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孟娴番外-7
男人勢如破竹的攻勢讓她在沙發就被收拾了一遍, 最後她已經累癱倒下不想說話，身下的黏膩感讓她想要提起精神清理又覺得麻煩，此時男人不知道從哪裏變出濕紙巾，替自己擦拭幹淨。
她才想到…這幾次好像都沒防護措施？
看霍啓雲溫柔地替自己善後，她本來要質問的心思, 一下子就咽回去了。
反正避孕這件事也不全是男方的責任，她只能晚點去買藥吃了。
她這想法才剛浮現, 就聽到男人悠悠低吟：“小娴，這個量如果都成功的話, 我會加倍努力工作來養你跟孩子。”
“……”等等, 他在說啥？
只見霍啓雲擡頭, 目光無比認真：“我名下所有的動産與不動産每年都有分門別類做好規劃，哪一天你想要看跟我說。”
“我……”他不是認真的吧？“你要跟我生孩子？”
只見男人的手指若有似無劃了一下她還有些紅腫的動情處, 語氣真摯：“我舍不得你痛, 如果科技發展到能讓我生，我也願意。”
“……”
孟娴突然合并了腿, 沒注意到也把他的手夾在中間，她又羞又氣得張開把他往後推, 他染着笑意的眼眸讓孟娴看得尴尬極了。
“我等等要去買避孕藥。”她轉過頭, 淡淡地說。“現在我還不想談這種事。”
場面瞬間溫度驟降, 她聽到男人清楚的呼吸聲, 有了心理準備他可能會生氣質問又或者是勃然大怒？
可沒有，他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這嘆息聲讓孟娴覺得自己突然好像有點過分，但又想了想兩人從沒有真正交往過, 她知道他的心意，她也沒遮掩對他的喜歡。
可是要到真的為個男人生孩子，她覺得自己根本沒那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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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今天在這裏的人不是我，你會這麽說嗎？”
“……”她輕蹙眉頭，回頭看他。“什麽跟什麽？你是不是傻了？跟個女人一樣問這種蠢問題，還拿別人來比？”
他的目光深邃而沉定，看得孟娴渾身不痛快：“我本來就沒打算談感情，至少現在還沒準備好，我以為你清楚這件事才繼續跟我來往，地位、金錢你都比我還多，你到底看上我什麽？”
“不知道。”他聲音如泣又悠遠。
“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麽？”
“你。”
一個字。
讓孟娴暴躁的情緒瞬間冷卻，聽到他這麽不假思索地說出答案，她滿腹的疑問變成了挫折，再變成懊惱。
“我？”她自嘲道。“我脾氣差、生活日夜颠倒、我的專業程度也不及你，霍啓雲，你自降格調到這種地步？”
“你以為你貶低自己就會讓我打退堂鼓？”霍啓雲不為所動。“小娴，你不是這種滅自己威風助長他人氣焰的人，你有這種反應，代表你怕了。”
“我怕？我怕什麽？”
“你怕承認，承認你喜歡我。”
孟娴整個人臉色鐵青，睜大眼睛瞪着霍啓雲：“霍啓雲，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嗎？”他泰然自若的撐住頭，平靜說道。“那就證明給我看，我說錯了。”
兩人的氣氛陷入膠着。
霍啓雲想，如果孟娴氣得要他滾，那自己的感覺就沒錯，她确實喜歡自己，只是她驕傲地不想馬上面對。
又如果，孟娴把他留下來，無論是基于人道關懷，還是她之前說自己是病人明天再走，這兩種都表示她不讨厭自己，又或者跟趕走自己一樣只是口是心非。
這短短幾秒的時間，久的讓霍啓雲覺得煎熬。
