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孟娴番外-3
他, 深深覺得這女人是來克他的。
衛家的案子如她所說,确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的必要,他突然就收到衛家通知說要跟喬家和解。
這是他第一次『直接失業』,輸給自己不齒的不入流女律師。
越不想見到面,卻發現這一周她很常出現在自己周圍。
“霍先生, 等等我們再換個地方小酌一杯?如何。”對坐的日本客戶已經喝得臉色脹紅,卻還是伸手要拖着霍啓雲繼續。
他客氣婉拒, 阻擋日本客戶一直推過來的酒。
坐在不遠處的孟娴看到霍啓雲維持風度地伸手阻擋,她等着看好戲。
這個日本客戶不喝酒的時候很好說話, 一旦喝起酒來, 要是不遷就一些, 只怕是沒這麽好脫身。
果不其然,這位日本大叔開始發酒瘋, 英文日文夾雜着罵, 引起其他人側目。
這間日式餐館對這位常客的狀況見怪不怪,服務員反倒是對霍啓雲打量幾眼, 心想這應該是不太熟的朋友吧?熟的朋友早就再更早之前就不會再讓大叔喝酒了。
霍啓雲嘗試性要把大叔扶着坐下,卻見大叔一推一撞的阻擋霍啓雲過來, 硬是要再開一瓶酒。
孟娴忍不住笑了聲, 此時服務員剛好走來, 好奇笑問:“孟小姐, 那是你朋友?”
“誰?”
“那位先生,就是水島先生對面那位,您不去幫幫他嗎?”
孟娴慵懶的上揚嘴角, 搖了搖清酒杯:“為什麽?”
“水島先生喝醉之後誰都認不得,卻唯獨不敢惹孟小姐。”服務員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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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關我的事,那位也是律師,我可不幹這種搶人案子的事。”孟娴一幹而盡,挑眉。
“我還以為…那是孟小姐的朋友,畢竟您有一陣子沒來這了,這個月您是第一次過來吧?”
孟娴淡淡一笑,沒正面回答:“再給我來一瓶。”
“好。”
她就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吃着玉子燒,聽着不遠處水島先生已經開始胡亂唱起歌,有些客人因為受不了而離席,有些人想要上前制止,卻被陸成擋住。
孟娴嗤笑一聲,不是吧?都到這種時候還硬要面子想自己處理嗎?
這時連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往霍先生那裏走過去。
“先生,先生?”老板拍了一下霍啓雲的肩膀,他以為老板是要來責怪自己這桌喝酒擾民,卻沒想到下一句話讓他愣住。“你怎麽讓水島先生喝這麽多?”
“您也認識水島先生?”
“認識,熟客了,你應該跟他不熟吧?熟的才不會讓他這樣喝。”老板強硬地把水島先生壓上位置,轉頭指使服務員去拿水。
“是我大意了。”他客氣道歉,一方面懊惱怎麽沒查清楚水島先生酒後狀況會如此失控。
只見水島先生拿起酒瓶揚聲高歌,老板也有些受不了,用着日文跟水島劈哩巴拉講了一堆,水島還是不消停,服務員拿水過來時,老板就皺眉說道:“你幫我打個電話。”
“打給誰啊?”服務員問。
“水島安靜不下來,你去找那個……”
“孟小姐?”
“對,你打給她。”
“她在啊,就在那兒呢。”
霍啓雲看到老板聽到孟娴在的時候,原本皺緊眉頭瞬間舒開,像是看到救命恩人般喜悅笑道:“你去找她,不!你顧好水島,我去找她!”
他看着老板往孟娴那桌走去,低頭哈腰地說了一些話,孟娴放下酒杯,拎了包就往自己走來。
孟娴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徑自走到水島身邊坐下,随便拿了個酒杯就斟滿酒,水島剛好手拿酒瓶,迷迷糊糊中看到一個女人豪氣地喝了酒,大笑拍掌說好。
“水島先生。”她又喝了一杯,轉頭湊近水島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水島瞬間抖了兩下,原本混濁的目光一下就清醒許多,目光聚焦在孟娴臉上。
“孟、孟小姐?”水島趕緊放下酒杯,賠笑臉。“你怎麽來了?”
“簡單嘛,因為你吵到我吃飯了。”她一派輕松的喝完燒酒,杯沿遺漏的一小滴,她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擡眸注視霍啓雲。“況且我都不知道,你現在挑酒友的眼光這麽差?”
這一眼對霍啓雲來說是挑釁,可是對水島先生來說,卻是暗示。
暗示孟小姐認識眼前這個人,她平常可不多管閑事,這次居然會如此,表示不只認識…可能還有些交情?
“霍先生,不好意思,我這人喝酒之後就……”水島迅速朝霍啓雲深深鞠躬道歉。“我不知道你是孟小姐的朋友。”
霍啓雲的臉色微微一冷,卻依舊保持風度說:“無妨。”
“行了,沒事就好,我走了。”孟娴放下杯子從容起身,瞟了眼霍啓雲,一句話都沒說就走出去了。
……
“老板?不是吧?你要去找孟小姐?”
