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婚禮
好像有一句話這麽說的來着?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這句話在如今看來, 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句話了, 現在人的生活方式和對生活的态度,都由以前的青春熱情消耗完了,剩下的就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柴米油鹽。(這裏純屬個人見解。)
婚姻對很多人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力,起初的很多人在沒有結婚之前,還在熱戀的時候,就只有一個很單純很美好的願望,那就是兩個人能在一起,可結了婚之後就有了別的願望, 想要更美好的生活,想要高端的消費, 可這些往往不太容易達到,因為失敗了多次而對自己對世界都懷有了惡意, 因此對待自己曾經最愛的那個人, 也能做到麻木的傷害。
一輩子太長了,像一個古老而神聖的儀式一樣發生在每一對愛侶之間,漫長而浮躁的旅途上,很少有人可以一直牽着同一個人的手, 去結束這場浪漫而又枯燥的旅途。
所以每當司儀或是神父念出來所有新婚夫婦該聽的誓詞後, 面對一句:“你願意嗎?”會猶豫很久, 似乎實在審查自己,也似乎實在告誡自己。
當司儀向她提問過的幾千個人都問過的同一個問題時,懷笙沒有猶豫,答案呼之欲出, “我願意”三個字說的堅定而響亮。
嚴文廷也一樣。
來往祝福的人不是很多,她們本就不認識很多人,除了院長阿姨,她們還請來了孤兒院的那些孩子一起參加她們的婚禮,小孩子的笑容和祝福,都是最純真而善意的,這一天的婚禮,一定充滿了夢幻和童話。
唯一讓人不滿的是那個叫謝小鈞的小男孩了,當他看見懷笙和嚴文廷吻在一起的時候很不給面子的就當場哭了出來,嚴文廷臉都黑了,跺着腳指着男孩說:“他怎麽能在我們這麽重要的日子裏哭呢!快把他弄走啦!”
也不要怪嚴文廷刻薄了,她一直都是聽善解人意的,偶爾有些小脾氣也只會對懷笙一個人撒,很少看她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生氣的,偏偏這小孩還好死不死的大喊:“那是俊兒以後要娶的大姐姐!嗚嗚嗚………不要她和那個姐姐親親……鈞兒想要笙姐姐……笙姐姐可不可以不要嫁給這個姐姐啊,鈞兒會努力讀書,将來會掙很多錢,會對笙姐姐非常非常好的……笙姐姐不要嫁人……!嗚嗚嗚嗚嗚……”
嚴文廷更生氣了!當着她的面兒搶人!叔可忍嬸不可忍,嚴文廷也不管這裏有沒有其他人在場了,提着群子氣勢洶洶的就要往下走,要去給那個屁大點的孩子“好好講講道理”。
懷笙拉住她的,示意她不要下去,轉身向司儀要來了一個放在臺子上的話筒,清了清嗓子,像是對那個孩子說的,又好像是對着在場的所有人,但更應該是對着嚴文廷。
“笙姐姐不可以不嫁給文廷哦,笙姐姐愛她,很愛很愛,除了文廷,笙姐姐再找不到可以讓自己更愛的人了。鈞兒對文廷姐姐的誤解太多了,文廷姐姐很溫柔,也很善良,雖然我不知道別人怎麽看她的,但她對我很好,從小時候起,她就在默默的對我好了。我們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我們倆都一個歲數,都很小,可文廷總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樣把什麽好東西都據為己有,而是拿到什麽好東西,都會樂颠颠的捧到我跟前,都送給我。孤兒院夥食很少有肉,每到一些特殊的節日裏才會吃一次烤肉,文廷那時候很瘦,因為她不吃肉,她說她不喜歡吃肉,把肉全部給了我,可到上了大學後我們去自助餐廳,她說她要把整個餐廳裏面的肉都吃個遍。”
“文廷她很可愛,從小學的時候,就有小男孩對她惡作劇來吸引她的注意力,搶她的書包,扯她的小辮子,藏她的作業本,那時候文廷她就是不去找老師告狀,而是撅着嘴對那些使壞的小男生說:‘你們欺負我,阿笙會不高興的,阿笙不高興了你們就完了!’雖然我那個時候并不知道我到底厲害在哪裏了,可是我知道自打那以後我和文廷的關系越來越好了。”