好半晌，他聽到孟娴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她冷冷地看他一眼，嘴角盡是嘲諷：“算了。”
霍啓雲沒理解她的意思，看着她搖搖晃晃起身，伸手要扶住她卻被她拍掉，接着聽到她淡淡地說：“別碰我。”
他望着她走進卧室，關上了門。
霍啓雲先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拿進去廚房把碗盤都洗幹淨後走出來，此時就聽到門口有人按電鈴。
他走去卧室前，輕輕敲了房門說：“有人按門鈴。”
裏面的人沒回應。
門鈴又響了一聲，他想了想便打算先去玄關看看是誰再說。
門邊監視器上的攝影機裏，門外站了個戴帽子的男人垂着頭，雙手捧着一個小箱子，他先按下了通話鈕，對方也沒擡起頭，仿佛是聽到通話的音波聲，先開口說了：“請問孟娴小姐在家嗎？”
“你是哪裏？”他淡淡地問。
對方沒有擡起頭，但他從對方微微握緊盒子的手指小動作看出來，這人有點怪異，于是霍啓雲又問：“哪家快遞？”
“順通。”
“有要收款嗎？”
“有。”
霍啓雲放開通話鈕，轉身進去來到孟娴的房門前，敲了兩下：“孟娴，有你的快遞，要收款。”
“我才沒有快遞！”裏頭的女人聲音聽起來很不耐煩。“霍啓雲，你的借口很爛，哪裏方便哪裏去！”
他挑眉，便回客廳從包裏拿出自己的錢包，再走到玄關看了眼監視器，此時快遞已經不見了。
從業的敏銳度讓他很快就分析這情景，似乎有點不尋常。
但他一時間也說不出哪裏奇怪，畢竟他的腦裏現在都是孟娴突然的冷漠。
冷漠不是個好現象，沒讓自己留或不留，只打算對自己冷處理。
……
房間內的孟娴倒在床上，心中的思緒繁雜，霍啓雲的話一字一句敲打在自己心裏，她沒有心理準備就被他直接扒開來刺探，這感受很糟。
這男人…是仗着自己有點喜歡才這麽自以為是嗎？
她聽到門外走動的聲音，不知道他在外面折騰什麽。
要不是對他有些心動的感覺，她的逐客令是直接把他推出去。
現在讓他自己收拾好滾蛋，他是在幹嘛？
幾分鐘後門被敲了幾聲，他說有人按電鈴？
啧，這種爛大街的借口他怎麽有臉說？難不成活在美國這麽久，還流行這種借口吧？
敲了幾下後她就聽到他的腳步漸行漸遠，她以為他放棄了。
殊不知很快的又折回來，說了有快遞要收錢？
我還王老先生有塊地呢？
吼也把他吼走。
她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夢裏她好像感覺到自己躺在一片汪洋的海上，和煦的陽光暖暖的照着自己，不遠處她看到了海豚往自己方向游來，她喜悅地伸出手招攬牠，海豚游了過來，輕輕地碰了自己的臉頰。
好舒服，這麽親密又放松的感覺……
站在床邊的霍啓雲細細凝睇女人在睡夢中緩緩上揚的嘴角，這點小小表情讓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他是來跟她道別，所以蜻蜓點水的在她臉頰上印了一吻，再看她時就見到她嘴角微揚，笑得暖心。
或許，她是喜歡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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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啓雲就像消失了一樣。
一周不見。
兩周不見。
這是第三周。
近幾周都一直下雨，天氣日趨漸涼，她昨天去了趟酒吧穿了少一點，回來就覺得喉嚨有點不适，她對自己身體的異狀很機警，先用了溫開水強壓下不舒服，硬是把幾個重要的會議跟案子處理好了，才交代助理會請假幾天養病。
