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四護法……”
“不是說叫我煙兒麽,琉璃她們也不是外人,何必如此避嫌,聽着多見外,”
欲哭無淚……“我……”
“哦~”段凝笑的非常玩味,“倒是一向聽說四護法同聖使交好,”
“凝兒,”殷琉璃拉過對方耳語,“你明知煙兒是故意氣雲霜,就別跟着添亂了。”
反觀南雲霜,那表情楚若真是懷疑她怕是有面部肌肉萎縮,這都沒反應,雖說段凝她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小蛇蠍,但小蛇蠍冒充過煙兒這事可沒人知曉,哪怕她們猜到,那也是因為目睹了自己和小蛇蠍的情,南雲霜那可就未必了,之前在百花宮她聽見煙兒這名字就差點失控,你怕是想我死哦,“那啥,師傅……”
原本來還寄希望于自己家小蛇蠍,哪知一道冷聲讓她的曙光給幻滅了,“既是應承了人家便去吧,大護法與二三護法随我來,有事商議。”
“是。”
完蛋了,生氣了,小蛇蠍那麽小氣,鐵定氣了,嗚嗚嗚這鍋我不背,這叫什麽事。
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對方嘆氣,楚若更嘆氣,“我說四護法,你老人家下次拿我過橋能不能打個招呼先,你這一聲不出的,我老尴尬了。”
不見了那人,南宮煙才覺得腦子裏松了不少,她挑眉,“怎麽同本護法出來很難為你麽,整個百花宮都說你同我關系匪淺,我怎的不知道呢?”
“這個,這個,當時吧它是……”
“說吧,你同雪兒到底有什麽貓膩,怎麽把我拖下了水,自打你來後我留在山上的日子可是屈指可數,每次剛回宮都被雪兒找個新由頭打發了去,當時我道她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在山腳對你動過殺心會加害你,如今想來,她千方百計阻止我同你見面,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呢?”
這不是疑問,明顯的是狡黠的笑容,對方步步上前,楚若便後退去,還不忘回,“我招你惹你了就對我動殺心,你也忒歹毒了……”
“切,”不屑的出聲,“你衣着古怪,又出現的十分蹊跷,何況瞧那樣就快斷氣了,如果是真的與其由你在那被野獸啃食還不如就送你一程,是裝的更留不得了,百花宮向來是寧殺錯不放過,”對方偏頭,模樣果然像極了南暮雪,“何況以雪兒的風格根本不待我們考慮她便已經了結你了,只是不知她那天為什麽執意救你回去,真的是破天荒,現在嘛,我倒明白幾分了。”
這話有點暧昧,卻激得楚若起了雞皮疙瘩,什麽人啊這是,那麽像小蛇蠍咋那麽歹毒呢,怕不是你才是真的小蛇蠍,“我師傅她老人家覺得我是練武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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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輕啐,“不要臉你倒是個奇才,武功都沒了還好意思自賣自誇,說吧,你,雪兒,和我這個所謂的煙兒,中間到底有什麽曲折的故事。”
“你怎麽那麽……”
“我同雪兒,像麽。”
突然的提問,她老實點頭,“大約七分似。”不過還是我家小蛇蠍最好看啦~
“所有人都這麽說,以前就有不少初入宮的弟子會認錯我們,只有雲霜,不管多遠的距離,哪怕我偷偷換雪兒的衣服作弄她,她從來也不會弄錯,”南宮煙的笑帶着對過往美好回憶的感慨,“可惜,回不去了,回不去啦……”
“大護法她,或許有她的苦衷,她上面有老宮主,”
“我知道,可我們上面都有,為什麽只有她變成那樣,我不明白。”
“你別難過了,總會過去的,我曾經也以為再也不能同師傅一起了,直到後來我們再見,我堅信自己再也不會離開她,你跟大護法,我不知道怎麽勸你,但我希望你們能越過那道坎。”
南宮煙輕笑,“那一天或許不會有,走吧,繼續說說你同雪兒還有我這四護法的事,我們或許可以做個朋友。”
萬福樓。
“雪兒雪兒,”人未到聲先至,來人推門而入,“你看我買的石榴,特別甜特別好吃,快嘗嘗。”
南暮雪揚起一邊嘴角,拿起心法故作翻閱,對那人不理不睬。
楚若上前去蹲下,“我知道你肯定又氣了,但是今天這事不賴我啊,都是南宮煙忽然拉我……”
“同你的煙兒姑娘出去,不開心麽。”
……抱住對方,“我的煙兒是你,她是四護法。”
“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煙兒麽,為師成全了你,你又跑來做什麽。”
“雪兒……”可憐巴巴,委屈巴巴,“雪兒~你明知道我心裏的煙兒是你,別氣了麽,”
“總說為師與煙兒像,今日,可是仔細瞧清楚了?”
