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待客的人兒
同穆天賜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藍山頓感渾身舒爽。
穆天賜可不覺得舒爽,邊往裏走,邊同藍山講:“将軍,你身手可遲鈍了許多,以前二十招內就能把我拿下,今兒個都過了三十招了。”
藍山挑眉,就不興是你自己長進了?想了想自己确實懈怠了許久,就沒同她争論,只點了點頭。
看見周安安紅着眼眶站在門口,又瞥見屋內桌子上慘不忍睹的字跡,試探的勸道:“別心急,你腕力不穩,多練練就好了。”轉頭對穆天賜道:“這是周安安。”
又對周安安道:“安安,這是我軍…呃…姊妹,穆天賜。”
穆天賜上下打量了幾眼周安安,滿臉嫌棄:“瘦的幹巴巴的。”
看見藍山身邊的陌生人,周安安本就有點拘束,被給了這麽一句問候語,有點蒙圈,這要怎麽回答呀?
見周安安木呆呆的沒有反應,穆天賜冷哼了一聲:“小家子氣!”一點場面都沒見過。
周安安頓時怒了,我招你惹你了?阿山都沒管我,你算老幾?
那點拘束霎時跑到九霄雲外。兇巴巴道:“要你管啊?”
穆天賜撇撇嘴:“兇巴巴的,一點也不溫柔。”
藍山瞪了穆天賜一眼,“不想待就滾。”別欺負我男人。
周安安見藍山為他出頭,心裏美滋滋的,不過想起錢匣裏的文書,眼眶又開始泛紅,也不顧外人的存在了,猛的撲進藍山的懷裏。
畫風換的有點快,藍山被撲的一懵,撫了幾下他的長發,小心翼翼的問:“怎麽了,真是被字醜哭的?”
周安安有些囧囧的,頭埋在藍山懷裏搖了搖,“不是,就是,就是想你了。”聲如蚊蚋。
耳尖的兩人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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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被糊了一臉狗糧的穆天賜,默默的在心裏面爆出人生中第二句髒話:艹,還不知羞。
藍山的臉開始騰騰的冒熱氣。小人兒熱情起來真是讓人受不了哇!
初次見面就不甚愉快的兩人還不知道,此後兩人一經見面就化身為兩只憤怒的小鳥!
兩人進了西隔間,藍山開口問道:“小黑回來了?”
穆天賜點點頭,“才到,我就趕過來了。已經部署下去了,不過...”
“如何?只管講就是。”
“左右前鋒都被換掉了,就是不知......”穆天賜見到進屋送茶的周安安,頓了片刻,順便瞪了他一眼,直到周安安走遠了,才接着道:“不知是皇上還是汪遠寒的手段?就是有些擔心這兩步棋會影響大局。”
藍山拿起茶壺給兩人續杯,穆天賜連忙接過來,“将軍我來。”
藍山拿壺的手讓了讓,“不用,倒個茶而已。這兩步棋倒無妨,本來就是眀棋,引人耳目用的。她們人呢?”
“被皇帝從赤練關調到赤水關。”
“新上任的左右前鋒是誰的人?查了嗎?”
穆天賜潤了下嗓子,“奇就奇在了這裏,查不出來。藍家暗衛都查不出來!重點是他們和誰的關系都不好,甚至皇帝與汪遠寒的人都被下過面子。表面上做的功夫,就像是...将軍的人。”
藍山輕輕一笑,“有點意思。想擾亂暗棋的視角?咱們怕露出馬腳,可是一直沒對暗線做新的指示。那些部署都是幾年前的了。”
穆天賜若有所思,“當局者迷,布的好局。将軍身邊可有汪遠寒的人?”
“有,當然有,哼哼,”藍山笑的寒意陣陣,“影衛抓了三人,暗衛送消息的時候,順手捉了兩個,打的都是皇帝的旗號,有趣嗎?”
穆天賜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将軍笑起來真可怕,“狗咬狗?”
藍山點點頭,“一嘴毛!”
“皇帝這麽快就壓不住汪遠寒了?真沒出息!”
藍山瞪了她一眼,“別亂說話!皇帝還算是個明君。”就是小心眼,總擔心功高震主。
“濫殺忠臣,逼走良将,還是明君?”穆天賜不屑。
藍山直視着她的眼睛,“可她對的起百姓!當年那場嚴重的瘟疫,若是換成歷代君主,會怎麽做?”
“封城,屠殺!”
“她呢?”
“帶着醫師,親自坐鎮!不過是擺個樣子,撈個名聲上位罷了!”穆天賜冷嗤。
“固然有賭名聲的成分,可若真沒有一絲愛民之心,大可不必親自坐鎮,走個形式在城裏繞上一圈離開就可。她可是一直坐鎮到瘟疫解除,有幾位君主能做到?”藍山語氣裏帶了絲絲敬佩。
穆天賜洩氣道:“将軍,你不能這樣,她這麽對你,你還認為她好,你這不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嗎?
