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平凡高中生（三）
楊意欣‘舌戰群儒’，到後面已經有些強撐。
盡管她站在第一排，昂首挺胸，和班上同學争論得面紅耳赤。
大家也依舊沒有停下來的陣勢。
為什麽停下來，明明是她錯了，班主任能就此撤了她的職，是大部分人的心願。
最終這場戰争還是以班主任單方面維護楊意欣結束了。
班上同學再不滿也敗在了班主任的一個眼神和一句話下。
倒是班主任說要換的位置，也久久沒有換下來。
許旭日初聽這個月不換位置的時候，心裏沒來的的一陣煩躁。
兩三天覺得不對，偶爾會走神似的瞧前面兩眼。
他也不能解釋自己的行為。
但是過了一周，新出了許旭日期待了很久的游戲。
反正上個月也算認真一點兒，好像也沒有多大成效，許旭日玩得更心安理得了。
許多事情也忘在了腦後。
當然不是白天在教室玩，而是晚上在寝室，玩到兩三點也是常有的事情。
白天到了教室就補補眠，只要動作小心一點兒，還是很難被發現。
當然沒睡覺的時候，課也是聽的，畢竟有那麽一尊煞神在課堂上記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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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被懲罰，就當是撿着了，實在被逮着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是确實很少有人在預讀課或是沒有老師在的自習課上講話了。
即使是玩，也是各玩各的。
但是看見別人在努力，自己也就跟着學習了。
陳騰就是這樣，許旭日看他這兩天自覺得很，完全不像原來那樣要和楊意欣打打鬧鬧。
還要楊意欣扁他。
所以在這樣的氛圍下，許旭日的練習冊偶爾兩天會認真做做。
偶爾兩天來不及了，要交了，又借別人的抄抄。
特別是一放假，實在忍不住浪兩天，又認真學習兩天。
就這麽混到了期中考試。
許旭日對這次期中考試完全沒有什麽期待，畢竟這個月怎麽過來的，他心知肚明。
要說上個月被箍得那麽緊，成績倒還下滑了，這個月多半要創新紀錄。
老師們閱卷的效率很快，雖然還沒有排名次。
但是大家對自己的各科成績，從這裏了解那裏了解，已經有了眉目。
怎麽說呢，許旭日覺得自己的成績，從卷面上還是看的過去。
班上總的排名也快出來了，許旭日的班級排名，三十名。
很正常，許旭日再接着看後面的年級名次，五百八十七名。
不應當啊，以前班級名次在三十名左右的時候，年級排名不都是七百多名的嗎。
楊意欣，還在第八名，一般般啊。
但是許旭日很快沒有心思關注個人名次了。
另一張排名單上寫着，五班，排名第五。
？？？第五！！！
要知道除去理科班的一個火箭班和三個小尖班，可不就是平行班排名第一。
他們班以前可是排名倒數第一。
‘五班牛筆’
晚自習班上始終洋溢着這樣的氛圍。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許旭日心中還是有一股班級榮譽感油然而生。
十分自豪。
楊意欣，有時候吧，也不是那麽讨厭。
每到了下晚自習，樓道自然是擁塞不堪，作為在頂樓的班級，更是舉步維艱。
許旭日擠着擠着，自然就聽到了不少八卦。
特別是期中考成績剛出來。
其中最多的，就是他們五班。。。作弊做得有多誇張。
“倒數第一名到第一名，呵呵”
“本來現在都高二下期了，作弊有什麽意思”
“對呀，不是原來基本上科科倒數”
大多是這樣的言論。
許旭日覺得又氣憤又羞赫，但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以為這件事算是過去了，誰知道第二天才是開始。
第三節 課是生物老師，是個面慈心善的中年女老師，講課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她走進來，講卷子講一半，不知道是誰提到這次生物平行班第一。
她臉上沒有半點榮譽感，而是以半開玩笑的方式。
臉上帶着‘都懂’的表情的說“大家都知道你們這次第一是怎麽來的，你們實話和老師說了吧，這次有多少作弊的”
當然這不過是開胃小菜。
晚上三節課都是班主任的晚自習。
許旭日相信，不少人都等着班主任進來主持公道，說幾句振奮人心的話。
誰知道班主任進來就對着大家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把作弊的‘罪名’死死的安在大家的頭上。
班主任塊頭大，發起火來更是一個眼神橫掃四方。
大家自然都很不服，又很憋屈。
