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治腿傷
16.第16章 治腿傷
小茶在前面跑,牛春花帶着錢芳和衛碧蓮在後面追,沒跑多遠便把人給追了。
本來麽,小茶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身體因為長期缺乏營養,個子一般孩子要嬌小孱弱得多,早又剛剛經歷了一場重創,失血過多,頭正暈着呢,這會子又背了滿滿一背簍的東西,能跑得快才有鬼。
而牛春花已經是十七歲的健壯少女,錢芳和衛碧蓮一個十四歲,一個十三歲,都小茶大得多,人高腿長的,自然跑得小茶快多了。
牛春花跑得最快,一下子跑在前頭截住了小茶的去勢。
還未等她得意地笑出聲來,眼前突然一黑,一個東西往她的頭頂罩過來,爾後将她的半身罩住,許多帶着青草香的冰冰涼涼的東西落滿了她一身,還有許多鑽到她的衣服裏去了,吓得她一陣哇哇大叫:“什麽東西,這是什麽東西?嗷——”後面她猛地怪叫了一聲,整個人躺在地,雙手捂住下半身在地直打滾,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原來是小茶在牛春花攔住自己時,倏地舉起她背着的背簍,用力朝牛春花罩過去,一罩一個準!然後在牛春花沒有反應過來之際,雙手扣住牛春花的一只胳膊,擡起右膝蓋是用力一頂——誰說“偷桃”這個猥瑣的動作只能對付男人了?對付女人同樣有用!
于是,牛春花倒在了地,爬不起來了。
只可惜了小茶辛辛苦苦采摘回來的那些野菜和草藥,灑了一地,還有許多被滾動的牛春花給碾爛了。
錢芳與衛碧蓮跑得牛春花慢,落在了後面,沒想到事情會往這種怪異的方向發展,只能眼睜睜看着小茶頂了牛春花一下,牛春花倒在地了。等她們跑到時,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牛春花被一個大大的背簍罩住,捂住下半身在地痛得直打滾。
小茶站在牛春花面前,手提着那把砍柴刀,聽到聲響轉過頭,望着錢芳與衛碧蓮,陡然陰森森地裂嘴笑了一下:“你們……來啦?”此刻陽光透過樹林的樹葉空隙灑進來,在這條山路留下斑斑點點的光暈,有幾縷陽光照在尚算鋒利的砍柴刀刀刃,反射進她們二人的眼,竟有種嗜血的冷意。
錢芳與衛碧蓮一起打了個大冷顫,下意識地想抱到一塊。媽啊,太可怕了,這個衛小茶實在太可怕了,她真的是十歲的小孩子嗎?不是被惡鬼附身了吧?
想到這裏,她們又一起倒退了一大步,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對方的眼看到了懼意。
牛春花聽到錢芳與衛碧蓮的腳步聲,破口大罵起來:“錢芳、衛碧蓮,你們兩個死人啊,還不趕緊過來救我?順便把那個小賤蹄子弄死——嗷——痛死老娘了——”整個山路都響起了牛春花那高亢刺耳的叫罵聲,一個黃花大閨女罵人時口口聲聲自稱“老娘”,動不動把“小賤人”、“小野種”挂在嘴邊,想也知道她是深受楊氏的荼毒,整個人的性情都被帶歪了。
滾着滾着,不知是衛小茶真的給牛春花帶來了黴運,還是她自己本身運氣不好,反正滾到山路邊時,那裏正好有一塊深埋在地下,只露出一小截尖刺的樹樁,而她的右大腿則因滾動時用力過猛,猛地刺入了那塊尖刺。
尖刺只有細細的一根,又尖又利,很順利地刺入了她大腿內側的肌肉,痛得她突然拔高聲音,更加高亢地尖叫了起來,變成了慘叫:“啊啊啊啊,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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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小茶、錢芳和衛碧蓮正對峙着,被牛春花的慘叫聲吓得齊齊抖了一抖,同時扭頭望去,愕然地看見牛春花居然伏在路邊一處不動了,還用雙手死死捂住了右大腿,慘叫不已。
定睛一看,她捂着的右腿正噴湧出大量的鮮血,瞬間便流了一地,滲入身下的土地,不知是不是被刺了大腿的大動脈。
小茶第一個反應過來,丢下手的砍柴刀,前蹲下,迅速找到牛春花那條傷腿的傷口,用左手大拇指按住傷口外沿兩厘米處止血,以防止因血液流失太快,造成牛春花失血過多死亡。
“啊啊啊——死人啦——”衛碧蓮和錢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可她們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前幫小茶救治牛春花,而是尖叫着一蹦三丈高,瞬間跑得沒影。
牛春花好不容易才把錢芳和衛碧蓮盼來,本指望着她們兩個能救救自己,結果兩個好“朋友”一下子不見了人影,反而是小茶正蹲在自己面前,左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傷腿。
她吓壞了,手忙腳亂的想把小茶那只按着她的手拂開,嘴裏還不停地放聲喊着:“你做什麽?快放開我!殺人啦,殺人啦!救命啊!”她一疊聲地放聲喊着,想要鬧出大動靜把周圍的村民都給喊過來,好把她給救出去。
她害怕極了,現在這條山路只剩下她和衛小茶兩個人,如果衛小茶動了什麽歪心思,她肯定死定了。
“閉嘴!不想死別吵!”小茶厲聲呵道,眼神淩厲地瞪着牛春花,臉露出與她年齡不相符的陰沉狠戾,頓時把牛春花吓得沒了聲音。
眼下小茶可顧不牛春花那想哭不敢哭的沒用樣,也沒空慶祝她在對牛春花時的“勝利”,而是用空着的另一只手飛快地把牛春花的傷腿從尖刺拔開。
“啊——”尖刺被拔出時,牛春花又受不住痛地慘叫了一聲。
把牛春花的傷腿救了出來,小茶空着的另一只手沒停,立刻把牛春花傷口處的木屑與小刺給弄幹淨,随即又從牛春花的裙子下擺撕下一截布料,穿過牛春花的傷腿,一口咬住頂端,口手并用地把它死死綁在她剛才按住的地方。
等到綁好了牛春花的傷腿,小茶又在罩着牛春花的背簍尋找起來,把她不久前剛采摘的墨旱蓮全部收集起來,單手大力捏碎,然後敷在牛春花的傷口。
在這個過程,她的左手一直按在牛春花的傷腿,沒有放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