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少俠不留名
話說徐永芝在和孟岚重吃年夜飯時, 忽然興起,想出了一套狐仙的戲法。
當說完第一個條件後, 她也覺得這條确實太簡單了點, 轉了轉眼珠後,就接着開口說道:“因為我畢竟原形為狐,想要和你……就必須脫掉妖氣。這法子嘛,就是要由你親手種出九九八十一種蔬菜,再把這些蔬菜熬成一鍋菜汁。我們倆一起飲下,就能脫去妖氣了。否則就算是在一起,我們也不能……”
徐永芝說得半吞半吐,可從小就沒少聽“書生與狐貍精”故事的某人,已經自行腦補完畢了。
“沒事, 我這就開始種,等到我征得上神同意後,搞不好那些蔬菜都已經種得了,咱倆就能直接成親啦,一點都不耽誤!哈哈哈!”天真的傻瓜樂開了花。
吃完年夜飯, 孟岚重也不能留得太久, 收拾好食盒後,樂颠颠地回家了。
“姐,你趕緊給我準備好啊, 我估計過不了幾個月我就該成親了!”孟岚重一進門就開心地對她姐公布了一個喜訊。
“是是是,您多能幹啊,下個月就成親, 十個月後就生娃,我還是趕緊先躺會去吧,有你這麽個不省心的東西,回頭成親的時候多給我磕幾個頭啊!”孟岚琥一看弟弟平安回來了,也放心地閉眼睡覺去了。
然而她放心的早了點,第二天一早,她就聽到隔壁打鳴的大公雞忽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他弟弟就連早飯都沒吃地跑出去給他師父拜年去了。
吃過早飯後,隔壁家的董雲雲來拜年時偷偷告訴瑤瑤,她家今早招賊了。
那賊也忒缺德了,什麽不偷,把他家打鳴報時的大公雞的尾巴毛給拔禿嚕了,實在是缺德帶冒煙!
孟岚琥想到早上那聲慘叫和某人慌慌張張跑出去的背影,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可大致也知道了那缺德家夥是誰了。
此時,這缺德帶冒煙的家夥正揣着一把雞尾巴毛給他師父拜年呢。
拜完年後,他找到寺裏管菜園子的常悟和尚問道:“常大哥,咱寺裏一共種了多少種菜蔬啊?”
常悟對孟岚重這種自來熟已經比較習慣了,他施了個禮後答道:“按一年來算的話,大約是三十來種吧。”
“啊?怎麽才這麽點啊?”孟岚重撓了撓頭有點苦惱,不過他想着還可以去別處找找,就笑着拉住常悟的胳膊道:“常大哥,你能不能把這三十多種菜蔬的種子,一樣給我幾個,回頭我去別處讨了其他的菜種子也送你一些如何?”
常悟笑着點點頭,道:“送你幾個種子到沒問題,可有些菜蔬并不是用種子來種的,那就沒辦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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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岚重又和常悟談了一會,這才知道好多菜并不是用種子種的,仔細說起來,裏面學問竟然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些菜可不是什麽時候都能種活的,有的是春季,有的是秋季,若是胡亂一起種下去,最後肯定是活不了多少的。
想了一陣後,孟岚重對常悟說:“大哥,我有個任務要親手種八十一種菜蔬,你能在菜園子裏給我留一小塊地不?以後你種什麽,就帶着我一起,我跟你學,可以嗎?”
常悟笑着點頭應了,他不覺得這事奇怪。實際上,他自己就是把種菜當作了一種修行,自然也樂于帶上這個浩能大師的俗家弟子,一起感悟下此中真意。
種菜的事情已經有個好的開頭了,孟岚重溜到自己房間裏,就開始處理那把雞毛。
這剛拔下來的雞毛,騷氣很重,若不處理,過不多久還會黴爛。所以孟岚重先燒了熱水,把雞毛的根部好好燙了燙,然後就放到陽光下暴曬去了。
他看着攤在竹篾筐裏的雞毛覺得有點太少了,不是說,因為那狐仙上神喜歡吃雞所以帶着雞毛才容易和它溝通嗎?那自己要是多搞點雞毛,是不是吸引力就更大點呢?
想到這裏,孟岚重不得不為自己的智商點贊,實在是很有道理嘛。
于是從這天起,但凡是打某人眼前經過的雞,就沒有一個能逃過那罪惡的魔爪。
一段時間後,泰家附近這一片的雞都有了光屁股的趨勢。
而孟岚琥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于揪着她弟的耳朵,臭罵了一頓。以後禁止他在家附近薅雞毛,再逼着他把禍害過的人家,一家偷偷送了一包點心算是賠禮。
被姐姐修理了一頓後,孟岚重不得不停止了禍害雞尾巴毛的行為。
不過此時,他收集到的雞毛已經有一大簍子了。
看着這簍子雞毛,孟岚重又發愁了,難道以後每天就要随身背個簍子嗎?這不但不方便,而且也很不美觀啊!
