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不是很有錢
是真的疼，她以前看小說裏寫的總以為那是誇大事實，現在才知道是書裏寫的太美好了。
這麽痛苦的事情，為什麽有人會樂此不疲？
周旭堯僵着撐着身體，額頭上有些隐忍的汗，他的嗓音有些啞，“第一次？”
舒嫚閉着眼睛，咬着唇，一張臉皺的可憐。
行了，不用說他也知道了。在王朝門口遇到的時候以為自己撈到了個冷豔老司機，但是随着他在車裏的試探，剛剛的紅酒撩撥，他心中有了些懷疑，到現在已經徹底确信了。
他是撿了個純情小姑娘啊。
不過，他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他得到美好的肉|體，她得到應有的報酬，錢貨兩清。
他無奈之下只得離開，舒嫚一時有些驚慌，她的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解脫了束縛，大臂一揮緊緊的抱住了他。
她疼的臉色發白，眼角逼出了淚，一動不動，身體僵的像挺屍了一樣。
周旭堯被這陣勢吓到，也不敢輕舉妄動，兩人就這樣僵持着，時間跟靜止了一樣。
等過了兩分鐘，那股錐心的疼終于過去，舒嫚緩了口氣，看着僵在她上面的周旭堯慌張的說：“我不疼，我不疼，你別走。”
腰間的兩段臂藕纏的緊緊的，好像生怕他走了一樣。心裏突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你着什麽急啊，我只是想讓你慢慢适應。”
聞言，舒嫚有些迷茫的對上了他的眼睛，因為醉酒的原因似乎疼痛也被麻痹掉了。
好在周旭堯很體貼，沒在多說什麽，而是慢慢的親吻着，讓她盡快适應。
到底是老手，人很快的便軟成了一團，毫無招架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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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後的影像是他有些幽暗卻迷離的漆黑眸子，以及順着額頭向下滴落的汗水。
巨帥無比。
舒嫚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等她被周旭堯叫醒時，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還沒睡醒，眯縫着一只眼睛，小嘴撅着有點不耐煩。
周旭堯看着有點想笑，對她道，“我有事就走，這房子訂到了下午兩點，你可以再睡會兒。”
聽到可以再睡，她就放心了，迷迷糊糊嗯了聲，翻個身就要再睡。
……現在天亮了，看的真切無比，潔白的肌膚盡數裸露在他面前。上面全是青紫暧昧的痕跡。
他覺得自己也是有良心，走過去又拍了拍她的後背問：“要多少？”
“嗯……什麽多少？”她吧唧着嘴，哼出聲問。
周旭堯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沒工夫在和她磨叽，聲音提高對着她耳朵喊，“你一晚上多少錢？”
這下舒嫚徹底清醒，骨碌的爬起來，看着自己光溜溜的下意識的抻着旁邊的被子把自己裹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明明還是那副陽光溫柔的面孔，為什麽她好像不認識他了呢。
她的眼睛有些氤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你把我當什麽？”
難得的，周旭堯愣了一下。随後似是明白了什麽，怔怔的看了她幾秒，随後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啊，看來是我想錯了。”
舒嫚小眼睛不服輸的瞪着他，死周旭堯你竟然敢把我當成那樣的人。
之後便便看見他從懷裏拿出一個小本子似的東西，拿着筆在上面寫着什麽。
舒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只不過很快，那東西就被遞到她的面前。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東西，腦子裏有些發空。
随後他好聽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卻變得讨厭無比，“就當是補償吧。”
他說着，眼睛還狀似無意的看向了床單上那抹刺眼的紅。
舒嫚愣了幾秒，随後接過。就當周旭堯松了一口氣時，卻又見舒嫚拿起那張支票就将它撕的稀碎。
接着她将那碎紙全都砸在了他的臉上，怒罵着，：“你給我滾！”
周旭堯何時受過這種對待，哪次不是別人主動往他這放，煩的他夠嗆。什麽時候輪到他出來自己覓食了。
都是被周景铄那傻逼氣的，他又把人在心裏罵了無數遍。
那邊周景铄剛從床上爬起來，就打了個噴嚏，打完了之後惡狠狠的說，窩草，誰特麽罵我，一定是周旭堯那個智障。
可是到底是自己有些理虧，可是這也不能全怪他啊，明明是她昨天晚上主動先勾的自己。
罷了，不和一個女人斤斤計較。他沉默的看了她幾秒，随後轉身離開。反正他改做的都做了，他是沒什麽心理負擔。
只不過當他邁着步子往外走，看到散落在地上已經被撕破的衣服時，他停頓了下。
沒有回頭，說道：“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衣服過來。”
他走後，整個房間安靜的可怕。她像是突然間想通什麽，就那樣裹着床單光着腳的，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她腳步急促，似是生怕錯過了什麽。她跑出去時剛好看到電梯即将合上，而周旭堯面無表情的站在裏面。
