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在榮祈湛得知有人黑韓昭昭的當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個人微博上,曬出了他和韓昭昭的結婚證,并配文:
“我讓自己老婆受委屈了!該早些跟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的。我榮祈湛,跟韓昭昭女士,已經登記為合法夫妻!下個月我們将舉行正式的婚禮。韓昭昭,我的老婆,祝我們新婚愉快!永遠愛你的老公,榮祈湛。”
榮氏集團的官方微博也同時轉發了榮祈湛的這條微博。
在同一天晚上,幾乎是同一時間,緋聞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黎炎卿,居然也發了一條微博,并将微博內容轉載到了宣大的貼吧裏:“我黎炎卿若想得到心中所愛,決不會用傳緋聞這樣低級而又無效的垃圾手段。不過确實有枚小甜瓜,清冽甘醇,是我所奢求的。雖然此刻她并不為我所有,但如果有人敢傷害她,我黎炎卿必加倍奉還!”
還是在這天晚上,宣大歷史上最年輕,也是最帥的歷史系教授——程維度,将其近日在國內權威學術期刊上發表的一篇論文《論齊煥帝墓出土的擴口樽是酒器還是夜壺》挂到了宣大的校內網,并轉載到了宣大的貼吧裏。
論文中推翻了歷史界将齊煥帝墓出土的擴口樽定為酒器的結論,并找出詳實的史料論證了這口樽就是一只夜壺。
程教授找出的幾個論據都十分有力,基本讓人無可辯駁。他先是找出了擴口樽出土時的錄像資料,指出該口樽出土時所在位置并非墓室裏飲具的存儲位置,而是生活用具的存儲位置。
一位帝王的墓穴,在擺放物品時一定是分門別類的,決不會随意堆放,且這座陵墓在被發掘時,是一座保存非常完好的墓穴,根本不存在因墓室坍塌等原因,造成器物擺放混亂的情況。
這就說明這口樽不會是酒器,那麽為什麽說它可能是夜壺呢?程維度又翻出了一首詩,是一位十分不知名的齊朝詩人在其醉酒時的塗鴉之作。這是程維度在一本極其少見的古本中發現的。
這首詩敘述的是這位詩人在勾欄中□□宿醉,夜裏起來如廁,突見一輪圓月挂于天際,覺得甚美,遂有感而發的情景。其中一句就詳細描述了他如廁時所用的器具,而這句描述與擴口樽外型的特征基本一致,由此便可以推斷出這口樽就是一只夜壺。
這篇論文及其發表情況,程維度一起轉載到了宣大的貼吧裏。同時他還在校內網上發表了一篇署名文章,表明韓昭昭同學的畢業論文是他親自指導的,而之前爆料貼中說的那些所謂的野史,均是韓昭昭同學從有史據支撐的正史中推斷出來的,并非直接将野史寫成了正史。
最後程教授表示,希望學術嚴謹,更希望學術創新,并且不希望學子們的創新思維,被一些有目的人利用輿論給打壓和扼殺掉。
三箭齊發。第二天,整個宣大沸騰了!
由三個假瓜引出了三個巨瓜。
韓昭昭同學由在風口浪尖上變成了萬衆矚目。
有同學總結了一下事件的基本情況:一是,韓昭昭現在是宣京市首富——榮氏家族的太子妃;二是,韓昭昭是黎家二少,即宣大校草,心中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三是,韓昭昭不但是才女,還是被宣大最年輕也是最帥的教授,即程維度教授,加持過的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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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帖的同學們基本回的都是同一句話:韓昭昭同學是拯救了全宇宙嗎?
更讓人打翻狗糧的是,榮家太子居然又發了一條微博,算是回應廣大吃瓜、吃狗糧群衆的提問。
榮祈湛:“我家昭昭拯沒拯救過全宇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拯救了我!寶寶,謝謝你的出現,讓我此生有可愛,得所愛!”
微博上,宣大貼吧裏各種哀嚎:這碗狗糧簡直吃得太撐了!
看到榮祈湛、黎炎卿和程維度都為她發了聲,昭昭覺得自己也該做些什麽,于是當晚她在宣大貼吧裏也發了個貼子,算是對所有事情的回應。
貼子的全部內容如下:
“我是韓昭昭,謝謝大家對我的關心!今天我就之前在宣大廣泛傳播的三條關于我的流言,在這裏做一下澄清。
“首先,是關于我和榮祈湛先生的關系。我們确實早已登記完婚,我是他的妻子,他的愛人,但不是他的情人。
“其次,是關于我與黎炎卿同學的關系。這裏我要感謝他在1200長跑科目考試時,給予我的幫助。我估計很多同學是因為看到了那次考試時他幫我領跑的情形,才誤會了我與他的關系。但我要告訴大家,我和黎炎卿同學就是最普通的校友關系,所以請大家不要再誤會下去。
“最後,是關于我在學業上的問題。這裏我要先感謝一下程維度教授對我在歷史學上幾個不成熟觀點的肯定,還要表達一下我對他治學嚴謹的敬意。但是我在做畢業論文時,确實犯過錯誤。我曾将未經證實的史料以正史的姿态寫進了自己的論文,但這些史料絕非野史,而是未寫明推測的支撐依據,不過後經程教授悉心指導,我改正了這個錯誤。
“以上就是我韓昭昭對于這兩天各種流言的回應,流言止于智者,希望一切到此為止!謝謝大家!”
