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十
他們要救的，是蜃女。
一瞬間，除了戰鬥力看來是渣渣的阿楠阿羽，另外的人都同時朝着蜃女發起攻擊。
他們沒在黑霧中，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蔚讕是離蜃女最近的人，他跟蜃女的距離只有幾步之遙，剛想靠近蜃女，卻被一只冰涼的手給拉住了。
蔚讕轉頭一看，是孟奈何。
他率先把手抽出來，孟奈何也是同時放開自己的手，然後對蔚讕說：“你不能靠近她。”
蔚讕一愣，“為什麽？”
“你打不過她。”孟奈何剛說完這句話，蔚讕就發現黑霧開始從身邊慢慢消散，最後就看到陸輕等人是站在自己周圍。
歲寒将蔚讕拉到身後，說：“你去跟阿楠阿羽待着，當然最好是離開這裏回家去。”
蔚讕想都沒想就拒絕。
陸輕走過去揉揉他腦袋，“蔚讕，聽話。”
蔚讕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看着陸輕。
騰蛇在一旁看得牙疼，一個大男人這麽磨磨叽叽的幾個意思啊。
“你實力弱就別給我們拖後腿。”
騰蛇的話就像一旁冷水澆在蔚讕的心髒上，蔚讕臉色瞬間白了。
陸輕将他的變化看在眼裏，哄着他，讓阿楠阿羽帶蔚讕離開後她很是無奈的看了眼騰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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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事情結束後她要回去哄人了。
歲寒見着蔚讕失魂落魄的背影越來越遠，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拍了下騰蛇的後背，“多嘴吧你，有這樣打擊人的嗎。”
騰蛇攤手，“我這不是實話實說？”
幽熒：“……真想把你揍一頓。”
騰蛇向來直言毒舌，其他人對他也沒辦法，不再多鬧，都把臉上玩笑的表情收起來。
趙臨淵醒了，醒來後就感覺自己的臉一陣灼熱，下意識就摸了上去，指腹碰到了黏糊的液體。
帶着一股鐵鏽般的血腥味。
“蜃女……”
趙臨淵眼睛半睜着，便才發現自己是整個人躺靠在蜃女的懷裏。
蜃女臉上的表情是他熟悉的溫柔，可是現在他卻感覺這份溫柔很瘆人。
“臨淵，你醒了？”蜃女叫他的名字是說不出的親昵。
趙臨淵想張嘴出聲，卻不小心扯到嘴角邊的傷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氣，結果就更痛了。
行吧他還是閉嘴吧。
陸輕等人不知道是該上去拉走蜃女和她打一頓還是蹲到一邊去看戲了。
現在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啊？
蜃女沒聽到趙臨淵回應她，聲音卻越發溫柔了，“這麽久了，你還是沒變，跟十萬年前的你一樣。”
趙臨淵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強忍着疼痛開口：“蜃女，對不起……”
蜃女輕笑一聲，說：“你怎麽能說是對不起我呢，你要說對不起的是要跟我的族人說啊。”
見兩人在“友好”的交談，在一邊站久了的其他人索性在地上坐下來。
來來來，你們繼續。
哪知屁股還沒有把地面坐熱，就看到蜃女右手擰住趙臨淵的脖子，手指慢慢收攏，神情變得極度猙獰。
歲寒蹭的站起來，“卧槽出事了。”
趙臨淵不怒反笑，笑聲從他喉嚨裏溢出來，“蜃女你是不是很恨我？”
狠？怎麽不恨？她那麽多族民都是間接死在這個男人手上，她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
“蜃女！”歲寒等人想沖進屋裏，卻不曾想到屋內居然憑空出現了一群妖魔，而他們還發現這群妖魔裏還有不少高等妖魔。
陸輕這下可要感謝騰蛇了，幸好他把蔚讕給逼走。
他們看着站在樣貌醜陋的妖魔堆裏的那五個俊美青年，他們身上充斥着妖魔的氣息，暗紫色的眼眸更為俊美的容貌增添一番不同。
