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異世虎種人(十一)
當天晚上,行走中不斷遭遇注目禮的霸天小隊,來到狼肅肅長官的辦公室內。
狼肅肅長官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架子,架上挂着河方平原的大型地圖,兩國駐地位置、交戰點、防守線、壕溝、河流、丘淩、樹林等,都明确标注在這張地圖上。
以生河為界,生河以北的河方平原由第二駐地統領;生河以南的河方平原則由第一駐地統帥。生河以南占據河方平原三分之二的土地。
而生河與雅瑪遜林中間,有一大片丘陵地。故河方平原被生河、丘陵地切割成三塊戰場,中間和下面那塊戰場由狼肅肅長官為最高長官,也是第一駐地的範圍。
最下面那塊戰場,也就是土戰國的西南方區域,北為丘陵,南為雅瑪遜林,國界在左,駐地在右上方。兩國交界處,是戰争的第一線,兩國皆設有大型壕溝,既為進攻,也為防守。
土戰國在西南方區域的大型壕溝有三條,第一線若敗亡,剩馀的士兵則退守第二條壕溝;若是第二條壕溝也守不住,則退回最後一條壕溝,是最大條也是最接近駐地的壕溝。
土戰國和火行國在國界線上進行「壕溝戰」已有三年,自從進行這種作戰方式,河方平原的戰況就變得相對平穩,都在第一線進行戰争。
然而,三天前,傳訊兵帶來西南方區域的戰況消息,一萬名士兵只剩二千。狼肅肅長官旋即從駐地增派三千名急行軍前去支援,剛剛收到消息,急行軍只剩下一千人。至此,死守在第二條壕溝的士兵只剩下三千名。
狼肅肅長官在第一條壕溝用紅筆畫個了叉,「這裏是我們和風行國四天前的交戰點,我們一路敗退,退到了第二條壕溝」,狼肅肅長官在第二條壕溝又畫了個叉。
狼肅肅長官又說:「這三年,交戰雙方駐守第一線的士兵都在一萬上下,然而四天前,火行國不只增派一萬名士兵,還帶來大型盾牌,一路以盾為掩護,強力攻破我方防線。」
「不止如此,敵方還出現十四名雄性狼種人,裝備優良、氣勢驚人,十四名種人一同狼吼,震懾我方士兵不過數秒,就得以收割無數性命。」狼肅肅長官的口氣沒有悲痛,只有沉重。
狼肅肅長官雙眼掃過霸天小隊的每一張臉,最後定在于橙身上。
狼肅肅長官又說:「若是退到最後一條壕溝,我不怕他們短期間把最後一條打下來,直接侵入我們土戰國。但我憂心的是,最後一條壕溝變成西南方區域的第一線戰場,我們能夠撐多久?一個月?三個月?我們還有能力把他們打回去嗎?」
「我們絕對不能失去西南方戰線。」狼肅肅長官的聲音铿锵有力。
「火行國在耍什麽把戲,目前還無從得知,但我無法将所有兵力壓在西南方區域上。我能夠派給霸天小隊的兵只有一千。」
「我派給你們的任務很簡單,不能讓敵人通過第二條壕溝,如果…你們做得到,想辦法把前線推回國界交界處。任務時間,不定。」狼肅肅長官的尾巴毫無生氣地垂着。
像是聽不出這個任務有多難似的,于橙沒有質疑或憤怒,只是帶着霸天小隊一個敬禮,接下了來到河方平原第一駐地的第一個任務。
他們在狼肅肅長官的辦公室确立了戰術,第一個戰前準備是,讓救援的一千名士兵每位都背着五個大火把,并攜帶槍枝和小刀數把。
讓士兵背着五個大火把,目的是使敵人受到驚吓,以為突襲軍人數衆多;次要是掩飾突襲軍人數很少的事實,提升突襲軍的安全保障;再者,可以将火把丢進敵軍之中,再配合喊叫、開槍,便可使敵人後方軍隊失序,造成極大的溷亂。
第二個戰前準備是,讓鷹遙遙現在就去第二條壕溝傳遞戰略和提升士氣。
火行國采取快攻、強攻策略,毀掉很多通訊設備,使我方措手不及,現在只能依靠腳程極快的通訊兵發揮傳遞訊息的效用。