那天聽喬子賦說管叔受傷了，因此臨時調度田星過去，本來喬子賦要安排其他人保護她，但是她拒絕了，反正也不差這段時間。
她先去藥局買了感冒糖漿，這才開車要準備回家，此時手機響了，她開了免提：“你好。”
『孟、孟小姐，我是陸成。』
“嗯。”她握緊方向盤，淡淡地應着。“怎麽了？”
『老板說有一件襯衫忘在你那裏，你什麽時候在家？我去拿。』
她啧了一聲，直接拒絕：“不用了，地址發給我，我寄過去。”
『怕是來不及，今天晚上會用到。』
“不是吧？你老板家大業大，他媽的衣櫃就一件衣服？你在逗我？”
『其實是因為襯衫口袋裏有個重要的儲存碟。』陸成說。『他前幾天還找不到，這才想起是放在襯衫裏。』
孟娴覺得煩躁，剛好前面的車開得很慢，她按了好幾下喇叭。
前面的人就不爽了，下車要理論，孟娴也搖下車窗跟他對罵，讓電話裏的陸成等也不是挂掉也不是。
“你他媽當這條路你開的啊？會不會開車？你是要整條路都等你跟你老婆來完一發才爽是不是？”
“喂你這女人怎麽說話的啊！你給老子下車！”
很快的交警就來了，交警臉色不悅瞪着男車主，又看到車內彎下腰的長發，判定是女人，先入為主就覺得女人比較弱勢些，便伸手攔住男車主：“搞什麽東西？”
“我不過就是起步慢了些，她就按我喇叭！”
交警對這種路況紛争見怪不怪，只是他倆卡在路中間已經讓後方塞車了，于是只能敲敲車門：“小姐，和氣生財，你也就少說幾句……孟、孟律師？”
孟娴轉頭本來想要拿防狼噴霧器，一時間找不到才轉頭，剛好就見到過來關切的交警是熟面孔，于是她耐住性子撒謊說道：“老陳同志，我快趕不上會議了。”
“好好好你先走你先走，剩下我處理。”
孟娴斜睨了一眼男車主，俐落的方向盤打轉就揚長而去，絲毫不在意後方交警怎麽處理這事。
好半晌，陸成弱弱的聲音傳來：『我、我能說話了嗎？』
“啧？你還在啊？”她被這麽一折騰，情緒也沒有一開始那麽沖了。“煩死了你們，我半小時後到家，你直接過來吧。”
『好。』
半小時後她停好車，走到家門前的屋檐下時，天色就突然變了，開始下起細雨，她白了一眼天空，想到等等有人要來拿東西還要再走出來一趟就有點煩。
孟娴把東西放到客廳，打開電視後再走進卧室裏把衣櫥裏的白襯衫拿出來，探了一下口袋真的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物，她拿出來看确實是個儲存碟。
她早就知道霍啓雲丢了一件襯衫在這裏，她想着哪一天他會發現，所以洗好燙好放在衣櫃裏。
這是個怎麽樣的情感導致她做這樣的事？
她不知道。
沒想到他是因為儲存碟的關系才回來聯系，她那幾天頻繁的去夜店喝酒狂歡，以為能逼他出現，至少讓她心裏好受一點。
至少讓她有點面子……覺得自己還是掌握得住他的。
孟娴打了一下自己的臉，煩躁的連同衣架拎着襯衫走回客廳，此時新聞正在報導這個月一直頻繁作案的變态跟蹤狂。
對象都是單身女性，而且變态鎖定的都是職場工作者，幾個受害者陸續報案，說變态跟蹤狂會假藉各種名義來到家門口，僞裝成水電工、快遞或是迷路的旅行者，趁着你沒有防備的時候進你家裏，然後拉下褲子自我撫慰。
其中一個嚴重的案例，是受害人因為怒罵而差點被性侵。
她躺在沙發上沒多久，門鈴就響了，她拿起手機回撥號碼确認是不是陸成，電話響了幾聲還沒接起來，她也同時走到門口開了門。
門外的人不像是陸成，是個身形有些強壯的男性，她發覺不對要關起門，對方的手卻迅速的抵住門板，她驚愕地看着門外的不速之客。
只見那人露出奇怪的笑容，一口髒污黃牙，伸出舌頭舔了嘴角。
“這次沒別的男人了？”
她只覺得整身冰冷，後方的電視傳來主播播報的聲音。
──『請各位女性朋友特別小心，嫌犯仍未落網，警方目前鎖定嫌犯在S區裏持續作案，若發現不對請立即報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