不過他突然想到那天被孟岚琥抽打時,他姐手裏正握着根雞毛撣子。對啊!他可以把這些雞毛做成個撣子!
想到就做,這位雞尾巴殺手為此還特意在城南找到個做撣子的手藝人,花了點錢,強行跟着學了幾招,然後自己親手做了個雞毛撣。
其實把雞毛給那手藝人做,會更方便也能做得更好看。可孟岚重覺得,之前既然都強調要親手弄到雞毛和親手種出蔬菜,可見這事是非常講究個誠意的。
因此,雞毛撣子必然也是要自己親手做的才會靈驗!
當正月十五過去後,孟岚重的身邊就出現了一支醜不拉叽的雞毛撣子……
不論是吃飯睡覺還是回去看家人,這位都把雞毛撣子牢牢別在後腰上。
家裏人在笑過之後,就随他去了,他那熊師父除了練功時不許他帶着外,其他時間也不管他。
後來不知出于什麽心裏,熊師父竟然還把一套棍法改編了下,美其名曰“撣子十八式”,傳授給了孟岚重。
孟岚重自己也沒想到,他這背着個雞毛撣的習慣後來竟改不掉了。就算那時候已經明知道是被娘子戲弄了,可那套“撣子十八式”卻已經練得非常有火候了。
甚至于一年後,他被師父趕出去歷練了幾個月,結果,江湖上竟然出現了一個詭異的少俠,少俠的名號就叫“雞毛俠”……
而孟岚重一生都堅決拒絕承認自己就是那個“雞毛俠”,實在是太不帥氣了!
而徐永芝在發現孟岚重以一種驚人的誠意在完成她的那些戲弄時,心裏的愧疚也在不斷地變大。
當後來二人成親時,某人心滿意足地抱着自己的娘子得瑟道:“哼,其實我沒多久就想明白你是在戲弄我了。可我師父說了,這就是我的機會,一定要用最大的誠意去做。這樣你肯定就會覺得愧疚,愧疚着愧疚着,就會覺得這個小子很好啊,幹脆就他了吧!啊哈哈哈!”當然,得瑟過後,他和他師父都付出了點小代價,而男人嘛,這點小事就無須在意了。
暫且不提這些後話,嘉和十八年的新春,泰伯府也迎來了樁喜事,姑且就算是喜事吧。
伯夫人杜芸溪的大兒子泰藹察帶着小妾和庶女回來了。
他這次回京是任滿卸職的,朝廷并沒有在年底給他發出新的任命,所以他可以回到京中待命。
杜芸溪早就盼着家中唯一有點出息的兒子回來了,故而泰伯府的這個春節就過得格外熱鬧歡喜一些。
伯府的下人們每人都多得了一個月月錢不說,連日常夥食也多了幾個好菜。
當然伯府裏也不是人人都歡喜雀躍的,總有些人會因為泰藹察的歸來而心生不快。
而且過完十五以後,随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可泰藹察的任命卻遲遲沒有結果。
這下,不但那些本就心中不滿的人多有閑話,就連杜芸溪和泰藹察自己也有些慌神了。
轉眼進了三月,這天上午,突然下人來報,說是族長帶着幾位族老登門了。
杜芸溪年前在族長泰竹聲那裏丢了個大大的臉面,如今聽到這老頭又來了,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而正好過來請安的大兒子泰藹察則安撫道:“前幾日,兒子曾去拜訪過一位族老。同他說了眼前的境況後,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我想今日族老恐怕就是為此事而來的吧。”
泰藹察這番話讓杜芸溪松開了眉頭,扶着大丫鬟的手,帶着大兒子到正廳去見客了。
他們在正廳等了片刻,就看到族長一行人怒氣沖沖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來人的表情,杜芸溪臉上的笑意就沒了。這哪裏是來幫兒子找官的,分明是要上門找茬的!
果然,當幾位族老都落座後,就聽泰竹聲厲聲喝到:“杜氏,我泰家百年清譽都被你毀于一旦了!”
杜芸溪母子面面相觑,泰藹察身為人子,上前一步,彎腰施禮後,問道:“不知族長此言何意?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吧?”
