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渝,這個承諾,至死方休。”
在楚若睡的很熟的時候,南暮雪回來了,而且一來就看見白芷兒坐在床邊溫柔的看着那個家夥,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的火苗蹭一下開始不安的往外蹿,“出去,”
“這是若兒的房間,又不是你的。”
“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根本就不愛她,”她起身,也是那麽冷漠的樣子,“你把她折磨成什麽樣,若兒為你付出多少,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挑釁的目光,“我罰她,不正是因為你麽,你每次都故意那般挑撥我與若兒,真正害她受苦的人,是你,你又怎麽腆着臉,說自己愛她?”
“不要以為我不會帶走她,你再敢這般,哪怕若兒不肯,我也會帶她走,讓你一世也找不到。”
“我們倆的事,輪不到你插手,”南暮雪眼裏皆是冷意,“我殺了你,你就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是麽,試試看吧,”
劍拔弩張的氣氛,楚若偏在這時候不安分的踢了被子,還側身擡起腿抱住,夢呓的喊着,“雪兒~”
只要這一聲,南暮雪便可以立即轉怒為喜,眼裏滿是笑意,當然,這也只是對床上那人,對着白芷兒,她依舊是不變的,“若兒不需要任何人,她有我,就夠了。”
對方眼裏是喜悅,是幸福,白芷兒眼裏就是截然相反的了,她羨慕,嫉妒,也有泛上心頭的醋意,“你是她的師傅,即使你不在意自己,但你可考慮過她的名聲?考慮過那些人的想法?因為你,外面有多少人在說若兒的壞話,多麽的難聽,不堪入耳,說她勾引自己的師傅,罵她是不要臉的小白臉,你從來,就不曾真心為她,你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
南暮雪眼神冷冽,話語裏淨是霸氣之意,“其他人豈能與若兒相提并論,他們有什麽資格議論我的若兒,任何人都休想把若兒從我身邊帶走,包括你。”
“是麽,”譏諷的笑,“那你娘呢?”
“我不會讓若兒離開我,也不會讓她有事,”她只是背過身去,“你可以出去了,若兒醒來後,她只需要看見的是我。”
白芷兒也不再言語,不屑的離開,若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有事。
Advertisement
楚若美美的睡了一覺,自然是不知道房裏發生過什麽的,她醒來時便感受到一側有人,看也不看的直接就擠過去抱住,“什麽時候回來的?”
“怎麽,看都不看一眼,不确認一下,你是以為這枕邊人是你那溫柔可人的白芷兒呢,如今發現是為師,沒被吓破膽麽。”
楚若黏在對方身上,一反常态縮人家懷裏,特別的惬意,“我聞得出來,我家雪兒身上有特別的香味,”
南暮雪卻也沒推開她,反而是配合,再然後是滿臉的寵溺,“狗鼻子,”
“那是窩頭,”終于睜眼,“話說回來窩頭呢,窩頭?捉捉捉……”
她發着聲音尋找那只叫窩頭的小狗,對方把嘴給捏上了,“和你一樣能睡,莫要叫了,省得又貼過來黏人,”
“我怎麽覺得你是舍不得我呢,吃窩頭的醋?”
“好,”南暮雪也不反駁,只是打算起身,“那為師這便起身,省得打擾了你二人,不對,是一人一狗……”
“诶诶,開玩笑的,”趕緊拉住,又貼過去,“你是越來越皮了,”
戳後背,“誰皮?”
……趕緊把頭埋進對方心口,“雪兒,困……”
“還有臉睡,都什麽時候了?”
“不管,”她繼續賴在對方身上,抽兩下鼻子,道,“你給我買桂花鴨了?”
“就說你是狗鼻子麽,”南暮雪将那張臉揪來揪去,“桂花鴨是不假,不過,是給狗買的,”
“你……”
“是你說為師待你那個狗窩頭不好,今天對它好些,怎的你還不樂意了,還是,徒兒想同這狗争吃食,你要是不介意,為師倒也沒說話。”
啊呸,睜着眼說瞎話就屬你這小蛇蠍,那窩頭才多大,能吃骨頭和肉麽,再說明明就知道這桂花鴨是我的摯愛,分明就是買給自己的,還得嘴不饒人的戲耍一通,她翻身壓住對方,“你怎麽就那麽嘴硬呢,嗯,我得親親它,讓它不那麽針對我……”
第n次無情捏住,“昨晚的錯,可是反省好了?”
