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職業
這件事後秦沁到底辭職了，許勤沒有挽留。兩人之間沒有矛盾，但是因為秦沁，許勤沒了妻子，孩子沒了媽，公司也一蹶不振。
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為張蕊亂來，但是人是有遠近親疏的，兩人夫妻這麽多年，早就是親人。現在張蕊生不如死，秦沁卻完好無損，日子春風得意，許勤如何能依然用平常心對待秦沁。
兩人只能從此不再見，見面也不認識才是對彼此最好。
許勤公司經此一事，生意一落千丈，公司運轉慢慢出現困難。雖然有如衛濤這般相信許勤人品依然和他合作的公司，但更多的選擇終止合作，或者趁火打劫。許勤日益艱難，繼續下去要麽公司縮小規模，更嚴重點幹脆破産。
不論哪一種許勤都不願意，這是他十幾年的心血，企業對創業者而言，宛如親手養大的孩子，哪個父母能眼睜睜看着孩子死去。
許勤找到衛濤等人，邀請他們入股公司，衛濤有陳家的招牌，別的人也各有好處。幾人拒絕了，他們雖然相信許勤的人品，但是大多數人是不相信的。他們只能保證繼續和許勤合作，入股公司就算了。
資本逐利，追求利益最大化，許勤公司顯然不是一個好選擇。除非許勤肯接受公司易主，他自己只是個小股東。這樣許勤又不願意，誰願意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拱手讓人。
許勤無奈下只能縮減公司規模，期待緩過來後再一點一點讓公司發展壯大，慢慢恢複原來的規模。
秦沁辭職後投簡歷找工作，她才剛工作一年多，太差的職位看不上，好的看不上她。陳忱建議她讀博以後留校當老師，工作輕松又體面。
秦沁翻白眼，“那些搞科研的有幾個輕松了？”
“你可以不做科研，又沒誰逼着你做，你不申請，難道學校還會強制你申請？”
“不做科研，大學老師就是一點基本工資，我喝西北風？”
“你就是做科研又如何？每年那麽多老師申請項目，申請科研經費，有幾個拿到手了？多得是人排隊等着呢。”陳忱好笑，秦沁的意思她申請了就有項目做似的，而且還可以賺錢。
“那我當老師幹嘛？指着那幾個工資每天曬點太陽，喝點西北風靠光合作用生活？”
陳忱想說他給她一筆資産，但是知道她肯定不會要，“要不我給你安排個工作？”
“不要，我自己找。”
“你這麽死倔着有什麽意思？”陳忱也是服氣了。
秦沁不說話。
“秦沁，人要學會借力，這個世界能力固然重要，平臺一樣重要。”
“就像你的前老板許勤，他能力差嗎？不，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過他的出生限制了他的發展，如果他有我這樣的家世，他的發展不會比我差。”
“而且你就不想自己保護自己，你想靠自己只有自己強大，否則只能任人魚肉。”
“人都想往上走，但是我就是個普通人，能力有限，我的能力撐不起我的野心。”秦沁坦白。
“只要不是太高的位置還是可以的。”陳忱安慰她。
“既然不是太高的位置，我怎麽保護自己？不一樣不行？”
陳忱卡殼。
“許勤說過，普通家庭的姑娘長得太好從來不是好事，我以前覺得普通家庭的姑娘有個好相貌在婚嫁時是個優勢，現在倒是同意他的觀點。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凡是都有兩面性，哪有只有好處沒有風險的事情。”陳忱點頭。
“就像在職場上，很多姑娘喜歡利用性別優勢，當別人歧視她的性別時又會叫嚣男女平等。”秦沁苦笑。
“我來安排吧。”
秦沁點頭。
陳忱安排秦沁去大學當了一名行政老師，雖然秦沁只有碩士學歷，當個行政老師還是沒問題的。如果她想轉教學崗，必須有博士學歷，現在高校越來越嚴，沒博士學歷連投簡歷的資格都沒有。
學校提供了職工宿舍，秦沁住學校職工宿舍，把她那套小房子租出去，租金還房貸綽綽有餘。
大學老師工資不高，福利待遇卻不錯，至少住房公積金很可觀，除了正常的住房公積金，還有補充公積金，加起來不到三千也差不了不多，她只要再貼幾百就行。
如此租金成了收入，每月工資七八千，房租三千多，加起來也過萬了，和在公司上班收入差不多。秦沁的小日子開始有滋有味。
秦沁生活正常起來，她再也不擔心再有人敢打她主意，有陳忱呢，怕啥。
她以前不怎麽打扮，怕給自己招禍。她雖然沒有許勤那麽通透，但也知道她在上海沒錢沒勢，被有心人盯上就毀了。
以前上班除了基礎護膚外只有一點隔離霜加口紅，現在不同了，哪個姑娘不愛美，秦沁如此美女只有更愛美的。她開始注重穿衣打扮，每天精致的妝容，衣服也注重搭配，美貌提升幾個檔次。
