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知為何,寧言暖心跳了一下 ,她不自覺的停下腳步,退到一旁。
劉祈在一旁侍衛得擁護下珊珊走來,高高在上,目光雖溫和,但裏面的蔑視卻讓人很難忽視。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是無言呢?寧言暖想不透,但內心又因為禦翎的話而糾結着。
倏地,寧言暖感覺到d一股哀怨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身子猛然一滞,之後僵硬的轉頭去尋找哪道視線,可她轉身尋去,發現周圍已不知何時站滿了人,她在人群中,一股無望感系上心頭。
“你還不進去嗎?”
寧言暖聽到一道聲音,順着聲音望去,看見衛謹信穿着紫色長衫,身材高大,神色平靜。
“在不進去就要遲了。”
衛謹信越過人群,來到寧言暖的身邊,寧言暖點點頭。
“那進去吧。”衛謹信說。
寧言暖感覺有一絲奇怪,看了一眼衛謹信,可是她又不知道哪裏奇怪。
寧言暖又看了一眼衛謹信,衛謹信面色沉靜的看着寧言暖,那雙黑眸似乎不理解寧言暖為什麽要看他,發出絲絲亮光。
順而寧言暖轉了視線,落在遠處行走的路人身上。
“民女先進去了,衛小王爺也快進去吧!”
寧言暖腳步有些淩亂,身影顯得倉促,衛謹信站在原地,不明白寧言暖為何突然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衛謹信向一旁禦翎的尋求,但禦翎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懂。
衛謹信搖搖頭,心裏嘀咕一聲,真難懂!
久香居樓高三層,一二樓是供平時公子哥宴飲友人的娛樂場所,三樓是用來舉辦大型宴會,一間房間可容納五十餘人,可自從皇上将上若夫子的講學定在久香居,久香居的老板頓時就把幾個房間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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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三間的房間就被弄出來了,兩排座椅,一排女子,一排男子,中間用屏風隔開。
“七弟這次也來了啊!”劉祈原本已經坐下,看到一個身體孱弱的男子翩翩走來,穿着一身白衣,将那臉色襯的更是白,似乎那男子很快就要不久人世般。
被劉祈叫七弟的男子微微點點頭,聲音弱的狠回答:“這次上若夫子開講,怎麽能不來。”說着,他就咳嗽幾聲,等咳嗽聲停下來,才接着說,“我長年身體不見好轉,父皇希望我多能聽聽上若夫子的課,沒準能平心靜氣,有些好轉。”
“喲,這上若夫子的話居然還有救命的作用,這可真是稀有。”劉祈身邊的一個小喽喽說。
周圍發出陣陣笑聲。
世人都知道,天闇城裏孱弱的七皇子劉銘在十年前感染重病,之後身體久不見好轉,禦醫們想了許多法子,都甚是無用,慢慢的,大家就已經習慣七皇子劉銘拖着累贅的身子,好死不死的活一天算一天。
“那這樣,七弟你可要認真聽。”
劉祈打斷周圍人的笑聲,帶着他們走過去,劉銘對此不以為然,拖着孱弱的身子找到自己位置坐下去。
“小姐。”
木芷見寧言暖停下來,遲遲不動,而後面進來的千金公子哥們還在往裏面進,木芷出聲叫了寧言暖。
寧言暖聞聲,回過神來,向着自己的座位走。
衆人紛踏而來,有些人見面娴熟,已經開始談笑風生起,有些人拘謹坐在自己座位上,謹慎的打量四周。
天亮微雪巳時。
“上若夫子到。”
一道高亢的聲音響起,整個大屋內雜亂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衆人下意識朝着大門的位置看去。
身穿銀色長袍,頭發被一支木衩所束,面容平祥,整個人都洋溢出一股出塵的氣息。
“上若乃一介文人,有幸得衆位所識……”上若夫子口若懸河,坐下的人已經慢慢沉浸下來。
寧言暖聽着上若夫子的那些話,突然覺得她這個師父真值,從上古洪荒時代到近代天闇城變,那些事跡像是從來就存在他的腦海裏。
“文人也好,武人也罷,一旦所求之事,乃為國好,為社稷好,從來就沒有什麽差別。”
上若夫子總結道。
下面掌聲雷動,天闇雖文武歧視不嚴重,但是總歸有些人将武将粗鄙這種想法深深刻在腦海裏。
時間一點點流逝,上若夫子上半場講座結束,早在外面恭候的小人們如魚貫水般進來,給她們上了新鮮的果子和吃食,中間本為休息的時間,大家行自我之便。
禦翎剛從如廁出來,身心通暢,走過轉角,剛準備踏上臺階,突然,一道女子聲音響起,讓他有些發麻。
“禦翎小侍衛,我有事想要問你。”
聲音靈動,但禦翎直覺并不是那麽友好,他轉身,看見寧言暖站在他的身後,禦翎想了想還是先行了個禮。
“寧大小姐,安康。”
寧言暖淺笑,單槍直入問:“禦翎小侍衛,你是說那白玉長笛是太子的嗎?”
禦翎眉頭微杵,不明白她為什麽追着白玉長笛不放,禦翎一時犯懵,不知該如何作答。
“禦翎小侍衛直說就好。”寧言暖善誘禦翎。
“寧家小姐可是對小王的侍衛有什麽想法嗎?”
衛謹信聲音陡然響起,寧言暖聞聲而去,看見衛謹信從樓梯上下來,衛謹信慢慢走到禦翎身前。
“沒,只是有些事情想找禦翎小侍衛問清楚。”寧言暖輕微搖頭,卻緊接着聽到衛謹信說:“寧大小姐剛剛退婚,還是不要私下與外男見面為好,以免傳出什麽流言蜚語。”
寧言暖直接的衛謹信話裏夾槍帶棒的,一雙杏眸瞪大,看着衛謹信。
衛謹信臉色沉穩,細看還帶着一絲冷,身上彌漫出一股侵入的氣勢。
這跟她以前認識的衛謹信似乎不太同,早上那股奇怪又浮現在寧言暖心頭,可那股奇怪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寧言暖自我安慰着:衛謹信本來就是天闇城的小霸王,為人嬌縱蠻橫,之前他那樣對你,想必也是興起。
寧言暖心情平複下來,沖着衛謹信笑笑:“衛小王爺說的是,是民女鬥膽了,以後不會了。”
說完,寧言暖就轉身走了。
留下的衛謹信無辜的看了一眼禦翎,禦翎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哎,衛謹信心裏深深嘆口氣,覺得他老娘說的不對,他娘跟他說,姑娘們都喜歡沉穩深沉的,讓他不要在向往常那樣橫沖直撞收斂點性子。
可是為何暖暖今日看見他就不在笑了,還說以後不會了,不會什麽了?
衛謹信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