哎喲這可是送分題呀,繼續上前,“哪像了,我都沒拿正眼看她,我心裏的煙兒雪兒就是你,好了,不要再氣了,我都同你認錯了,雪兒,師傅……”
“是呢,一見到你的四護法魂都被勾走了,開始叫師傅了。”
……“哎呀不是,這不是同你認錯麽,”
“若兒何錯之有,倒是為師不是……”
“不氣了嘛,我剝石榴喂你吃,”
正埋頭專心致志剝石榴的楚若終于感覺前方之人身形晃動,她擡頭去看,果然是在發笑,瞬間心裏明白幾分,一下将人抱起自己坐了下去,“你吓唬我,害我以為你真惱了,你太不可愛了。”
扯臉,“你,說,什,麽?”
“我說我家雪兒太可愛了,對我那更是如……”
“閉嘴,再話多今晚就出去睡。”
“我閉嘴,馬上閉,”楚若識趣的收了話,“我還以為你真生氣了,怎麽真打發我同南宮煙去街上走。”
“煙兒心裏難受,且讓她發洩下吧,至于你,”故作嫌棄,“為師嫌你太吵了,自是要打發走的。”
伸出一根手指搖晃,“晚了,你現在嫌棄可真是太晚了,我要纏着你,同你糾纏一世,南暮雪,你個小蛇蠍別想甩開我。”
……
“姐姐,你何必留着她這根破發帶睹物思人,人家現在正摟着南暮雪那個妖女開心呢,你這是何苦。”
白芷兒只是望着手裏物什,“若兒……”
“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明日,你興許就能見着她了,可是高興?”
啦啦啦
“開飯啦開飯啦~”
“你幹什麽你,”段凝在桌下狠踩楚若一腳,“中邪啦?”
楚若疼的嗷嗷叫喚,你妹的,“你有病啊,踩我幹嘛……疼,”
“你才有病呢,”對方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坐在這撐着個頭一句話也不說,人家端菜來也不知道讓讓或者搭把手,沒眼力勁。”
“诶我說你,”
“你什麽,哦,我知道了,”壞笑起來,“是不是沒和雪兒同桌食不下咽呀,你們倆,還真是癡纏,啧啧啧~”
“呸,胡說八道,我,我是,在想明天武林大會的事情,咳咳咳~咳咳……”口是心非的下場,現世報啊這是,楚若拼命拍自己胸口猛喝了幾口茶才緩過來,“你以為是你,一天只知道玩,哪裏有個三護法的樣子。”想武林大會的事,是真的,但更想的,是小蛇蠍,她秉承着明天是個大日子有正事要辦不能影響自家小蛇蠍養精蓄銳的原則就打算從現在開始不去打擾人家了,結果才吃個中飯而已滿腦子思緒都已經飄到樓上某間客房去了,墨央可不比天幽,今晚兩人是真要分房而睡了,嗚嗚嗚,我家小蛇蠍,見不到了今天~嗚嗚嗚~
“喲喲,聽聽,這話從別人嘴巴裏說出來也就罷了,我貪玩?只怕全百花宮弟子加起來都及不上你楚若楚聖使,不過話說回來,”湊過去暧昧的笑,“到底是跟着雪兒的人,語氣學的很像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少宮主在訓人了,小若若,你真的很有做男寵的潛質诶,啧啧啧……”
楚若又是一個呸過去,“你還适合做女寵呢,诶我發現百花宮其他護法都很正常诶,就到了你這,真是……”
“真是什麽,”話被打斷,段凝居然自我陶醉又得意的道,“真是活潑可愛又有趣,機智聰敏于一身,本護法可是獨一人。”
“嘔~我還沒吃呢就想吐了,你自戀也有個限度吧啊?你咋那麽表臉呢你,湊表臉,”
正吐舌做鬼臉,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段凝才是正兒八經的蛇蠍女啊,居然用筷子夾住了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嗯?”