“我只是想知道原因,她突然不信任我的原因。”藍山嘆了一口氣。
“原因?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呗!還能有什麽原因?”
藍山看了穆天賜一眼,“你今天怎麽跟鬥雞似得?看誰叨誰?”
穆天賜:......将軍你真毒!
見穆天賜梗住了,藍山嘴角挑了挑嘴角,正要開口,外面傳來周安安的聲音:“阿山,我去接小丫下學,她今天半天課。”
“好,路上小心些。”藍山高聲應道。
“禍水。”總是纏着将軍,穆天賜小聲嘟囔了一嘴。
藍山斜了她一眼,看她癟了氣,蔫蔫的趴在桌子上,又給她續了杯茶水,把自己這邊收到消息同她講了下。
穆天賜一個激靈坐直了身板,驚訝萬分,“影一死了?”
藍山點點頭,“黎英看到影一發出的骷髅信號彈,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她殺出不來,準備自殺。”穆天賜喃喃,“怎麽會呢,她武功不弱,等閑二十幾個人都不在話下。”
“那麽就是對方有高手,身手甚至在你我之上,否則憑借影一的手段,拼個半死也是能逃出來的。”藍山指節敲擊着桌面,“也不意外,偌大的東瀛不可能一個高手都沒有,就看這個高手有多高了?”
“将軍,黎英還在那邊?”
“我讓她撤回來,去尋莊嚴。影二、影三還在東瀛外城。”
“莊嚴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
“無,沒有消息也許就是好消息,莊嚴這個人看似粗犷馬虎,實則心細的很,她那邊過于重要!”
“是呀,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也不知她能不能辦到?”
藍山抿抿唇,她也想知道,這是她目前最擔心的一環!
兩人靜默了片刻,院中就傳來小丫叽叽喳喳的聲音,語氣裏充滿了炫耀,“哥哥,我跟你說,今天那個王筝被夫子打了五戒尺呢,看着好疼,嘻嘻。”
“就是經常欺負你的那個?”
“對,就是她。哥哥,你都不知道,她經常告我的黑狀,今天終于讓我逮到小辮子了。”
“好,幹的漂亮!”
穆天賜在屋裏聽的想翻白眼,感情她們家都是這麽教育孩子的!
“哥哥,今天吃什麽呀,我好餓。”委屈兮兮的聲音。
“嗯,今天有客人,哥哥準備做四個菜,兩葷兩素。”
“哇,好豐盛,我有口福喽,哦哦!”
四個菜就有口福了,穆天賜扯了扯嘴角,對着藍山說了一句:“将軍,你好窮!”
“我窮不窮,你不知道?一部分在錢莊裏封着呢,另一部分還不敢去拿。我現在用的都是影衛勻給我的銀子!”
穆天賜雙手捂臉,老天,将軍說的好心酸!
老天,将軍又想套我的錢!
不給!給了都進了那個禍水的腰包!
禍水周安安:阿嚏,放辣椒的手抖了抖!周安安看看紅彤彤的辣子雞,沒事,繼續燒火。
小丫敲了敲西隔間的門:“姐姐們,吃飯了!”
穆天賜冷着臉,四個菜能是什麽好飯:“不吃。”
小丫瞅了穆天賜一眼,跑了出去,邊跑邊沖廚房喊:“哥哥,那個長得像狐貍的小白臉姐姐說不吃!”
長得向狐貍的小白臉姐姐:......
廚房裏傳來一聲響亮的回聲:“知道啦,本就沒帶她的份!”
穆天賜扭曲着一張臉,就沒見過這麽讨人厭的男人,咬牙切齒的沖着外面喊:“我!要!在!這!吃!”
廚房裏淡定的回答:“吃就吃呗,那麽激動幹什麽,又不是吃人!”
将軍,你到底找了個什麽貨呀,天生氣死人的嗎!!!
飯菜上桌,穆天賜就拉着一張臉瞅着對面的兄妹倆,不知道男人和小孩兒不能上桌嗎?!不知道嗎?!!
藍山在桌下踢了踢穆天賜的腿,老實吃飯行不行?!
穆天賜‘嘶’了一聲,苦了一張臉,将軍你腿勁也太大了!
拿起碗,穆天賜忍不住又說了一句:“禍水!”
周小丫:“叫我幹嘛?”
穆天賜:“我說禍水啊!”
周小丫:“我知道哇,是我呀!”
穆天賜怒:“我叫的是‘禍水’,你懂不懂?”
周小丫大聲:“我知道呀,我就叫‘霍水’。”
穆天賜:這小丫頭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藍山憋着笑咳了一聲,“她娘姓霍,她以前就叫‘霍水’,上學堂才改的名字。”
我‘艹’,穆天賜在心裏爆出人生裏的第三句髒話!
藍山拍拍她的肩膀,“吃飯吧,跟孩子叫什麽真?”
穆天賜怒氣沖沖的夾了一大塊辣子雞,惡狠狠的咬上一口,咬死你!
我‘艹’,你到底放了多少辣椒?!老娘和你多大仇多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