行政老師雖然沒有教師崗那麽自由，但工作也不忙，上班時間外，其餘的時間都是自己的，還有寒暑假，簡直不要太爽。
此時已經十月份，學校舉辦運動會。除了學生外，老師也要參加。那些教授副教授什麽的，最少都三四十歲了，他們哪裏耐煩參加運動會。就算有心也無力，這個年紀的人哪裏比得上那些小年輕。
秦沁才26不到27，自然成了教師隊伍的香饽饽，不管她肯不肯，負責統計的老師都給她報上了，一個800米，一個400米接力，秦沁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是要命啊。
不管願不願意，都報名了，只能上了，難道真指望那些幾十歲的老教授上場？參加運動會的老師每天早上都要去訓練，秦沁也不例外。她想得很開，只當鍛煉身體了。
秦沁如此美女，自然入了有心人的眼，同樣參加運動會的一個老師華隽對她一見鐘情。借着彼此都要參加運動會的由頭，華隽經常過來找秦沁說話，周圍的老師都暧昧的笑，秦沁無語。
華隽是個講師，和秦沁一樣都是今年剛入校的新人。華隽博士畢業，在國外讀的博士，今年畢業，回國後來了這所211高校任教。
現在高校老師都需要有留學經歷，秦沁相當吐槽這點，留洋回來仿佛就高人一等似的，殊不知現在企業招聘對海歸并不熱衷，很多海歸成了海帶。
華隽是上海本地人，小康家庭，父母都是基層公務員，家裏兩套房産，一套100平三室兩廳，華隽父母爺爺奶奶一起居住，一套60平一室一廳出租。華隽住學校職工宿舍。
華隽是教學崗，時間比較自由，有課就上，沒課時間都是自己的。他申請了科研項目，只是他一個新人，剛來學校，哪個領導那麽心大敢把項目給他？科研經費一直是香饽饽，還輪不到華隽。
華隽課不多，空餘時間相當多，這麽多的時間剛好用來追女孩子。他對秦沁展開了猛烈的追求，學校老師跟着起哄，秦沁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她本來就沒有高攀的心思，華隽各方面條件真不差，兩人結婚後安安穩穩過日子，想來生活很平安喜樂。
秦沁戀愛的事沒跟陳忱坦白，兩人才開始呢，有什麽好說的，能不能成還兩說。
轉眼到運動會那天，秦沁先跑的800米，接力比賽是第二天。秦沁是倒數第二名，她很滿意，她的目标就是只要不是倒數第一就行。別的老師都恭喜她，“秦沁，超長發揮啊。”
秦沁高興的笑，很有些自得。只有華隽不怎麽高興，倒數第二有什麽好得意的。
“明天好好跑，可不能再倒數了。”華隽交代。
此言出，一片靜默。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不就是個運動會嗎？本來就是湊個熱鬧，誰還指望拿獎？
“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別的老師打圓場。
秦沁咧開嘴笑了笑，懶得搭理華隽，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華隽是1500米和男子400米接力。轉眼他也上場了，華隽今年28，成天呆實驗室做科研，這種人哪裏跑得贏正青春年少的大學生，華隽不出意料的成了倒數第一。他很沮喪，別的老師都很無語，但也盡力安慰他，“我們也不指望拿獎，重在參與，大家一起湊個熱鬧。”
華隽好歹咧開嘴笑了笑。
晚上兩人一起吃飯，華隽依然悶悶不樂，“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秦沁驚訝，這都是哪跟哪啊？怎麽就跟沒用扯上關系了？
“只是個運動會而已。”
“哪又怎樣，做人做事當然要做到最好。”
“平時娛樂不應該放松一下，娛樂活動也要争個第一？”
“這個是比賽。”
“哦。”大家觀念不同，争不出結果，秦沁很識時務的閉嘴。
“難道你不這麽覺得？”華隽不肯打住這個話題。
“我就是重在參與，如果不是那些教授什麽的年紀太大，我都沒興趣參加。”秦沁攤手。
“參加了就要做到最好。”華隽尤不放棄。
“華隽，我覺得你應該把這種精神放在工作上，而不是這種生活中的小事。”秦沁生氣，她已經退了一步，這人還不依不饒了。
華隽看出秦沁生氣了，轉了态度，“也是。”
華隽不再糾纏，秦沁也松口氣，兩人在一起沒幾天，為了這麽點事就吵，真是不知所謂。
第二天的接力，秦沁果斷倒數第一，800米還可以比拼耐力，400米純粹拼速度，秦沁體育從來都是剛剛及格那種，雖然練了快一個月，也沒把速度練出來。
華隽依然墊底，不過有昨天的經驗，他今天倒是沒有陰陽怪氣。秦沁如此美女，真把她惹急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