“疼,放……開,”嗚嗚嗚百花宮的女人都有毒,要了命了簡直,整人真是一套一套的,語氣也跟小蛇蠍一樣拽到不行,你等着,小爺報仇三天不晚,“你放開我,不然……不然我就找我師……”
“她可沒工夫搭理……”咻咻~暗器襲來,對方本來還在得意洋洋,現下已是敏捷的閃開了,迅速回頭望向那發射的方位,白影卻已然穩穩的立于二人跟前,“吵吵鬧鬧的,動靜大的在房裏都能聽見你們倆的聲音,這裏是墨央,一個聖使,一個護法,成何體統。”
面無表情,話還挺嚴肅,但楚若可不是規規矩矩的主,她即刻跑到對方身邊,“她用筷子夾我舌頭,你看,疼死我了,還有,剛才那個湯濺到我眼睛裏去了,特別難受……”
“我還在呢,要告枕頭狀晚上你倆……”
咻咻咻~
這次的金針數量就很多了,密密麻麻,不過也難不倒段凝,她剛漂亮的悉數躲開,咻~以內力化作的一股形似飛針的冰氣直擊中自己笑穴,完了,抑制不住的狂笑起來,“雪兒,哈哈哈~你……你好偏袒……哈哈哈,解……開……給我解……哈哈哈哈哈……”
南暮雪負着手,“口不擇言,也該讓你長點記性了,”目視前方,“一個時辰後再給她解開。”
“是。”百花宮少宮主的話歷來無人敢違背,哪怕只是玩笑,說了一個時辰便是一個時辰,提前一盞茶一炷香都不行,所有人絕不敢擅自主張。
“師傅,”畢竟還有別人在,稱呼咱還得注意不是。
“同為師出去一趟,”
“是。”
待人走了段凝才繼續笑着要去拉殷琉璃,然而對方已經快她一步接住了她,“哈哈哈哈哈……琉璃,哈哈哈幫……哈哈我解穴……哈哈哈哈哈哈……”
殷琉璃扶住她,卻并未解開,而是也笑了起來,“讓你這丫頭平時嘴不饒人,總算有人收拾你了,一個時辰後再說吧。”
“你哈哈哈……你也……哈哈不幫……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哈哈哈……”
“師傅,我們去哪啊,是不是有事?”那麽嚴肅的帶自己出來,今天她不是打算在房裏閉關靜心休養的嗎,嗯,鐵定有事。
前方人忽然停住腳步,楚若也跟着停了,不明所以道,“怎麽了?”
對着那張臉,南暮雪心裏便會柔軟一片,四下無人,輕啓朱唇,她道,“你喊我什麽?”
“師……傅?”這不一直這麽叫你呢,從前叫你南暮雪你還不樂意非得反問一句叫我什麽然後讓我繼續叫你師傅,真是女人心摸不透啊,雖然自己也是個女的,“不對嗎?”
揪住臉,“你說呢?”
“輕點輕點,那,那,那叫,小蛇蠍?”
“楚若,你可是想死?”
“疼,你輕點,我想想啊,我再想想,”想了幾秒的楚若一如既往不通氣,嗯,她确實過了一下腦子,結果喊出來的卻是,“南暮雪……”
“嗯?”
啧啧,這頗有意味的回答,感覺自己就要小命不保,簡直是……一言難盡,“很痛诶,雪兒,你,輕點扯我臉……”
“哼~”松手,甩袖,潇灑的往前走去,她趕緊跟上,“哪得罪你了?”難不成是喜歡自己叫她雪兒,是了是了,不過現在可不敢說出來,否則等着挨罰吧。
南暮雪卻不答,而是一言不發往前走了,楚若撓撓頭,老實的跟在後面,其實她想去牽對方手,可是始終是在外面,被人瞧見了就有閑話了,還是忍着吧,唉。
二人就這麽一直走着,誰也不吭聲,在走了五條街後,楚若終于還是憋不住了,“怎麽了?我是不是又哪惹你生氣了,你說出來嘛,我給你道歉。”
“你別不回我麽,”
“那我剛才确實不知道哪個稱呼錯了啊,以前你不都這麽要求我的嘛……”
“別氣了嘛……”
“我請你吃糖葫蘆?”
“……”
“哎呀,”反正她是說了一路,奈何人家就是不搭話,最後,實在說不動了,大步流星,一下擋在南暮雪跟前,攤開雙臂,“到底怎麽了?”
