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墨溪君莫
“來來,我是一顆菠菜,波波波菜菜……”哼着小調,甩着手裏的戰利品,一個很精巧的鈴铛,心情大好地走回家門,想到那個小鬼從幾十米的樹頂上醒過來,發現自己捆得跟個棕子樣的吊在樹枝上,看他還睡不睡得着!
瞥了林君莫這小子一眼,人家表情正經嚴肅得很呢,不過看他微微震動的前胸,得了,想笑就笑吧,摸了摸手裏那串紫色佛珠,要行善得修緣,才能碰得見那人,還好有這個一起帶過來了,小白在裏面加了咒,只要真是時候碰見人了就能知道,而且平時帶着可以用來防身,瞬間力氣會很大,平時使用輕功了得,飛檐走壁。特別用來逃命,更是寶貝中的寶貝。說白了就是怕我人間一個使不好又闖禍了。千挑萬選這家輕功了得的,小黑也平時讓我不要懈怠,畢竟沒了這佛珠,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還是得在這家人身上學學必要武藝,不要太依賴佛珠了。
“我回來了。”習慣性的叫了一聲,下一秒我就後悔。
“啊,心心,我想死你那張臉了!”前腳剛一踩進家門,我就被一把抱起來,被某人拉扯着臉蛋。一雙修長纖細的手指撫上了我的臉在那裏揉搓着,來人不禁感嘆道,“啊,還是這麽好捏啊!捏不膩啊——”好痛!望着眼前俊雅飄逸的少年,用我那一口虎牙毫不留情地朝他的手指咬去——
“啊!”極其慘痛的一聲叫喊震驚四座。
“嗚嗚——”眼前的少年淚眼婆娑,吹着紅腫的手指,哀怨地看着我,“心心,你好壞,哥哥是和你鬧着玩的,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哥哥!”我全身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這就是我哥宋墨溪……他好笑地玩着我的臉頰,眼睛裏淨是頑皮的神态,就平時喜歡惹我生氣的時候,找我切磋,自從不小心使用了佛珠後,飛檐走壁了下,他就天天纏着我,說武學奇才的妹子啊,捏臉變相鍛造我了。
“咦咦?”他忽然換了副面孔,細細地打量起我旁邊的林君莫來,突然飛身上前抱住了他,還把臉湊了上去,眯着眼道:“哦,這就是妹夫吧,父親贊賞了這麽多,也……看着挺厲害的麽。”被抱住的人瞬間僵硬,接着一個激靈,随手從袖管裏摸出金針,眨眼間的功夫,就在身上的幾處分別刺了幾下。墨溪就定在了那裏,不能行動了。然後,林君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撇了變成石膏的人一眼,轉過頭厭惡地向我問道:“這人是你兄長?這麽喜歡找人麻煩麽。”抖了抖剛剛墨溪抱着他故意放他身上的毛毛蟲。
“不是。”我答得很幹脆,不理會那石膏憂怨的眼神,“我不認識他。”
“……”林君莫仔細地看看他,再看看我,下了決心般向我道,“你……挺倒黴的。”我無所謂地擺擺手,“彼此彼此。”
這時,我懷裏的小東西動了動醒了過來,嗚嗚地叫道,很怕的樣子。我低頭看了看它,哇,仔細一看,渾身雪白!我開心地笑了,不再理會面前這兩個人,抱着小狗去洗澡澡了。丢下了林君莫以及我哥宋墨溪。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嗷嗷嗷嗷……”頭上包着一條毛巾只穿了一條短褲,□□着身子坐在浴池旁邊替小狗洗澡,順便也洗洗自己。小狗很不乖呢,老是想跳跑,沒辦法只好按住它慢慢地洗了,看着它嗚嗚地可憐叫喚着,一雙亮亮的狗眼裏淚光閃閃,我心裏居然浮上了一種犯罪感……呀的,快點洗完!這麽像薩摩耶的品種就叫你薩摩耶吧。
溫水慢慢沖掉了薩摩耶身上的泡沫,好……好好白的狗啊,用毛巾擦拭着它的身體,我想起了淩變成莫莫的時候,也撿了一個動物呢!還說是狗,呵呵,明明就是一只白狐貍。我傻乎乎地笑了,很開心的回憶啊,還記得,真好。
那只薩摩耶甩了甩身上的水,耷拉着小腦袋,飛快地躲到了一個角落裏,可憐兮兮地看着我。呃,狂汗——算了,被薩摩耶濺了一身的水。我也開始走到浴池比較淺的地方,讓溫暖的水圍繞着自己,放松心情。說真的,我還只有八歲,不知還要再等多久才能找到他,他的樣子會改變了嗎?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前好看哩,換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會不會習慣?他會不會接受我呢?他找死敢不要我?!他會不會有另一個……呼——好煩!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撲通一聲把頭浸沒入了溫水中……我真的可以嗎?聽得有人敲門,不小心踩中了個毛絨絨的活物
“啊!”一陣很慘痛的哀嚎聲——
大廳裏,衆人都在那裏集中着——
“唉,女兒啊……”我老爹嘆着氣,望着低垂着頭,絞着手指的我欲言又止。望着旁邊一臉笑意的林伯伯,肩膀也微微抽搐着:“唉,你……唔……噗!”終于到最後,他也按捺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怎麽可可……以……”無奈地看着面前笑得透不過氣的老爹,呀的,丢臉丢到家了!再看看我那老哥,他早在一旁笑得岔氣了。我向我美麗的母親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是她竟然也在用手絹捂嘴竊笑,對上我的視線,她的眼裏盡是溫和的笑意,對我說道:“心心,這次是你過分了喽,好好和狗洗什麽,被咬成這樣子,還是想着林家賢侄了,老麻煩人家給你治傷咯,第幾次了?”
