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搖擺不定
元旦結束後，重新回到學校上課，一切如往常一般，上課下課上課下課兩點一線。
修零看了眼無精打采的沐翔，今天的沐翔有些奇怪，不像幾天前那一副樂觀的模樣，他愁眉苦臉，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從上課的第一秒起，他就靠在桌子上抱着頭睡覺。
修零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腦海中想過無數種可能性，沈正和自己說過，他要摘下沐翔的面具。
沈正一定做了什麽。
修零找秋璇打聽，秋璇有些為難的低下頭，她不願意說，這讓修零更加好奇，看秋璇痛苦的表情，自己不再追問下去，而是轉身去找沐翔。
沐翔從課桌上擡起頭，摘下面具後的他沒有一點精神，憔悴的目光，沮喪的神色。
他想了一想，把事情告訴了修零，修零頓時恍然大悟，捏緊了拳頭，他知道沈正會讓沐翔失去理智，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精神攻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如果失去了原則，就等于失去了一切，沐翔覺得溫柔與善良的原則是沒有意義的，自己之前的人生都是錯誤的。
修零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離開教室，快步走去沈正的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的走廊上，修零看到了沈正的身影。
快步走向沈正，大聲喊道“沈正！”
沈正回過頭，看到的則是正面而來的拳頭，修零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打在沈正的臉上。
周圍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紛紛将視線集中在修零身上。
沈正被打了一拳，失去重心，踉跄的往後退了幾步。
穩定重心，将視線重新移動到修零身上，沈正從容的對修零說道“下手有點重啊，小修零”
修零走前兩步，拉近兩人的距離。
“你還好意思說！”修零拉起了沈正的衣領，瞪着他的眼睛說。
“有必要在意嗎”沈正指着沐翔的事情說。
這件事與修零無關，沒有必要那麽在意，然而修零沒有理智般的咬着牙說道“你覺得的呢”
沈正看修零沖動的表情，沈正冷靜的說道“怎麽，我也打破你的理智了嗎”
沈正說的有道理，自己太沖動了，修零稍微平靜下來，雖然生氣，但是不能沖動，松開手，放掉了沈正的衣領。
沈正整理了自己的衣領說道“我說過，接下來已經沒有你的事了，你沒必要再插手”
“我不會讓你任意妄為”修零表明立場，如果沈正繼續傷害沐翔，修零就跟沈正對着幹。
“修零，有些事情你不懂，過去與現在是沒有意義的，看事情要看未來”沈正話中有太多的涵義。
修零沒怎麽聽懂“什麽意思”
“過去了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再怎麽抱怨也只是浪費時間，你只有知道未來要發生什麽，你才有資格抱怨我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沈正在說修零不懂他的計劃，沈正看得見結局，而修零沒有。
“未來是什麽”
沈正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我說過，你沒必要再插手了”
“我是第一枚骨牌”修零是在威脅沈正，他知道沈正的身份，如果不告訴自己，自己就揭穿他。
沈正從容的笑了，他了解修零就像了解自己一樣，他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因為對他沒有好處。
“你要做的事情已經結束了”說完沈正轉身離開，他揉了揉自己被打傷的臉，周圍的人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麽，見沈正離開，其他人也紛紛散去。
修零站在原地，沒從沈正口中得到任何線索。
回到教室，又看了眼他們，沐翔一臉無神的模樣，他和秋璇離的很遠，甚至連視線都沒有交過。
修零想幫沐翔，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該做什麽，沈正說得沒錯，已經沒有自己的事了，因為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每個人都有原則，依靠着原則活着，沐翔失去的原則，只有重新建立新的原則才能得到繼續活着，這一點修零做不到，要做什麽樣的人，只有沐翔自己才能決定。
修零所能做的只有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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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璇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電話那邊的聲音非常急促“秋璇，你爸出事了！”
“什麽！”秋璇聞言大聲驚訝，她的聲音讓全部的人視線集中到了秋璇身上，沐翔也不例外，秋璇連忙問了到底發生了什麽，電話那邊說道“今天公司來了很多人，說是來讨債的，拿了很多家夥……”
秋璇沒有再聽下去，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情，立刻跑出教室，該來的事情終于還是來了。
沐翔盯着秋璇，稍微在意了一會兒，見秋璇跑出教室，自己又抱頭倒了下去。
修零知道這一切又是沈正的計劃，他傷害完了沐翔，又要傷害秋璇，他狠狠的咬下自己的嘴唇，只怪自己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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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過後，不安的情緒無法安定，相互搓着手指，韓聰聰走到修零身邊。
“修零，我給你帶了午飯”說着韓聰聰坐到修零的身邊。
修零并沒有将韓聰聰的話聽進去，而是一臉沉思的表情，繼續不斷的搓着手指。
韓聰聰見修零一語不發，于是問道“你在想什麽呢”
修零擡起頭，看了韓聰聰一眼，沉思着沈正說的未來是什麽，韓聰聰看到修零的臉，注意到修零的嘴唇，修零不經意間已經将自己的嘴唇咬破。
“你的嘴唇流血了”韓聰聰緊張的說道，連忙從口袋掏出紙巾，修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看向自己的手指，發現手指上确實沾上了血。
修零接過紙巾，但仍一言不發，韓聰聰問道“你在想什麽？”