許旭日一方面确實有點氣憤，像是被人當頭打了一棒。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确實知道班上有那麽一兩個作弊的。
雖然他并不覺得那麽一兩個作弊的，可以影響班上的大體成績。
許旭日的內心深處還是覺得他們班成績是可以的。
楊意欣是在第二天大家又有些故态複萌的要浪的時候，站起來劈頭蓋臉的對着班上人一頓教訓，又是講了一會兒道理。
許旭日不知道別人，但是他覺得楊意欣有幾句話确實說得有道理。
‘班主任這次不相信我們，那下次呢，下下次，下下次呢，我們都是第一呢’
‘大家都知道這次其他班，或者是老師們，是怎麽說我們五班的’
但從接下來幾天班上的氣氛，許旭日覺得大多數應該還是聽進去了的。
盡管學校在裝修，換新的設備也沒有影響班上的氛圍。
或許是因為這次的風波，班主任在換位置這件事情上，也算是雷厲風行。
換座位是在一張紙上換好了教室座位分布圖，一個一個根據名次上去，在要選定的位置上畫圈圈。
大家圈圈都一樣，所以上去選擇的人是并不知道自己的周圍是誰。
班主任會在那個同學選位置的時候看着，把名字記在另外一張紙的分布圖上。
但即使是這樣，班上要好的肯定是要事先還是通氣兒的。
雖然意外常有，比如中意的位置別被別人選了一個，那究竟還選不選約定的原位置。
以前中間的位置一般是最搶手的，因為投影儀在中間。
許旭日去了廁所回來，聽到在走廊邊吹風的學霸群讨論。
因為學校這次新的裝修，投影儀換成了電子屏，安在了教室的右邊。
所以學霸們讨論着這次要坐右邊怎麽怎麽的。
許旭日是沒有什麽的感覺的，畢竟他這個成績，能夠選擇的，也就是那些位置。
但是可能是因為原本釘在中間的都遷去右邊了，帶起了一股狂潮，右邊的位置空前火熱。
剩下的，只有最後一兩排的邊邊角角，許旭日實在不想坐。
他的眼睛不知怎麽的就移到了中間第三排最左邊的位置。
換做平常，他是絕對不對肖想這樣的位置。
老班壓迫在前，許旭日也好不意思在前面磨磨蹭蹭。
心一狠，手一抖，就勾了第三排的那個位置。
然後第星期六畫在黑板上的作為分布圖，就給了許旭日一個暴擊。
他的旁邊，是楊意欣。
蒼天，大地，？！
許旭日在晚上在寝室狼嚎了很久，聽着陳騰說了不少楊意欣不少好話。
心裏沒有一點兒好受，反而更加絕望了。
楊意欣估計也是知道許旭日對她沒好感，絕不越界。
兩個人就那麽尴尬着。
過了大半個月，他們的關系自然而然的，就融洽了。
畢竟除了睡覺，他們有80%的時間都在教室坐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再說，許旭日最近覺得，雖然楊意欣偶爾很麻煩。
但是認真起來真的不像話，平常說話也沒有那麽兇。
特別是講題，十分仔細耐心。
混熟了之後，偶爾實在不想做作業，還可以趁她不再座位的時候，偷偷抄抄作業。
當然也有煩的時候。
比如他想找個人說說話，坐在楊意欣旁邊，上課借枝筆都要小心翼翼，更何況和別人磕唠。
更有的時候，她實在太努力的，攪得許旭日不得不努力聽課學習，好好完成作業，或是背書。
許旭日就是那樣的人，要是一起玩，一起浪，他得比誰都嗨。
但是周圍有人在那麽刻苦的學習，總覺得看着，心實在難安。
以前坐在後面的時候，不去看，偶爾做一做作業，再緩一緩，再做一做作業，多幸福。
現在楊意欣坐在他的旁邊，松懈個十來分鐘，就看見人家超出他一大截了。
又找不到地方逃避，只能被迫的跟着學習。
但是逐漸的，許旭日變得真正的主動起來。
他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自己的這種感覺，怎麽形容自己的這種轉變。
最開始，也是最直觀的的感受，是在一節生物課。
生物老師帶着大家走書，問重點。
全班一起回答。
會有那種較難的問題，大家都回答不出來，這時候那個唯一說出答案的人，就變得矚目起來。
許旭日回答的聲音是淹沒衆人回答的聲音裏的。
直到生物老師問了一個問題。
他下意識的答了出來，教室裏只有他回答的聲音。
關于這個生物問題，其實問題不難，只是比較偏，所以大部分的人沒有注意到。
生物老師看向他。
其他人也看向他。
楊意欣也轉過頭來看他，她的眼睛看着他，她是驚訝的。
許旭日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那時的感覺，他只是一瞬間對于心花怒放這個成語對了新的體會。
巨大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這比打了很久的游戲通關還讓人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