“……”不愧是我母親笑得這麽有韻味。可是,回過頭望着身後一臉陰沉的林君莫,他額頭爆出的條條青筋已經顯示他現在想掐死我的程度有多深。我可以想象的出來,一個這麽年輕又高傲的少年給我貼藥膏吧,麻煩了人家的人還真是我,如果我說我真的是順其自然的,人家又說我在借機靠近他了,這不對,我真的是受傷了,情真意切。
林君莫的臉色平靜下來了,突然上前一步向我老爹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很鄭重地請求道:“宋伯父,父親,請收回成命,解除兩家之間的婚約吧!宋妹妹……性情爽朗,言行獨特,不是君莫這般凡夫俗子可以配得上的。”切,拐着彎說我。
“放肆!”林伯伯的臉色陰暗了下來,“心心只不過是不小心罷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說,兩家的婚姻是一早就定下的,心心也許是想靠近你,小孩子嗎,就這點皮。”
“嗳嗳嗳——”老爹好聲勸到,“林兄無需動怒,小孩子不懂事而已,在鬧別扭不用介意。呵呵,無論如何我們兩家的親是結定了,呵呵——我也很喜歡林賢侄呢!他來日必有一番作為,小女有他這樣的夫君是小女的福氣啊!”
“難得宋兄如此看的起小兒……”
“……”他們兩個人又在那裏客套了起來,由始至終,作為兩個主人公的我和林君莫都沒插上幾句。我那根敏感的神經又犯了,兩家聯姻對林父來說有這麽重要麽?何必為了林君莫一句話大動肝火,我嗅出了一點點不尋常的味道,究竟附身到了什麽樣的家庭?想到小黑拍胸脯對我保證絕對不會讓我失望來看,小黑,你的骨頭是需要好好放松放松了。還是找林君莫私下談談,看能套出什麽點。
今晚月色朦胧,最适合偷竊,殺人,搶劫……呃,開玩笑的啦。是最适合找男人,當然只是聊天……我半夜從被窩裏爬起來,蹑手蹑腳地打開房門,偷偷地探出了腦袋,審視四周。“嗚嗚——”腳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磨蹭着我,低頭一看薩摩耶已經被我吵醒了,似乎也要跟我一起去。沒辦法,它實在太可愛了,我只好抱起它和它一起去“探險”了,說實話,多個薩摩耶在身邊也不錯。而且……被人撞見的話,還可以以找薩摩耶為借口,畢竟八歲的小孩子話,能假到哪裏去?
就這樣,一人一狗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鬼鬼祟祟地溜達着,可是,過了好久,人影停止不動了,媽呀,我忘了一個嚴重的問題,林君莫住哪啊?!汗,那個還是回房間吧,明天再說……幸好回房的條路還認得清楚。正想掉頭回去,卻看見某人也很小心地從走廊裏出來,四周圍環視了一下。這着實讓我吓了一跳,還好反應快立刻躲進了旁邊的假山裏,也許是我個子小沒有被他被發現。見沒什麽動靜,小心謹慎地伸出半個腦袋,在微亮的月光下,看清楚那人的樣子。他是……林君莫?!
他見四下無人就施展輕功,飛躍出了牆外,他在搞什麽鬼?這麽晚了,要到哪裏,要去幹什麽?今年的年旦,看來并不是很太平,伴随着新來的幾位客人,頭頂冒出了一朵朵疑雲。他究竟要做什麽?不過算了,我懶得猜,不管閑事是人生一大真理,抱着薩摩耶轉身就要離去。
走了幾步,還是不自覺地回過頭凝重地盯着那道他翻過的牆猛看,眉頭還是皺得很緊,心裏總預感着有件很不好的事在不斷地在暗中醞釀着,擴大。甩了甩頭,抛開腦中胡思亂想的想法,随便笑笑。不關我事就好,做只無良鴕鳥,管人家去怎麽搞。
第二天,一切都照常,沒發生什麽異樣,林伯伯和老爹在年旦繼續高談闊論,林君莫繼續對我保持着避諱的态度。老哥照常變态,爺爺照常愛泡酒喝。難道,真的是我神經過敏了?呼——真的是那樣就最好了。說不定,那天是人家無聊去找樂子了,年輕氣盛!
