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媚惑之術
我一陣感動，撲到紅袖姐懷裏，在大美人的胸前蹭了蹭：“紅袖姐……其實也不用畢生絕學，你只要教我如何做，能比得上蕪月就可以啦！”
我把蕪月的情況講給她聽，紅袖姐很快就幫我作出分析總結……
她說：“聽你這麽講，那個蕪月似乎的确是個宜室宜家的好女子。像那類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人，現在的确非常受男人的歡迎……”
我急了：“所以我才來求你啊，紅袖姐！你知道我以前一直是天生天養的，在野外長大的狐貍精，哪有時間去學那麽多琴棋書畫，宜室宜家！”
紅袖笑道：“別急呀，你聽我慢慢給你講……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固然很重要，但最重要的一點，你卻沒有把握到……”
“是什麽？！”
紅袖妩媚瞟我一眼：“那就是專門用來對付男人用的”
我默默叫自己淡定。
紅袖問我：“白妩，我以前教你的修煉心得，你還沒有忘記吧？”
我點點頭：“記得。”
紅袖：“說來聽聽。”
我開始背誦：“狐族本性陰柔，習的是媚惑之術，因此要不斷的采陽補陰，修煉內丹，方能有所大成……”
紅袖姐欣慰地點點頭：“不錯。但這只是最基本的原理，詳細的方法，你聽我慢慢給你講……”
“白妩，作為一名稱職的狐貍精，我們最重要的、也是最擅長的技能，便是對男人的勾引之術！”
“勾引之術？”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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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勾引之術？”
紅袖：“世人皆有七情六欲，又分別通過眼、耳、口、鼻、身這五識來加以感知和傳遞；我們狐貍精要想誘得凡人男子情動，讓他們心甘情願地助我們雙修，以達到采陽補陰、提升修為的效果，便得從這五識的勾引之術入手……”
我額角冒了兩條黑線：“紅袖姐，你想得太多了吧？我只不過是想讓玄月喜歡上我……”
紅袖瞪我一眼：“何為喜歡？”
我思索了一下，回答：“喜歡，就是天天跟他一起，聽他說話，陪他吃燒雞，跟他一起睡覺……”
紅袖點頭：“那就是了！你想陪他睡覺，難道不是想跟他雙修？”
我趕緊擺手搖頭：“我不是……”
“你不用狡辯了！”紅袖打斷我，義正詞嚴道：“我知道你現在并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是阿妩你可曾想過……他是人，你是妖，你們最終的歸宿将如何？的确，你們現在是可以無視天規教條，談一場跨越種族的戀愛；但是你仔細想過沒有，以後的你們該怎麽辦？”
我微愣：“以後？”
紅袖點頭：“是啊，以後！現在的你們還可以相知相守，只因為你們都生活在凡間！可是我聽說那玄月也是個修仙的道士，并且法力已相當高深，想必離飛升成仙也已經不遠了……倘若有一天，他突然飛升成仙去了天界，你該怎麽辦？阿妩，低等妖怪是去不了九重天闕的，天路迢迢，你到時候只會與他仙凡永隔……”
我還真沒考慮過這麽深遠的事情！只因玄月說他寒冰訣已修至化境，但是一直沒能碰到巧合的機緣，想是得再渡一輪天劫才可以成仙……具體是什麽時候、什麽天劫，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考慮過這些。
我有點着慌了：“那我該怎麽辦？”
紅袖道：“所以，你要努力修仙！所以，你要跟他雙修！等你成了狐仙，自然能位列天庭，到時候就能跟他繼續雙宿雙飛了……”
