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三人的喜與憂
話說泰祥博對父母提起了自己的婚事,不想母親卻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
只聽孟岚琥憋着壞地講道:“我當初可是說過, 你要是在二十歲前想娶親, 就得過我孟家三關。如今還沒過關就惦記着娶親, 你可別想得太美哦?”
泰祥博嘿嘿笑道:“娘親說說, 是要過哪三關?不過舅舅成親的時候我可是盯着的, 您可別說他這個孟家家主成親就不用過什麽三關哦……”
“你這臭小子還賊精得很啊,放心,你舅舅也過了, 只是我沒說出來罷了。來, 筆墨伺候!”孟大王一揮手, 讓兒子忙乎去了。
“聽好了,因這婚事是你主動求的,而不是父母給你安排的,所以為了避免你是一時沖動做下的決定, 我們在提親前, 就要與你約法三章。”孟岚琥解釋了下,這三關的來由。
“第一呢, 你自己求來的婚姻, 就要保證不是因為貪圖新鮮和美色,因此必須寫下今後不得納妾的承諾。你舅舅當年的承諾是, 寧可無子也絕不納妾。至于你呢, 就自己考慮下,這無子的情況下該如何辦吧。”孟岚琥說完,就看泰祥博真的開始考慮起, 今後萬一無子,該如何取舍。
“第二呢,則是要你在我們去提親前就想好,成婚後,希望妻子能做到的事情,以及保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給你個建議,對錢財和管家權之類的問題,最好要說清楚。我這裏也給你交個底,只要兒媳婦是懂事明理的好孩子,這管家權我肯定痛快地交給她,這個你不用擔心。”孟岚琥說完,就看泰祥博刷刷刷地下筆記錄着什麽。
“至于最後一條,則是一個懲罰條款。就是你覺得如果你自己違背了前兩條時,應該受到何種處罰。當然,你也可以寫下,如果女方做不到你希望的那些事情時,你會有什麽反應。”說完這些,孟岚琥拍拍手,道:“好了,就這麽多了,你且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之後,就白紙黑字地寫下來。我們看過,如果沒問題,就給你想辦法提親去,嘿嘿。”
晚上,泰祥博在屋中陷入了沉思。而他爹則有點忐忑地抱着孟岚琥道:“娘子,我當初娶你時,也沒過這三關。不過我今天已經想好了,現在就給你補上。”說着就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來。
孟岚琥接過來一看,臉上就漸漸湧起了笑意來。
原來,在這份夫妻契約上,泰大人表示,如今他已經子女繞膝了,所以今生絕不會再納妾了。至于家中錢財,那都歸娘子所有,他每個月領零花錢就可以了。而管家權這玩意和他根本就沒關系。最後如果違背了上述條款,那肯定是有人造謠!如果娘子為此生氣了,可酌情考慮剝奪他的業餘愛好一段時間……
看到這裏,孟岚琥就想起了,泰大人偶爾晚上沒數到錢就被她催着上床睡覺時,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終于樂出了聲。
“娘子,我這三關過得不錯吧?看我這誠意是不是很足?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泰大人一見娘子樂得花枝亂顫,也嘿嘿笑着伸出了自己的狗爪。
這個夜晚,夫妻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十三年前,那是他們倆第一次知道,陰陽相濟的真正滋味。
而這些年來的體貼關懷與互相扶持,讓二人此時更多了份靈魂上的共鳴。
雖然不像當初那般梅花三弄,可這一次的靈肉交融,讓兩口子次日起床時,都覺得精神煥發,仿佛一夜間年輕了好幾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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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整個伯府的下人都覺得府中兩位大佬的心情很不錯,回事時都輕松了許多。
而思考了兩天後,泰祥博也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不得不說,這人吶,心還是偏的。孟岚琥看到泰藹鑫的那份答卷時,心情是很歡喜的。可她也想過,若是兒子也給出同樣的答案,她恐怕還真難如此歡快。
好在泰祥博的答卷可比他爹的要複雜多了。
除了第一條不納妾,無子則過繼妹妹的兒子外,後面可就羅列出了許多條來。
在對自己與女方的期待上,泰祥博提到了,希望二人都能做到孝敬長輩,善待親人,教養子女。
除此外,還要求雙方都不得做違法惡行,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要多行善事。
看完了下面林林總總寫了快三十條的要求,孟岚琥深深體會到,雖然兒子心中有了喜歡的人,可畢竟時間太短,他們之間的信任還遠不能與自己和泰藹鑫這樣的老夫老妻相比。
當看到最後一部分的懲罰條款時,孟岚琥微微揚了揚眉。
原來,泰祥博在裏面寫明了,但凡夫妻二人中,有一人違反了律法或是出現重大不孝不慈的行為時,另一人都有權直接休棄犯錯者。如果已經有了子女,則子女也歸無錯方,犯錯者不得糾纏。
孟岚琥沒想到,兒子會考慮的如此細致,雖然嚴格來說,這對泰家不太有利,可她與泰藹鑫都沒有反對。如果做為一個成人,連遵紀守法這種最基本的要求都達不到,還有什麽資格教養孩子?