南暮雪不回話,也不看她,這可就把楚若急壞了,雖說她以前也怕小蛇蠍吧,但自從兩個再重逢後,反正就是徹底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确立了關系,楚若覺得自己現在是怕小蛇蠍怕的要死了,啥都不用說,甚至不用咳一下,連個眼神都沒有,就能吓得自己虛的一比加慌得一比,還得趕緊屁颠屁颠的湊過去,嗚嗚嗚我就是懼內怎麽辦,就是對我家小蛇蠍毫無抵抗力怎麽破,再靠近一步,“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雪兒~”
“現在不怕別人說閑話了?”
“你是氣這個?”急急的解釋,“我不是怕別人說什麽閑話,只是這裏有很多武林人士,我怕他們看見你和我,會說些對你不利甚至不堪入耳的流言……”
“廢話,”風正好拂起對方額前青絲,意氣風發,“我南暮雪豈會在意那些,”她唯有會對着一人,收斂了鋒芒,“傻氣。”
好溫油的語氣喲,楚若高興的蹦跳了一步,“那,你不氣了?”
“為師何時說過氣了,就說你呆……”
“你這不厚道啊,”一看不生氣就馬上打斷人家,“最近老吓我……”
臉又被揪了,“故意,為師可沒故意,”
……“那,那我說錯話還不行麽,”
“沒出息,真是越來越呆了,一點用也沒有。”
臉上力度一松,楚若馬上又故态複萌,“你現在嫌棄也晚了,反正你以後都甩不掉我了,我就跟膏藥一樣貼着你,一輩子。”
最後那三個字印入南暮雪腦中,一輩子,她曾覺得生命這般的漫長枯燥再無意義,而現在,又這般短暫,“若兒,”
“嗯,怎麽了?”
那人會全神貫注的盯了自己,眼裏只有自己的模樣,她便笑起來,“沒什麽。”
“你今天,很奇怪诶,不太對勁,很反常的樣子,”上前試對方額頭,“發燒了?”
手被一把拍開,她還在自言自語,“沒有啊,你是怎麽了?”
“帶我去釣魚吧,”
“啊……哈?”楚若開始摸自己額頭了,确定自己沒聽錯?“你不是,該在房裏養精神麽?”小蛇蠍那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別人練功她練功,別人休息她還練功,每次都是自己硬拉着她去玩,主動想去釣魚,什麽時候轉性的?
若是從前遇上明天這等大事,她确實不會再出來,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南暮雪發現自己靜不下心,只要那人不在身旁,便會心煩意亂無法集中,本該靜心休養,可聽見那聲音便不由自主了,尤其聽見她被人欺負,即便是玩笑,即便是段凝,然而無論是誰,她都不許有人動她一分,玩笑也不行。
“你之前不是說,要教我釣魚的麽。”
“是有說,可是你今天确定去玩?”楚若邊跟着對方走邊問,“怎麽了,是不是有煩心事?還是有壓力,告訴我。”
沒回,但是,小蛇蠍主動扣自己的手,還是十指緊扣,她立刻緊張起來,“小心周圍有……咦,”這才發現已經快來到河邊了,人影都沒一個,“什麽時候走過來的咱們。”
“光顧着講話什麽也不在意,說了你多少次也不聽,”
“那我有你在,我怕什麽,”既然沒人,那就肆無忌憚的緊緊握住那手了,“嘿嘿……”
兩人來到湖邊,楚若正打算就地取材弄魚竿,南暮雪卻已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整套的釣魚用品,她目瞪口呆,“你早就準備的?”
“嗯。”
“哦,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要來同我玩耍啊?”
當然了每每這種問題她是得不到答案的,架好魚竿後坐下,楚若自然而然攬住了人家的肩,“上次我和你釣魚,還是在百花宮,好像也就那麽一次。”
記憶回到從前,她不禁扭頭看眼前這人,那麽玩世不恭不講規矩的一個人,居然會真的不來打擾自己,言談舉止如此小心翼翼,無非是怕一舉一動會對自己産生不好的影響,竟會為了自己真的變了态度,會為自己着想替自己考慮,她撫上她的眉,“那時候你這家夥在百花宮便也是無規無距的,現在出來了,倒老實了?”