這個美好的前景吸引了我，我立刻表示願意乖乖聽紅袖姐的教導。
紅袖頗為欣慰：“這就對了嘛，跟有情人做快樂事，才是我們妖精應盡的本份！”
哦，原來雙修是妖精的本份……我再次叫自己默默淡定……
半夜下了一場雨。
看着漫天纏綿的雨絲，我興致大起，背誦起青翎教我的詩詞，并模仿着玄月的明媚憂傷：“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然後就記不起下面兩句了。
紅袖姐打扮得花枝招展，見我郁悶，便另起一首：“暮春三更冷雨夜，勾引男人好時節！白妩，今日姐姐便教你何為五識勾引之術！你可要在邊上仔細認真觀摩，可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偷懶打盹！”
我吐了吐舌頭：“這都被你發現了！”
紅袖瞪我一眼：“以前你沒化人形的時候，總是不開竅，所有跟我修行的學生中，只有你這家夥會在觀摩雙修時睡着……”
我趕緊搖頭表決心：“這次絕對不會了！”
紅袖點點頭，領我潛入郊外寒舍之中。
她要給我現場表演雙修，我便帶了一個筆記本，準備作點記錄。雖然以前我一直對雙修之術感到恐懼，但為了跟我心愛的玄月雙宿雙飛，眼下這小小的犧牲也算不得什麽了……
這個時辰，鎮上的人大多已經熟睡，而郊外寒舍中的青衣書生卻還在挑燈夜讀。雨點打在芭蕉葉上，淅淅瀝瀝，那書生合上了書頁，低嘆一聲：“哎，芸娘呀……”
随着那聲嘆息，有一頁繪有年輕女子相貌的絹絲小像從書頁中脫落，飄飄蕩蕩至他的腳邊。書生俯身拾起，癡癡凝視了一會，忽又把小像按至心口，閉目低吟道：“芸娘，你可真是想煞人也……”
看到他那悶騷的表情，我心中嘩然……哈！我一直以為書生寒窗夜讀是為了考取功名，沒想到也有人是在半夜偷偷看小人書兼帶思春的……
紅袖姐也搖頭：“啧啧，還是個動情的書生！”
她瞧見了那頁畫像，眯縫起漂亮的杏眼朝我丢了個眼色，低聲道：“這書生心中有情，那畫像定是他心上人的相貌！嘻，且待我誘他一誘，阿妩，你在旁邊仔細學着點！”
我趕緊點頭，現出真身，跟着她蹿至窗外。
雨太大，我便爬到了芭蕉樹的樹心上，扯了片葉子擋在頭頂權當雨具。
紅袖姐潛行至書生讀書的窗下，然後清風一拂，化作了畫中女子的模樣！她一颦一笑，皆如鮮荷初綻般靈動！
靜谧的夜色中，突然響起兩聲“篤篤”的叩門聲，書生于窗前舉起燈燭，詫異地朝外照去，卻赫然看見一美貌女子跌坐于塵埃之中！
她，睜着一雙水光洌滟的杏眸，楚楚可憐地望着窗前書生，一襲黑發慵懶地垂散肩頭，有幾縷被雨水打濕了，更襯出臉龐的瑩白如玉；豐豔的紅唇在燭光中微微開合着，似在柔聲輕訴衷腸……
啊，那挑燈夜讀的書生啊，我便是你書中的顏如玉，我便是你朝思暮想的芸娘呀，你怎能對我不心動？你怎麽對我不動情？
書生呆住了，望進那美貌女子勾魂的杏眼裏，心為之蕩，魄為之丢，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紅袖姐便坐在地上朝那書生招招手，同時，杏眼往芭蕉樹下一睇，用只有狐族同類才能聽得見的聲音，悠悠對我道：“阿妩，這便是五識之一的眼識……以眼攝魂，勾人心魄，你，可悟到了？”
我趕緊把紅袖姐的話記錄下來，并在芭蕉樹上頻頻點頭，搖落雨滴簌簌而下。
那書生呆立窗前，雖是心有狂喜，卻還保持了一絲警惕……芸娘雖對他有情，可他是寒門學子，她卻生于富貴之家；兩人門第相差甚遠，她的父親更是竭力阻止她與自己往來，且聽說另為她擇了如意郎君……日前芸娘更是遞來書信，信中似乎有與他相絕之意，那麽，她又怎會突然出現在這僻靜的後園之中，且是夜半三更的時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