反省?反省啥,完全忘光光,但是千錯萬錯,她也不該一臉懵的直接問了出來,果然嘛,就見南暮雪表情特別玩味,“昨晚為師讓你反省自己錯在何處,徒兒好大的忘性,想來是不覺得自己有錯了……”
“有錯有錯,”趕緊讨好,“那,那你總得告訴我錯在哪吧。”
嗯,後果就是……
“雪兒~”夜晚,楚若可憐巴巴的喊着,“讓我上去睡麽……”
床上的南暮雪直接翻身背對,“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犯了何錯再說,”
“那,那我要想不起呢,”
“那就不用睡床了,”
“那我回自己房……”
“不行。”
……什麽人哪你是,罰自己睡地上還不讓回房,就讓自己看着你睡,而且,還故意穿那麽薄的紗衣,再加上那調的并不算暗的燭臺,說你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能看不能吃簡直罪大惡極好嗎,嗚嗚嗚小蛇蠍你奪筍吶,簡直沙人豬心。
“你再敢罵一句,被褥也可以不用了。”
簡直有毒,一罵就能讀心,平時不見你那麽厲害,略略略……
“楚若,”
“我睡了,這就睡。”
為什麽窩頭就可以睡桌上,還把自己衣服拿去裹它,狗都過得比我好,什麽世道啊……
心裏碎碎念歸碎碎念,沒過一會也還是睡着了,只有南暮雪,她無聲的翻回身子,目不轉睛盯着那個家夥,還自言自語,“讓你睡你還真是聽話,這次不罰你一個月豈能消心頭之恨……”
大概是地上着實不好睡了些,雖然墊了兩床被子,楚若還是沒怎麽睡好,半夜她醒來時就發現床上的人看着自己,她便起來,南暮雪以為這家夥終究是受不了要睡床了,誰知她竟是把“床”移到了對方邊上,然後老實的躺下了,她便問她,“不怕為師起來一腳踩了你麽,”
擡手伸到床上摸人家的手,現在兩人是特別近了,就是真真正正的“一上一下”,小蛇蠍睡床上,自己睡地下,“嗯,我這可是冒着被踩的危險過來的,你可要對我好點,”
南暮雪便也伸下去夠她的臉,輕輕撫着,“沒惱麽?白芷兒說得對,我這個人,喜怒無常,對你,也不夠好,”
“芷兒說你的?”她拉過她的手吻了,“她不知道我們的事,別人怎麽想我們改變不了,只要我們彼此是真心的就足夠了,再說,即便你罰我,那我也樂意受着,我說過的,只要是我家雪兒就都可以的,不必在乎其他人想法。”
“她說的很對,我給不了你什麽,卻還會因此令你陷入險境和別人的唾罵,”
“別人算個屁啊,理會他們說什麽,又不是他們跟咱倆過,再說,陷入險境的話,更多時候是我累你吧,沒有我,你應該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小蛇蠍,”
南暮雪笑起來,“現在也是,”她撥弄她的發絲,“我的弱點,我唯一的軟肋。”也是心中僅有的那一片柔軟。
楚若疑惑,“什麽?”
