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尋人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是要寫的阿,速度會很慢,沒有修的來的快啊,碼字真的好痛苦!!!!
頭腦混混沉沉,我來到一片密境中,迷霧中,我看到一位道童打扮的人把宋墨溪領到了空無一人的大殿,我想開口喚他,但是他們好像看不見我,聽不見我,只見那道童低下頭向他作個輯:“施主請稍後,待我去禀報師傅。”
“有勞。”宋墨溪向他點了點頭。不久大殿後側進來一個老者。
“墨溪拜見文真道人。”宋墨溪畢恭畢敬地向眼前這位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的白眉道人行禮。“快快免禮,宋少俠此次前來,神色如此匆忙,想必有什麽重要之事與老夫相商。”宋墨溪彬彬有禮地說道:“道長神機妙算,這是家父給道長得修書,命墨溪一定要親自交到道長手中。”說着,他從包袱裏拿出書信,道人接過書信拆開讀閱。
許久之後,他放下信大笑起來。宋墨溪心生疑惑:“道長何事如此好笑?家父的信上怎麽說?”道人的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令尊信上說老夫恐怕有殺身之禍。”宋墨溪狐疑地看着他:“難道道長認為家父說笑了?”
“倒不是,只是……”道人的笑容慢慢地擴大,眼裏突然寒光一閃,揮動拂塵向宋墨溪襲去,“太遲了!”宋墨溪早心存戒備,躲過了攻擊。幾招下來,假道人見敵不過扔下迷彈,遁隐跑走。宋墨溪跑到後院一看,成百的屍體幾乎堆成座死山,而真正的文真道人則被一劍穿喉,固定在一座假山上,胸口是袒露着的,上面劃了兩個字——天誅。
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睛,口渴得要死,“水……“感覺有誰把水送到了唇邊,貪婪地一口氣喝光。覺得後腦隐隐有些不适,手摸去,不禁大聲呼痛,後面不知什麽時候腫了很大的一個包。“醒了?”歐陽的臉在我眼睛裏放大,本能地往後靠了靠,誰知撞到了牆壁,又反彈了回去,額頭不偏不倚地和他下巴撞到了一起,兩人同時慘叫。
“你就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他吃痛地揉了揉下巴。
“歐陽恩公,又不是我願意的。要不要我以身相許阿?”按了按自己的額頭,思忖他下巴骨什麽做的?怎麽這麽硬!沒想到他聽完,還真一副認真考慮的樣子,“那要先把你毒啞,免得你吵,妨礙我睡覺。”什麽?!我拉下臉,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八調:“那我還真對不起你了!”把頭偏向一邊不去理會他。我還是忍不住了,問道:“你……和魔教有關系?”他閉口不回。
“你有什麽打算?要回去嗎?”他忽然問,而我則默然地搖了搖頭,視線移到別處,發現自己身處一間茅草屋內,環視了一下四周,一套陳舊的茶幾,幾張油漆剝落的桌椅,真是簡單得可以。不禁開口問道:“這是你的家?”
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這樣問,他失神片刻後,略帶嘲諷地笑道:“怎麽,小姐嫌棄?”
“非也非也,只是忽然想到一句詩。”搖了搖手,伸出手指搖頭晃腦道,“斯是陋室,唯吾德馨。”聞言,他眼波流轉出幾分笑意,“沒想到你還會點文墨。”
“前人之作,只是印象比較深刻。要是真叫我作,還不如拿把刀解決了我來得痛快。”閉上眼睛,坦然地說道。
“不回去的話,你想去哪裏,嵩山?”他的話題又回到這上面來。我很是沉默了一陣,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萬分認真地告訴他:我,想去北辰國。歐陽聽後,臉上的驚訝先是慢慢擴張,随即慢慢收攏恢複到正常,溫熱的手指撫上了我的額頭。當他的眼底流露出幾絲擔憂,不太确定地問我是否還記得他的名字時,我的反應則是皮笑肉不笑地問他是不是找死。
夜深蟲鳴,涼風習習,站在屋頂上喝西北風的滋味确實不好受,摸了摸癟進去的肚子,眺望了下四周的環境,最後洩氣地坐了下去,唉,歐陽大俠,你怎麽還不回來哈?擡頭望着天上大餅般的月亮流口水,心想要是能摘下吃,那又是多好!咕咕——肚子又叫了。
“吃吧。”如同天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天上的月亮真的變成大餅砸到我的臉上,當我痛哭流涕想感謝上帝時,發現——上帝長得好像歐陽。“怎麽這幅餓死鬼的樣子?”上帝……哦不對,是歐陽好笑地盯着我看。“的确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真的做餓死鬼去了。”埋頭吃起了餅,好香。難得歐陽他今天這麽安靜,悄悄地向歐陽投去一眼,他的神色不同于往常的懶散,顯得有幾絲浮躁。
“為什麽要去北辰?”他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正狼吞虎咽的我一個氣沒順上來就噎到了。“咳,咳咳……大,大哥你不要突然在人家吃飯的時候,突然這麽來上一句好不?”哭笑不得地看着旁邊的人,他好心遞個水袋過來,一接過便咕嚕咕嚕灌了下去,順了順氣,我用袖子擦了擦嘴巴,打了個飽嗝。
