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第二件難事。
休戈為蕭然斂去了所有脾性,他十六歲前只是個肆意妄為的少年,莽撞随性的混跡荒野,空廢一身天賦,他是在遇見蕭然之後才定下了心,也是從那一刻才開始勵精圖治,竭力成長。
他将一生中所有的柔情蜜意全都給了蕭然,在蕭然面前他沒有任何身份地位,他只是一個永遠抱着赤子之心的癡情者,懷揣滿腔的濃情和虔誠之極的愛慕。
他愛蕭然,滿心滿眼除去蕭然之外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他承認自己愛到了偏執的地步,他不願在蕭然面前流露出任何負面的情緒,他瘋狂的遏制着自己的恐懼和憂慮,拼命的壓抑着其實早就應該潰堤而出的暴躁與憤怒。
蕭然是鷹,是不該被囚禁的鷹,他無權打着為他好的旗號将他困在方寸之間的囚籠裏,他不應束縛蕭然的行為舉動,這是他第一次陷在左右為難的困境裏,恐懼變成漆黑的淤泥纏住他的雙腳将他拖進暗無天日的泥沼深處。
休戈的腦袋裏什麽都不剩了,他不願折去蕭然的羽翼,可他更不願意再一次面對失去,他渾噩的低喘出聲,鐵鉗似的兩只手掐在蕭然的胯骨上留下深紅的指印,他吻着蕭然紅痕斑駁的頸間反複落下執拗之極的親吻。
犬齒深深紮進皮肉印下貨真價實的血印,火辣辣的痛感在筋骨挫斷的滋味面前幾乎不值一提,蕭然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喜帳中,只是那時的休戈似乎要比眼下更溫柔一點。
馬褲裆間被硬生生撕出了破口,蕭然別無選擇的仰躺在純黑的獸毯上,休戈掰開他的腿根探指闖進深處,緊熱窄小的腸道被蠻不講理的拓開,習慣情事的後穴在第一時間被迫接受了生生闖入的異物。
還是他最熟悉的手指,北原男人的指節處有馬刀和缰繩磨出來的硬繭,粗粝的皮肉緊挨最嬌嫩的腸壁狠狠蹭動,澀痛和刺痛混雜在一起,激得他眼前泛黑。
蕭然是真的想要掙紮躲閃,他擡起顫抖的小腿卯足力氣去踹了休戈腰側,一瞬間的停滞足以他撐起身子落荒而逃,只是他連獸毯的邊緣都未能觸到,伸出去的手指就顫顫巍巍的撲了個空。
“我不做……休……休戈——我不…不做……嗯——放,放開——!”
蕭然頭一次在肢體的對抗中體會到任人擺布的滋味,他在休戈面前仿佛只是個三歲孩童一樣弱小無力,他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了,休戈反剪了他的手臂将他按去寝殿當中的屏風上,胡亂扯下的長袍還沾着他的鞋印,此刻卻成了束縛雙腕的繩索。
啞聲的字句沒有任何說服力,蕭然的尾音被休戈挺腰的動作撞得支離破碎,他被結結實實的卡在了休戈和屏風之間,體內灼熱的肉刃借着體位的方便直直的鑿去了深處。
這比他們以往的任何一次情事都要暴虐,蕭然無所适從的嗚咽出聲,他是被休戈釘在這的,嵌進腸道的硬挺性器硬是抵在了逼迫腹髒的深度。
他應該只有疼痛和苦楚才對,蕭然無措的閉緊了雙眼,被反剪的背後的雙手除去絞緊衣料之外就沒有任何用處,休戈一手緊按他的肩頭,另一只手則攬過了他的腰胯,他看不見身後用力挺腰抽送的男人怎樣一副被欲望征服的原始模樣,但他知道他淪為了原上的雌獸。
