嘛到處跟別人說我死了,”
啪!楚若終于得償所願的盼到對方放下了書擡頭盯着自己,卻是斜眼,一個眼神過來吓得她慫了一下,“幹嘛……”
“你不是很想死麽,”
“我哪……”嗚嗚嗚好吓人,改口,“好吧好吧我想,我瞞着你讓她們用我養孕蠱,也不該那天給你下/藥騙你,也不該有那麽大的風險不告訴你,我這都給你道過歉了,一路上跟我置氣,回來了還氣,你,你還到處給她們說我死了,”真就應了那個聽說你到處給人說我死了的梗呗。
“怎麽,難為你了,同佳人花前月下,現在還回來做什麽,”
“那不是為了救你麽,後來你醒了我昏迷了,為了救我你自己答應她的,她讓你叫我陪她做三件事,你把我賣了我也沒說什麽啊,而且我跟她什麽也沒做,就是在山下多玩了幾天……”
冷聲,“幾天?”
“半個月半個月,雪兒~別氣了嘛……”
南暮雪擡手,楚若以為自己要挨打了,吓得一下子就抱住了頭,“別打臉……”
咻!結果手中暗器卻是直直飛向了屋外,馬上外面就聽見了有人閃身,不用猜也知道在百花宮有這個膽子偷聽的,大概也就是段凝和南宮煙二人,讓楚若大跌眼鏡的是,這次偷聽的,居然是四大護法,反正那幾人是邊走邊笑,“太逗了,哈哈哈……”
伴随着“楚若之死”真相的揭開,四人難得的臉上都有笑容,段凝罕有的同南雲霜說了話,“你之前還猜的那麽嚴肅,結果楚若死了居然只是雪兒一時賭氣的一句氣話罷了,我說呢她的反應,原來不是悲傷過度,是醋壇子翻了。”
南雲霜很少很少有這樣發自內心覺得好笑的模樣,她淡淡的上揚嘴角,“我也不敢相信,原來雪兒也會玩笑,”百花宮的少宮主,歷來說一不二,何時起,也會做這等無聊的小事了。
“雪兒,阿嚏阿嚏!”
這邊廂楚若卻還在努力的繼續哄人,結果自己卻忽然覺得有些發冷起來,不僅連打了幾個噴嚏,還咳嗽了好幾聲,怎麽又給着涼了,小蛇蠍那孕蠱好容易沒了還在養身子,不能傳染她,“好吧好吧,阿嚏……我先回房了,你早些睡。”
兇狠,“過來!”
“哦,”
剛一走過去,對方便三兩下扯了外衫,更是直接就把人忘床上推去然後翻身上床,還沒反應過來呢,被子已經重重地壓在身上了。
南暮雪皺着眉,“為什麽不小心,”
“啊?”
“為何着涼,”
“我……”
“閉嘴,睡覺。”
……“哦。”
眼這張朝思暮想的臉就在自己跟前,南暮雪眼看着,嘴角已是不知不覺的笑意,擡手撫去,卻又滿是心疼,若兒用自己的身體救你,以後她便會元氣大傷,體虛發寒恐怕是常有之事了,她不免又湊近了兩分,“我的話,你何時會聽,”輕微的嘆,怕吵醒了那人,“為了救我,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
南暮雪細細盯着這張臉,可愛,好看,白白的,最終,她再忍不住,傾身吻之,又笑了,“這次回我身邊,以後不許再離開了,更不許同那姓白的待那麽久。”
“好,”
枕邊人輕聲回應,她愣住,“你沒睡,”
楚若露着好看的皓齒,“我舍不得睡,我想看你,”
“油嘴滑舌,”
“雖然只有半個月,但我每時每刻每分都在想你,我今天買了好多東西回來,都是給你的,雪兒,別氣了好不好?”
南暮雪眼裏早已噙滿的笑意,卻輕易不會承認,“姑且看着,你現在是戴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