“沒什麽,睡吧,明天還得回百花宮。”
“不讓親又不讓抱,拉個手總可以吧,”床下的那個家夥就那麽執着自己的手一臉幸福的入睡了,南暮雪又何嘗不是愛極了這人,你是我唯一的弱點,可我卻從未後悔。
……
當楚若一行人回到百花宮時,南夢華和柳松鶴以及沈萬雄三人已是在大殿等着了,衆人紛紛過去,期間白芷兒拉着楚若往後退了幾步,走在所有人後面,“若兒,不管今天南夢華說什麽,或者決定什麽,你都不可以沖動,忍下來,一切事都得從長計議。”
“芷兒,你是怕她若把雪兒指給他們中的一個,我會站出來阻止?”她黯淡的笑笑,“我的确很想這麽做,可是,我還達不到與她硬碰硬的階段。”
“不光是你那個小蛇蠍,”白芷兒搖搖頭,“還有你自己,不管她選擇林绛紅還是我,你千萬不可違抗,南夢華柳松鶴沈萬雄三人功力加起來非同小可,萬不可明着來,她打發我們下山,絕不是那麽好心真讓大家去玩一玩,如今也只能見招拆招。”
楚若笑着打趣,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過是苦中作樂,“怎麽你的語氣和雪兒一模一樣呢,就連這個話,雪兒也和我說過差不多的,嗯,我有時覺得你們倆挺相似……”
“本姑娘才不要與那個小蛇蠍相似,”啧啧,還說不像,這不也有點傲嬌,她說完又沒好氣的回了,“我一片好心,你反倒嫌我啰嗦,好,楚聖使不領情,那我也就不說了。”
“诶,開玩笑的,芷兒一直是心慈貌美大方得體的,肯定不會和我計較,”
“嚴肅些,”白芷兒的目光裏其實帶了無數的寵溺,“我給你的清心露,你先服一丸,以免待會真出什麽變故,也以防萬一。”
“芷兒,其實,我很感激有你這麽一個朋友,你千裏迢迢來幫我,總之,我,謝謝你。”
“酸不拉叽的,什麽時候也學得一股書呆子氣了,嗯?總把這謝字挂嘴邊,我便也沒有讓你還呀,”
“我……”
“到了,莫再多說,你先走,莫要離你那個小蛇蠍挨得太近,少看她些,把臉拉着點,總之,別讓人看出你的喜怒哀樂來。”
楚若點點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努力令自己做到和她們那樣面無表情,白芷兒總為自己設想的那麽周到,唉,情債是最難還的,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會是個什麽局面。
說話間就進了大殿,還是老一套,行禮,打招呼,當着別人在,南夢華總還算顧及一下,努力擠了兩分笑容,想營造出一種平易近人的錯覺,奈何這笑假的太明顯,楚若迅速偷瞄一眼,簡直比哭還難看,怎一個猙獰了得。
柳松鶴倒也不客氣,直接發問,“南宮主,如今也過了幾日,這樁婚事,是否可以給我等一個答複了。”
“不急,”南夢華揚揚嘴角,“幾個孩子剛回來,玩了這幾天,想必是累的,且讓她們休整休整,”
“柳兄等不及也是可以走的,”沈萬雄也是不給對方面子,“畢竟,也沒人請你留下。”
“在下自是等得了,只是替令郎擔心,”瞥一眼在旁的沈若軒,一臉鄙夷,“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就怕是,時日無多。”
對方直接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一個殘缺不全的閹人,也想學人家娶妻,說出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局面大有要動手的意思,南夢華自始自終冷眼旁觀,從一開始兩家上山,她便是這種态度,一直到二人火燒起來,才不痛不癢的潑上一杯毫無幫助的茶水,看似打圓場,卻不停激化着雙方矛盾,按理兩邊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事深思熟慮老謀深算,可謂是笑裏藏刀,光看一開始他們上山時的氛圍也算融洽,而且并不是沖動之人,不過短短幾天,已經互相戳彼此痛處,她擅長利用人的心理,故意的拖延使人焦急,如今人回來了還是不肯松口,直接逼的人急躁,卻把火發向了雙方,可見南夢華手段,絕非一般。
“兩位稍安勿躁,”眼看柳沈二人已經各自拿起武器,她終于說話了,“我們都是長輩,有什麽話坐下說,冷靜些,莫讓這些個小輩看了笑話。”
二人這才拂袖坐了回去,南夢華見狀陰笑一下,轉瞬即逝,自己也坐回了高高在上的宮主寶座,“其實這幾日/我也斟酌良久,思來想去,同意了柳堡主,那沈莊主定是不痛快,這答應了沈莊主,便又得罪了柳堡主,咱們都是武林人士,這親事,不如,還是以比試來決定吧。”
“比試?”
“正是,”
“不知如何比試?”
