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賠償
“咚!”
李風鸾擡起一腳踹翻了緊閉的王桂枝的院門,瞧着裏面正在打掃的院子的小丫鬟驚的扔掉了手裏的掃帚跑了進去,她冷嗤一聲,幾步走到了王桂枝的院子裏,四下看不到王桂枝的樣子,就看到李風染正對着模糊的銅鏡描眉畫鬓。
“跑什麽,給我滾出去!”
李風染指桑罵槐的對着和門口的丫鬟大叫,将手裏的炭筆拍在桌子上,頓時炭筆化成了黑灰,她回頭瞧着門口站着的李風鸾,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低聲問道,“姐姐啊,我還以為是你院子裏的狗跑出來了呢,可有事啊?”
李風鸾不顧她的那些話裏帶着刺,瞧着她的樣子肚子裏的火氣就消了,站在門口極度鎮定的四周看了看,最後自己坐在了桌子前,翻開茶盞,開始喝起了茶水,既然李風染已經改變了策略不再與她争強好鬥的撕破臉了,她也不可能直接摘掉她的臉皮。靜坐了一會兒,她才慢條斯理的說,“王桂枝去了哪裏?”
李風染回頭瞧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咬着血紅的唇紙,繼續在臉上肆意的描畫。
“你應該知道那王桂枝不是叫的吧?”李風染的樣子活像一個正在教訓自己不懂事的晚輩。
李風鸾笑笑,又說,“是了,娘親去了哪裏?”
李風鸾突然改變的态度叫李風染有了一些擔憂,剛才還鎮定的神情轉瞬間就有了變化,到底還是年輕,經歷的事情少,所以但凡遇到了一點點的不對就覺得有些着急不住了。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慢慢的拿起身邊準備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比劃着,比劃了一件又一件,最後還是将所有的都放下,站起身,回頭瞪着李風鸾,“你到底想做什麽?”
李風鸾瞧着她的那些裙子,都是一些老氣的顏色,與之從前她送給她的那些相差太遠了,并且樣式也都過時了,唯獨她身上的那件還不錯,不過也是她送給她的那件。
她将李風染上下打量一番過後将收回目光,繼續喝着溫和的茶水,說道,“自然是找娘有些事情要商讨。”
“哼,娘親出去了,一會兒也帶我出去,你知道要見誰嗎?”
“……”李風鸾沒有理會,瞧着她臉上不相事宜的妝容,總覺得這孩子的心與實際的年齡實在不相稱,她應該與李雪差不多大,可兩人的心就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子,包括李風染的一舉一動都是一個心思深沉極度愛慕虛榮的姑娘。
她無奈的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不想再看眼前的自己的親妹妹這樣下去,想了一下,将手裏的茶盞放下,站起身,說道,“等娘回來了叫她過去找我,商議一下那聘禮的事情,我想是否将給家裏留下一些。”
李風染的眼神顫了一下,回頭瞧着她,頓了頓,有些不安的重重點頭,“知道了。”
她坐在那裏目送李風鸾離開,飛快的跑進屋內換了衣裳,準備着過會兒去見太子殿下,可瞧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自己還沒有準備好衣裳,不知道妝容是不是合适,焦急無比,剛才李風鸾又來,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畢竟,院子裏的那些東西可都是她親自帶人過去拿的,李風鸾要是發現了一定第一個找的人就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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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面帶着焦急一面帶着緊張,在屋內徘徊了很久,最後慘叫一聲,将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推翻在地,叫來了外面的丫鬟給自己化妝挑選衣服。
出門的時候,李風染還是穿着剛才身上的那間水粉色的長裙,不過加了一條銀色的絲帶,手上佩戴着玉镯子,妝容也是清淡的顏色,倒是比之前舒服多了,卻依舊給人一種小孩子撐不起大人的衣裳的樣子。
李風鸾早早的換了衣服,跟了出來,尾随着李風染的轎子,到了之前她們吃過飯的那家酒館。
這裏還真是京都的王侯将相喜歡來的告急場所呢。
她将臉上的帽子收了收,收緊腰間的佩刀,裝作一個江湖人士走了距離酒館不遠處的茶樓,選了一個極為好的位子,那太子最喜歡的雅間就在二樓靠着窗子的地方,而她也坐在對面二樓靠近窗子的地方,如此,她與她們就相隔了一條寬敞的街道。
太子坐在上首,今天的他穿了一件象牙白的長衫,發冠上帶着小小玉珠子,腰間手掌寬的腰帶将他的神岑襯的更加玉樹臨風飄然卓絕了。
倒是人模人樣的很呢!