夫妻倆看了一遍後,就在泰祥博的簽名下,蓋上了伯府的公印。也就是說,這份契約是受伯府承認的。承諾者也不再是泰祥博一個人,而是整個伯府。
于是,備了正常的禮後,夫妻二人就奔徒侯府去了。
他們還不知道,徒錦雯自打那次路遇歹人後,就常在她娘面前念叨泰祥博,而本來就有所心動的傅瑛珂也很快被女兒給拉攏了過去。
不過當泰藹鑫遞上了他兒子自制的婚姻契約書後,就連還微微有些猶豫的徒世子都驚呆了。
他實在想不到,泰伯府會如此誠心誠意的求娶自己閨女。而徒侯爺看完後,更是樂地一拍手道:“好小子,夠上道。我看就這樣吧,這條件再難挑了,啊哈哈哈,痛快痛快!”老爺子大笑着,拍板定了案。
而晚了一步看到那份契約書的傅瑛珂,更是為女兒感到開心。這年頭,能找到如此郎君,女兒真是有福之人。
不過,徒錦雯看過後,有點不滿地嘟嘴道:“娘啊,你不覺得這小子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嗎?想得這麽細,好像很不看好這親事一般……哼!”
“傻丫頭,這才是認真想要成親的态度啊。他把所有不好的情況都列出來該如何辦,且都是對女方更有利的,這才是實心實意啊。這可比那些光嘴裏說說漂亮話的人來得實在多了。你啊,等年紀大了再回頭來看這東西,就知道難能可貴了。泰伯爺和伯夫人真是會教孩子啊!”傅瑛珂想着自家這幾個都略有點天真的孩子,帶着點遺憾地嘆了一句。
就這樣,泰、徒兩家的婚事很順利地定了下來,雙方請人算好了日子,婚事就定在嘉和二十五年三月六日。留給他們的準備時間足有一年半多,這讓兩家都很滿意。
消息傳來,不少人都吃了一驚。在普通權貴看來,徒侯府那比泰伯府是要高好多層的。如今他們兩家卻成了姻親,可見,這日後啊,泰伯府怕是要很快就升起來了。
泰、徒兩家倒是歡歡喜喜地開始籌備起婚事來了,而那丁侯府此時卻是陰雲密布、人心浮動。
不為別的,就因為當初那次混混當街綁架徒錦雯的事情終于把他們也給拉下水了。
那天孟岚重出手後,混混的幾個主要成員都被迅速地抓了回來。而這些混混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行,就把綁架的主謀推到了丁府嫡長子丁伯戎身上。
辦案的還恰好就是徒錦雯的表哥,傅逸一。這下可好,口供出來的當天,丁伯戎就被這位表哥給帶走問話了。
丁伯戎是個窩裏橫的家夥,先是色厲內荏地威脅傅逸一,讓他趕緊滾出丁府。可傅逸一是專門來抓人的,憑着那些混混的口供,他理直氣壯地用鎖鏈套了丁伯戎就走。
丁府的家丁也想上前阻攔,傅逸一就大聲說道:“本來只是帶走問話,若是發展成襲擊官差,阻攔辦案,那對不起,再來丁府的人可就不是我們這些人了。那些穿飛魚服的大人們可是最愛一抓抓一窩的……”
這話一出,丁家上下都不敢亂動了,就連丁伯戎都老實起來了。
他想着自己不過是雇了幾個混混去揍一頓徒錦雯罷了,最多罰點銀子,若是為這點事招來了那些煞星,可就太不劃算了。
不過他沒想到,落到傅逸一手裏,也強不到哪兒去。
只不過稍微吃了點苦頭,丁大少爺就把混混們黑他的罪名都認了下來。
因此,當丁侯爺得了信,趕來京都衙門詢問時,他兒子已經在認罪狀上簽字畫押了……
綁架侯府嫡孫女,按彤朝的律法,就算沒成功,也是要蹲三年大牢的。成功的話,就是殺頭的罪了。
而做為有侯爵的人家,丁府被允許以爵位保人。也就是以削去爵位為代價,抵掉相應的罪名。
當然,肯這麽做的人家并不多,因為爵位的存在就像一把保/護/傘。哪怕後代中沒人能當官從政,只要爵位還在,他們就不會被人當作平頭百姓那樣随意對待。
還在娘家呆着的丁夫人知道這事後,倒是覺得,如果兒子進了監牢,那爵位恐怕也不會再落到他頭上了。而排在丁伯戎後面的都是些庶子,尤其是那個蘭姨娘的兒子就排行老二,爵位恐怕多半是要落到他的頭上。
與其便宜了那對賤人母子,還不如幹脆用爵位頂替了丁伯戎的罪名呢。
正當她在發愁要如何去勸服丁侯爺時,卻被朱家下人告知,丁侯爺來朱家找她了!
