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現在過去接您！”陳啓凡道。
周申嗯了一聲。
搖城。
相比起周申的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态度，他倒像個老手，一邊穿越舞廳人群，一邊随着音樂搖擺一邊跟着周申朝包廂走去。
搖着搖着，就看到了于小強和孟柒。
陳啓凡驀地停下，朝于小強和孟柒多看了幾眼：“周總！”他追了上去。
周申皺眉。
“我好像看到孟小姐了！”
周申眯了眯眼。
陳啓凡朝孟柒的方向看去。
孟柒穿着貼身露肚臍緊身吊帶，露出的一小節纖腰不盈一握，寬松直筒又爛得可憐的牛窄褲又顯得她的腿十分修長。
如果不是褲子太爛了，她這樣子倒有幾分八十年代的美女的味道。
“熟門熟路的，看來是經常來！”周申看着孟柒道,面無表情，語氣也沒透漏處半點情緒。
陳啓凡：“我去跟孟小姐說，您讓她回去？”
周申皺眉，像是在思忖，随後一臉批判地睨向陳啓凡：“迂腐！”
“好的周總！”陳啓凡假笑，“我,迂腐！”
周申嗯了一聲：“走吧！”
包廂內
齊開一邊手摟着一公主，腦袋一會湊向左邊的公主的脖頸，一會又湊向右邊的公主的耳廓，雨露均沾，十分平易近人。”
包廂門被推開。
他挑眉朝門口看去。
“周總來了！”齊開推開其中一位公主，将人推向周申，“去，把周總給伺候伺候高興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公主就要朝周申貼過去。
陳啓凡上前擋住，“別，我們周總有潔癖！”
公主臉色一綠，轉過頭，嬌嗔地貼回道齊開的身上，“齊導，你看周總嫌棄人家！”
齊開哂笑。
“不是周總嫌棄你，是周總正人君子，他尊重你得很！”
“出去！”周申皺着眉冷冷道。
齊開挑眉，聳肩：“出去吧！”
陳啓凡過去，像是趕小雞一樣：“去去去，都出去！”
齊開拎了拎衣服，正要往周申旁邊湊。
周申：“剛才的女人的身上的香水味，很難聞！”
齊開：“……”他媽的，齊開面部肌肉微不可現地抽了抽，呵了一聲，低頭嗅了嗅自己的身體，“無事不登三寶殿，周總是今天來找齊某，應該不只是來陪齊某喝酒吧，我記得我們沒這麽熟？”
“當然！”周申挑眉，“不熟！”
齊開：“周總不妨先說說！”說着，從桌面上拿過煙盒，從裏頭抽出一根。
“新戲《無量》女二，我有适合的演員！”周申道。
齊開一頓，臉色驟然變了，呵了一聲：“周總怕是不太清楚我的規矩？”
周申挑眉，看向齊開，眉宇間竟是嚣張：“清楚！”
齊開将煙甩回桌面上。
“你什麽意思？”
周申：“就你理解的意思！”
齊開：“我要是不答應，依周總這口氣，是要準備撤資？”
桌面上恰好擺着一個象棋棋局周申沒有說話，伸手，拿起一個象吃了一個馬。
“是這個意思！《永安》”言罷，将馬甩出了棋局。
齊開雙眸狠狠眯起。
周申是吃定了他會松口。
《永安》是科幻題材的影片，而這種題材，無論是技術上還是題材，目前為止都并沒有特別出衆的地方，受衆也一般，票房難以保證，所以，融資較難。
現在《永安》殺青，特效燒錢，如果周申這個時候撤資，《永安》可能就此真的永遠沉寂。
“如果我沒有記錯，周總是已婚男士！”齊開哂笑：“為一個小演員大刀闊斧的，萬一她紅了，周總不怕後院起火？”
周申楞了一下：“不勞齊導操心！”
“上個洗手間！”齊開聳肩。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遇上了孟柒，怔了一下，頓了下來。
這個女人，好像在哪裏見過。
齊開你皺了皺眉，半晌驀地睜開眼睛，哦，是他，今天才被周正人君子解凍的那個小演員,嗤了一聲，正欲走，突然頓住腳步，了然地挑了挑眉，将手伸出比了一個拍照的手勢，對着孟柒的方向比了比，随後挑眉，看了一眼包廂的方向，從兜裏掏出一名片，“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合作！”
孟柒怔了一下,有些懵地接過名片，低頭看了一眼，在看到名片上的大名的時候，随後猛地拉近了自己眼睛和名片的距離，随後狠狠咽了一口唾液，擡頭：“你……你你說什麽？”
齊開十分紳士笑：“我是齊開，注意到你很久了，你經常在我的劇組給我做群演，對嗎？”
她懵了，今天的驚喜太多，她要被驚喜砸暈了。
齊開将她自下到上打量了一遍，除了鏡頭感極強，身材也極好，該有肉的地方不少一兩，該瘦的地方也不多一兩肉，薄唇微扯，周申這小子倒是眼睛是真毒。
“怎麽，等太久了，不想演戲了？”
孟柒猛地搖頭：“我是太開心了！”
齊開是什麽人啊，這大半個演藝圈裏的一影後影帝，有三分之二是被他的戲造出來的。
“你确定真的要讓我去上你的戲？”孟柒快興奮暈了。
齊開挑眉：“當然！有興趣道我的包廂去包廂喝一杯？我們的投資人也在！我把他介紹你們認識！”
孟柒怔了一下，警惕了起來，圈子亂，她清楚得很。
影視公司在和投資人談項目的時候，就喜歡約在這種地方，影視公司帶上幾個演員，小演員門有些願意，有些沒說願意也不見得讨厭這樣的應酬，他們喝着喝着酒，投資人就把小演員帶走了。