“其實我一直都是一個怕孤單又很別扭的孩子,我一方面害怕自己一個人,一方面又讨厭很多人一起,我的生活模式又單一又無聊,那時候我也覺得這世界大概沒有哪個人願意一直陪在我這個呆木頭身邊,可文廷不一樣啊,她就喜歡黏在我身邊,我做什麽事她都陪着我,她帶我去游樂園玩,她給我買好吃的,她帶我去看電影,她和我一起寫作業,我本該孤單又灰色的青春因為她的出現變得豐富多彩,她從不跟我說抱怨的話,有時候我說做完練習就去外面陪她走走,一等就是大半天,她都安安靜靜的坐在我旁邊等我,天氣熱的時候她不知道哪裏找來的蒲扇,一直坐在旁邊給我扇風,我那個時候太罪惡了,竟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文廷對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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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文廷對我太好了,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讓我忘了她的存在,因為她的重要性已經和我每天所要的呼吸存活下去的空氣結為一體了,我把她的好當做理所應當,甚至我還接受了另外一個男生的告白,我知道那時候吻她一定很難過,我傷害了她。在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對我好,人啊,總在失去之後才會懂得珍惜,後來我身上發生了一些非常不美好的事情,那時候陪在我身邊的,自始至終,只有文廷一個人。人大多數自以為是的孤獨,不過是忽略了愛自己的那個人對自己的好之後的無病呻吟,我很感謝那場意外,它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更讓我明白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所以我今天要拉着我最愛的那個人的手,和她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無論将來什麽樣的大風大浪,我都能和她堅定不移的走下去。文廷,我可能因為不懂事不關心不在意,所以以前的那些年裏一定做了很多讓你難過的事,我會在我今後的十幾年的歲月中,把它們一一補滿,我會盡我所有來愛你,能嫁給你是我這一輩子,做的最好的一件事!”
當她轉向嚴文廷的時候,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哭的同時嘴角還是上揚的,懷笙不禁又要懊惱了,怎麽又把這姑娘給惹哭了呢?
經歷了那麽多大風大浪,成了那麽多次親,怎麽還會哭得像個小姑娘啊。
嚴文廷說話抽抽搭搭的:“我以為你都不知道的,你就知道你那本破五三和沖關卷,完全不在意我,讓你看電影,你居然在裏面聽英語聽力!我精心挑選的愛情片都白挑了,你說你讨厭不讨厭?”
懷笙笑着點點頭:“是的,我讨厭。”
“還有其他時候,你都讨厭死了,又不愛玩這個又對那個沒興趣,為了讨你歡心我絞盡腦汁的想你可能會喜歡什麽,我特別怕你會嫌我吵或是一直賴在你身邊。但就算你說了也沒用,我還是要粘在你身邊,我那時候就是喜歡你啊,喜歡你就要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還好你當時很讨厭,所以我情敵幾乎沒有,不然我除了天天被你氣以外,還要被那些小狐貍氣死。”
小狐貍?懷笙哭笑不得,具體是指哪些人呢?周家溪嗎?可人家是男人啊。
摟着嚴文廷的腰,懷笙煞有介事的拿着話筒說了一句:“你看,笙姐姐那麽那麽多的不好,你還想要笙姐姐嗎?笙姐姐又悶又無聊,既不會做飯也不會做家務,在家裏都是你文廷姐姐在做的,我就會掙錢,可你文廷姐姐也掙得不比我少,還對我那麽好那麽疼我,笙姐姐就是死了化成灰了變成鬼了,也要纏着你文廷姐姐不放的。”
說完還親了她一口,笑得十分燦爛。
從來不臉紅的嚴文廷,臉紅了,看着臺下小男孩一臉懵的臉,暗暗說着明明是向她告白的就不可以把臉對着她嗎?對着一個孩子幹什麽!
院長阿姨拖着謝鈞,不知道該如何,是要拖走還是就放這?反正孩子也不鬧了,現場就她和這麽一些孩子,小兩口談情說愛打情罵俏的自個在那兒甜蜜親熱,她們這些要幹嘛啊,再說就這樣旁如無人的那樣接吻,沒想過這裏有孩子嗎!