“我這不是怕打擾你麽,其實我看今天天這麽好特別想約你出來的,但我一想你平時那麽喜靜,每次都是我拉着你去你硬陪我,何況明天要選武林盟主,我不想害你狀态不好,話說回來,你真同我出來,不用複習複習心法看看劍譜啥的。”
“準備的夠久了,再說,人外有人,即便全力以赴,我的武功也沒有達到不敗之地,比我高強的大有人在,天下第一永遠都不會只屬于一個人,”南暮雪主動将頭靠在了楚若的肩膀上,很放松,“你以為是你麽,次次要你背心法你不到最後一晚是不會去翻的,可見你斷是喜歡臨時抱佛腳的。”
“那,那不還是記住了麽,雪兒,”楚若眼裏突然閃過心疼,“如果,如果你拿不下這盟主之位,回去你娘是不是又會罰你了。”
“她……”
“那如果她知道我們的事……”楚若甚至都不敢去想那個後果,“對了,不是說她閉關一年就出來了麽,我算着也差不多有了吧,她還沒出來呢?”
“未必就那麽精準,說是一年,有時有所阻滞也或許會延期,”
聽了這話她居然有點雀躍起來,“那可太好了我希望她一直不出來。”
南暮雪看着對方開心的樣子好笑起來,“怎麽,你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連我都不怕的家夥,好像沒見過我娘吧,竟吓成這幅樣子?”
“我才不怕她,我只是擔心你,我怕她又罰你,我心疼你,之前剛來百花宮時我見你手上那些傷便很心疼,如果現在讓我再瞧見,我會心疼死的。”
“左右也不過是受點傷,不至于取我性命,”南暮雪不會承認,這世上還有這麽一人心疼她,聽了這話時,她的內心,已然再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覺得,我不想挑撥你們,但她對你不好,一點都不好。”
“這麽多年,都習慣了,若兒,”
“嗯?”
“我困了。”
“困了?沒休息好吧,就說你起太早,那我們回……”
然而對方已經起身,飄然一下,倒進了楚若懷裏,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完全是一臉發懵,小蛇蠍主動鑽自己懷裏面?而且動作黏人的不行,就像溫順的貓,“抱緊我。”
“啊,哦,”三個字悠悠傳入耳中,楚若下意識就聽話的照做了,然後徹底回神,她竟笑起來,望着這顯得有些可愛的女子,很溫柔的道,“那就睡會吧,”她再堅強,到底不過是個同自己一般年紀甚至還小上兩個月的少女,卻不得不去讓自己變得不屈,“我陪着你。”
“嗯……”
“雪兒,我跟你說,之前我發現你是煙兒以後,我都打算好了,就想以後我要和你去哪玩,我們去吃很多好吃的,一起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楚若望着河面,輕輕的搖晃着身體,就像在哄孩子睡覺般,卻那麽的小心,還用了哄人入睡的語氣繼續輕聲,卻也是她一直以來的打算,是真心實意的話,“可是後來我們就分開了,還那麽久,等這次武林大會結束,我也不想去什麽游山玩水了,我們回百花宮,做什麽都一起,吃飯在一起,休息在一起,我和你去寒冰洞練武,去靜湖劃船,我紮的筏子肯定還在……”
陽光明媚,映射着河邊兩個重疊的身影。
嘩啦~
河面上傳來響聲,讓南暮雪從睡眠中逐漸清醒過來,她剛要醒,眼前就被人覆住了,“做什……”
“陽光有些刺眼,我怕你眼睛不舒服,”
這一幕足以令她憶起從前這人靠着自己午睡時她也是這般的為她遮了眼,如今一樁樁一件件仿佛是反過來了一般,她抿唇,握住那手,“好了,沒事,”
對方緩緩将手移開,南暮雪卻撐起了些,“可是有魚了?”
“emmm,看來今天要吃白果了,沒關系,以後我們天天在一起,随時都可以釣。”
她直視她,“之前你說,被湯濺到眼裏去了?”
“哦,那個啊,當時是濺了一點進去,就那一下不太舒服,”楚若下意識的就去揉了揉眼,“不過沒事,都好了。”
“讓我瞧瞧,”對方越湊越近,她還老實的配合着也主動貼近了點,“真沒事,你……”
你字出口,其他話卻再也沒了,因為南暮雪傾身,吻了楚若的眼,哪怕只是區區幾秒,這一吻裏的情愫,又豈是可以言明的。
唇瓣已然退去,楚若對上那雙眼,她攤開雙臂,整個人向後,徹底的躺在了地上,“南暮雪,你真是個小蛇蠍,”
她亦俯身下去,挑眉捏着她的下颚,“怎麽?”