“呀，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紫衣妖魔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特別是當他看到孟奈何時，笑容更是擴大了不少，“奈何？”
孟奈何一瞬間就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驚訝以及八卦的視線，她面容淡定，“我跟他不熟。”
紫衣妖魔聽到孟奈何這樣說，更是得寸進尺，“抱都抱過，親都親過了，不熟？”
……視線更加強烈了。
謝必安下巴擱在範無救的肩上，震驚的看着自己同僚，“奈何，看不出來啊。”
孟奈何直接一個冷眼飛過去。
紫衣妖魔見孟奈何在這，心中也沒有了要對他們出手的心思，他退到一邊，對那群妖魔說：“我家奈何在這，我可不想對她出手，這次我不玩了。”
其他妖魔：“………………”
mmp！
紫衣妖魔說：“你們繼續。”
“浮生，你可是答應過我了。”黑衣妖魔蹙眉，似乎對他的退出很不滿。
浮生聳了聳肩，“天大地大，我家奈何最大。”
“喔～～～”
聽着周圍響起暧.味不已的起哄聲，孟奈何嘴角抽了抽，她咬着牙轉頭看向陸輕，“我想走了。”
衆人表示她走了就少一個幫手，誠意懇懇的讓她留下來。
孟奈何：“…………………………”
如果不是眼中的八卦出賣了他們，她還真的信了這群人的邪。
蜃女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其他人回過神來看去，心下一驚。
蜃女的心口被一只手直接從背後貫穿，還是溫熱的血液沾滿了那只手。
趙臨淵抽出自己的手，在蜃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站起來，他此時神情就像是碰到了什麽惡心的東西，從口袋裏拿出一條手帕将手上的血擦幹淨。
“蜃女，你不該惹我。”
那四只高等妖魔立馬單膝跪地，左手握拳放在心髒出以示他們對趙臨淵的衷心。
“魔尊。”
蜃女倒地，雙眼裏流淌下眼淚。
陸輕等人怒了，全部對着趙臨淵沖上去，孟奈何也在其中，不過她很快被一只手拉離開來。
孟奈何瞪着浮生，“放開我。”
浮生寵溺的摸摸她腦袋，“乖，跟我待在這裏。”
孟奈何：“………………”
唯一看到這場景的勾陳就覺得辣眼睛。
蜃女看着那個男人，這張熟悉的臉此時此刻讓她覺得陌生。
“魔尊？你一直都騙我？你不是人類。”
趙臨淵蹲下來，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看着蜃女，他伸出手輕撫蜃女的臉，輕輕摩挲，“以前是，但是現在不是了。”
四只高等妖魔和一群中等低等妖魔跟陸輕等人糾纏起來。
低等妖魔最容易對付，中等妖魔也還好，但是……
陸輕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四只高等妖魔，他們的實力居然只比妖尊弱上幾分。
浮生懷裏禁锢着一直想沖進戰場的孟奈何，他暗紫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耐，微微低下頭去問孟奈何：“這裏沒什麽好看的，走嗎？”
孟奈何不想理他。
“不走？那就繼續在這裏看吧。”浮生的語氣裏都是對孟奈何的縱容。
看着鸑鷟等人跟妖魔糾纏，孟奈何開口問她身後的那只妖魔，“你怎麽會和他們在一起？”
“無聊出來玩玩的時候就碰上了。”
“認識他們？”
浮生眼裏滿是對趙臨淵和那群妖魔的不屑和鄙夷，“不認識。”都是渣渣，入不了他的眼。
孟奈何沉默了會，她問：“她還能救嗎？”
“誰？”
“蜃女。”
浮生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蜃女，過了會收回視線，“她本不該活着。”
十二個人開始慢慢的占了上風，趙臨淵淡漠的看着一只只妖魔在他面前被厮殺，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半的中等妖魔和四只高等妖魔。
趙臨淵把食指刮破，血珠從傷口冒出來，趙臨淵用血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印，妖魔們頓時感到自己身上的傷口愈合，而且實力也在增強。
