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假戲真做了(4)
懷笙覺得自家系統中毒了,為了任務居然要賣了她,能動腦子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出賣肉體,再說就算她肯嫁,人家還不一定願意娶呢。
懷笙帶着鐵皮石斛回自己的小茅屋,那大夫在門口架起一個爐竈,端了小竹凳坐在那兒,手拿蒲扇扇着,還蠻盡職的。
“我回來了,你要的鐵皮石斛。”懷笙将簍子丢給他,自個進屋去看文洛。
大夫一臉驚奇:“沒想到這麽快!”
其實系統特別想說的是,這一切都是劇情需要……
文洛看起來很不好,臉色烏青的很是可怕,被她撕掉的衣服她給她換了一下的,雖說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個遍,可大家都是女人,不要緊的吧。
她在房內想着文洛醒來後怎麽加入她,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外面的大夫吆喝着她出去端藥,她去了,接過藥的時候大夫看了看她的手,說道:“姑娘你手被刮傷了?也是,畢竟山石尖銳,等會我給姑娘調制一份藥膏,姑娘這般好看的手,留下痕跡就不好了。”
“那要加多少錢啊?”
系統:“…………”
大夫:“…………”這姑娘是掉錢眼裏了,“看姑娘也是有情有義之人,我給姑娘的膏藥,不算姑娘你的錢。”
懷笙是真的冤,本來手頭上就沒什麽錢,還得給文洛買藥回來吃,更要命的是她這裏沒有多餘的棉絮,還得上街去買………
大夫在他随身帶的藥箱裏面搗鼓,懷笙端着藥進去房間,舀了一勺子吹幾口後喂給她,可她的嘴巴閉得死緊,藥水從她嘴邊滑下來,滑至她的鎖骨………
懷笙:“啊!我的床單!又要我洗!”
系統:“………”
懷笙找來帕子給她擦拭幹淨,可文洛這樣,她要怎麽喂藥啊?看着手裏的湯藥,發呆中。
系統實在忍不下去了:“主人你快給她藥啊!都要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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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張嘴,藥喂進去也會漏出來。”
“你他媽的嘴對嘴喂啊你個癟三!”
“………系統先生你不對勁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就會罵人了,等等我調整一下,我還是愛你的那個小可愛哦,啾~”
懷笙:你厲害。
懷笙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裏,把文洛抱在懷裏對着她的嘴喂過去,嘴唇與嘴唇之間的縫隙都填滿,将嘴裏的湯藥灌進去,還伸了伸舌頭撬開她的牙關,以便更好的把藥喂進去。
系統:“有一種《倚天屠龍記》的既視感。”
完了看見還是有一絲絲的湯藥漏在文洛的嘴角外面,懷笙理所當然的湊過去,給她舔幹淨,聽見身後一陣瓦罐破碎的聲音,她回頭看了看,是大夫。
懷(一臉懵逼)笙:“大夫,怎麽那麽不小心啊?有沒有傷到手?”
大夫撿起地上的瓦罐,吞吞吐吐道:“對、對不起,我不該打擾到你的……對不起,你繼續……我再去調一份……”
懷笙:“????他為什麽要跟我道歉?”
系統:“你太刺激了……”
懷笙:“我喂個藥而已,怎麽會刺激呢……”
系統:“算了,我不說了。”
懷笙看看文洛,臉色确實好了不少,她收拾好手裏的碗,坐在文洛的身邊發呆,放空。閑來無事的仔細看文洛的臉。
太子文洛因生得過于貌美,在文珣帝傳位之前便有人大勢宣揚文洛是女子的身份,後來更是請求文珣帝給文洛賜婚,四皇子安排了一名選女嫁給了文洛,當晚便落實了太子女子的身份,文珣帝大怒,将文洛的生母打入冷宮,還将文洛流放邊疆,永不能回京城。文洛在被流放的途中遭到襲擊,被殺了。
至于是誰殺的,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後來的皇位是誰在坐,就是誰。
按劇情來說,這個時候文洛來到邊境殺盜匪,京城那邊關于文洛的謠言也要漫天飛了,文珣帝為辟謠,一定會給她安排婚事,到時候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欺君乃誅九族的大罪,被流放已經很仁慈了。
“也難怪你被人懷疑是女人,你生得實在不像男子,過于陰柔羸弱了些。”懷笙捏捏她的胳膊,真細,跟白藕似的。
大夫将調制好的藥膏交給他,就要告辭了,走之前說,他那藥膏用的是他家祖傳的方子配置的,不僅可以清熱消炎,還能塗抹在傷口上,愈合刀痕,味道清淡不刺鼻,就那麽一小罐,叫懷笙小心些用着。
這大夫人忒好了,好得懷笙心裏毛毛的,總覺得天上沒白掉的餡餅,結果扭扭捏捏了半天,是想要懷笙把那沒用完的鐵皮石斛送給他。
懷笙:“………”
就是說啊,世上哪來的餡餅。看那大夫也不錯,挺老實的,鐵皮石斛這崖下邊多得是,送他也不是不行。很豪爽的答應了,大夫高興之際還不忘提醒她一句:“你丈夫身子還虛着,待他醒後,你切莫要鬧他,與他多行房事。”
懷笙:“????”
什麽意思?
大夫朝她揮手,背影逐漸消失,懷笙還愣在原地,她總覺得大夫最後那句話有些奇怪。
“主人,女主醒了!”