“你把我的心都給整沒了,全跑到你那去了,你就是個誅心的妖女。”
難得的,對方并未惱,反而笑起來,“所以若兒以後可是會學乖了?”
“自然,”微微仰頭,吻上那耳畔,“不會。”
嘀嗒~嘀嗒~
雨滴漸落,兩人站起身來,楚若撇着嘴,“這天真是掃興,剛剛還是豔陽,說來雨就來,還想同你再釣會呢。”
“改日吧,”她們倆雖然起來了,彼此卻還是擁抱着的,南暮雪看對方洩氣的樣子,不由得道,“愁眉苦臉的,又不是多大的事,像個頑童一般。”
這雨真是說來就來,說話間就嗒嗒嗒的落向了二人頭頂,她望着她,眼裏都是自己,那般的寵溺,于是,楚若上前,喚了一聲“雪兒”,再次吻住了那撩撥自己心弦的女子,不過這一次對準的,卻是彼此的唇。
南暮雪第一反應是驚詫,不過也只是那一瞬,很快她臉上便是愉悅的表情,閉上清澈的眼眸,乖巧的配合起這人來。
……
“阿嚏,阿嚏……”
踏進萬福樓的楚若連打好幾個噴嚏,卻推着南暮雪趕緊回房,“你快進去,把濕衣服換了,都賴我,拖着你在雨裏這麽久,快換幹衣服,卻床上躺着,我去給你燒熱水洗個熱水澡,要是感冒了會影響明天發揮的……”
“你……”
南暮雪就說了一個你字,那人卻已經跑的飛快,渾然不見了蹤影。
“雪兒雪兒,開門,這客棧有熱水備用,我提了兩大桶,不夠我再給你提去。”
門應聲而開,楚若把熱水倒進了客房的浴桶裏,“那,你趕緊洗吧,洗了就去睡,晚上我讓小二給你送飯過來,我會告訴段凝她們的,你就好好休息,我們就不來打擾你……”
對方攔住要走的她,“今晚,你确定不來了?”
“我……”當然想來了,可是這不是客棧人多嗎,龍蛇混雜,幾個門派的都在這裏住宿,哪敢讓人看見啊,嗚嗚嗚,小蛇蠍香噴噴冰冰涼舒舒服服可以抱着睡的身子沒了,惆悵,一咬牙,“你還是好好休息,雪兒,你,你,”結結巴巴,瞠目結舌,“你做什麽?!”
能讓楚若這幅受驚過度的,此刻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南暮雪,在解自己的裏衣,就那麽在離自己近在咫尺一步之遙的距離,而且是面對面的情況下,華麗麗的脫衣服!!!這震驚度不亞于她剛穿越到這裏來時,秉持非禮勿視兼且不可亵渎心愛之人的想法,她用兩個手蒙住了眼睛,就是那指縫,過于稀松的厲害,喉嚨不停的咽了幾下,“雪,雪兒,你幹嘛……”
反觀南暮雪,表情無一點變化,自顧自的扯着衣扣,“自是沐浴,還能做什麽,”
害,不過我這心裏腫麽有丢丢失望嘞,失落,放下手,“那你也不用當着我解……”
她沒說完,南暮雪就擡頭了,那笑容,怎麽說呢,似笑非笑,而且越逼越近,吓得楚若步步後退,一直到遞了床,“那啥……”
“難不成,若兒以為為師要作何?以身相許?”
呃……我是有那麽想啦,但我就是不承認,哼,扭頭,看天花板,“我又沒這麽說,我是說你就這麽在我面前解衣服,也,也不怕我看。”
下巴又被掐了,确切的說是被掰過來眼神對視,“之前你裝瞎那幾日,看的還少麽?現在大大方方讓你瞧,你倒學起正人君子了?”