這種場合下去拉投資，往往會更容易一些。
想到這裏，孟柒努了努嘴：“哦，算了！”說着，就要走。
“這位投資人是正人君子，剛才還遣走了兩位靓女！你不放心可以帶人一起來！”齊開哂笑，感慨，“這個時代的投資商不是以前的煤老板了，就這些屁毛病，愛管理，你要用什麽人，特別是女主角，他們一定要見過，仿佛這樣就能彰顯他們投資爸爸的地位！”
孟柒有些心動，但是依然不想去。
“你考慮考慮？不過，今晚那位正人君子貌似是要給我塞演員，雖我這個人出了名也不愛別人給我塞人，但是，有時候，也不得不對現實妥協！”
這語氣多少有些悲傷的成分。
可是據他所知，齊開的導演的電影，票房基本都是爆的，孟柒覺得齊開有點非主流，無病呻吟，浪費悲傷。
齊開走開：“108包廂！”
……
走廊
“給我找個清純的小演員！”齊開吊兒郎當地叼着一根煙，點開手機，将一照片發了過去，“最好是這個發型的！”
孟柒回到舞廳，将名片壓在桌面上:“我遇上當初那個本來準備用我但是後來因為在馬路上看見一比我更适合的女孩之後換了我的導演齊開了！”
于小強：“？？”
孟柒回頭，無比認真：“他遞了我一張名片，說，明年年有個開機的戲，女主角沒定，問我有沒有興趣！”
于小強：“他有沒有說讓你什麽時候去試戲？”
孟柒搖了搖頭，“他剛才讓我跟他去包廂！裏面還有個投資爸爸，他說那個投資商是個正人君子，嗯，我沒有懷疑，但是他忘了自己才是那個幾乎睡了整個演藝圈的人!”
“……懂事！”于小強吾家有女初長成地摸了摸孟柒的腦袋，感慨，随後拉起孟柒:“走！”
孟柒皺眉：“于小強你幹嘛？我雖然現在在籌備離婚，但是我可沒想過要靠潛規則上位！我要想靠潛規則，我早潛周申去了，我想要什麽資源沒有！”
“你難道不是因為他是周申，所以，你才沒有下手？”
在自己越在乎的人面前，越是在乎自己的形象,她本來有很多方法可以讓周申住手。
一、離婚
二、将婚姻關系變現。
以前但是兩個她都不想走。
現在她是真的想離婚。
于小強：“圈子雖亂，但是你不願意，也沒有人會真強來，這些穿得越是正經的，都是面上人,懂？再退一萬步，你還有周申，這東城幾個人敢動周申的人？我看你的離婚策略也起了效果，這周總估計是已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你也退一步，差不多得了，回去就別提離婚這事了，好好哄着點！”
孟柒打住，好氣：“我聲明一下，我是真的要離婚！”
于小強：“你不是吧！”
孟柒：“是！”
于小強：“那就更該去，跟周導的戲比起來，齊導的戲更捧人！”
包廂內。
齊開愛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墊在茶幾上，雙手在沙發椅背上随意搭着，他突然騰出一只手來點煙。
“我已經物色到适合擔《無量》女主的演員！《無量》的女主我有人選！女兒我們暫時先不談，我們先來認識一下女主角！”
“我對你的女主角不感興趣！”
“人還沒來，怎麽就不感興趣了？”
門被推開，兩人的談話被打斷。
一個長相幹淨漂亮的女孩一身素白。
周申皺眉。
“這是我們環宇影視簽下的一個演員小唯！周總覺得如何？有沒有資格坐在你旁邊的位置？”說着，伸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根煙，“周總？”
周申将煙接過：“沒有資格！”
齊開心裏艹了一聲：“周總果然正人君子！”言罷，看向女演員：“看來你并不讨周總喜歡！”
女演員臉色變了變。
周申眯着眼，歪下腦袋，将濾嘴叼住，對陳啓凡沉聲道：“火！”
陳啓凡躬身。
女演員突然推開陳啓凡，在周申膝蓋邊上，蹲了下來，雙手手肘壓在他的膝蓋上，嘴巴幾乎貼上他的下巴。
周申面色驟然沉了下來。
啪嗒一聲打火機響起，煙被點着，煙霧升起。
陳啓凡看着這一幕，怎麽看怎麽暧昧，怎麽覺得旖旎，香煙。
女演員站起身，走到齊開的身邊。
孟柒的臉都笑僵了。
于小強也是。
“喲，你來了！”齊開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一僵局。
于小強拉着走了進來，捧笑着：“齊導！”朝齊開走去，同時也對周申問候了一句：“周總！”
周申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擡頭。
“孟柒也在呢！”于小強心裏補了一句，您老注意點。
周申怔了一下，看向門口的孟柒。
孟柒一眼都沒看周申，朝齊開走去。
周申薄唇抿緊，收回視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齊開看向周申：“電影<<無量>>的女主角我準備用她！”
孟柒眼睛都亮了起來，直接站起來對着齊開鞠躬：“謝謝齊導！”
周申看了孟柒一眼，冷着臉：“不行！”
齊開挑眉，來了興趣：“哦？那你看小唯如何？”
女演員小唯一臉驚喜，巴巴地看着周申。
周申眯了眯眼：“挺适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