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造夢者
夜晚抽煙,給自己一個理由能在夜晚抽煙,或許是惆悵,或許是其它,不過只要有一抹憂傷的煙圈就能将內心一切排遣得清晰,看着那些煙霧缭繞的彷徨,有時候覺得人往往還不如此,雖然短暫剎那,但也無限煙火過。是太過世俗了嗎?惹着世俗的煙火做着紅塵之外的美夢,從來都是愛做夢,于是離地面似乎越來越遠。
如果人可以選擇一個理想的職業,那麽可不可以有個賣夢者呢?把造夢者的夢一一拍賣,抑或者是翻版都覺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不會盜賣憂傷,不會,因為有些憂傷太過私人,太過美麗,憂傷的主人大抵是不願意出售的,于是還是做個賣夢者好。看着別人的夢,在它還未幹的時候,在它還飽滿律動的時候,将它收購,于是趁它還年輕,趁它還鮮活,把它放進透明的氣球裏,販賣給喜愛它的人。
樹欲靜而風不止,窗外的樹木發出暴風雨來臨前的撕鳴聲,與風做着最後的搏鬥,呼啦啦直擊人心底,無法平靜下來,也跟着那麽的亂,那麽的瘋。
舉手無悔,錯的就錯了,想怎樣?丢棄的就要承擔它的結局,因此,各自可以不用為夢想買單,但,必須為自己買賬,這也是成長的代價,學會支付第一張支票,學會承擔第一份責任,學會做出第一次抉擇,學會去愛第一個陌生人。
夜的靜,撕啦啦的,卻明白它只是短暫的安靜下來,後面的雨會下得更大,于是抽着煙,杵着半邊下巴,把臉貼在冰冷冷的窗上,極力的想要融入它那高傲的黑色中去,卻又難以抹去暗處那一抹愁傷。指尖無助的在玻璃窗上劃拉着,一圈又一圈,一歲又一年,這是命理的年輪,是各自需要好好安放的時光。總是覺得內心誠惶誠恐,總是覺得不夠努力,總是覺得還有什麽是沒做到的,總是在這些不知足不滿足中打量着時光的線條,它怪異的,嘲笑的看着我,讓我覺得有那麽多的羞愧無法直面它的審視,終究敗下陣來,低下頭去,抽着手裏的煙,以為可以就此掩飾內心的荒蕪。
也曾那麽的害怕,害怕着這些未知的世界,害怕變遷帶來的惶恐,更害怕彼此會變得話不由衷、身不由己,為何總是這樣?那麽無力的支撐着那貌似飽滿的人生,卻才覺活得多像別人。想要問問敢不敢?敢不敢那麽執着的面對這人生!終究畏畏縮縮的退到了世界的邊緣,看着城市上空虛無缥缈的人,他們賣各自的成就和時間,卻唯獨沒人靠賣夢想為生。
此間年少風華正茂,來年已是佝偻老衫殘,滴落的蠟燭倒落的流光,歲月的河床總是靜悄悄,太靜悄悄,波瀾不驚的就把人命推到了懸崖。
點燃一支煙,你我都太過無奈,只好讓那煙火的刺痛渲染人生,只好裝作糊塗的度日,總覺得害怕,害怕我碰觸不到愛的存在,夢的真實,害怕這支煙燃得太快。含在嘴裏,用力吸下它的辛酸和傷感,然後再化作風輕雲淡的一縷煙圈,如果蒙不住眼裏的憂傷,就連看蒙娜麗莎都覺感傷。
這雨下得如此斯長,這夜卻如此沉默,它不說話,不告離散和憂愁,只是慢慢的,淡淡的品讀着別人的滋味,然後像個小偷一樣放進袋裏,悄悄帶走。這樣也好,天明的時候起碼各自都是陽光得不得了,活躍得不行,開心得像個傻子。
問誰都不敢,像夢想那樣癡狂,問誰都想,都想像夢想那樣為夢癡狂,因現實和夢想的差距,從而越走越遠,也越來越注定不同了,也因此才漸覺辛酸和無奈。我們離生活那麽近,卻離夢想那麽遠,或許只有一步之遙,但仍舊那麽的高不可攀。
就把遺憾放在心中,或許在數年之後能夠為此無奈劃個圓滿的句號,只是尚不夠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