……“我……”
“行了,吞吞吐吐的,”手一松,她在看去,人家早就進浴桶裏了,衣服好好的挂在一邊,啧啧,這速度,怕不是按了32x快進鍵,“出去吧,省得影響我沐浴。”
呼,臉紅心跳,我控幾不住我記幾啊,剛才那一下楚若實在是有點想入非非了,現在居然有種松一口氣的感覺,忍不住看一眼,後背都足以讓她激動的要休克過去了,趕緊擡頭怕流鼻血,“那,我出去了,今晚,你自己好好歇息吧,早點睡。”逃一樣的出去關上了門,再這麽下去自己非得把持不住不可,這小蛇蠍,就像故意挑逗自己呢,不知道我經不起誘惑嗎,真是的。
沒有小蛇蠍的晚飯,食不下咽,味如嚼蠟,沒有胃口,百無聊賴……
沒有小蛇蠍的鬥地主,贏了也提不起勁,輸了也沒感覺,雖然她也不玩,但就是管不住腦子想人家啊。
沒有小蛇蠍的鬥嘴,毫無欲望,和小果兒不好玩,段凝也不好玩,南宮煙,看見她更愁了,那張臉看一次就想十次自己家小蛇蠍,被她們嘲笑半天也無動于衷,唉,原來思念一個人是這麽的痛苦,我親愛的小蛇蠍,我怎麽那麽蠢給自己挖坑呢,我想和你困覺,愁~
沒有小蛇蠍的床,一點都不大,也不舒服,硬邦邦的,平時外面柔和的月光現在礙眼無比,明明她那麽涼,怎麽暖床就那麽舒服嘞,真讓人摸不着頭腦。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睡不着,怎麽會有武林大會這麽煩的事呢,害我不能跟小蛇蠍一塊睡,畫個圈圈詛咒你這個大會今年最後一屆。
反正今夜的楚若是磨皮擦癢,怎麽着都不舒服,最終翻無可翻,她幹脆抓起還在枕着的枕頭,看也不看的一扔,卻不曾想給扔出了動靜,“睡沒睡相,這枕頭怎麽招你了。”
這聲音,立刻坐起來,“雪兒,你怎麽來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那麽不情不願千辛萬苦的決定一個人獨睡,沒想到南暮雪跑自己房裏來了,開心程度不亞于中一百次彩票,還必須得是特等獎。
南暮雪把枕頭放回去,“怎麽,為師瞧你很驚訝的樣子,不想見為師,那為師這便……”
“诶,”一把抓住人家,“來都來了,就別逗我了嘛,”
“不是你要自己回房的麽……”
“那我是怕……”
“前怕狼後怕虎,”被不屑的打斷,又命令道,“進去。”
這個進去當然是睡進去的意思了,楚若能不照辦嗎,會不照辦嗎,那簡直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還拉着人家手,“嘿嘿,我躺好了。”
南暮雪剛跟着躺下,那人便貼了過來,将自己抱的死死的,“嗯,還是抱着你睡最舒服了。”
“為師只是剛好路過瞧瞧你這家夥入睡沒有,待會便是要走的。”
“你舍得我麽,”
“若兒倒是越發的不要臉了,”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咯,反正我有溫香軟玉,随你說。”
“臉皮厚,”她輕笑着,她怎麽也不會想到,只是一個夜晚而已,自己竟也會克服不了,明知這家夥說的是對的,萬福樓的人太多,明知江湖對他們倆的關系揣測已久,明知這有可能被人發現,然而她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她怕,怕像在雲霧山的那一天,怕某天睜眼,或者某一刻她離開自己視線,便再也找不到了,南暮雪竟發現自己承受不起第二次。
楚若抱着喜歡的人,心情自然變得十分蕩漾,就想起了一些事,“雪兒,我突然想起,你說柳松鶴如何得知我武功盡失的,雖然我掉崖不是什麽秘密,武功這事,那可沒幾個人知曉。”
“還用說麽,要麽是天魔宮,要麽是你那芷兒姑娘兩姐妹同人家說了去,怎麽一扯到你那溫柔細語的芷兒姑娘,你就沒了腦子了?”
“我哪有,”
哼,不屑的哼去,“明天她們姐妹與天魔宮定會有所動作,還不找你的芷兒去。”
果然吃醋的女人不好惹,尤其還是平時就已經小氣到爆的小蛇蠍……“诶喲,你,你幹嘛又掐我……”
“你又在心裏罵我什麽?”
“沒有,我哪敢啊……”嗚嗚嗚小蛇蠍有毒,嗚嗚嗚……
“還不承認?”
“我錯了,雪兒,我不敢了,”
終于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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