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驚馬(修改)
廖長海的刀法的确是差了姜祁不少, 剔下的兔骨上粘連着不少兔肉。
“廖二, 這兔子本就沒有幾兩肉,你倒是別浪費啊?”姜祁不依不饒的。
廖長海将剔下的兔肉放到李敏佳的盤中之後, 自己抓起一根兔腿骨,狠狠道:“這些吃都塞不住世子爺您的嘴。”
見着廖長海狠狠的啃着那個沒了多少肉的腿骨,姜祁笑的更大聲,被廖長海打擾的惡心才算是消了。
就在這時,忽見有一行人正往他們這邊走來。仔細瞧着, 馬場的管事似乎也在其中。一旁侍候的周忠見到,走上前去,将人攔下。
“喲!這不是胡管事嗎?這是……”周忠朝為首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而後向馬場管事詢問道。
胡管事忙拱手上前,說道:“周兄弟,我家家主聽聞世子在此,特來拜見。”
見着這位胡管事跟在那中年男人身後,周忠便猜到想必是沈家的人。沈家的老家主他以前是見過的, 如今這位瞧着陌生,想必是新任的了。
周忠向其拱手施禮道:“周忠見過沈家主。”
沈立峰來之前便聽胡管事說過,這個叫周忠的是姜祁的親随,所以即便是仆人,也是不能得罪了。之間沈立峰拱手回禮道:“在下沈立峰,特來拜見世子和宜夫人,還請周兄弟能夠代為引薦。”
“周忠不過是世子爺身邊的下人,不敢托大引薦, 還請沈家主稍等,周忠向世子禀報。”周忠笑呵呵的說道。想着這位新任的家主倒也真給他面子,竟是對他稱兄道弟起來。記得上一任沈家的家主每次遞帖子,國公爺都是不見的,想必這位也是吃了個閉門羹,便找上世子了。
沈立峰千恩萬謝的看着周忠回到了姜祁身邊,眯着眼想要看試圖看清姜祁的表情。不多一會兒,就見周忠快步走了過來。
“周兄弟,世子可是願意見在下?”沈立峰忙拱手問。
周忠有些歉意的說道:“實在對不住,世子今日陪着夫人散心的,不想有人打擾,還請沈家主見諒。”
雖然沈立峰來之前心裏也是有所準備,可不免還是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是在下考慮不周……”
又說了幾句話,沈立峰抱拳告辭。胡管事沒有随同離開,而是等沈立峰遠走之後,上前往周忠的手裏塞了一個素色的荷包。周忠佯做推拒,胡管事忙道:“這是我們東家一些心意,周兄弟一定要收下。咱知道今天周兄弟你脫不開身,等到他日,哥哥我在酒樓擺宴請酒,你可一定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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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忠滿臉堆笑,将胡管事塞來的荷包揣進袖中,說道:“好說,哥哥請酒,兄弟我怎敢推辭。”
姜祁瞧着周忠回來,擡眼問道:“打發走了?”
周忠回道:“打發走了。”
說着還從袖中将胡管事塞來得荷包拿出來,雙手捧着。“這是那個胡管事塞給小的的,摸着應該是銀票。”
姜祁擺擺手道:“給了你你就收着,也難得有人走路子走到我這兒來了。”
周忠聽罷将荷包揣回去,樂的臉上的笑都收不住。銀票最小的也都是十兩,這可抵得上他近半年的例錢呢!
廖長海問道:“這人都走到跟前兒了,就這麽轟走了?”
“我爹不見的人,我又何必擅自插一腳。”姜祁給自己夾了一塊烤魚。
“這倒也是。”廖長海點頭道:“不過記得沈家以前也沒找過你,怎麽今天卻是貼過來了?”