“我心中已有分寸,這第一場麽,”她故意停頓一下,“自然是兩位賢侄切磋,點到即止,時間,就定在後日/吧,不知堡主和莊主可有異議。”
柳松鶴假意笑道,“宮主,這時間會否長……”
“堡主不必多言,”南夢華擡手打斷,“這始終是小女終身大事,再說也關系我百花宮的未來,甚至與兩家将來也頗有牽連,如果區區時日也無耐心,那這求親之事,不提也罷,百花宮也不怕得罪任何人。”
最後這句可以說并不好聽,柳松鶴作為一個精明的老狐貍,怎會不明白,南夢華明知鵬兒已經……卻還是沒有拒絕自己的提親,說明她并不是在意女兒的幸福,而是考慮更多的利息,更加知道自己求親的意圖,相當于現下是自己在求她,自是肆無忌憚,他忍下了,“是我心急了些,光想着替那不中用的東西提親,年紀大了,做事也丢三落四,還望宮主莫要笑話了去。”
南夢華客氣的接了一句,卻話鋒一轉,出其不意的望向了楚若,“至于聖使的婚事,你自己意下如何,”
楚若慌忙站出來,還是那副很謙卑的模樣,“弟子全聽宮主吩咐。”
“婚姻大事,你堂堂男子,難得人家姑娘放下身段來尋你,你便就自己做主去吧。”
跪下,“弟子不敢,是百花宮救了弟子性命,弟子的一切都是百花宮的,此等大事,懇請宮主定奪。”
“既然如此,”南夢華又是一頓,衆人心裏已是想着她恐怕是要直接給楚若定下了,“如若盟主和醫神兩家不介意,就等雪兒的婚事定好,再做決定,到時如不嫌棄,便在這宮裏一起辦了便是。”
林绛紅和白芷兒紛紛道,“願聽南宮主安排。”
“好了,該說的也說完了,再說下去你們也嫌我這老人家啰嗦,各自忙去吧。”
一幹人等散去,白芷兒卻沒回屋,而是避開衆人去了山上一角,前方等着她的人,竟是……
“醫神白家的後人,”來人居然是沈萬雄,他冷笑着,“還是應該叫你一聲天魔宮的聖女?”
“都是,”白芷兒無所謂的負手,“我從來就沒否認過自己身份,”
沈萬雄卻一下子變了臉,“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目的?”淺笑幾聲,“這世上誰做什麽,不都是沖着目的去的麽,莊主這話,未免多餘了。”
“好個醫神後人,江湖人人皆贊你白家乃……”
“一堆虛名要來何用,”白芷兒理了衣袖,“若莊主擔心的是合作之事,大可放心,我此行不過為私事,天魔宮與鑄劍山莊的合作,不會有所影響。”
沈萬雄今天約見對方為的就是探清這虛實,這女子明明是天魔宮的人,如今冷不丁變成了醫神家的後人,醫神家雖不以黑白界定,但絕談不上與魔教勾結,如今後人卻做了魔教聖女,呵,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過聽到對方這話,他卻也放心了,他根本不關心對方到底為什麽會有兩重身份,他只關心自己的利益是否有所影響,既然得了答案,心裏便放松許多,“白姑娘難道真是為那楚若來的?”
“莊主還是多思慮令郎的婚事吧,柳堡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
“我聽聞,這次下山,白姑娘受襲了?”
“令郎說的?”白芷兒再次笑起來,“那不知那群殺手,堡主可知曉一二呢?”
“這人情,我可以賣給你,但……”
“令郎的婚事,我自會盡力而為。”
“哈哈哈,白姑娘果然是聰明人,”他也是由衷感慨一句,“若我那幾個不争氣的孽障,有你和那南暮雪一半,山莊只會更盛從前,放眼望去,現在江湖上最有聲望的這幾家裏,也就是她南夢華的女兒手段高些,行事風格不在我們之下,以後,只怕會是她百花宮一家獨大。”所以,絕不可以讓這種情況出現!
