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深藏的秘密
很久以前，久到它還只是一只絲毫法術都未曾學會的普通小狐貍時，它和小夥伴們常常在靈鸠山上已經幹涸的湖底邊玩耍，聽老狐貍們說，這個湖裏埋葬的就是跟随巨魔岩的一批妖魔餘孽。
老狐貍們還說，雖然湖水已經幹涸，但是這個湖啊！依然可以收拾心腸歹毒的小妖魔，不信的話就走到湖心中央的大石頭上站一會兒，哪個家夥心懷鬼胎的，立即就被收了去。
雖然聽起來有些可怕，而且小狐貍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屬于心懷鬼胎，畢竟背地裏罵白須長老，恨不能趕他走的心思每只小狐貍都有啊！
怕是有些怕的，但是滅也滅不掉的好奇心驅使着小夥伴們即使一步□□縮也不知不覺中靠近了。
然而，當真正站在大石頭上時，它們才發現，所謂的會把小妖魔收掉的可怕家夥不過是一面照妖鏡，鏡子裏的小夥伴們毛絨絨，尖嘴巴尖耳朵，都有一根蓬松的大尾巴。
小夥伴們圍攏着照妖鏡左看右看龇牙咧嘴玩得很是開心，盡管它最初的時候覺得這樣有些傻，但最後依然哈喇着舌頭湊近了。
然而，當它靠近時，卻驚悚地發現，在那面照妖鏡裏，它是唯一的空白——所有的小狐貍都能在鏡子裏找到自己，除了它。
它以為自己眼花，可揉得快瞎了也依然找不到自己。
後來趁着小夥伴們都睡了，它又悄悄去過幾次，即便它把整張臉都貼在鏡子裏，它在那裏面，也依然是徹底的空白。
紫風說，也許你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呢？只是一個幻象吧？哈哈哈哈。
當時它還追着紫風咬來着，咬着咬着滾做一團就把這事給忘了……怪自己當時沒心沒肺，現在想來，紫風的話或許是真的……
那它存在的理由是什麽？
藍焰的眸子如夜般漆黑，紛繁複雜地想了許久。
小仙拍拍它的手，悄聲細語，“藍焰，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藍焰笑笑，“你說吧。”
“耳朵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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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幹嘛幹嘛？”蘇雪一個嘎嘣敲在它的石頭腦袋上，“在我家還說起悄悄話了？有什麽話就光明正大說，見不得人的話不許說！”
“那是個秘密耶！！”小仙嘟着嘴巴抗議。
“是秘密就不能告訴別人啊！你都可以告訴藍焰了，就證明不是秘密嘛！”蘇雪決定繞它，反正石頭腦袋也不靈光。
果然小仙歪着腦袋認真思考了起來——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她眼睛裏一閃一閃的星星……
“藍焰……”小仙只能求救了。
藍焰哭笑不得地點頭，蘇雪要聽，它還能說什麽？
“好吧……”小仙嘟哝地垂了垂腦袋，“其實是關于狐王白魇和血靈珠的事啦！”
“那個事啊！我們知道啊！”蘇雪戳戳它搖搖晃晃的肚子笑道。
“才不知道呢！你們知道的都是雪須爺爺說的對嗎？”
“嗯，”蘇雪挑了挑眉點頭，“什麽意思啊？難道他說的不是真的？”
“當然不是真的啦！”小仙咔嘣咔嘣地跳了起來，雖然石頭臉不好做表情，但它依然努力地露出個你們系不系傻的表情來。
蘇雪和藍焰疑惑地對望了一眼，“那你說！”
“事實就是，和人類相愛的并不是舟舟，而是狐王白魇自己啦！”
……duang ！晴天霹靂！
“你說什麽？”藍焰被吓得不輕。
“你們都被騙了！”小仙嘟了嘟嘴，“白魇明知天條還故意犯，其實被騙的也不止你們，還有白須長老夜軒轅師傅都被騙了！所有人都被騙了！”
“那你怎麽知道？”蘇雪撫了撫莫名咚咚跳起來的胸口，奇怪！她在慌什麽啊！就像做了壞事被抓包？
“我……我自己看見的……”小仙垂了垂腦袋，“約會的時候，我看見的啊！”
“喂喂喂喂！”小虱子也吓得直抖，“你可別亂說話啊！五千年前的事情，你哪只眼睛看見的啊？”
“這只，還有這只啊！”小仙指了指自己的兩只眼睛，“我都八千歲了！什麽沒看見啊？他們怎麽在一起，怎麽被懲罰，我都看見了啊！”
“八千歲？藍焰才四千歲！你都是它壘出來的，哪來的八千歲？靈山給你的啊？”小虱子怒道。
“我本來就是八千歲嘛！雖然只有腦袋沒有身子，但是真真是八千歲的啊！藍焰給我身子的時候我就已經五千歲了好嗎？”
“……哦。”小虱子無言以對。
藍焰眉頭一皺，“小仙！你居然都知道，那在靈鸠山時你怎麽從來不說？”