朱氏想着這肯定是侯爺來找她商量如何救兒子了,于是趕緊去了正堂。
誰知,等着她的不是好商好量,而是丁侯爺的一紙休書!
那本應為她撐腰的大哥和嫂子卻因為丁侯爺之前已經應承下的某些條件而對此事裝聾作啞、一言不發。
除此外,丁侯爺臨走前還說了一句話:“伯戎被我除族了。”
這對朱氏來說,不亞于晴天霹靂,甚至都超過了剛才接過休書時的驚恐。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當初不過是不想兒子娶個惡媳婦罷了。沒想到,這賣弄了下小聰明的結果竟然如此可怕……
當她在朱家哭天喊地、尋死覓活時,泰、徒兩家正在忙碌地籌備着兩家的婚事。
與此同時,洪翰林家也因為孩子的婚事而發生了些騷亂。
原來,前日不知為何,鵬王妃突然給洪家下了請帖,邀請他們家的所有小姐,六月初八,去王府賞花。
對此,楊氏與洪沛雅都認為是當初壽宴時,兩人的表現獲得了王妃的欣賞。鑒于上次洪沛茵的吹捧工作還算成功,所以這次繼續帶着她同去,也還能勉強接受。
只有洪沛茵心裏明白,這是她等了許久的第二步,終于到來了。
于是,到了六月初八,心思各異的三人,精心打扮了一番後,就前往鵬王府了。
洪沛茵在見到鵬王妃魏青旋時,明顯感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敵意。
對此,她心中非但不緊張,反倒松了口氣。
她不害怕魏青旋刁難,只怕自己之前做的準備并沒起作用。
如今看來,雖然拖得久了點,但事情還算順利。
然而事情似乎順利得有點跑偏了,魏青旋并沒有開口認她做妹妹,而是轉頭對楊氏道:“夫人,前些時,我祖母過壽時,無意間撿到了你家小姐的一方帕子。”說到這裏,就示意身邊的丫鬟取來個托盤。
托盤中放着的正是洪太後那時特意丢下去的手帕。上面那個“茵”字此時正顯露在衆人眼前。
楊氏一見這手帕,眼睛就眯了起來。
到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一直乖巧無害的庶女竟是個心機深沉的角色。
洪沛茵已經做好被人刁難的準備了,因此倒沒露出什麽驚慌的神色。
可她這十三歲的年紀配上如此淡定沉穩的性子,倒讓正透過隔間的百葉紗窺視她們的鵬王吃了一驚。
沒多久,一個丫鬟就從隔間出來,湊到王妃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魏青旋有點不情願地點了點頭,就對楊氏說道:“夫人,我看你這二女兒嬌憨可愛,冒昧想把她留在我們王府住上幾日,不知……”
聽了這話,一旁的洪沛雅嫉妒得眼睛都紅了,好在她還記得不能在皇家面前失禮,因此死死攥着雙手,面上的神色卻有些扭曲。
洪沛茵倒是放松下來,她相信只要給她時間在王府中折騰折騰,鵬王妃一定會想出認她做個幹妹妹,再送進宮去的好主意!
就這樣,在嫡母嫡姐仇恨的目光中,洪沛茵安然留在了鵬王府。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事情卻越跑越偏,再也沒回到正軌上去了。
洪沛茵雖然确實有心勾引陳鵬,做出一副兩人彼此傾心的樣子。可那是為了刺激王妃,好讓她趕緊為洪太後的歸位大業建功立業哇。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洪沛茵的魅力實在太大,那陳鵬夫妻倆竟都對她非常不錯。不錯到,某天在與陳鵬閑聊了幾句,喝了壺茶後,她就糊裏糊塗地滾到了王爺的床上去了。
而當洪沛茵再醒過來時,還來不及感受身上的不适,就被王妃一臉被背叛的痛苦表情給吓到了。
“妹妹,你為何如此對我?我本想着認你做個義妹,給你找門好親的,可你,可你,可你竟然背着我爬上了王爺的床!!!你對得起我嗎?”魏青旋有點誇張地嘶吼着,而她身邊則圍了一大圈的丫鬟仆婦。此時,這些下人都用鄙夷、厭惡甚至是憎恨地表情盯着洪沛茵。
太後此時也明白,自己是被這王爺夫婦給算計了。但她搞不清楚的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值得這二位下如此大的本錢來算計呢?