冷笑,“所以,這就是莊主帶着令郎上門提親的緣故,百花宮已是衆矢之的,我猜如若此次不成,那麽想除掉她們的這群人裏,一定有鑄劍山莊的名字。”
“江湖本來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何況不過是一群女人,有什麽資格來統領江湖!”惡狠狠道,“弱肉強食,誰贏,說了算。”
……
夜晚的靜湖邊,還有兩襲白色身影,一坐一立,一靜一動,楚若正在舞劍,南暮雪則是随手接了一片落葉,卻也沒扔掉,反而是望着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诶!”她見對方好似發呆,便用手裏的冰煞掃起草叢間一顆小石,以內力擊打在劍上将小石彈向對方,當然沒有用全力,不過若是反應不及,自是會被打到的。
對方不見回頭,身子也是不偏不倚,不過“無意”的将手中落葉甩出,竟将小石分成了兩段!緊接着粉碎開來,輕而易舉就化解了攻勢,而那落葉飄到楚若跟前時早已沒了勁道,緩緩飄落,看着倒富有了詩意。
她走過去坐下,擡手摟住絕色的人,“你就這麽坐着一動也不動,又不理我,很傷人的,”
南暮雪這才扭頭看她,“不愛來就回去,”
“你這小蛇蠍怎麽就這麽傲嬌呢,”楚若把烤好的饅頭從火堆上拿下,燙的連連吹手,好容易才掰開,分了一半過去,“吃點吧,烤的特別好吃,晚上我看你一口都沒動,是不是煩成親的事。”
“自作聰明,”她接過,還是聽話的掰下小塊放進嘴裏,“還是考慮你自己吧,”
“我又沒什麽了,反正都是聽你娘的,再說我也不吃虧……艾瑪疼,你又揪我你,真疼!”
“你倒是想的挺好,不吃虧,我看今天娘問你時你不是不想做主,可是挑花了眼不知道該選哪個,索性一并娶了好享齊人之福,”
“你,你還講不講理,還不是你說你娘說什麽都聽她的,再說你看你娘那語氣,擺明了就是說的好聽,我要敢說娶誰當場她就得收拾我……疼,你輕點扯,”
哼,南暮雪松了手,就是臉還臭着,“平日裏不見你對着為師時有這般的機警,”
“嘿嘿,那不一樣嘛,你縱我啊,”
“你便就仗着為師這點在這宮裏橫行霸道,”
摸摸小手,嗯,又白又瘦,特別好看,“你說,你娘到底怎麽想的,你這邊被她搞的雲裏霧裏,原以為我這邊她看看怎麽利益大就安排出去了,怎麽也搞的那麽神秘莫測的,她到底打的什麽主意,一天天的就想着把你嫁出去,要不讓你娘嫁他們好了真是。”
對方好笑的看了她,“你膽子倒是不小,敢這麽說話,在大殿時不是很怕的麽,”
“我……”
“我早說過了,娘的心思,輕易猜不透,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她會打算将我嫁誰,至于你,你要記住一點,她最讨厭有情人在一起,她最喜歡的事,是拆散,折磨,讓人生不如死,”
“那我也不喜歡她們啊,我整顆心都在你這,”
南暮雪聽了最後這句,竟主動靠近了她懷中,“我知道,我都知道。”
“雪兒,其實,你是不是,也沒把握……”
“為了你,我也不會有事,這些天,你尤其要小心,林绛紅和白芷兒都好,你萬不可與她們走的太近,我娘不光讨厭情愛,她讨厭任何感情,其他兩人她或許動不了,但你就未必,她是一個會出爾反爾的人,她的任何話,都不可信。”
點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那你說後天比試,那兩人誰能贏。”
閉眼,“誰贏不知道,但是沈若軒,一定會輸。”
“為什麽?”馬上反應過來,“他自己的想法?他不想贏,怕在他爹面前暴露真實水平。”
“嗯,”南暮雪已經整個人縮進楚若懷中了,十分享受,“你有時候聰明的讓我懷疑是不是一個人,不過只有眨眼的功夫,他雖然來幫我,但定是以保自己為先,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也沒有理由要求他贏,何況,若是他都贏了,我就得嫁他了,到時候某個家夥豈非要哭鼻子?”
……“你就那麽有把握他第二場能贏?”