這次定下的策略是獅虎王、虎荼荼和蛇咻咻三人領五百人,從駐地進入丘陵地,繞到敵軍正後方突襲。而熊芬芬、河馬香和鱷洵詢領四百五十人,從丘陵地那側突襲。
至于,于橙和貓萌萌領五十人,進入第二條大型壕溝,直面迎戰風行國的軍隊。
出發前,于橙與隊員聚在一起,最後一次确認突襲時間和暗號。分別時,看着大家凝重悲壯的樣子,于橙也湧上了不舍,但這次她不害怕。
她的阿爸、阿母都在那裏,她相信頑強的他們還活着,她要去救他們,讓他們誇獎她。
于橙難得地在戰前笑了起來,「來這的路上,我們不是有起隊呼嗎?現在就到了喊隊呼的時候了。」
獅虎王竟然顯得有點羞澀,「那不是開玩笑的嗎?太煽情了,獅虎我受不了。」
于橙「凹嗚」了一聲,瞪大雙眼看向每一名隊友,語調中有着不容拒絕,「快喊!」
其他八人面面相觑後,幾人不忍聽的閉上眼睛,大家齊齊喊出:「你若不離!」
于橙從閻王臉瞬間變成天使臉,充滿力量的回應:「我便不棄!」
不像是去以卵擊石,霸天小隊的神情嚴肅卻無懦弱,氣勢像出鞘的刀,迫不及待沾上鮮血,一千名士兵原本有些茫然,看到霸天小隊的表現,以及回想起傍晚時于橙一人的怪力與虎吼,衆人的信心飙升。
霸天小隊和一千名士兵寧靜卻自信的出發了。
狼肅肅長官看着他們離去的樣子默然不語,中森長官暗嘆一聲:「希望有奇蹟發生。」
第二條防線何時會被攻破,于橙無法得知,但她知道她必須快一點,再快一點,從正面穩穩拉妥仇恨值,并樹立強大的形象,讓敵人心生恐懼,才能使正後方和側方的突襲隊伍能有多一點的時間。
通過丘陵地雖然比通過熱帶雨林容易,但比起平地更耗時間。
于橙帶領的五十名士兵,都屬于腳程快速的種人,反面也代表着他們的力氣不大。于橙邊跑邊交代,讓他們到了第二條壕溝時,分散入各條壕溝,等待暗號響起,再帶着大家反攻。
有士兵詢問「那長官您呢」,于橙只是笑了笑,回答:「你們就待在安全的地方,安靜地看我單獨表演吧。」
貓萌萌不發一詞,緊皺眉頭,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他落後于橙半步。于橙自然也注意到貓萌萌的表情,趁着天黑,大家急速奔跑時,于橙牽住貓萌萌的右手,很用力的握緊了一下才放開。
貓萌萌有點疑惑也有點惱羞的看向于橙,于橙只是用口型做了三個字:「別擔心。」
貓萌萌的眉頭略微松開,表情寫着「真拿你沒轍」,很輕微的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戰争之前,兒女情長也要先擺一邊。然而,生死一線,此去不知是死是生,這互相喜歡的二人難免還是有些傷感。
翌日淩晨三點,于橙、貓萌萌已經到達第二條壕溝了。他們與鷹遙遙會合,和目前西南方區域的前線指揮官─上林長官見面,詢問當地的一些狀況。于橙接過指揮權後,讓五十名軍人分散入各個壕溝內,她則帶着貓萌萌和鷹遙遙一路往前。
所謂的「第二條壕溝」,不是代表這裏只有這麽一條壕溝。而是一條超大型壕溝,前面、後面則有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壕溝,構成了壕溝群,以那條超大型壕溝為名,統稱為「第二條壕溝」。
面向敵方,在超大型壕溝前方的其他壕溝,全都被火行國的種人占領,現在土戰國的種人都死守着這條超大型壕溝。
于橙三人從最後面的壕溝移動到超大型壕溝。
于橙仔細觀察對方的情形,在旁邊小兵驚訝的表情下,發出奇怪的歌聲,極其嘹亮。
「搭搭是個強壯的老虎,荼荼是個美麗的老虎,淩淩是個帥氣的老虎,阿爸和阿母是相愛的老虎,我們一家都是老虎,凹嗚~」