嗯嗯,我如是點頭道。“醜八怪。”林君莫最近被我盯得很不自在,“你幹什麽這麽看着我?不知道羞恥怎麽寫嗎?”
“……”見他這輕浮氣躁的樣子,看來我真的是多慮了。我伸了個懶腰,移開視線,懶洋洋地反問道:“你人正大光明的話,又怎麽會怕我多看你兩眼?你……”我把頭靠近了他,似笑非笑地問道:“不會是在昨天夜裏作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吧?”
他一聽臉色變得很難看,捂住了我的嘴,待我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被他帶到了宅裏一處偏僻的地方。林君莫陰沉着臉,惡聲惡氣地問我:“你是不是昨天看到了什麽?!”霎時間,我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這裏的人怎麽都這麽精啊?這回真的是禍從口出啊!
“沒……沒有。”我吞了吞口水,雖然心有點虛,但是還是壯着膽子回迎他的目光,斜着眼睛裝傻道:“你不是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他仔細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我依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沒有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在我父親面前亂說,否則……”
“呵呵,”我冷笑道,“真想不到你還會威脅一個八歲的小女孩,真是讓人不恥!”他忽然俯下身,把臉湊進我擠眉弄眼道,“這句話像八歲的小孩說的嗎?”近看他的确有做禍水的潛質,皮膚比我還細。拍開他的臉,站起身來,拍拍屁股,“無聊。我出去玩了。”
林君莫你不掩飾倒還好,有人找茬,本姑娘也不客氣了。
幾天後——
“是你做的。”不是疑問句。房間裏隐隐彌漫着淡淡的硝煙味。掏掏耳朵,若無其事地翹着二郎腿,一手抱着薩摩耶,一手拿着桌上得糕點往嘴裏送,視旁邊一臉陰霾的林君莫為隐形人。怎麽樣,就是我幹的,但我不承認的話,他還能吃了我不成?誰叫他神神秘秘的,搞得我神經兮兮的,沒辦法只好夜裏在他又一次飛走後,拿他的衣服來洩氣。
“咦,小鬼,你的衣服怎麽有這麽多的開縫?你要創流行新潮嗎?啧啧啧,果然行醫的就是不一樣,連衣服都如此與衆不同,嗯嗯,值得我學習……”故作驚訝地說道,然後點頭滿意地看着他那比鹹魚還臭的臉轉成了豬肝色。
“妹妹,妹夫你們在耍花槍嗎?”我老哥宋墨溪不知到從哪裏冒出來
“閉嘴!!!”我和林君莫異口同聲地怒吼道。
“嗚……”我老哥委屈得快擰出水來了,“你們聯合欺負我。果然妹大不中留啊!”
“……”看着他在那裏嗚咽着自顧自地說道,我頭上挂下了好幾條黑線,不禁懷疑:他真的……是男滴?
“我和這臭丫頭沒關系,不要把我和她扯在一起,”林君莫扳起他那張可媲美包公的臉孔。
“妹夫——”老哥的臉又換了一張,剛才戚戚哀哀的苦臉早已消失無蹤,不懷好意地朝林君莫笑着,暧昧地眨眨眼,“莫不是你害羞了,否則一大早來找我可愛的妹妹幹什麽?”
“唉——”林君莫突然大轉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宋兄有所不知,這丫頭實在頑劣,把在下的衣服弄得不成樣子。”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果然不簡單!
“是嗎,”我哥見林君莫突然和他熱絡起來,也擺出一幅哥哥的神氣樣,正經地說道,“穎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可以這麽對待未來夫君呢?人家現在再怎麽說也是客人……”
林君莫聽到這“未來夫君”臉又黑了一下,但随即又客氣地向我哥問道:“不知宋兄府上可有适合在下的衣物可以……”
“哎呀,妹夫客氣啦,”老哥拍拍胸脯,“随我來吧!”林君莫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
看着他們倆個人熱絡地一起離開,我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抱着薩摩耶在床上到打滾。林君莫啊林君莫,你居然叫他幫你找些衣物,等着氣爆吧!舉起薩摩耶,我裝作惋惜地說道:“我為你默哀。”我可不相信老哥有這麽大方,忘記林君莫害他變石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