李風鸾暗自笑笑,将一杯茶水飲盡。
當她将面前的一盤子花生米吞進去的時候,再招手去叫,就瞧見李風染站起身正在給太子倒酒,從她的方向看的清清楚楚,太子的手竟然捏上了李風染的屁股。她的眉頭微蹙,一絲怒氣就上來了。
“該死,人面獸行,李風染再如何也該知道她才十三歲,未出閣的姑娘,豈能叫你這樣玷污了,臭流氓,變态,禽獸!”或許是因為李風染到底還是她妹妹的緣故,她見到這樣的事情依舊是氣氛的,将手裏的茶盞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驚的滿堂的賓客渾身一震紛紛向她看過來。
她将帽子又拉低了幾分,繼續瞧着那邊的事情,李風染竟然主動坐上了太子的雙膝上,舉手擡足之間全都是得意和滿足,她是主動的,并且是歡喜的。
“靠,傻逼嗎!”
李風鸾不自覺的罵出了聲,茶樓又是一片寂靜,她将帽子又拉低了幾分。
也不知道她坐在這裏喝了多少的茶水,反正是花生米吃了三盤子,挂子吃了兩盤子,就包括羊腿也吃了一大半,對面終于出來了,她匆匆扔了一顆銀錠子放在桌子上也跟着下樓了。
樓下的太子似乎不急着走,面帶微笑的看着面前的李風染,正與王桂枝說這話,兩個人似乎很是熟悉的樣子,不過站的比較遠,聽不到兩人在說些什麽。
最後,瞧着王桂枝帶着李風染上了馬車,她才匆匆的戴上帽子跟上了兩人。
到了李府的大院門,她從高處落下,驚的兩個人才從馬車上下來險些摔倒在地上。
“啊,風鸾,你做什麽?”王桂枝果真是吓的不輕,怒瞪着面前突然出現并且帶着鬥笠、身穿黑色男裝、腰挎寬刀的李風鸾,驚異的一雙眉頭都蹙到了一起。
“王桂枝,我來找你算賬,咱們談一談我的院子丢失的那些聘禮和今天我看到的事情。”
“你說什麽?什麽你院子裏的聘禮。你的聘禮誰敢去碰,我可不敢再去你那裏,我不想再被下毒,風鸾,你別再這裏欺負我們娘倆了,我們……”
李風鸾陰涔涔的一笑,走上前,拽下了李風染腰間的那塊玉佩,拿給面前的王桂枝看,說道,“我知道你想将李風染送給太子,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太子現在還沒有娶親就是因為在等待着皇帝下旨賜婚,你以為你将她送給太子,将來就會成為太子妃嗎,太天真了,你這樣無疑是将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姑娘送入狼口,不但什麽都得不到,你們還會被太子當牆使。還有你,李風染,你長了腦子為什麽不動?你以為王桂枝對你好就是真的對你好了?看清楚,這塊破玉佩滿大街都是,太子只是想完了你之後扔掉,他不會對你負責,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看看我那裏有多少塊這樣的玉佩,都是太子差人親自送到我這裏的兄弟。”
“你,你,你說什麽?”李風染不敢相信的慌忙搖頭。
李風鸾又說,“你身上的衣服都是些什麽,到頭來你不是穿着我送給你的衣服出門?你怎麽不看看你的那些衣服都是些王桂枝從前穿剩下的東西,你的首飾也是不值錢的低等貨,你得到的任何東西都是王桂枝施舍給你的東西,因為你對她有用處。她是不是告訴你她認識什麽神醫,會深夜來這裏給她驅毒治病?笑話,那不過是王桂枝在外面的野漢子,支開你就是想茍且,呵呵……那些解藥也是你的野漢子給你的吧,王桂枝。”李風鸾冷笑一聲,将手裏的玉佩摔在了地上,瞬間碎成渣子的玉佩飛揚而起,驚的面前的兩人渾身一跳。
她怒的抽出了腰間的寬刀,架在了王桂枝的脖子上,低喝,“我的東西你也敢碰,你的手也未眠伸的太長了,王桂枝。”
“住手,李風鸾,你在做什麽,你将刀子給我放下,你想造反?她是你娘,你給我住手。”
不知道什麽時候老太太跑了出來,低喝聲帶着十足的底氣。
手裏的拐棍在地上敲打的嗡嗡的作響,幾步走到李風鸾跟前,“給我放下,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來作亂,給我放下。”
李風鸾完全不聽她的話,繼續緊盯着面前的王桂枝,那寬刀險些就要割裂了她的脖子了。
王桂枝的背後有人撐腰了,挺直了身板子對她對視。
“王桂枝,你說不說?我的東西不賠給我,今天誰都別想好過,你帶走了我的妹妹我有辦法,是她自己沒有腦子,可你拿走了該屬于我的東西我就必須拿回來,我一分不會給你這個賤人。說!”
“我的天啊,給我住手,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老太太的怒吼聲似乎你李風鸾的聲音還要大。
她盯着李風鸾的樣子,怒目而視,冷嗤一聲,舉着手裏的拐棍就要拍向李風鸾的腦袋。
彼時,遠處瞧見了的嬸嬸高喝,“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