整個戰場寂靜無聲,像是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于橙又接着大聲唱:「你們要快快長大呀,有很多的家夥等着你們去殺,殺殺殺,愚蠢的動物啊,老虎才是最偉大的啊,哈哈哈,凹嗚~」
敵方終于有人開口喊話了,「FXXK,你們搞什麽鬼?」
于橙回話了:「FXXK你們搞什麽鬼~」這句話是用唱的,音調是Do Re Mi Fa Sol La Si。
敵方又喊話了:「FXXK,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于橙像是想激怒他們似的,又唱了:「FXXK你們到底在搞什麽鬼~」
敵人真的被激怒了,有幾名種人拿槍往于橙這個方向瘋狂掃射。
掃射結束後,敵人喊話:「我看你還敢不敢唱!」
于橙用唱的回話:「我看你敢不敢單挑~膽小鬼~」
「膽小鬼」這個字眼似乎特別容易激起火行國種人的怒氣,此起彼落的怒罵聲傳來。
「死老鼠,有種就出來啊,鬼鬼祟祟在那裏唱歌,孬種!」
「誰怕誰單挑!」
「你們不過是一群老鼠!」
這個世界,罵種人「老鼠」是非常帶有歧視意味的,正常的種人早就沖上去拼命了,土戰國這邊的士兵氣的發狠,但沒有種人跳出去反駁,他們清楚這群從駐地來的将領、士兵是來幫他們的,不能任意破壞計畫。
于橙被罵「老鼠」根本不痛不癢,她繼續激怒對方,「你們才是小老鼠,我只跟最大的老鼠打架,大老鼠躲在小老鼠後面吱吱叫,只會吱吱叫~」
那十四名雄性狼種人終于忍不住了,其中一名主動報上了名字,「老子叫狼斯,你這小老鼠,速速出來送死,老子跟你一對一。」
于橙在壕溝裏晃了晃頭,「狼斯,狼死,狼斯狼死,狼斯狼死。」
那名叫狼斯的種人氣瘋了,「FXXK,你給老子出來,老子不宰了你不叫狼斯!」
火行國的士兵也是一陣怒吼,他們覺得自己的頭兒被污辱了,又是幾聲槍聲響起。
于橙打斷那些士兵無意義的吼罵,還是用唱的回應:「聽我家的大老鼠說,火行國有十四只小老鼠打的我們家小老鼠吱吱叫,我家大老鼠派我這只貓,出來吃老鼠~嗷嗷嗷,一口接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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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戰國的士兵無法分辨火行國的士兵到底在罵什麽,怒罵聲持續了至少十分鐘,各種花樣不重複,于橙第一次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各種髒話。
等敵方徹底冷靜後,有一個聲音傳來,低沉卻富有力量,很清晰的傳入現場每個種人的耳裏。
「我是火行國河方平原第一駐地的将軍,我名為狼勝。你是土戰國新派來的将軍吧?激怒我們有什麽好處?你既然知道我們兄弟十四人,必然也很清楚我們的實力,回去告訴狼肅肅,把河方平原讓出來,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狼勝說道。
于橙輕笑了一聲,這聲笑反而使現場的氣氛變得更糟,于橙像是沒感受到,開口講話了。
「我的名字你們不需要知道,畢竟你們只是躲在大軍背後的小蟲子,等你們的兵開開槍、殺殺人,你們就捧着這些功績跪在地上求長官升你們的軍階,呵,你們本身沒什麽實力吧,狼肅肅可沒提過你們的名字,只是說了有十四只小老鼠在到處亂咬很礙眼呢。」于橙的口氣極嘲諷,連貓萌萌和鷹遙遙都愣住了。
于橙還補了一句:「啊,或許你們會學幾聲狼叫吧,凹嗚凹嗚凹嗚,真可愛。」于橙末了還仰天長笑。