體內的嗜血分子跟着暴動起來。
“我要向居委會投訴他這是開挂！”
“居委會今天休息。”鸾邊躲閃邊回應幽熒。
“艹。”
孟奈何看着局勢一點點被扳回，心裏更是緊張，她掙脫開浮生，沖上去徒手撕殺一只妖魔。
浮生看了瞬間空蕩的懷抱，眨了眨眼。
蜃女後悔不已，她剛才就不應該相信趙臨淵的話。
剛才，趙臨淵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下對她輕聲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是無辜的讓她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蜃女即使怨恨着趙臨淵的背叛，但她心裏最深處還是留着對趙臨淵的愛意。
她給他的一個解釋機會，沒想到就是他貫穿了她的心髒。
蜃女察覺她的生命力在一點點流逝，她艱難得擡起手，在神識消失的那一刻她在趙臨淵身上下了她的詛咒。
趙臨淵對蜃女的詛咒表現毫無波瀾，他冷漠看着地上殘留下來的一件衣裙，轉身走進了黑色的漩渦裏。
蜃女消失在世界上，她跟在神魔大戰的那些真神一樣，真正的隕落了。
妖魔們看見趙臨淵走了，也不留戀戰鬥，接着所有妖魔消失在古宅裏。
陸輕小口小口的喘着氣，她身上也有不少傷口。
浮生這才從角落裏走出來，走到孟奈何身邊剛想攬住她腰身，被她靈活躲開。
浮生：“………………”
孟奈何走到陸輕身邊攙扶着她，問：“沒事？”
陸輕搖頭，“沒事。”
浮生不輕不重的哼了聲。
鸾将蜃女的衣服抱在懷裏，問：“她隕落了，對嗎？”
“她很不甘心。”
幽熒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我會讓趙臨淵付出代價。”
歲寒有一點不明白，“按道理，趙臨淵不是人類嗎？他怎麽會突然變成魔尊了？”
“可是我在他身上聞不到任何的妖魔氣息。”
陸輕這下明白了，為什麽中等妖魔和低等妖魔能夠離開無境界和境一界的結界，原來都是趙臨淵在搞的鬼。
她當時第一次見到趙臨淵是在趙家書房，那時候聞到的妖魔氣息應該就是趙蒙常年接觸趙臨淵而沾上的。
事情暫時一段落，除了地下世界的和陸輕歲寒，其他人都回到境一界。
孟奈何和鬼獄三等三人要回到地下世界去複命。，浮生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孟奈何。
陸輕和歲寒回到湯藥鋪，歲寒拍拍她肩膀，打着哈欠說：“那小子就辛苦你了。”然後轉身回到他的房間。
陸輕：“………………”
差點忘了這裏還有沒解決的事。
騰蛇的話還真的戳中了蔚讕的傷口。
阿楠和阿羽告訴她蔚讕一回來就沖進房間再也沒有出來，還沒有等到她敲響蔚讕的房門，倒是門從裏面打開了。
陸輕還保持着準備敲門的動作。
“師姐。”
蔚讕臉上往日朝氣蓬勃的神采淡了不少。
這打擊賊大了……
本來鬧肚子的安慰話語想要跟蔚讕說，但一看到他這樣子頓時覺得還是少說話比較好。
“師姐。”他又叫了她一聲。
陸輕應着。
“師姐也覺得我很弱是嗎？”
送命題！
陸輕搖頭，“沒有。”
她和歲寒都知道，蔚讕一點也不弱，他很強。
“你這是在安慰我？”
陸輕扶額，還是一道送命題，“蔚讕，我很确定的告訴你，你不弱，甚至……”
甚至比她和歲寒還要厲害一點，只不過那個蔚讕不是現在的蔚讕。
陸輕正色道：“從明天開始，我帶你去境一界讓你偶爾接觸一下境一界的事情。”
剛說完，再一看蔚讕，臉上哪裏還有悲傷的表情。
陸輕：被小師弟外表給騙了……
其實蔚讕哪有那麽玻璃心，雖然騰蛇的那些話的确刺激到他，但是也導致了他想變強的心越來越重，就像等着陸輕歲寒回來後同他們商量以後去境一界也要帶上他。
結果他還沒有把準備好的臺詞說出口，陸輕率先說了。
她說的，正好是他此時所想的。
作者有話要說： 孟奈何＆陸輕＆鸾：“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妖魔≠妖。
魔尊是妖魔僅次于魔神戰鬥力最高的妖魔。
浮生來頭很牛逼的。
另外，在境一界裏的老怪物們穿着都是類似于古代的那種服裝，當然是部分，還有些是跟上了潮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