啪!敲頭,“方才還誇你聰明,即便他實力有限,你覺得,我娘又會輕易讓飛鵬堡得逞麽?再說,你就沒有發現,我娘根本就沒有提接下來的比試麽,比什麽,該如何比,比幾場,她根本沒說,是你們就默認為了三局兩勝,她是故意這麽做的,你你這幾天最好勤加練習,若我猜的不錯,早晚她會讓你上場。”
“你說這柳松鶴是不是有病,那大鵬鳥被你閹了還帶着他來求親,”
“從我讓雲霜她們送柳少鵬回去時,我就猜測他見到自己兒子那副模樣一定惱羞成怒,來提親也不過是想報複,何況,現在陸續有藥人滲透各個門派,柳松鶴不光是想來報仇,也想來探探口風,看是不是百花宮搞鬼。”
“他也不見得好到哪去,上次武林大會,他沒和那沈萬雄勾結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好了,不想這些,再坐會吧,不能太久,得早些回去。”
“唉~”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幽怨,南暮雪直接充耳不聞,楚若撅着嘴,“你一點都不心疼我,那天點我的穴讓我站了一晚不說,還流那麽多鼻血,也不怕我失血過多死了,第二天關心都沒有一聲,罰我睡地上不讓我親不讓我抱,還不讓我……你說你,過不過分,”也就這會能抱一陣安慰安慰自己了,還是小蛇蠍自己湊過來的,不然,慘兮兮。
“一日/想不起來犯了何錯,其他的事,免談。”
“雪兒,我想親……”
“還是注意些吧,最近宮裏可不那麽安生,”
“那我們可以去寒冰洞,就像上次……”
戳後背,“嗯?”
“沒,沒了,”
她輕笑,順手扯過邊上一朵三角造型的綠花遞了過去,“拿好,”
“我告訴你我生氣了,誰還沒點小脾氣,以為送個小花小草就把我打發了,還這麽不好看,你今天不親我這事過不去了,”
“你可知道,這是何花?”
“野花?”
白眼,“這叫葉下堇,”
瞪大眼,“這,這不就是,”
“百花蠱解藥最重要的那味,這世上,只有這裏才有,”
一眼望去,這玩意多的就跟野花一樣啊,一開始自己還下山問醫館找不到這花,原來就在自己眼前晃悠,“這也太,意外了,”
“除了專門種植藥草的地方,這裏,這地上所有的花草,都是最罕見的,這才是百花宮的秘密之一,”
也就是說,一開始小蛇蠍就帶自己來了,難怪這裏是禁地,不止因為寒冰洞,原來因為這些珍貴的花草,入藥,磨毒粉,簡直就是百花宮根基啊,“你,這麽重要的地方,一開始,你就沒有防我。”
她只是撫了她的唇,“我從來,就沒有想瞞你任何事。”
因病得福
咳……咳咳……喀喀~
“我說你怎麽就病的那麽是時候呢,好像也不是時候,反正怎麽就那麽蹊跷呢。”
楚若額頭上搭了塊濕帕在自己被窩裏躺着,沒好氣的回,“你咳咳,幸災樂禍是不是,喀……!”
“得,你老人家別激動,留神把那心肝脾肺腎都給咳出來了,咳成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傳人……”
“出去,”她氣的又咳嗽好幾下,“我自己睡會。”
“這不是少宮主讓我伺候你麽,”小果兒坐在桌邊逗着那只窩頭,“一個時辰還得給你熬一次藥,我不管,待會涼了你全喝了,不然少宮主就得罰我,诶,”她壞笑着,“你別是氣的吧,不是不是,是給醋的,今天人家比試,你是不是想着誰贏了都高興不起來,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就急火攻心給氣病了?”