“我要去找她談談。”霍啓雲直接拉開駕駛座,按下車窗對陸成又說。“把她的定位給我。”
“……老大,你是追上瘾了啊?”陸成簡直快說不出話來。“你這是把上回接阿拉伯王室的等級搬來用在孟小姐身上啊。”
“你回去幫我整理衛家跟喬家的資料,統整一份發到我郵箱。”話說完,他油門一踩就走了,留下陸成一臉茫然。
霍啓雲來到上回那間大夜店,門口的保镳看了他一眼就放行,他邁開步伐往中間舞池方向走去,卻在不遠處的吧臺前就看到她。
“喬子賦,衛家那裏你出手了是嗎?”
他聽到孟娴打電話給喬子賦。
果然,她有什麽事就是找喬子賦,這跟自己查到的資料不謀而合。
這兩人的關系,讓自己覺得很郁悶。
“真好,那看來不會真的打官司了,我也不用跟那個讨人厭的垃圾見面。”
“就是個垃圾。”
霍啓雲垂下眸,握緊水杯。
“老娘稀罕嗎?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罵他垃圾他還能忍,但這句話就讓他無法再平心靜氣。
資料上的孟娴确實如陸成所說,做為律師是毫無敗績且言語犀利,朋友遍及三教九流,更不用想她的私生活會好到哪去。
他知道孟娴在跟蹤自己,他也趁機觀察她是個怎麽樣的人。
卻發現她确實沒有愧對于『地頭蛇』這個稱號,自己約了哪種客戶去了哪個地方,她居然都會有認識的人,上從老板、警察到服務員、小販,她都能跟對方聊得很愉快,看起來還頗有交情。
但是這樣的她,不快樂。
他知道她在笑,卻從未看到她真的開心的笑,她常常都是皮笑肉不笑,又或者是戴上客套的面具,笑得疏離。
酒吧的音樂太大聲,以至于他無法聽得清楚孟娴又說了什麽,但是眼睛卻沒有離開過她,深怕她像上回一樣又被什麽人纏住。
他看着她喝完一杯酒,拿起包包就有些搖搖晃晃地往門口走去,他随即起身也跟上她。
本來想要悄然無息地跟着她後面,考慮要直接抓住她帶她回家,還是要等她上了出租車再走…這時卻看到她突然腳拐了一下。
霍啓雲迅速上前攬住她,皺眉道:“走路看路。”
下一秒就看到女人塗着鮮紅指甲油的白皙素手往上抓住自己的領帶,嘴唇就貼了上來。
這是第二次跟她接吻,上回是為了要讓她閉嘴,這回…是她喝醉主動。
柔軟的唇瓣,甘甜濃郁的酒氣氲散在兩人鼻間,他原本的郁悶因為這個吻而淡了,伴随而來的是胸口的躁動。
她這麽溫順乖巧的含着自己的下唇,自己怎麽能不給她點顏色瞧瞧?
趁她又想要張口吮住自己時,他快了一步伸進舌頭,與她靈活的小舌緊緊貼合,女人發出明顯的嬌啼,惹得他更是加深了動作。
好半晌,他發現到自己有些失控了,便輕輕放開她。
見她迷離的美眸熏染了一層媚色,他忍不住問:“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你見人就吻?”
“你賤人,所以我吻你。”她呵呵笑了。“沒錯,你就是賤。”
他挑眉:“我賤?”
“賤,用下三濫的招數,逼我出來是什麽意思?”她開始胡言亂語。“你們男人都一樣,嘴巴惡心,什麽都惡心。”
“你說我惡心,手又在我身上?”他戲谑一笑。
“你惡心,我也可以比你更惡心……”
……
他幾乎忘了自己是怎麽開車到飯店,又是怎麽把她打橫抱進房間的。
失控,全部都失控了。
他把她兩手拉直往頭頂上一別,直接壓倒在柔軟的大床上瘋狂吻她。
本以為女人會抗拒,卻沒想到她不知哪來的蠻力,雙手按住自己的肩膀就把自己翻過來壓在床上,這樣的力道說大不大,但是他怕傷到她,所以順着她的施力方向順勢翻身。
接着她的手就開始解自己皮帶,霍啓雲推着孟娴的肩膀,秉持最後理智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閉嘴。”她帶着酒氣的渾厚女嗓更為撩人。“我要睡了你。”
“……”
他怕這女人會後悔自己現在做的事,雙手要把她拉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下半身霎然接觸到冷空氣,下一秒就切身感受到另一種深層的接吻方法。
只不過她的嘴,不是對着自己這張已經爆出喘吼的唇罷了。
這時自己才知道,有些行為叫做生物本能。
他沒有實踐過,不代表他不會。
而且遇上了一個能勾起本能的女性,這個實地演練會更加徹底更加全面。
他吻着女人的後背,往前推進她的深邃,探究她張揚随性的脾氣底下,有沒有另外一面?
汗水淋漓讓她本就白皙的膚質染上水色,珍珠白與古銅色的碰撞揉合成一種豔潋的視覺美感,就像齒輪般無比契合的互扣緊随,攀附于雲颠之上的雲彩,原來就是她雙眸璀璨的淚光所映照出來的美麗。
他的一生中,每一個『第一次』都是美好的且值得回憶的。
他很感謝,這個第一次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