看着發完貼子的韓昭昭,榮祈湛把她攬進懷裏,愛憐地吻着她的發頂,對她說:“我的寶寶長大了,有擔當了。我為你感到驕傲!”
昭昭在榮祈湛懷裏蹭了蹭,喃喃道:“湛哥哥,有你做我的後盾我就什麽都不怕!”
被黑事件後,昭昭再去上學,迎來的就全是同學們羨慕的目光。段穎彤看向她的眼神裏更是直冒星星。
坐在教室裏,段穎彤雙臂抱住韓昭昭的胳膊,看着她嗲嗲地說:“寶寶,謝謝你的出現,讓我此生有可愛,得所愛!”她是在cos榮大太子。
昭昭的臉唰地就紅了,她推開段穎彤,色厲內荏地說:“哼!臭彤彤,你,你……”一着急和害羞,她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最後憋了白天,撂了句狠話,“你等着,等你紅鸾星動那天,看我怎麽笑話你!哼,不理你了,壞彤彤!”
段穎彤又湊過來,拉住韓昭昭的胳膊晃了晃,笑着說:“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一點都不禁逗。”然後話鋒一轉,“昭昭,你說程教授多厲害,他居然把史學界已經定論了那麽久的事又給推翻了,還推的有理有據。連之前教過咱們的那位史學界大咖王教授都發聲了,直接給他背書,表示完全同意他對擴口樽用途的重新定論。我現在好崇拜他啊,也好崇拜你,原來那玩意兒真的是尿壺啊!“
昭昭心裏也好崇拜程教授,但更感激他的拔刀相助。她知道,一定是因為她被人質疑了,程教授才會去研究那口樽的用途,并發表那篇論文,同時又為她仗義執言的。
昭昭心想,程教授真是一位愛護學生的好老師,她一定要努力做好自己的畢業論文,争取在最後答辯時,拿到優秀的成績,決不給程教授臉上抹黑。
被發了好人卡的程教授,站在教室門口,默默看着教室裏的那個女孩兒,看着她跟同學一起嬉戲,看着她臉上開心的笑容。看着看着他也笑了,笑得很安慰,心想,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那麽他做的一切都是值的。
黎家,軒荊別墅二樓書房裏。
黎婉婷戰戰兢兢地看着站在她面前,沉着臉卻一句話都不說的黎炎卿,感覺身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實在扛不住這種恐怖的氣氛,黎婉婷哆哆嗦嗦地開口:“二,二哥,你找我來要說什麽?”
啪!
“啊~!”
黎婉婷歪着頭,捂着自己因被狠狠甩了一個耳光而高高腫起的左臉,嘴角留着血,不敢置信地看向黎炎卿。
黎炎卿接過黑西服遞來的濕毛巾,仔細地擦了擦手,看都不看黎婉婷一眼,用一種漠然到了陰森的聲音問:“不知道我對韓昭昭感興趣?”
黎婉婷想哭卻不敢哭地答道:“知,知道!”
說完,她突然唰地跪了下去,抱住黎炎卿的大腿,帶着哭腔對他說:“二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太嫉妒她了。她什麽都有,有疼愛她的丈夫,有像二哥你這麽優秀的人愛她,甚至連程教授都偏愛她。可我呢?表面看,我是黎家大小姐,其實我有什麽?一個真正對我好的人都沒有!二哥,你是我的二哥。怎麽說我們也有一半相同的血脈,為什麽你就不能疼愛我幾分呢?”
黎炎卿不為所動地踢開黎婉婷,拍了拍自己的褲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黎婉婷,跟我玩苦肉計?好!哥哥今天就告訴告訴你為什麽。首先,你生在黎家就是個錯誤,投錯胎了。黎家人沒有一個講感情的,包括你在內。
“其次,你想別人對你好,那就得先對別人好。你可知道你每次在那惺惺作态時,那副面孔有多醜陋?你自己都舍不得掏出真心來,憑什麽要別人給你真心?
“再有,你說沒人愛你,沒人真正對你好。可你還記得你的生母嗎?還記得當年她是怎麽求你留下的嗎?那時只有八歲的你,可是一根一根地扒開了她拽在你胳膊上的手指,執意要跟着父親回黎家,回這個從不講感情卻富有的黎家,來當你的黎家大小姐。既然都已經做出了選擇,你現在還來哭什麽慘?”