……她發誓她要不是現在發燒了難受的不行,非得過去收拾這個果果果,“你,你不擠兌我你不舒服是不是,”天曉得自己怎麽會感冒了,難道是昨晚突然下雨天氣轉涼,當時洗完澡就覺得涼飕飕的,還打了幾個寒顫,結果半夜就燒起來了,今天還偏偏是大鵬鳥和沈十一比武的日子,要不是撐不住楚若是說什麽也要去的,現在不僅發燒鼻塞咳個不停,還頭暈頭疼想吐,整個人七葷八素的,想想要不是宮裏來人加上白芷兒林绛紅來給自己提親,南夢華肯定得把她從被子裏拽出來去,萬幸啊萬幸,還能躲個懶,她也怕見南夢華,整一個老變态,每次都讓人不寒而栗的。
“那誰讓這麽巧合呢,你不是和我說來着,事出無常必有妖,我看你現在就挺妖的。”
……“你那麽閑……咳咳,去看看他們比完沒有,”
“唉呀你就別操心這個了,關心關心自個吧,再說了,如果那邊比完,你這肯定就來人了,除了少宮主和護法她們,那妖女,還有那個盟主,絕對會來看你的,踏實呆着吧啊。”
我怎麽就遇上你這麽個果寶,楚若也想休息啊,可是鼻子堵的慌,坐起來頭又昏,睡又睡不下去,只得跟小果兒沒話找話的聊着,而且還是邊咳邊說,“最近武功練的咋樣了你。”
“就那樣啊,從你堕崖之後,少宮主偶爾會指點指點我,總比以前強。”
“有她指點豈止是比以前厲害,你現在的水平不也跟那些大弟子差不多了麽,也是名副其實的大弟子,你以前不是最想去她們專用的練武場麽,而且我那天看見好多弟子都圍着你叫你小果兒姐姐,怎麽樣,是不是挺美滋滋的。”
小果兒搖搖頭,“她們是不是真心我又不是感受不出來,”
“總歸大家現在都知道你,對你也很客氣,何必想那麽多呢,你以為那些弟子也真心服我麽,在這百花宮啊,啧啧,你比我入宮時間早,應該更看得開。”
對方走到床邊來拍拍她,“我能有今天,也得多謝你。”
“這可不關我事,當初在雲霧山,你也救了許多分派弟子,師傅提拔你,也是應該的。”
“不,其實,是因為我和你好,根本就不關救人的事,在百花宮這只能稱為分內事,”
“不是,你和我豁出性命救人,才算分內事?本來就是功勞麽,”
”你別打岔,真的,這些事在百花宮就是你該做的,如果去了救不了人自己還活下來的話,那一定會受責罰的,”小果兒笑笑,“确實是因為你,少宮主才會擡舉我,有些弟子會争相讨好我,明面上是我有功才被擢升,我知道她們在背地議論的,我不過是伺候了你沒多久就做上了大弟子,少宮主是愛屋及烏罷了,你出事後,和她說話最多的人,是我,想不到吧,但是她話還是很少,只是問我關于你的一切,我說,她聽,還會露出笑容,那段日子我唯一看見她笑,便是這種時刻。”
楚若眼睛有些濕潤,只要一想起那段自己沒有在的時間,小蛇蠍是如何一天又一天的這樣撐下來的,她便又感動又難過,“她……”
“所以,”小果兒也是個感性的人,說到動情時自己用衣角擦了下眼睛,“你一定不可以辜負少宮主,我盯着你的,你要是對不起她,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咯吱~
“不放過誰?”南暮雪推門而入,臉上有淡淡的笑意,“你們倆在聊什麽?”
“少宮主,”小果兒慌忙起身行禮,然後抱着窩頭就往外走,“弟子先退下了。”
關上房門後,她走過去坐了,扯扯那家夥的臉,“你們倆可是在說為師壞話,怎麽為師一來,那丫頭就跑了?”
本是玩笑話,楚若卻撐起身子緊緊擁住她,“雪兒~”
“怎麽了?”南暮雪關切的問道,“這幅模樣,是不是那些弟子又欺負你……”
“不,不是,雪兒,我再也不和你分開了,一天,一個時辰,一炷香的時間,也不要離開你。”
“好,”她拖長了音節,并未過多計較這人為何突然的煽情,用自己冰涼的唇貼了她的耳,“以後都不離開。”
過了好一陣,楚若才問對方,“他們比完了?”
“嗯,”
“結果呢,和你猜的一樣,沈若軒輸了?”
還是嗯,“不說這個,你有沒有喝藥?”
“我剛,剛剛喝過,”
沒好氣的白眼,“讓你喝藥就像要你的命一般,”
“那你還不如要我的命……”
“嗯?”
“那啥,你娘她有沒有說什麽,下次的比試還有時間這些啥的?”
搖頭,“她說到時候會再通知他們,”
“那你怎麽有空過來?”
眯眼,“怎麽,你是覺得為師不該過來呢,還是覺得希望見的人沒來?”
我才不會跳坑問你希望誰來,“我是說你娘怎麽肯放你走開,其他人呢,你不用在場麽?”
“你當然希望為師去陪那其他人了,這樣你好同你的芷兒……”
“你又來,信不信我真去找芷……”後背又給戳住了,立馬改口風,“我是怕其他人來打擾咱倆,”
南暮雪嗤了一聲,收回手後去探她額頭,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