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是自殺是謀殺
除了四周開荒的村民,還有衙門的人,而陸子皓則已吓壞,他雙腿發軟,趴在樹邊嘔吐,連膽汁都吐了出來,面色鐵青。
空氣裏彌漫着一股腐臭味,走近一看,草叢裏有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面目全非,無法識別。
“本官在問你話呢,你若是不肯配合,那就只能去衙門說了,”趙知縣詢問了許久,陸子皓都不曾回話,趙知縣對衙役說道,“來人啊,把人帶走!”
“等一下!”陸玖兒急匆匆地跑來。
趙知縣皺眉道,“你是何人,膽敢阻攔本官辦案?”
陸德昌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說道,“縣太爺,我們是旁邊洪喬村的村民,剛剛才得知此事,我兒一定不是殺人兇手,還請縣太爺明察秋毫,還我兒一個清白。”
“本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将兇手緝拿歸案,還死者一個公道,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趕來的村長黃策也趁機拍趙知縣的馬屁,說道,“縣太爺是好官,手下沒有一起案子是沒破的,這大夥兒都知道,就是不知道此事傳揚出去,會不會對我洪喬村的名聲不好。”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什麽名聲不名聲的?”
黃策應道,“是是是,縣太爺說的是。”
陸德昌看了看陸子皓,壓根就沒法好好回話,只好問其餘兩個雙胞胎兒子,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子財回道,“爹,我們也不曉得,一開始我們都在那邊開荒,大哥說看見一只野兔往這邊跑來,說是抓回去可以給樂寶解饞,許久沒有吃到肉,然後大哥大喊一聲,我們都跑來看,這才發現一具屍體。”
那邊的人正在詢問,這邊的陸玖兒卻越看越熟悉,是她穿越來的地方,換言之就是原主自殺的地方!
陸玖兒掰開圍觀的衆人,往裏頭一瞧,草叢裏果真有一具腐屍。
原主在這裏自殺,偏偏這裏又有了一具屍體,兩者有關聯嗎?屍體是在原主之前還是之後出現的?
陸玖兒回到之前原主的位置,血跡已經不見,前幾天正好下過一場暴雨,沖掉了血跡,但是陸玖兒發現,原主自殺的位置和屍體的位置不到十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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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好像不太對勁,會不會是同一天發生的……”陸玖兒喃喃道。
她捧着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憶,當時太興奮,根本沒有仔細觀察周邊的情況,那麽濃郁的血腥味,她第一反應就是原主自己身上的,可是不能排除還有一具屍體存在的可能。
陸玖兒心中納悶,擡頭看了看高中的烈日,夏日炎炎,屍體腐爛成這個程度,算在原主自殺同一天,也确實有可能腐爛至此。
……匕首!
陸玖兒猛然轉過頭,看向那具腐屍。
是的,陸家這麽窮,哪來如此精致和鋒利的匕首?溫飽都成問題,為何不把匕首當了換糧食?
還有萌娃,原主既然決定自己贍養,都已經養了三年,怎麽就撒手人寰了呢?從萌娃和陸玖兒相處的模式來看,娘倆的感情一直很好,原主再抑郁也不該抛下孩子啊!
答案只有一個:原主不是自殺!
是謀殺,兇手留下匕首,放在死者手中,為了營造自殺的假象。
“若是同一個人犯案,同時殺了兩個人,那麽兇器極有可能是同一件,都是匕首……”陸玖兒想到這裏,快步跑向給屍體檢查的仵作,陸玖兒問道,“這個人怎麽死的?”
“嗯?”仵作疑惑地扭頭看向陸玖兒,還在納悶這丫頭怎麽一點不怕屍體,連男人見了都覺得可怖。
“致死的傷口被什麽利器所傷?”陸玖兒追問道,不敢直接提匕首,怕惹來懷疑。
仵作說道,“是匕首,死者身上共有七處傷,腹部五處,胸口一處,還有咽喉,但是咽喉一處不是致命傷,看着像是死者已經斷氣以後又補了一刀,是兇手怕死者沒有死絕。”
圍觀的人聽到這裏,皆七嘴八舌地議論,說兇手殘暴。
陸玖兒的腦袋“嗡”的一聲,作案手段一致,原主當時也有七八處傷,看來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
如今确認,只需要将家裏那把匕首拿來,比對一下死者的傷口即可,但是陸玖兒若是提出兇器在自己家中,豈不是在告訴所有人,她就是殺人兇手嗎?
陸玖兒一陣膽寒,穿越而已,有必要玩得這麽兇險嗎?!
就在陸玖兒起身的時候,陸玖兒瞥見腐屍手腕上系着一根紅繩,陸玖兒瞪大眼睛,定睛一看,紅繩的編織手法和打結方式跟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樣!
陸玖兒連忙将手藏在身後,同時用力地扯着自己手腕上的紅繩,因為過度緊張,陸玖兒後退的時候,一個踉跄,踩到石頭,崴了腳,身子瞬間失穩……
就在陸玖兒要摔倒的時候,被過來的靳辰扶住,靳辰怕是在場唯一注意到陸玖兒急扯紅繩的人,靳辰又看了看腐屍,果真有所關聯。
靳辰難道見到緊張而不知所措的陸玖兒,尤其是陸玖兒緊緊地抓着靳辰胸口衣衫的時候。
旁人最多以為靳辰扶了陸玖兒一把,陸玖兒需要站穩身子才抓緊對方,其實陸玖兒是注意到了靳辰發現了和屍體一樣的紅繩,陸玖兒是在懇求靳辰不要開口揭發自己。
陸玖兒用力地搖頭,表面自己沒有殺人,但是陸玖兒又無法解釋這麽多巧合,更可怕的是,陸玖兒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倒黴了。
是啊,屍體被發現了,驚動了官府,動靜這麽大,兇手一定會知道,可是明明殺了兩個人,為何只有一具,很快就會知道陸玖兒還活着!
原主被謀殺,一定見過兇手的面孔,可是兇手不知道陸玖兒是穿越來的,并且沒有原主的記憶。
換言之,兇手在暗,陸玖兒在明,只有被宰割的份,關鍵陸玖兒幸存,倒是成了替罪羔羊的可能。
靳辰擡起手,扣上了陸玖兒緊張他的手,薄唇微揚,靳辰微微低下頭,小聲說道,“怎麽,你也會有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