婚姻其實很小很簡便,本來兩人也不打算弄得很隆重,能請來參加婚禮的說不上來有多少,連教堂都選的是小教堂,小而溫馨,這樣更好。
婚姻就這樣過了,後來嚴文廷怎麽都不滿意那個婚姻,還想着要再結一次婚,用嚴文廷的話來說,當時來參加婚禮的人太少了,誰叫兩個人的圈子都那麽小,後來再認識的人也沒有多深的交情,對方連她們倆是戀人都不知道。
對家庭出櫃和對社會出櫃的是不一樣的,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會接受她們這樣的關系。
她們倆都在社會上立足了,有工作有房子,重生的原因她們走了不少捷徑,哪家公司的股票發行好,那家公司在後來迅猛發展,她們提前知道了這些,再加上她們自身的優秀,各自在自己的公司混成了高管,反正不僅餓不死,還是公司的管事,指揮別人幹活的,又有錢又很輕松。
生活确實很平淡很無聊,沒有在快穿世界裏的刺激和緊迫,更沒有刀光劍影的世道和勾心鬥角的皇宮。
雖然很平淡,但嚴文廷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懷笙和以前确實變了好多,她有在慢慢變得會調情起來,不知道她跟誰學的,反正現在的懷笙,讓她……有些合不攏腿。
懷笙在沒有畢業的時候,一直都保持着一顆少女心和她談戀愛,雖然實質性的事已經做了不少了,可懷笙的表現依舊很純情,動作姿勢稍微開放一些她就要臉紅。說話也放不開,稍微說的淫|穢一點點她都要結巴半天才會嗯的回她一句。
可工作了幾年後,懷主管變成了懷經理後,某人多了自信,不僅在生意上意氣風發,回到家裏後面對她的态度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以前是只又呆又萌的小白兔,現在為什麽看她的眼神裏面放綠光?
嚴文廷找的工作很輕松,一家旅游公司的總監,老板們都很好,對員工比較仁慈,沒把員工往死裏壓榨,假期挺多的,只是高管的假多,普通職員就只有當牛做馬的命……想當初她從底層混的時候還去過一處鄉下地區看地勢看市場,那個路真的一言難盡。
反正嚴文廷自打辛辛苦苦摸爬滾打幾年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佛了,正打算和懷笙過老夫老妻的日子了的時候,懷笙就變成大尾巴狼了,變得有些……激情四射。
懷笙每次一回來,就要抱着她一頓親,不是她不喜歡啦,而是她做為攻君的地位好像日益不穩,因為她好像有些招架不住懷笙的熱情了!不僅人變得強勢了後,對她也變了不少!
不知道她突然怎麽了,什麽事都不讓嚴文廷做,家裏髒了,嚴文廷想着明天放假好好收拾一下,懷經理大手一揮:“請鐘點工。”
新學了幾個菜後想大展身手做給她吃,然後懷笙連人帶着菜譜一起抱了出去,丢在沙發上,給她拿來洗好的水果,電視遙控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又是大手一揮把圍裙系上:“你看電視,我來做飯,餓了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她這樣就差伺候她洗澡了!
而且還變得格外黏人了些,難得的兩個人放假在家休息,懷笙就喜歡抱着她,讓她坐在自己身上,然後兩只手環住她的小腹,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影,看着看着懷笙就不老實了起來,親吻她的脖子,手還伸到她衣服裏面亂摸,結果顯而易見,嚴文廷對懷笙可是愛的緊,面對懷笙的煽風點火,她怎麽可能做到坐懷不亂,反正電影是沒怎麽看了,光顧着在沙發上和諧運動了。
連上班的時候也是,要不是她混到了領導級別的人物,有了獨立的辦公室,照懷笙這樣一個電話聊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她早被吵了鱿魚。
家務不讓做,飯也不讓做,稍微想去遠一點的地方懷笙都要開車接送,嚴文廷越想越不對,懷笙是不是把她當廢物養着?她好像記得懷笙有問過她現在的工作累不累的之類的話的……
嚴文廷真就像懷笙的小媳婦一樣了,懷笙的大女子主義顯示的一覽無遺,只要嚴文廷高興懷笙就什麽都順着她的來,就是一點嚴文廷絕不可以觸碰,那就是和異性以及同類人的接觸。懷笙現在變身檸檬精,不僅生氣吃飛醋,還會在晚上瘋狂折騰她,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恨不得拆了她揉到自己的骨頭裏面去。
懷笙是不是進了什麽邪教組織學了些不該學的東西啊?雖然懷笙變成這樣她更喜歡了,可突然轉性是很詭異的好嗎!