他被身後的雄性徹底壓制在方寸之間,休戈的氣息仿佛無孔不入的毒瘾,被撕裂出傷口的腸道居然甘之若饴的嘗出了甜頭,蕭然慌亂又難堪的咬緊了齒關,他狼狽不堪的忍住了漸趨甜膩的嗚咽,眼角的淚漬在清秀的面頰上暈染開來,轉眼便浸濕了腮邊的一縷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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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練得是如何精準的控制四肢手腳以達到目的,身體脫離掌控的處境對蕭然而言永遠是最恐怖的,他發現自己只能淫亂又無力的開敞着雙腿跪坐在休戈的腿面上,不容反抗的境地将他的一切都摧毀了,酥麻和疼痛不停的雜糅在一起,沿着顫栗不止的尾椎争先恐後的竄入天靈。
他明白這不是一場情深意重水到渠成的情事,眼下的一切只是情緒宣洩,蕭然抵着屏風胡亂搖了搖頭,散亂的長發遮去了他顫栗的肩頸,他以發抖的聲線艱難開口,喑啞的字句混着男人用力抽插的水音,只能徒增旖旎。
“不要…休戈……休戈我不…不——出…出去……你出……”生理的眼淚模糊了視線,蕭然被身後人頂得破了音,腺體上傳來銷魂蝕骨的快感,膩人的綿軟足以取代先前的所有不快,他連屏風都抵不住了,一時間只能垮着肩頸癱坐在休戈懷裏,努力高翹的臀肉緊緊還貼着休戈的腹間。
他口是心非的扭了一下腰胯,水液泛濫的腸道正在急切不已的咬着那根肉棒拼命索取,他聽見休戈低低的嗤笑出聲,興許是笑他滑稽違心的堅持,又可能是在笑他這樣情色淫亂的舉動。
于是從後面開裆的馬褲徹底報廢了,休戈很快就把開口撕扯到更大,按在他肩頭的手沿着脊背下移去了他的腿間,蕭然顫着腿根瞳孔緊縮,啞聲的泣音脫口而出,他仰頸挺腰掙紮半晌,已經酸軟無力的腿根無法并攏,所以他根本不能遮掩腿間勃起的性器。
“你要,你要的,蕭然…然然……然然,你怎麽可能不要我呢?”
休戈餍足的放柔了語氣,他吮着蕭然的耳尖将自己送去更深的地方,他用虎口處的繭子蹭了蹭懷中青年的鈴口,濕滑的腺液粘膩晶瑩,足以證明蕭然的所有抗拒都只不過是一層假象而已。
性器在極樂之處肆意抽插,嶄新的體位能讓他随意攻略蕭然體內所有地方,眼下似乎只有情欲才是最真實的感覺了,休戈垂眸顯出一點堪稱溫柔的笑意,他手指套弄着蕭然的性器,拇指在傘頭邊緣搓弄的越狠蕭然叫得也就越溫軟,他上瘾似的揉搓了好幾下,指尖盡是晶瑩濕滑的水液。
蕭然抗拒的幅度越來越小了,已經被肏開的穴肉濕軟滑膩,被情事浸淫透的軟肉會下意識的吮吸他的柱身和傘頭,柔軟高熱的谷道順從又熱情的接着他的抽動攪弄,休戈成了一頭發情的公狼,盡管他的性器沒有獸類那種特殊的結,但他的雙手和腰胯早已将自己的雌獸牢牢掌控在身下,他再度嗜咬上蕭然的頸子,蒼白的膚色染着情事使然的潮紅,血和鹹澀的汗液混雜在一起,舌尖一舔就是滿口腥甜。
只有這樣才對,蕭然這樣軟綿無力的陷在他懷中寸步難離才對,休戈一記深頂,傘頭豁開最深處的腸肉直逼幾近腹髒的深度,蕭然的胯骨已經被他撐到了極限,窄瘦的腰胯呈現出異常脆弱而妖冶的美感。
“你要我的,你看,你不會不要我的。”他用滿是腺液的手掌撫上蕭然的小腹,隔着這層薄薄的皮肉就能輕而易舉的感受出他将蕭然侵犯到了何種地步,這是他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這麽真切的安穩,休戈像個孩童一樣天真的笑彎了眼睛,深褐色的瞳仁裏隐約有着零星水光。
蕭然感覺不到自己的手了,纏在腕上的衣料讓他兩臂麻木的厲害,他癱軟的上身被休戈越攬越緊,呼吸受阻的時候他眼前光怪陸離的斑駁着黑色的圖樣,高翹的性器立在腿間可憐兮兮的吐着透明的水液。