她瘋了一樣，在電梯還剩下一個縫隙時，将手卡了進去。
周旭堯看見突然伸進來的手吓了一跳，心想，卧槽，這在拍什麽恐怖片。
随後電梯慢慢開啓，看到來人是她時又忍不住皺了下眉，不要命了嗎？
他凝視了她幾秒，看着她微喘的胸脯問到：“有事？”
她看了他半晌，剛剛那樣急忙的跑過來，此時卻又有些難以啓齒了。
周旭堯擡手看了看時間，剛要說些什麽時便聽她急匆匆的說：“你是不是很有錢？”
周旭堯挑挑眉，随後凝視了她半晌，但也不謙虛的說了個是。
“那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她嗫嚅着嘴角說道。
周旭堯覺得有些好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憑什麽要借給你錢呢？”
舒嫚死死的咬住嘴唇，覺得羞恥有覺得确實是自己要求過分了。對啊，憑什麽呢？
就憑兩個成年人酒後上了床麽？
沒這樣的說法。
舒嫚垂着眼睑，随後點了點頭。再次擡起頭時，她沒敢直視他，嗫嚅的說道：“那你能……把剛剛的支票，在給我……寫一次嗎？”像我覺得這句話有什麽歧義，随後匆忙的接了句，“我會還給你的。”
似是這樣，這錢的來歷就不一樣了似的。
周旭堯大量了她一下，随後沒多說什麽，便又寫了一張支票給她。看着愣愣的她，問到：“還有別的事嗎？”
她驚慌的搖了搖頭，随後退出了電梯。
而她一睡便睡到了現在。
她看着支付寶裏多出的一些捐助的錢，直接給舅舅轉了過去。
錢轉過去不到十分鐘，舅舅的電話便過來。舒嫚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舅舅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小嫚啊，這麽短的時間你哪來的這麽多錢吶。”
舒嫚眼睛盯着床上的那抹紅，扯出抹笑說道：“舅舅，現在網上好心人特別多，各大網友捐贈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嫚，你可不要因為錢去做什麽傻事啊。”
舒嫚安慰道，“你還不放心我嘛舅舅。”
“唉！”中年男人發出無奈的嘆息聲，聽得舒嫚心裏不是個滋味，“舅舅就是知道你太懂事，所以更心疼你。要不是你遇到這這樣的媽，也不會一個人背井離鄉的跑到那麽遠的地方，現在又因為她為了錢發愁。”
舒嫚抿着嘴，除了眼眶微脹，其他的都還好。
找到了發洩的地方，舅舅那邊一時停不下來，“是舅舅不好，沒有管好她，讓她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天天跑出去和人喝酒鬼混，家裏的事什麽都不管。你爸一個人又要上班又要照顧家，活活被你媽給氣死了。”舅舅越說越激動，一個五十的老男人哽咽道，“小嫚，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舒家。”
提到爸爸，麻木的心再次被刺醒，酸脹的眼睛瞬間充滿了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
她緩了緩情緒，吸了口鼻子，語氣仍是淡淡的，安慰道，“舅舅，別說了，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聽着舅舅不能自已的哽咽聲，舒嫚連忙打斷，“舅舅，有人找我，我先去看一下。有事随時和我聯系，錢不夠了就和我說。”
“唉……你去忙吧，一個人在外面照顧好自己。”
“舅舅，你也保重身體。”
何必在把悲傷和難過擴大，她的存在是一家人擺脫不了的命。
“咚咚咚”有規律的敲門聲再次響起，讓人聽着很舒服，很有專業素養。
她看了眼時間，還未到下午兩點，不是催促退房的，那是……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了周旭堯臨走時說的話。
她把臉上的淚擦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浴袍，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後，果然看到一個衣着時尚，妝容得體的人拿着個購物袋站在門外。
“女士您好，這是周先生訂的衣服。”她嘴上帶着淺笑，眼中沒有任何的鄙夷或是豔慕。
那樣的表情緩解了舒嫚最後的羞愧，真的讓人很舒服，舒嫚接過購物袋，對着她笑笑，“麻煩你跑一趟。”
那人臉上終于有了些變化，她的笑容達到了眼底，“我拿了報酬的，”說着，從口袋裏拿出張卡片，“我姓姚，這是我的名片，有時間可以去我們店裏逛逛，我給你打折哦。”
沉重的心情被這個舒服的女士帶動的也好了不少，她真誠的感激道，“謝謝，有時間我一定過去。”
“好，那一言為定。我就先不打擾你，到時候見。”
舒嫚目送着那人離開後才關上了門，她知道這人多半是不會在見到了。
那袋子的東西看上去就很貴，應該是私人訂制的服飾，憑她的經濟實力是無力支付的。
舒嫚看着手裏的名片，黑底金字，沒有過多的介紹，簡簡單單的，只有店的地址和她的名字。
姚琴，很好聽呢。
随後她轉手将卡片扔到了客廳的垃圾筐裏，不會再有交集的人，又何必再多一份加挂。
她換好衣服，低頭看了看，大小竟出奇的合适。一件簡單的香槟小V領過膝中裙，是她喜歡的款式。
不過這人是怎麽知道她的尺碼的？
當真的萬花叢中過，用手便可以丈量一切？
舒嫚打着趣調劑着自己的情緒，這是她多年以來慣用的方式，倒還有效。
她收拾好自己，已經十二點多，昨天消耗過多，現在肚子餓的厲害。
她準備去找點吃的，拿包的時候再次看到潔白的床單上那抹紅時，心裏竟然是平靜且安慰的。
這樣的儀式給了他，也算得上是一種成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