“以前的那位老家主知道我爹的脾氣,所以每次即便是我爹不理他,也都是逢年過節送來一些例禮,本分的很。如今老家主隐退,這新來的怕是還沒摸清楚我爹的脾氣,還想着從我這兒能探出一個路子呢!”姜祁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些年想從你這裏探路子的人可不少啊!”廖長海像是想到什麽似得,笑道。“記不記得那個沈家的死對頭趙家,可是将自家的雙胞姊妹給你送來了。啧啧!可真是舍得。”
姜祁在廖長海提到趙家的時候,便向廖長海使眼色,可廖長海看到裝沒看到,還是将後面的話給禿嚕了。
姜祁看着嚴潇宜看向自己,瞬間挺直了腰板,喉頭滾動,有些緊張的解釋道:“是有這麽一件事,只是那兩個人為夫看都沒看就給丢出去了。”
“是這樣沒錯,那兩個可是難得的美人,就那樣被世子派人裹了被子給丢出去了。啧!聽說趙家的家主回去之後就被他們族裏給拉下馬了。”廖長海見姜祁緊張的模樣,知道玩笑不能開太過,也就即時打住,反正事情也的确如此。
“裹着被子?”嚴潇宜抓住一點,秀眉微皺。
廖長海一愣,幹笑道:“主要是大冷天的,外面飄着雪呢!那兩個姑娘穿的還挺涼快,所以世子怕直接丢出去把人凍死了,趙家人來尋麻煩,所以就裹了被子。”
說完廖長海給了姜祁一個歉意的眼神,這他真不是故意的。姜祁瞪着廖長海,恨不得将他給生吞了。在李敏珊的事情上嚴潇宜的嫉妒,是他願意看到的,可這件事若是解釋不清楚,他真的怕嚴潇宜會心裏存個疙瘩。
嚴潇宜瞥了一眼姜祁,姜祁一個激靈,感覺渾身冷嗖嗖的。誰想之後就見嚴潇宜掩嘴一笑,緩緩說道:“原來如此。趙家也算是手段用盡。”
廖長海忙點頭,繼續道:“是啊!是啊!也虧了世子持身端正,才沒吃趙家的那一套。”
姜祁正襟危坐,随着廖長海的話,不停的點着頭,一臉我就是這樣的人,他沒有絲毫的誇張的模樣。
一旁的李敏佳眨眨眼,對廖長海為了維護姜祁,竟是能将持身端正這個詞都能拿出來的行為,心生敬佩。這廖公子的臉皮真真厚的緊,而世子竟也是坦然受之,果然是一丘之貉。
無恥的緊,也有趣的緊。
嚴潇宜瞧着這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忍不住。只聽她笑道:“廖公子的話,妾聽明白了,世子也無需緊張的。世子難道是忘了妾曾說過的話了不成?”
姜祁一愣,随即便展顏一笑。“怎會忘了,夫人也莫要忘了為夫曾說過的,覺悟虛言。”
本還擔心因為自己惹了嚴潇宜不高興,得罪了姜祁的廖長海,見狀心下一松,但随即又忍不住暗罵:明知道我的親事還懸着呢!這兩人便在這裏卿卿我我的,真是太氣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旁的李敏佳見到他們二人的互動,心中生出了稍稍的羨慕。坐在一邊兒,完全被無視了的王實甫吃着肉,也不多話,只是在那裏安靜的聽着。
午膳過後,卻也正是陽光最為猛烈的時候。幾人便坐在有樹蔭遮擋的營地中,聊着其他的事。廖長海舍不得浪費和李敏佳的相處時光,便将話題往女子喜歡的方面去。因為家裏還有個小妹,廖長海對她也是十分的疼愛,每每京中有些女子喜歡的新物件,他也都想盡辦法給自家小妹弄來,所以關于女子的話題,廖長海說起來倒也頭頭是道。
聽着廖長海借着為自家小妹送禮物的由頭,旁敲側擊的從李敏佳口中套出她自己的喜好,姜祁側着頭,對嚴潇宜小聲道:“廖二倒也算是沒有白費功夫,瞧着對方也不是糊弄他。”
“廖公子既是以真心換真心,有心人自然不會無視的他這份真心。而且不過幾日未見,妾看着廖公子的身形也的确是比之前消瘦了。這位三小姐瞧着也是有主意的,所以只要廖公子說到做到,一年之後,你我就得開始為廖公子準備賀禮了。”嚴潇宜也是低聲說道。
姜祁則道:“賀禮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就怕廖二自己撐不到一年,自己跑回來。”
說完姜祁盯着廖長海看了看,這胖子好像真的瘦了些,看來他大哥這些日子也沒閑着。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得叢林中傳來一陣驚叫。在一旁休息的護衛,聞聲立即将姜祁他們圍在了中間。幾人聞聲望去,就見一匹馬從林中沖出,直沖着姜祁他們所在的位置。
“殺!” 姜祁一把将嚴潇摟在懷中,也不管驚馬後面有人似乎在喊什麽,毫不猶豫的下令道。
站在最前的護衛得領,手持官刀,沖着狂奔而來的驚馬跑去。在周圍人的驚呼之下,與驚馬擦身而過的那一刻,擡刀沖着馬的脖頸砍去。
就将還在狂奔中的驚馬還未來的叫出聲,便頭頸分離,鮮血從脖頸處噴射而出,馬身借着沖勢撲倒在幾步之外。
周圍衆人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由的吃驚。都說國公府的護衛各個都是難得的好手,如今算是真的見到了。僅憑着一刀就将馬頭斬落,這是要多大的臂力才能辦到的啊!
姜祁冷冷的看着不遠處的馬首,随後低頭看着懷中的嚴潇宜,問道:“可是吓到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嚴潇宜紅着臉松開攥着姜祁衣襟的雙手,緩緩搖頭。方才驚馬向他們這奔來的時候,她的确是被驚到了,然而就在下一刻,她便被姜祁擁在懷中,他身上那還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的藥草的味道,抹去了她那一瞬間的驚懼。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節選
“我寧國公府何時還要被一個質子府的下人威脅。”
“表哥,你就這樣丢下世子,會不會太沒有義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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