“好啦!收起你的僞裝吧。對我不起作用!咱們目前還是合作關系,之前承諾過你的事,只要你完成得好,我還是會兌現的。但是,如果你再敢動韓昭昭,不但咱們的合作一筆勾銷,到時候,我對你,就不再是一個巴掌這麽簡單了。好自為之吧!”
說完,黎炎卿轉身就走出了書房。
黎婉婷擦掉自己嘴角的血,陰狠地看着黎炎卿的背影,喃喃自語道:“二哥,你說的對!黎家人做不了好人。真心?我們黎家人好像都沒長這個東西。”
傍晚,鴻華家園別墅內。
吃完了晚飯,榮祈湛拉起韓昭昭,準備帶她到小區裏去散步。他是覺得韓昭昭的身體有些弱,需要加強鍛煉,不過太劇烈的運動怕她一下子承受不了,就想帶着她從散步開始練起。
可是昭昭有些懶,吃了飯便開始犯困,根本不想出去,就撒嬌道:“湛哥哥,小區裏有寵物狗,還有流浪貓,我不敢出去的。要不,咱們就在屋子裏轉幾圈吧。”
榮祈湛不為所動,“不行!貓狗不是都害怕我嗎!有我在,它們不敢上前。快!去換運動衣。沒得商量!”
昭昭一看撒嬌不好使,眼珠一轉,決定換個策略。她走到坐在沙發上的榮祈湛跟前,突然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劈頭蓋臉地就親了上去,糊了榮祈湛一臉的口水。
雖然小丫頭有些過于熱情,但榮祈湛還是很享受這種投懷送抱的。他伸手扶住她的身子,固定住她的頭,回應着她的吻,但在身體發熱之前,他還是擡起她的臉,叫了停。
看着親人不成反被親懵的小丫頭,榮祈湛似笑非笑地對她說:“小貂,你這技巧不行啊!以後還得多加練習。晚上老公再幫你加練,現在你得跟我出去散步了。”
說完,他扶她站了起來,然後拉着她往樓上走,決定回卧房去親手給她換運動衣,順便吃吃豆腐什麽的,絕對是一件令人hin快樂的事。
昭昭一聽還要去散步,嘴角就耷拉了下來,“為什麽一定要鍛煉啊?我覺得我現在身體很好啊!”
榮祈湛頂了頂她的小鼻尖,笑着說:“馬上就要辦婚禮了,我怕到那天你身體會吃不消,所以才要提前鍛煉好。”
昭昭就不明白了,婚禮不就是站一天嗎,她怎麽就吃不消了,“湛哥哥,我保證婚禮那天站一天全程不喊累,還不行嗎?”
榮祈湛看着她的眼神突然暧昧起來,“寶寶,白天無所謂,我是怕你晚上扛不住。乖!老公陪着你走,就走半小時,好不好?”
晚上扛不住?晚上要扛什麽啊?是生小寶寶的過程嗎?演習的時候好像也沒那麽累啊?昭昭還是想不明白。算了,湛哥哥非得讓她散步,那就散吧。
昭昭點了點頭,“好吧!那只走半個小時哦!”
在卧房裏,榮祈湛幫着韓昭昭換了運動衣,整個過程中,他差點就抱她去了浴室,險些打亂他要帶她出去鍛煉的計劃。等到兩個人走出別墅大門時,臉上就都飛起了暧昧的紅暈。
走在鴻華家園小區的休閑廣場上,昭昭邊散步邊問榮祈湛:“湛哥哥,你找到發貼子黑我的人了嗎?”
榮祈湛嘴角上挑了一下,他當然找到了,“昭昭,黑你的人就是你們班裏的那個黎婉婷。這件事她做得不是很隐秘,我找人簡單地查了下互聯網上的線索,很快就查到了她。昭昭,以後你要離她遠一點,不過也不用怕她。估計過一陣子,她就有自己的事該忙了。”
昭昭聽完,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湛哥哥,我跟她也沒有過節,她為什麽要黑我?難道就因為我不跟她做朋友?對了,我記得我給她算過命,好像看到她在害人。湛哥哥,你能查到她要害的是誰嗎?”
榮祈湛搖了搖頭,答道:“寶寶,你提供的信息太籠統了,而且你無法确定自己算的是近期的事,還是未來的事,所以我很難找出她要害的那個人,不過估計應該就是黎家的人。寶寶,我會繼續關注黎家的,但有些事盡力就好,我們力所不能及的時候,便但求無愧于心吧!”
“嗯,我懂了!湛哥哥,你說過一陣子黎婉婷要忙自己的事了,什麽事啊?”昭昭有些好奇。
榮祈湛笑了笑說:“問那麽多幹什麽,等着吃瓜就行了!”
昭昭禁了禁鼻子,有些不高興,“讨厭!神神秘秘的。不說拉倒!”
榮祈湛之所以不說,其實是怕韓昭昭追問他是怎麽操作的。他不想讓小丫頭接觸到那些污糟的事,不想讓她清亮的眸子裏沾上一點灰。不過,他也不想做太絕,給對方一點教訓,讓她不敢再動昭昭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