其實,這不能怪別人。誰讓她當初在壽宴時,一日三換衣,雖然她自己明白不過是因為勾引陳鵬的事情比較順利,而引發了點虛榮心膨脹,才費勁給自己打扮了三次。然而,她的這個行為,卻直接讓疑心病挺重的陳鵬,懷疑她是個非常善于在光天化日下隐藏行蹤的老手。
而後來到王府賞花時,洪沛茵那八風不動的太後氣質更是一下子讓陳鵬确定了,這個少女絕不簡單。
有了這樣的定論後,他們夫妻倆商議了一番,決定不管洪沛茵抱着怎樣的目的,他們都要把人留在眼皮底下,死死看着。
雖然要留下洪沛茵,但王妃可不準備讓她在王府裏過得有多舒坦,對此陳鵬也沒有異議,說不定刺激下,還能讓這詭異的少女更快地暴露出她的真實目的。
因此,這才有了一出庶女背叛王妃,迫不及待爬上王爺龍床的好戲。
而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洪太後,此刻是真的懵圈了。她不知道在失了清白的情況下,還能如何重回太後寶座……
就在她木木呆呆的時候,洪家也得到了王府下人的通知。
楊氏氣得在家裏摔了無數杯盤後罵道:“小賤/貨,和她娘一個騷/樣!這才多大啊,她葵水都沒來吧,就知道勾引男人了!我呸!”
洪沛雅聽着母親的粗鄙言語,雖然覺得不雅,但心中的憤恨倒因此緩解了一些,于是開口道:“這事,要告知爹爹,他平日最重聲名,妹妹做下如此醜事,爹爹必然會想法子挽回一下的。”
楊氏眼珠一轉,說道:“你的意思是……你爹會不會想法子,讓你進王府做個側妃,以此來掩蓋你妹妹的醜事?”
洪沛雅雖然覺得爹爹恐怕很難做到這一步,但多少也還是抱了點希望的。
誰知道,洪翰林一聽此事後,竟然興奮地搓手道:“娘子,趕緊備好禮儀,沛茵這孩子打小就聰明。雖然她現在身份不高,但誰知道幾年後,她會不會爬上去?我聽說鵬王爺可是個最喜歡寵妾滅妻的人了,咳咳,說不定啊,咱家以後就要靠沛茵這小機靈鬼了,哈哈哈!”
楊氏險些被自家夫君暴露出來的這幅無恥嘴臉給惡心吐了。
她皺眉道:“家中女兒跑到王府做客時,爬了王爺的床,這可不是什麽好聽的事情。老爺啊,咱們不應該想點法子嗎?”
“想什麽法子?再說了,難聽怕什麽,那都是他們嫉妒眼紅罷了!”洪翰林以己度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然而當楊氏提出了女兒所說的那個意思後,洪翰林嫌棄地“啧”了一聲,道:“你們婦道人家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我們家攏共也就兩個姑娘,小的那個如今進了鵬王府,你竟還想着把大的也送進去。你是不是傻啊?!”
看楊氏一臉迷糊的表情,洪蘊漢搖搖頭道:“咱家嫡女這身份,送到皇宮裏都可以,現在送進鵬王府,太虧了!!!”
楊氏這才恍然大悟過來,想着自己閨女今後當個娘娘什麽的,臉上漸漸露出些小人得志的猖狂來。
而,被拘在王府中的洪沛茵,此時才意識到,上輩子她的運氣其實很好。進宮後沒幾天就遇到了她的虎嬷嬷,從那以後,那些低級的害人招數再沒讓她碰上,不是她招人愛,而是統統都被拿她當親妹妹看待的虎嬷嬷給擋下了……
此時,她也忘記了上輩子虎嬷嬷到底是怎麽死的,倒是開始真切地懷念起,這位曾經帶給她強有力保護與支持的幫手了。
就在洪沛茵從太後的美夢中驚醒,變成了鵬王府的一位低等侍妾時,孟岚重在侍衛隊中的卧底工作也有了第一個成果。
暗衛們通過跟蹤企圖拉攏交好孟岚重的那位呂侍衛後,終于發現了隐藏在百花樓中的一股勢力。
這股勢力目前看來是由七位花娘組成,且這七位的地位還高低不同。基本上她們能與京城裏,上中下三等官員都有接觸。
作者有話要說: 洪太後:我這都成了失足婦女了,以後還能嫁給皇上嗎?
陳鲲:(嫌棄臉)別觊觎朕的肉/體了,蠢貨!
陳鵬:這肯定是我皇兄派來監視我的,我讓你監視我,哼哼,小樣!給我天天到王妃那裏跪着伺候去吧,哇哈哈哈,皇兄看到他的人被坑成這樣,還不是只能憋着,哇哈哈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