“覺得這裏不太适合我,想換個環境,我……喜歡純粹點的東西,可身邊盡是不純粹的人和事,而自己好像也是挺麻煩的說。”抓了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說白了,也沒啥,就是想逃,抛下一切身份、陰謀、恩怨。作個平凡的小老百姓而已。”
“你認為這可能麽?!”歐陽面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垂下眼睛,避開他緊迫盯人的視線,“我累了,去歇息了。”起身欲離去。不料,手腕被他緊緊扣住,用力往回一拉,我倒了下去,他則一個轉身壓了上來。額,這樣的月色,這樣的屋頂,這樣的姿勢,感覺空氣中隐隐繞着幾分暧昧。
不過幸好老娘我也不是沒見過什麽世面,鎮定地對上他此刻諱莫如深的臉,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蹙着眉頭問道:“你喝酒了?”感覺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你還沒回答我。難道你知不知道你親生父母怎麽死的?他們是被你現在的家人和那些自诩名門正派的僞君子逼死的,你……就不想為他們報仇嗎?”他眼睛裏呈現濃濃的憤恨。靜靜地望着他,深吸了一口氣,讪讪一笑道:“歐陽,你可知道背負上一世的仇恨是件很辛苦的事。我不想恨誰,為什麽?因為我只是個簡單的小人,耍耍小聰明,保保小命,吃得好穿得暖,找到命裏約定的那個人。平平淡淡地過完就好了。而且……如果可以,有事沒事管幾件閑事,安撫一下自己那少的可憐的正義感,天天身心健康。”說着說着,我眼睛有點泛酸了,沒想到歐陽淩也是個不好惹的魔教,古人智慧大無窮吖。
抽了抽鼻子,希望他看在跟我這麽熟,發發善心,後悔了一萬分,有了這個軀體,只能繼續說道:“我沒能力也不想把自己扯進這些恩怨中,上一代的罪,為什麽還要延續到我們下一代,憑什麽理由要我們肩負起這個責任?那樣活着太累,我只想跑開,無論如何我只想得到幸福,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非要來找我,為什麽……”眼眶熱熱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沖掉了他陰冷的注視,歐陽淩手足無措地放開我,任我在屋頂上失聲痛哭,他一言不發。最後哭着累了,宣洩完情緒之後,迷迷糊糊地靠着他的背就睡了。歐陽淩,放過我吧。
漫無天日的地府裏,小白抹抹頭上的冷汗,細細地觀察我的反應,賠笑道:“姑奶奶,你醒了。”沒錯,我又在夢境裏被拖到地府了。
“赫赫,是啊。好久沒見應該好好給你個見面禮,謝謝你給我找的‘好身體’。”陰沉地笑了幾聲,新仇舊恨啊!随後……
“啊——”及其慘痛的嚎叫聲傳遍地府每個角落。
“姑奶奶。這次又找你回來是好心跟你說幾件很重要的事情,”小白腫着兩只眼睛,四下瞟了瞟,最後小心翼翼地貼近我的耳朵,輕聲說道:“你的那個他,這世似乎和某個危險的大人物扯在一起了。閻王大人上次之所以會破例和你打賭,是肯定了你和他這世注定無緣的結局的,要知道我們那位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推開他,不以為然地擺擺手:“我對這些事情沒有興趣,你倒是告訴我,我是不是已經和他碰過面了?”
“你怎麽知道?”他話喊出口就捂住了嘴,我挑眉。他不自然地咳了幾聲,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幅軸,“這件事我們先放放好了,這次真的是有了很重大的發現才找你回來的。穎你仔細看畫上的人。”說着,他把畫展開了。
對着畫流了半天的汗,我讪讪地解說道:“嗯,這應該是幅抽象畫,看着雖然是盤水果卻又多了個冬瓜身體,所以應該是一個人。這兩個葡萄大的應該是眼睛,下面的那根香蕉應該是嘴巴,這個盤子應該是臉吧……”看我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小白焦急地補充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您難道認不出這是你啊!”
他好似沒覺察到我殺人的眼神,自顧自說道:“上次我去閻王大人的藏寶庫巡查的時候,看見的,上面的那個畫得跟仙兒般的女人除了比你漂亮之外,其他的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得,你說這個世間上怎麽還有長成這樣的人存在?又不能私自把東西拿出來,所以我臨摹了一張,怎麽樣?姑奶奶您說像不?”
“像呢,像極了,”我保證我現在的臉比夜叉還恐怖,陰森地朝他笑道,“小白,你畫得這麽好,我是不是應該再好好謝謝你呢?”小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啞然失色。
“啊——”嚎叫聲再度響起。
幾道光線射入眼簾,慢慢地睜開眼睛,我躺在原本屬于歐陽的床上,忽地聽見外面有人輕聲交談。突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襲來,心跳忽然加快,悄悄地起了身,慢慢地踱到門邊,耳朵趴在門板上聽——
“你心軟了?不利用她。”陌生的聲線,可讓人有種想哭的沖動。
“她是無辜的。而且——”這是歐陽的聲音,“你知道她的意義,不是麽?”