狼斯和其他狼種人都受不了,狼斯甚至從壕溝中站起來,但土戰國士兵沒有種人攻擊他。
狼勝冷笑着回答:「看來狼肅肅對你很有信心嘛,一直挑釁我們,不就是要一個公平的機會比鬥嗎?我們兄弟就給你這個機會,互不開槍攻擊,一比一比鬥。」
于橙還是沒有同意,她說:「說好兩方不開槍射擊羅,不過不用一打一,我一個種人同時打你們十四個小狼就足夠了。」于橙終于從壕溝裏站了起來,「畢竟我可是最偉大的虎種人,你們狼種人…」于橙的大姆指轉向下方,狼斯清楚的看見了于橙的手勢。
狼斯焦躁的大喊:「機機歪歪的,不開槍就不開槍,阿兄你們都快出來,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狼斯是這十四名兄弟中最小的阿弟,他不等其他阿兄,也不理會對方會不會突襲開槍,直接沖向于橙。
狼斯的其他兄弟接着從壕溝中站起來、走出來,在他們眼中,狼斯威武的沖向那厮,那厮也朝着狼斯沖過來,狼斯朝那厮揮下一個重拳,那厮輕輕一個躲閃,然後大掌抓住狼斯的頭頂,往右狠狠一拔,狼斯的頭顱與身體剎那就分離了。
而從狼斯的頭顱和身體中間往外看去,于橙的眼中是一群狼種人的臉上出現不可置信和暴怒,閃爍嗜血的光芒,狼種人蜂擁而上。
于橙用一樣的方法殺掉第二個沖來的狼種人,其他狼種人見到這情狀,看着于橙的眼神就像看着死人一樣。第三個、第四個狼種人同時出腳,于橙一手抓住一只腳,用力往下搥去,再一腳往前一踏,另一腳再往前一踩,兩腳都準确對上狼種人的頭顱,将兩個頭顱踩入了土裏。
四名狼種人的死亡不超過十秒。緊接着,第五個到第八個狼種人就到了于橙眼前,四名狼種人前後左右圍住了于橙,一名狼種人屈手為爪,往于橙臉上抓去;一名狼種人出手迅速,目标是于橙後方的脖頸;另一名狼種人站在于橙右側,拳頭已迎上于橙的腰側;最後一名狼種人站在于橙左側,屈起右膝蓋直擊于橙的左腰。
于橙往上一跳,同時尾巴纏住了站在正前方那名狼種人的脖子,于橙越過正前方那名狼種人,尾巴往前一扯,那名狼種人被勒得近乎窒息;于橙一落地,反身抓住站在右側狼種人的手臂,把他拉向她的身前,另兩名狼種人的拳頭和踹踢就落到這名盾牌狼種人身上,這個狼種人痛得彎下了腰。
于橙尾巴還勒着一個狼種人,那狼種人的臉已發紅、發腫,雙手無力地揪着于橙纏在他脖子上的尾巴。于橙趁着那兩名狼種人誤擊自己人而發愣的那一兩秒,抓住那痛得彎腰的狼種人的頭,用力扯了下來。
另外兩名狼種人眼睛陡然睜大,于橙往前一手抓住一個狼種人的脖子,瞬間緊握,兩人斷氣後,右手往右一甩,左手也往左一甩,兩件屍體落地的聲音很響亮。
而此時尾巴纏着的狼種人已然窒息身亡。
于橙站在這八名狼種人屍體之中,淡漠的看着另外六個狼種人。于橙的身上濺滿了血液,此時的她有種堕落到極致的美感,也像是随意收割他人性命的惡魔。
那六個人已然是瘋到極致的反轉,異常冷靜的站在那端壕溝前面,只是他們的身體前傾、下彎,手指微屈,牙齒龇起,已然是預備戰鬥姿勢。
此時的于橙卻将尾巴舉起移到前方,連着那不知姓名的狼種人屍體一起舉到前方,還晃了晃尾巴,那屍體也跟着晃了晃,于橙松開尾巴,碰!屍體落地。
落地的聲音像是開戰的訊號,塵土揚起,剩下的六名狼種人,以狼勝為首向于橙跑來,這六名狼種人也是團團圍住于橙,沒有誰率先動手,只是近距離壓迫着于橙,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
于橙膝蓋一彎,疑似要往上跳的時候,六名狼種人動了,四個狼種人目标是于橙的四肢,一名狼種人的目标是于橙的腦袋,站在于橙正後方狼種人的視線緊盯着于橙的尾巴,随時要出手切掉于橙的尾巴。