他叫不出聲也說不出話,病态的快感在神經上飛快的四竄開來,粗暴肆虐的對待也好,毫無尊嚴的欺淩也罷,他對休戈就是生不出什麽堅定不移的抵觸情緒,額頭抵在屏風上被硌出紅印,衣衫包裹的上身兩顆乳尖恬不知恥的挺立飽滿,後穴被體內的性器肏得綿軟淌水,經絡蹭過每一處深紅濕熱的軟肉都能帶出無窮無盡的酥軟。
休戈再次咬上他吻痕斑駁的肩頭,直入天靈的刺痛仿佛是印刻在靈魂上的,蕭然敞着雙腿小腹痙攣,縱使他再怎麽咬緊牙關也沒用,他好像就是異常受用這種強迫而粗暴的對待,他是早就臣服于休戈的,泛濫的情欲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他紅着眼眸凄哀的抽泣出聲,翹起的性器就這樣被刺激得射出了精水。
不應期的酥麻蔓延開,蕭然一時什麽都看不清,他徹底淪為了男人懷中的物件,收絞不停的後穴仍在情色不堪的淌着水,他軟着身子枕在休戈肩頭,舒爽得連小腹兩側都在隐隐酸痛。
休戈沒有停下的意思,蜜色的胯間反複頂弄肏幹,粗長的性器順着濕滑的腸道狠狠鑿向盡頭,透明的腸液被他肏成了細小的白沫挂在穴口,他環着蕭然的腰間将他顫抖的身子死死壓在屏風上,任憑那些漂亮繁瑣的雕花在蕭然身上硌出泛紅的印記。
情欲的爽利沖走了所有理智,他只有這樣才能切切實實的感覺到蕭然的存在,他的愛人是在他懷裏被他侵犯嗚咽的,體溫、呼吸、和那種銷魂蝕骨的濕軟緊致,只有這樣他才能感知到蕭然仍在他身邊。
休戈遵循着男性的本能,執拗的将蕭然困在自己的懷裏不停的肏幹貫穿,性器豁開深紅的穴肉插去不能更深的位置,飽滿的精囊恨不得也闖進那個已經滲血的去處,他吻着蕭然頸間的脈絡,犬齒将皮肉吮出豔麗的紅色也依舊戀戀不舍。
“你不會不要我,蕭然——你哪都不會去,你在我這的,也只能在我這。”
休戈呢喃着自己的母語,晦澀悠久的字詞大意同他先前說出口的漢話意思差不了太多,喑啞的聲音混着難以忽略的苦澀,蕭然渾渾噩噩的辨別着異族的語言,迷茫一片的腦海裏總算是零星的抓住了一點線頭。
又是一記深頂,射過精的性器泛着羞恥的酸意,他抵着屏風顫抖不止,緊繃的小腹被休戈撫過摩挲,上身衣襟到底是從中分開了,帶着水液和硬繭的手指準确無誤的摸上了他肋下那處突兀的傷痕,蕭然垂着泛紅的眸子溢出一聲微弱的氣音,這才終于明白了休戈的情緒究竟郁結在哪裏。
在蕭然自己看來,他總覺得這道箭傷并沒有多嚴重,比起他從前受過的傷幾乎不算什麽,他本身的體質不差,舊疤都恢複的很好,身上的很多傷痕現在都已經很淡了,這道箭傷再過幾年也會消退成一個淺淺的印記。
蕭然在昏沉間總覺得自己有點冤,他是為休戈和北原才落得這一身傷,轉頭來休戈居然還要為此生他的氣,他閉上哭紅的眼睛沉下腰身,正往他體內狠頂的肉刃被他迎了個正着,細微的情緒變化足以影響一場情事,他顫着腿根任由下腹那種酸澀飽脹肆虐開來,沁紅的眼尾又落下了幾滴成串的眼淚。
他對休戈永遠是毫無底線的,即使休戈只是單純的想要欺壓他一次他也別無選擇,所有的抵觸和煩悶都土崩瓦解,蕭然無可奈何的松懈下最後幾根緊繃的神經徹底随着休戈去了。
心裏的澀苦被甘味漸漸沖散化解,蕭然半合着哭紅的眉眼微微側過頸子倚去休戈肩上,休戈并沒有因為他這個依偎的動作而溫柔多少,但他自己卻完完全全的不再介懷了,蕭然癱着腰胯啞聲溢出淩亂的泣音,他就這樣跪坐在休戈懷裏被他裹挾至欲海中起起伏伏,就算被生生的碾着腺體肏到失禁也再未做出任何反抗。
休戈順着最原始的欲望肆意而為,等他終于折騰夠了蕭然早已昏厥得意識全無,滿室的腥臊味與腥膻氣散了好一會才散幹淨,蕭然衣不蔽體的蜷在獸毯上動彈不了,腕上被束縛出的淤血深紅,頸間和肩膀是什麽慘樣就更不用說。