“你确定這個宋心心她是我們要的人?”冷冷的笑聲,“況且真正的人我已經找到。”
“不是她?那是……”驚訝中似乎有幾絲欣喜。
“那群人狡猾得很,以為用移花接木的方法就可瞞倒天下人,可他們忘了天心本來就是傳承上代聖女的血緣才會貴為聖女,本就與天誅密不可分,要找真正的聖女傳人,又有何難?”聽他們的意思,我真的不敢相信了,難道這身體不是魔教的餘孽,那是誰。
“也是,她再怎麽說也是你的……”想聽清楚一些,身體更貼近了門一點,不料門松松垮垮地翻倒了下來,掀起一陣灰塵,引得我咳嗽了起來。平靜下來之後,眼前并無一人。
“你起來了。”正納悶之際,歐陽從屋子另一端出來,手裏還端着一盤包子,走到面前深深地看了我幾眼,“餓了罷,吃東西吧。”然後沒事人一樣,拉着我進屋坐下。
“剛才……”随手拿起一個包子,仔細觀察他臉上的變化,“是誰啊?”收到他含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我識相地閉上嘴吃我的包子。
“嵩山被滅了,你知道麽?”一陣沉默之後,他忽地扔下枚炸彈。而我頭腦的第一個念頭是墨溪怎麽樣了?那個夢境難道是真的。他接着補充道:“宋墨溪他沒事。”
“噢。”心稍稍放下,繼續啃我的包子,咬到一半還是停了下來,“你們做的?”雖然他從來沒有向我表明他的身份,不過憑着知覺,也倒能猜出七八分。果然,他眼神變得複雜,盯了我半天,既沒承認也沒否認。“還要去北辰嗎?”他怎麽老關心這個問題,嘆口氣,我搖搖頭,既然小白承認我已經遇見,又何必再故地重游,看來我是逃不出這個圈罷。
“怎麽,又改變主意?”看他似乎被我弄糊塗,語氣有點重,“你既不想卷入,為何現在又不想離開了?難道你昨晚說的都是玩笑話?!”話語中透着一股被愚弄的氣憤,我不語。
“罷了,你走罷,想去哪去哪……”他頭痛地朝我揮手,貌似要趕我走,那怎麽行?心裏有個聲音告訴我:要想個辦法留在他身邊。
“我不走。讓我跟着你好不好?”哀求地看着他,見他驚得從椅子上摔下來,咬咬牙也顧不得這麽多,哭着腔硬逼出幾滴眼淚,含情脈脈地望着他,不知死活地繼續刺激他的神經:“這麽多天以來,我已經發現我離不開你了,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感覺但是歐陽……”說到這裏,連我自己也被自己的深情肉麻得哽咽住了,撓撓頭編不下去了,小聲問他道“你知道是我是什麽意思的吧?”
“你意思是你喜歡我?”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目光愈加深邃,我輕輕點點頭。“咔嚓”桌角被捏碎了一角,我心下一驚,他臉色難看至極,陰沉地望着我說道:“剛才這些話,就當我沒有聽你說過,要是你以後再有這樣的心眼,編造這種可笑至極的話愚弄我,別怪我不留情面!看來你休息了這麽多天,也好得差不多了,請小姐明天你立刻收拾包袱離開,恕歐陽無意奉陪!”他冷着臉下了逐客令,我悻悻地低下頭繼續吃完手裏的包子,心裏默哀:偷雞不着蝕把米。
第二天還沒睡醒,忽然感覺什麽東西重重砸在了我可憐的小臉蛋上,回過神正要破口大罵,卻只見歐陽冷眼看着我,話又吞到了肚子裏。默默起身,我都是和衣而睡的,他也不是在意禮教的人,所以沒什麽好尴尬的。“其實……”背着包扶走到門口還想說點什麽的,“砰”門當面重重地關上了,力道之重,導致整個屋子都搖晃了這麽幾下。唉——人家只想道別來着的。
走在路上,心情是郁悶了這麽一下下,不過馬上又想開了,除了歐陽這條線,又不是沒其他的可以找到人,我何必用一條繩子吊死,既然那個人肯定和天誅脫不了幹系。我倒不如先四處去打探打探,好像聽誰提起過武林大會要召開了,反正現在是沒個頭緒,不如去碰碰運氣,長長見識也不錯!想通了一切,條條大路通羅馬,哈哈最重要的是原來這個宋心心不是那個天誅的聖女的女兒,頓時壓力全無,輕松無比,但是一想到自己真正的身份是誰,又有些好奇。武林名門正派連墨溪都瞞着的話,心情又沉重起來,應該是個陰謀。
不知背後誰輕輕感嘆了一句,我疑惑地轉過身,沒人呀,轉念一想,江湖武林艱險多,還是明哲保身,小心為上。難得有人真發善心了,讓我知道了實情,敢情原來我一直被宋家利用做替身,那那個聖女血脈在哪裏?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