“嗨,老六,咱們都被氣死了,敢情人家自己還不知道呢,哼!”脾氣有些躁的族老泰竹風冷笑一聲。
“藹察,你剛回京,此事恐怕你是來不及知道。但是你母親年前做了什麽丢人的事情,難道她自己心裏還不清楚嗎?實在不行,只要把她身邊這群丫鬟拿來問問,必然就一清二楚!”族長泰竹聲滿臉怒氣地說道。
“娘?這是……?”泰藹察看對方那架勢,應該不是小事且也不像誤會,不由就轉頭去看杜芸溪。
杜芸溪此刻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面上神情極為複雜。這讓人一看就知道,她身上确實發生了點難言之事。
前面開過口的那個泰竹風看那杜芸溪半天不做聲,急脾氣上來,就搶着說道:“行了,她一個婦人,做出那種醜事,如何敢在我等面前大剌剌宣揚出來。不過既然今天藹察在這裏,我就把事情說一遍,免得回頭讓人說我們泰家不講道理。”
“去年十二月初,外面突然開始流傳泰伯府當家夫人守寡期間不守婦道,與下仆光天化日就在房裏鬼混,結果被人撞破後,只得将那仆婦秘密處死了。”泰竹風面露厭惡地盯着杜芸溪說道。
“這怎麽可能?!”泰藹察驚呼一聲,下意識就想替母親反駁,可當他一扭臉去看杜芸溪時,才發現他母親竟然沒有做聲,只死死咬着下唇,面上的難堪與憤怒不言而喻。
泰藹察也不是個天真少年了,一見他母親的神色,心裏就是一沉,因那神色絕不是無辜被人誣陷後的表情。
“藹察,你那時還不在京中,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今天來,就是給杜氏一個自辯的機會,若是有什麽冤情,自然許她言明。”泰竹聲按下怒氣,對泰藹察解釋了兩句。
杜芸溪也知道,此時再不出聲,搞不好罪名就要被定下了,于是深吸了口氣,開口說道:“這事我沒想到會被傳成這樣。十二月時,我身邊有個王婆,平日裏比較得我信任,也經常讓她做些事情。結果她借着這份信任竟然做出對不起伯府的事情,就被我打發了出去。想來是她不滿我将她趕出泰伯府,故而在外面散布謠言,毀我名聲。”杜芸溪是不會說出那日的真實情況的,因為就算那不是她自願的,可她确實是在王婆身下被撕得幾乎半裸,失了女子的清白。
而這種事情,若是她夫君還在,且願意護着她的話,倒還好說。然而如今泰伯府這情況,卻足以讓族老将她休出泰家或是送進家廟,這些都是杜芸溪完全無法接受的。
泰藹察聽了他母親的話,趕緊轉頭對族長說道:“六爺爺,你看,這分明是刁奴陷害,與我母親實不相幹。”
“藹察,你且聽着,就算事情真如你母親所言,她一個治下不嚴是逃不掉的。要知道,外面傳的極其難聽,小輩們聽了連回禀時都說不出口。也因此,我們這群老不死的到如今才得知此事,然而就算此時再做些解釋,那都已經晚了啊!我們泰家的百年清譽,就因她輕信刁奴,治下無方,就被白白毀去了不成?”泰竹聲要不是因為關系到一族的名譽,也犯不着興師動衆前來問罪。
“而且這事我們後來追查,根本就是從伯府中先傳出去的,可見府中下人實在是被調/教的極好!”泰竹風也是被傳言氣很了,他一輩子腰杆筆直,從來都是非常傲氣的一個人,沒想到,老了老了,卻因為一個蠢婦而顏面掃地。
這時一同來的另外一個族老開口問道:“當日杜氏你發作那王婆時,旁邊可有人在?”
杜氏下意識就想說沒有,可那族老緊接着就是一句:“你一個四品伯夫人,在發作下人時總不會一個下人不叫,親自上陣吧?”
杜芸溪此時才想起這位有點面生的族老正是泰竹濤,他們倆之間可沒有什麽好交情,他的孫女曾經在自己大女兒手裏吃過大虧的。
而眼下這位泰竹濤顯然是想借機整治于她,杜芸溪冷靜了下,緩緩開口道:“自然是有人的,我的幾個大丫鬟都在旁邊。”
泰竹濤露出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接着說道:“既然如此,為防這些丫鬟彼此串供,我建議把她們分開詢問,我們也不搞什麽逼供,就在這裏挨個問一遍,可好?”
杜芸溪一時沒想出什麽問題來,就點頭同意了,讓本就跟在旁邊的玲珑、翡翠去把另外兩個喊來。
不多時,杜芸溪身邊的四個丫鬟就到齊了。
她們來前就已經都知道是要做什麽了,而且年前王婆那事發生後,她們幾個都被夫人嚴令過,不許說出真相,此刻四個人也已經對好了話頭。
“奴婢玲珑、翡翠、珊瑚、碧玉見過族老爺,見過夫人、大爺。”四個大丫鬟齊齊施禮站在堂下。
杜芸溪看到玲珑朝自己微微點了下頭,心裏就定了下來,扳着臉說道:“各位族叔有什麽話就趕緊問吧,看看到底是我這個伯夫人說謊,還是那些外人可信!”