趁着懷笙洗澡的功夫,嚴文廷拿起她的手機翻她記錄,她最近下班比懷笙早,一回來她就洗了澡,打電話問懷笙吃了沒沒吃的話就給她點外賣。
懷笙一開始既反對嚴文廷自己做飯又反對她自己動手,可後來實在沒辦法,兩個人忙起來都恨不得把一小時掰開當三個小時用,所以萬般不願下只好同意了嚴文廷點外賣,但在家的時候一定要吃她做的飯。
說這話的懷笙可愛死了,又別扭又委屈的樣子,明明自己都吃外賣,還不讓她吃。
想到這些心裏就跟灌了蜜一樣的甜,導致身後的懷笙出來靠近她她都毫無察覺,被抱了個滿懷:“怎麽,查我崗啊?不放心我?”
嚴文廷沒意思的丢開她的手機,裏面什麽都沒有,連游戲都沒,轉身摟住懷笙的脖子:“就看看而已,沒意思。”
懷笙埋進她的頸窩那兒,吻她的脖子。
又來了,吻上去就往死裏壓,懷笙倒是開了不少竅啊,懂了先發制人的道理。嚴文廷認命的往後倒,還不忘問在自己身上忙活的某人:“我發現你這幾個月變得好快啊,以前做這種事的時候大都是我在上面多些,現在你轉性啦?都是在哪兒學的這些。”
說話期間懷笙都把她給扒光了,自己的浴衣也脫的幹幹淨淨,流連在她鎖骨之上,聽到對方這麽問,爬上來湊到她跟前:“你不喜歡啊?”
眼神還有些緊張。
嚴文廷搖搖頭:“沒有,反而更喜歡了,就是有點不習慣,明明你以前才是下面那一個的,有時候我在下面你在上面,但你那氣勢,仍然壓不過我。現在——我壓不過你了。”
懷笙傻傻笑了幾聲:“我想給你更好的生活,不讓你累着,不讓你幹這幹那兒的,可以的話我甚至都不希望你去工作,我想把你養在我心尖上。”說我還大大的親了對方一口。
嚴文廷白了她一樣:“舍不得我受累你每晚還這麽折騰。”可嘴角卻是揚着的,主動勾上她的脖子,熱情回應。
做到一半,懷笙大汗淋漓的趴在她身上,手還在到處點火,問了一句特別欠抽的話:“要真累的話,我們可以不做了,你好好休息。”
都做到這個地步了!要是現在她敢停下來她絕對在未來的一周都不想理她!嚴文廷嘴角扯着一抹笑,趁着對方不注意猛地翻身把懷笙壓在自己身下,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的人,多長時間了,她都沒在這樣的高度上好好看看她的阿笙了。
“阿笙,這夜,不好長着嗎………”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了!
下面是推新文~
《餘生,我陪你看海好伐?》
文案——
三年前分手的時候——
林海清:“你不覺得我們根本就不合适嗎?我們一見面,除了滾床單就是吵架,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這樣的,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是很好嗎?”
餘笙:“好啊,分手就分手,反正你也不是很在意我不是嗎?”
三年後,商會相遇。
餘笙:“你不是說你很讨厭這樣的場合嗎?為什麽你來了?”
餘笙:“既然你也幹商業化的事了,我花錢雇你跟我出個差怎麽了?你要違抗老板的命令嗎?”
餘笙:“雖然我們在完全清醒的狀況下滾了床單,不過既然你非要說是一夜情,也不是不可以,我們保持聯系,別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餘笙:“你要去給當初趁我們吵架的時候鑽空子的女人接機?”
後來辦畫展,投資,志願支教去山區帶學生,凡事有林海清的地方我們餘總必定見縫插針。
林海清扶額苦惱,看着在自己床上穿着自己襯衫的某人說道:“餘笙,我們不是分手了嗎?我們……不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