蕭然這回是真的老老實實的在寝殿裏休養了起來,一步也沒往外走過,起先的兩日他根本起不了身,胯骨和尾椎疼得像斷了一樣,腰側的肌肉還有些拉傷,海力斯來跟他熱敷止疼的時候瞄向休戈的眼神充滿了各種複雜且意味深長的情緒。
蕭然前幾日昏睡的時間長,休戈心裏七上八下,整日坐立難安,鋪天蓋地的懊惱和自責幾乎将他吞沒,他生怕蕭然被他這回的混賬舉動給傷着了,再跟他存下隔閡,他又是整夜不敢安睡,蕭然昏昏沉沉的歇了多久他就寸步不離的守了多久。
又是兩日過去,肩頸的血印也都開始結痂愈合,蕭然手腳綿軟的清醒過來,習慣性的沖着休戈伸出手去要他抱着,熟悉的環抱和氣息與以往別無兩樣,蕭然以下巴磕上他的肩頭舒舒服服的呼了口濁氣,等到趴在他肩上歇了一會之後才發現休戈和往日有點不一樣。
休戈的肩頸在抖,圈在他腰背的手掌也在發顫,蕭然沒有忽略那幾聲極其微弱的泣音,但他仍舊把自己窩在休戈懷裏同他交頸擁抱,即使稍稍一動就能看見百年不遇的稀奇場景,他也始終沒有起身擡頭。
他給休戈留足了餘地和面子,前些時日的波折統統變成了鬧劇一場,蕭然眉眼低垂,稍染病氣的五官清俊如常,他摩挲着休戈的脊背安安靜靜的陪着他緩過這一陣。
蕭然輕輕拍了拍休戈的脊背,他們之間的症結所在,硬要争出一個是非對錯是不可行的,他願意為休戈舍棄性命,休戈寧可為他辜負天下,他們始終視對方的一切高于自身,縱使争得口幹舌燥也難以勸服彼此。
高大的北原男人仍然在吸着鼻子掉眼淚,蕭然慢聲細語的柔聲去說,順帶着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我不懂,很多事情我想不到,也想不懂,但只要你告訴我,要怎麽注意,怎麽小心,你說的我都會好好記下,也一定會照着做。”
陽光灑了一室,休戈紅着眼睛抱着他說了很久,用一種哭後特有的鼻音絮絮叨叨的從夏天要蓋什麽樣的薄被說到冬天出門一定要帶手爐,最寵溺孩子的父母可能也做不到他這樣事無巨細的叮囑,蕭然枕在他肩上安安靜靜的聽着,起先還能認真的在心裏記下,兩刻後就忍不住開始眼皮打架。
休戈清了清嗓子将蕭然晃醒,他眼尾的淚漬已經幹掉了,只剩下些許紅痕,他收緊手臂将蕭然摟得更緊了一些,下巴往他眉心一磕,繼續強調着秋冬一定要帶護膝和護肩的要求。
休戈一度将這些零散繁雜的要求寫在紙上,蕭然的身體虧損太多,盡管再怎麽注意也難免會有零星的小病小災,但他與蕭然之間也再沒有因為傷病這樣的事情起過争執。
後來的很多年月裏,蕭然連早起陪兒子練個武都會事先給他報備一聲,他們就這樣一直安穩厮守了數十年,平安到老,壽終正寝。
休戈其實很清楚蕭然始終沒有改變過初衷,他知道蕭然盡管一直認真遵循他定下的那些要求,但只要再有那樣生死之間的抉擇,蕭然就一定會像在乾州府那樣舍棄性命,這是他改變不了的,因為這是蕭然愛他的方式,堅決又深情,如同飛蛾撲火一樣傾盡所有。
所以休戈做了一輩子的仁厚賢王,他将收複的失地治理的井井有條,結交盟國寬待敵人,他為天下人的平安喜樂,為先祖父母的期望期盼,更為蕭然的半生安穩。
休戈在餘生的數十年裏一直拼命穩固國力,他為蕭然和北原豎起了一道不可攻破的屏障,世間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們,縱使蕭然永遠抱着可以為他身死殒命的想法,也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