于橙動了,卻是一蹲往外滾去,雙手卻拉住兩個狼種人的小腿,于橙的速度很快,兩個狼種人小腿向後,身體卻往前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臉部重重撞到地上。
于橙迅速站了起來,那四名狼種人已經向着于橙沖來,于橙一腳踩一個狼種人,于橙将重心放低,那兩名狼種人悶聲哼了一聲,對着那跑來的四名狼種人,于橙張大嘴巴,發出一聲怒吼:「吼~」
那四名狼種人停在于橙面前一步的地方,維持着進攻姿勢,卻動彈不得;腳下那兩名狼種人,嘴巴、鼻子都流出鮮血了。
只用了兩秒,于橙的手掌就穿過那四名狼種人的喉嚨,那四個喉嚨上明晃晃的四個拳頭空洞,那四名狼種人往後倒去,睜着大眼,停止了呼吸。于橙的腳也移動到腳下那兩名狼種人的頭顱,輕易地踩碎了。
十四個狼種人,不到二分鐘內就被于橙解決了。
兩邊的壕溝一陣安靜,沒有種人拍手叫好,也沒有種人憤怒狂吼。
雙方的壕溝內都有不少種人探頭出來看着這場十四對一的比鬥,就算戰鬥過程很精彩,大家依舊保持沉默,不敢擅動,怕激怒某個嗜血的怪物。
突然,敵軍後方和側面傳來騷動,接着,紅色的煙花升空爆炸,一個很明顯的訊號,(殺人魔)于橙看向敵方的壕溝,發出一聲比之前更大聲的怒吼聲。
「吼~」于橙的頭還抖了一下,她舉起右手,往下一壓,「殺!」
土戰國的士兵跟着怒吼:「殺!殺!殺!」紛紛從壕溝內跳出來,舉起槍枝往前一陣瘋狂掃射。
敵方就像忘記可以防禦和躲避的樣子,短短十秒的掃射,火行國死去的人數已經達五百種人。土戰國的士兵繼續掃射,就像對方沒有槍似的,也不在乎自己被擊中。
被于橙以虎吼震懾住無法動彈的士兵,回神後也無法撿起槍枝禦敵,從隊伍後方和側方射來無數子彈,伴随着「有奸細!」、「狗武背叛了!」和各種驚叫聲。
火行國的士兵又要防備着後方和側方的攻擊,又要直面正前方的反擊,以及殺人魔虐殺十四名将軍的情景記憶壓力,在各種交迫下,很多種人還來不及思考該怎麽辦就被殺了。
二萬名火行國士兵兵敗如山倒,即便他們試圖反擊,或是扛起大型盾牌禦敵,在搞不清楚敵軍的攻擊方向,以及喪失指揮官的情況下,不過一個小時,二萬名火行國士兵全滅。
于橙曾交代獅虎王不要讓任何種人逃回火行國,獅虎王忠實的貫徹這個命令,數名報訊的通訊兵也都死在獅虎王帶領的後方戰線裏。
戰事确定落幕時,天還是黑的。在河方平原土戰國的第二條壕溝處,站着的種人只剩下土戰國軍人。
從地獄回到天堂,只要一個多小時,只需要一千名增援士兵,只需要這名虎種人。
剩下的兩千多名土戰國軍人,看着于橙,有種人落淚了,有種人放聲大哭了,其中有一名種人輕聲的喊:「英雄!」其他種人聽了也跟着喊:「英雄!」越來越多人喊起了「英雄!」
這個地方響起了一陣整齊的「英雄」吶喊聲,這些士兵像是可以從這二個字中得到力量。這幾天的不斷戰敗,讓他們的內心惶恐不安,急需要一名英雄來撫慰他們狂躁的內心。
「英雄!英雄!英雄!」
于橙舉起了右手,大家瞬間安靜了,二千多雙眼睛看着于橙。
于橙開口了:「你們都安全了,土戰國勝利了,我們贏了!」
于橙又喊了一次:「我們贏了!」
整個戰場上充斥着「我們贏了」的狂吼聲,伴随着眼淚,還有不甘,也有痛苦。
那些突如而來的分離,那些沒有說不口的道別,那些不可更改的死亡,都發生在這個戰場上。
然而「我們贏了」這句話,成功的為這些幸存的士兵找回一些快樂,各種複雜的情緒都包含在這句話裏,在吼叫之中釋放出來。
我們贏了。
「我們還活着。」這才是這二千多名士兵真正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