“醒了?”懷笙回過神,朝屋子裏走去,果然女主正艱難地想要下床。
才剛醒過來,身子都還未恢複好,便想着下地走路,這不是找麻煩嗎?懷笙站在門口,朝她喊了一句:“別動,躺下來。”
文洛警惕地看着她,額頭冒着冷汗,想必是忍着傷口上的疼強行起來的,強撐着問道:“你是誰?”
懷笙想着她現在身子弱,武力值肯定不高,用不着害怕對方會打她,壯着膽子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說道:“我不是壞人,你放心,你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能下來走動。”
文洛被她的這一舉動驚了一驚,這個人和她好像不熟吧?為什麽可以好像她們很熟似的進行肌膚之親?更奇怪的是她竟也不反感,雖說這個人語氣和表情都很冷淡,但她能感受得到,這個人是真的關心她。
文洛乖乖的由她扶着,躺了回去,接着她像是想到什麽那般,語氣略顯焦急:“那些人怎麽樣了?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呢?怎麽不見他們?”
懷笙覺得接下來她們倆可能要有一個大談判了,于是規規整整的坐在她跟前的木椅上,說道:“那些人都死了,為了跟我争取逃跑的時間,全部被盜匪殺掉了。”
“什麽!”這些她怎麽會不知道,前面和後面都被封死了,上方還有埋伏,好一個甕中捉鼈,料他們插翅也難飛。
怎麽會不難過,五百個人,都有老有小有家室的,和她去了一次邊境城鎮,全死了,可她卻還好好的活着。
懷笙看得出來文洛在自責,看出文洛确實是一個情深義重值得接手這天下的明君後,便放開了說了:“我知道你是太子,我帶你走的時候,你的部下告訴我的,他們為了保護你死了,所以太子殿下你更應該振作起來,再一次組織新兵,對抗邊境外山上的盜匪,而不是在這裏自暴自棄無病□□。”
無論時事如何,懷笙總能在第一時間認識到自己的處境和對策,不會被其他因素影響。正如她考北大那樣,什麽時候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自制力和自控能力大到可怕,對自己很嚴格。
文洛不說話,她不知道說什麽好。
懷笙繼續她的想法:“你的部下有一句話說的不錯,将來的明國皇帝,必須是你。我不知道你人品究竟怎麽樣,但至少比其他皇位繼承人的風評要好得多。我在這裏呆了這麽多日子,那些窮苦人民怎麽過的我比你清楚,位居高堂的人,總以為自己身份與天并齊,其實也不過一葉輕舟,靠的便是舟下奔騰的流水,如若不好好治水,早晚有一天要翻船,明國就此滅亡。”
“連最邊境的子民都在傳頌太子文洛,是個宅心仁厚的權貴人,這些年你修水壩,改賦稅,給百姓分田,确實是好的治國之道,若是你當上這皇帝,天下将大平。”懷笙說的頭頭是道,她也不是空說無憑,文洛的這些做法很想春秋戰國時期老子的“無為而治”,順應天成,百姓需要什麽,她便給什麽,不要什麽,她便無為不動,不失為一個好的治國良策。
“威信你已經有了,而且民間傳的,文珣帝想要把皇位傳與你的意思很明顯,接下來就要看兵權了,雖說兵權不在各個皇子之間,可難免那些皇子去賄賂下面的人,現在是打仗的關鍵時期,要是出現賄賂和小道的事,對士兵的士氣都很不利。你在這裏擊退盜匪後,就去明國的西門關吧,有了老百姓的支持還不夠,得有軍心才行。”
懷笙說了很久,嗓子都要啞了,她把現下文洛的優勢和不足列舉的清清楚楚,文洛只要能把握住這個思路,後面的路都不會太難走,尤其是去西門關,可以很好的避開為太子選妃的環節。
可文洛依舊沉默,病弱的模樣看起來糯糯的,她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團空氣發呆,眼神裏的迷茫有些濃郁。
這太子怎麽看起來這麽憂郁?
文洛抱住膝蓋,說道:“我不想做這個皇帝,我害怕。”她是個女人,身份遲早會被發現,到時候不止是她,凡是和她有關系的人都會受到牽連,那些所謂的同胞們,沒人會來幫她,甚至還會落井下石,奚落嘲諷。
天家人,就是這麽冷漠,孤獨。
懷笙抱着手,說道:“因為你是個女人,所以害怕?”看見文洛眼裏的驚訝後她又補上一句,“你沒發現你衣服被換了嗎?除了我還能是誰換的?”
文洛也不再糾結這件事,遲早會被發現,京城裏已經開始傳她是女人的事了,況且她手底下沒有軍隊,也沒有權利很大的幫臣,現在的朝廷,還是中立的大臣居多,雖然她在民間的口碑很好,但大臣們還是覺得她身上少了帝王該有的冷血。
但凡能當皇帝的人,有幾個是心思幹淨的?
她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總帶給她一抹熟悉感覺的女人,突然生出一種想要傾述的沖動,可她還是忍下來了,本來就不關人家的事,為什麽要把她拖進來和她一起遭這份罪?況且這個人還救了她一命,怎能以怨報德?
懷笙看這太子磨磨唧唧的,心裏有些煩躁,明明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啊,只是需要一些好的計謀就可以得到的江山,她到底在害怕什麽?
她捧住文洛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娶我,江山,我幫你打!”
這樣她才能任務成功還債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