“未來”修零低語說道。
“什麽未來”韓聰聰不解的問着，一邊幫修零打開午餐。
“将要發生的未來”修零解釋道。
修零說了韓聰聰聽不懂的話，但是她知道這件事一定和秋璇和沐翔有關。
“我可以幫你什麽嗎”韓聰聰問道。
“你……？”修零疑惑的看向了韓聰聰，一瞬間想過很多事情，自己好像一直思考自己能做到什麽，而忘了別人需要什麽，修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也是沐翔最需要得到的事情，這件事情自己做不到，但是韓聰聰說不定可以做到。
“我知道了”修零自言自語道。
韓聰聰不解的問道“知道什麽？”
修零看向韓聰聰，誠懇的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幫忙”
韓聰聰聽到這句話，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修零終于要用到自己了，激動的問道“什麽事情”
修零在韓聰聰耳邊說道“幫沐翔找回原則”
韓聰聰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修零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韓聰聰，韓聰聰聽後明白了修零為什麽一定要自己幫忙，确實這件事情修零不可能做得到，而只有自己才可能做得到。
韓聰聰明白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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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後，沐翔慢步走出教室，沒有目标的逛在大街上，他不想回家，想在外面多留一會兒，他走過了一條街，兩條街，三條街，不知走了多久，只知道天早早已經黑了，城市的燈光照得比白天還亮，他擡起頭看着被燈光照亮的夜空，感覺到心累。
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裏。
他在一處公園停下，坐在秋千上，搖晃着身體，失落的看着周邊。
前方的大樓映入自己的視線，如果沒有記錯，這是秋璇父親所在的大樓，他們的公司就在4層，沐翔走向他們的公司，早上時，秋璇的舉動讓自己在意，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事情。
走進電梯，來到四樓，燈光昏暗的四樓，如同真正的死樓，四處被人砸碎的玻璃，地上滿是缺胳膊斷腿的機器。
他們公司的大門開着，并不是忘了關上，而是辦公室裏還有人沒有離開。
沐翔慢步的走進他們的公司，在唯一還開着燈的辦公室門口停下，透過破碎的窗戶可以看到秋璇和她的父親還在辦公室內。
沐翔輕輕的推門而入，秋璇和沐翔的視線相交，但是沐翔馬上就錯開了視線，他不敢看秋璇的眼睛。
秋璇疑惑的對沐翔問道“沐翔，你怎麽在這裏”
沐翔沒有回答她，只是看着周圍被破壞成廢墟的辦公室問道“你們欠了多少錢”
聽到沐翔随口的這麽問，秋璇的父親羞愧的低下了頭。
看秋璇父親連頭都擡不起來，沐翔猜想“看來不少”
轉向辦公室外，更是狼狽一片，沐翔問道“你們公司以後還開嗎”
“不開了”秋璇的父親搖着頭說道。
“那怎麽，準備去死嗎”沐翔冷酷的說道。
秋璇的父親欠了很多錢，如果公司破産，他和死沒什麽區別。
他低着頭，什麽也沒說，可能他也是這麽想的，如果破産，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沐翔摘下書包，在包裏拿出了一份合同，這是一份産品經銷合同，沐翔在乙方産品單價上寫上了一元，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丢到秋璇的父親面前，秋璇的父親瞪大了眼睛，沐翔将自己家最好的産品以一元的價格提供給秋璇的父親。
“這是……”
沐翔的舉動已經非常明顯，嫌煩說道“把你的名字簽上去”
秋璇的父親不敢相信的點了點頭，咽了一口氣，仔細再确認了一遍合同，沒錯這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手因緊張而不斷哆嗦，太謹慎而顯得慌張。
秋璇鄭重的看向沐翔，激動的不能形容自己的感情。
沐翔移開自己的視線，與秋璇錯開。
秋璇感激道“謝謝你”
“我不是在幫你”沐翔語氣非常冷酷。
“不管你是不是在幫我，我都要謝謝你”
沐翔輕蔑的一笑，什麽也沒說，看着秋璇總是讓人想起前天的事情，沐翔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見沐翔離開，秋璇全身松下了肌肉，這件事終于結束。
沐翔聽着電梯發出的機械式，有些高興，自嘲般的暗笑着，自己居然用這種方式報複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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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此時沐翔的父親正坐在沙發上，他看見沐翔打開房門，淩駕于一切之上的語氣說道“沐翔，産品經銷方案決定好了嗎”
沐翔笑了一聲說道“好了”
“是最好的決定嗎”
沐翔冷酷的說道“當然是最好的決定！”
沐翔的父親感到一絲詭異“你是怎麽決定的”
沐翔将合同傲慢的甩到父親的面前，眼睛一刻也不眨的盯着他，沐翔想看到父親看完合同之後，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父親的表情從淡定變到瞪大眼睛，沐翔看着父親表情越變越緊張，自己臉上忍不住露出勝利的微笑。
“你都幹了什麽！”父親咆哮般的吼道。
沐翔毫不畏懼，與他對峙着，伸出手指，筆直的指向父親，堅定的吼道“這就是最好的決定！我從來沒說過我會幫你！”
沐翔的父親看見沐翔與平常不同的表情，虎軀一震，平日裏一向溫順的沐翔，今天顯得異常的銳利，話語裏毫不留餘地，甚至想至自己與死地。
“你說過，如果要成功就必須站在別人的頭上，我覺得你說的一點也沒有，我太柔弱了，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我想明白了，你是對的，無論是誰都別想站在我的頭上，就算是你也是一樣！別想試圖站在我的頭上！”沐翔的話如同冰錐般銳利。
如果說沐翔的父親是獨裁者，那麽此時的沐翔就是暴君！
沐翔的父親瞪大了眼睛，自己的兒子要與自己為敵，甚至要挑戰自己，父親覺得可笑般的笑了“你做得到嗎，像你這樣的懦夫”
“我們走着瞧！遲早有一天我會吃掉你！”沐翔的眼神如同蔑視一切。
沐翔堅定的眼神讓父親看到最強大的對手，和自己一樣的高傲無邊，甚至有占領世界的欲望。
父親表情嚴肅，但是內心卻欣慰的笑。
“好，我們走着瞧！”
兩人敵對的眼神，交錯而過，回到自己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