“問肯定是要問的,但不能這麽問。”泰竹濤微微笑着接口道:“為了避免後面問到的丫鬟聽了前面人的話,就跟着瞎說,所以咱們先問一個,另外三個還請四哥帶着她們到遠點的地方呆着,等下這邊問完了,就派人去領下一個。”
泰竹濤不等杜芸溪反對,直接就把事情安排好,而且人家說得很有道理,就算有人想說什麽也找不到理由。
泰竹風雖然嘴裏沒好氣地說着“就知道使喚你四哥”,可動作卻一點不慢地站起來朝碧玉一指,道:“就你吧,你先說,其他三個跟我走。”說完扭頭就走,那三個丫鬟有點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杜芸溪後,只得跟着泰竹風走了出去。
別看泰竹風貌似性子急躁,可從他剛才挑人上就看得出,這位的心眼也不少。他沒有留下一直在堂裏聽他們說話的玲珑和翡翠,而是選了後來的碧玉,就是想挑個不太清楚情況的丫鬟先說。
這邊杜芸溪被泰竹濤弄得又有些心慌,好在碧玉雖然有些緊張,但說得并沒什麽錯漏,都是之前交代好的。
泰竹濤也不打斷她,等碧玉說完後,才開口問道:“你說那王婆是因為偷了夫人的翠羽鳳釵才被趕出伯府的,可對?”
碧玉點頭稱是。
泰竹濤接着問道:“那王婆是哪天偷的鳳釵,又是如何被發現的?”
碧玉低頭想了下說:“是……是去年十一月二十日偷的,是她想帶出府時被搜出來的。”
杜芸溪聽到碧玉答得頗為妥帖,心中不禁暗道自己沒有白白教這丫頭一場。
她正暗中稍稍放下點心,就聽那泰竹濤又問道:“你夫人的首飾平時由誰管着?十一月二十日那天,又為何讓王婆偷到了鳳釵?”
碧玉頭上微微冒汗,邊開口回答,邊在腦子裏想詞:“夫人首飾平日是由玲珑姐姐管着,那天她……換衣服時,把首飾匣的鑰匙無意弄掉了,結果被來回事的王婆撿到了,後來就……”
泰竹濤點點頭,仿佛很滿意,碧玉一看,心中松了口氣,眼珠一轉就道:“族老爺問完了,那奴婢就退下了。”
一旁聽了半天的族長泰竹聲嘴角微扯,撫了撫胡須道:“你也不用退下,免得你一出門就去給那三個通風報信了。”
泰竹濤聽得笑了一下,看了下四周道:“既然這樣,你就到我們右手邊去,面牆而立,等下沒叫你說話,不可出聲,否則一律按串供誘供論,直接送到族裏關押審理。”
碧玉的小心思被族長點破後,就不敢擡頭看人,此刻被泰竹濤一吓,更是縮起了肩膀,到一邊面壁去了。
此時杜芸溪和泰藹察已經隐約明白了泰竹濤的計劃。然而人家這不是陰謀詭計,而是當着你的面光明正大就敢用出來的陽謀,她們不但無法阻止,而且還得保持安靜,以證清白。
任何謊言都禁不住細節的拷問,後面的三個丫鬟在泰竹濤的追問下,很快就錯漏百出。
最後,這四個丫鬟說出來的細節,幾乎都不相同,而且她們頻頻看向杜芸溪的模樣,已經把這背後串供之人暴露無疑。
“杜氏,到如今我也不想聽你狡辯了,當着族長的面就敢撒謊作僞,你簡直是給和倫丢臉,給伯府抹黑!”泰竹聲真是為伯府有這麽個當家女主人而心痛,這就是毀了根啊!
“老六別廢話了,這杜氏按理都能浸豬籠了,就說說看最後要怎麽處理吧。”此時已經回到正堂的泰竹風不耐煩地催促道。
泰藹察一聽此言,“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各位族爺爺,我母親應是被下人所誤才犯下了錯,她已經有心悔改了,還請族裏給她一個機會!”說完就連連磕起頭來。
泰藹察這是真急了,若杜芸溪真被打了板子或者受了什麽公開的責罰,那他今後就永遠都別想做官了!!!
杜芸溪看到兒子拼命為她求情,終于忍不住嗚嗚哭了出來,一時間,大堂上,這母子倆真是演得分外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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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孟岚重:呔!兀那惡賊吃我一撣子!
惡賊:啊!啊!啊!咦?怎麽讓我想起小時候娘親抽我那感覺?好親切喲!
被救者:咳咳,誰,誰能把我鼻孔裏的雞毛弄出去,手腳都被捆着,動不了啊!!!
事後……
衆人:恭送雞毛少俠!!
孟岚重:雞毛你個錘子的少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