“也沒人問我啊！”小仙無辜地眨了眨眼。
白須長老不讓問甚至都不讓讨論，雖然好奇心一直都有，但不讓問的時間久了，大家也有些懶得問了，都沒人問，它幹嘛說啊！再說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啊！
“快說說！快說說！白魇和那個人類是怎麽回事！快說說！”玫瑰精催促道，八卦什麽的最好聽了！∧∧
小仙撲了撲胳膊，頗有些憂傷，“其實白魇很寂寞的，剛開始的時候就只有它在靈鸠山上，守着靈珠守着那條大蛇，後來女娲大神來了一次，之後就有別的狐貍出現了，不過都很忙耶！白魇常常站在山頂看那些狐貍跑來跑去的，因為它自己就很嚴肅，狐貍們都不跟它玩的啊！都怕它。”
“我很想陪它聊天的啊！可是那個時候我的靈力不夠，還不能開口說話。”
“白魇守着靈珠很辛苦的，你們都不知道它每天用心上的血去灌溉那顆靈珠之後有多累，雖然可以恢複得很快，但是沒恢複之前，它總是很累很累地顯着原形靠在靈珠塔下的石階上。”
小仙說着，灰色的小圓眼睛裏一閃一閃的像是有淚要流出來，但畢竟只是一塊石頭，所以，僅僅是像……
“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分開妖界和人類世界，都在一起，只是山上有結界，人類上不來。”
“可能是那天白魇太累了，所以結界有了漏洞，加上天氣不好啊！霧氣蒙蒙的，那個人類就闖上來了，看見白魇的狐貍身也沒有害怕，還很關心的樣子，不過白魇并沒有接受她的關心，而是讓舟舟送她下山去了，但是那個人類太執着了啊！”
小仙跺了跺腳，以致于有幾顆小石頭就這麽骨碌碌地滾開了。
小虱子啧地一聲，急忙跳過去給它叼了回來，“別亂跺！你不知道自己什麽情況啊！趕緊說！後來呢？”
“後來那個人類就天天跑到山下等啊！”小仙伸出半截斷腿給藍焰拼回去，繼續道，“就說白魇病了，不放心，總想看看它好了沒有，可是白魇都沒有去管她，舟舟回來說的時候，白魇就讓舟舟把她打發了嘛！”
“可她還是不走！”小仙一擡腿又打算跺腳，蘇雪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它。
“好好說話！”蘇雪皮笑肉不笑。
“不，不好意思……∧∧”
＝ ＝
“我說到哪了？”小仙一時迷蒙，“哦對！說到她還是不走！”跺！
“別跺了！”啊摔！這個石頭腦！
“……我錯了……”小仙讪讪地縮成一團，想了想幹脆坐了下來，坐下來肯定跺不鳥了嘛！石頭腦聰明起來還是很聰明滴。∧∧
“他們倆是不是就這麽好上了？”小虱子沒耐心，開門見山地直問。
“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小仙答，“我不是說白魇很寂寞嗎？狐貍們很忙，我又不會說話，那個人類天天來，來了不天黑不走，它就天天在山上看那個人類啊！怕她一個人會遇到危險，那個人類還采了很多草藥放在山腳下等舟舟去拿……”
小仙咂了咂嘴，“沒忍住白魇就下山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正就好上了啊！反正女娲大神只來了一次就沒出現過了，所以他們就一直好啊！”
“他們應該很開心的，因為白魇每次回來都很開心，再也沒有以前冷冰冰，生熟人都給我滾滾滾滾滾開的樣子，有時候心情好的時候還在山上和狐貍們一起幹活呢！養養仙花，種種神草。”
“但是人類的身體素質是真不行，”小仙撇了撇嘴，“那個人類很快就生病了呢！白魇想盡辦法都沒能把她治好，我還看見過它發脾氣呢！那麽大的石頭都被它劈碎了，好在我只是小石頭！”
小仙想起來還心有餘悸，摸摸自己的腦袋又摸摸自己的腿，寶貝得不行。
“後來呢？”小虱子等得耳朵都碎了也沒見小仙再說下去，急得要死。
“後來的事情就跟你們聽到的差不多啦！只是做那些事情的不是舟舟，而是白魇自己。”小仙搖頭晃腦地說道。
“這麽說舟舟只是一個替死鬼？”小虱子瞪着眼睛道。
“替你個鬼！白魇也死了！”蝸牛沒忍住鄙視它。
“可是，如果你說的是真相，那個山神老頭是去哪裏聽說的舟舟版本啊？”玫瑰精歪着腦袋問。
“他說是偷聽白須長老和夜軒轅說話才知道的了，”蘇雪答道，“不是說他們也被騙了嗎？”
“可是，是誰騙了他們？”玫瑰精繼續歪頭。
蘇雪一愣，是哦！所謂的傳聞，總得有個傳的源頭吧？嗯……
“會不會是女娲自己傳出來的？”小虱子驚叫。
“別亂猜！”蘇雪伸着手指頭點了點它，扭頭看了一眼一直僵着背，一臉陰郁沉默的藍焰……最震驚的應該是它吧！靈鸠山，是它的家，而白魇……算是前輩嗎？
蘇雪輕輕推了推它，柔聲道，“你在想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