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糖珍珠
就在樂寧專心折騰自己的黑糖珍珠時, 陸宛祯就站在她的旁邊,安靜地看着她慢慢地熬煮蔗糖汁的樣子。
鍋裏的甜味兒飄出來,陸宛祯還未聞過這煮糖水的味道,一時間覺得很是稀奇。
兩人獨占了陸宛祯所在那院子的小竈裏, 就這樣待了一個時辰, 樂寧因為同時還開着神廚系統的實驗室,觀察各種黑糖處理過後的濃度和色澤變化,試圖選出最合适的模樣。
這樣一來, 整個小屋裏安安靜靜,陸宛祯如此瞧着樂寧瞧了許久, 終于沒忍住, 開口問這個在大鍋前站了許久的人:
“你……日日就這樣在竈房中待着,不覺憋悶嗎?”
她有些想知曉跟前這人究竟喜好做何事,畢竟當年選擇鄒德全當師父一事, 多少是樂寧受家人脅-迫所致。
樂寧卻半點兒沒有聽出她話中的試探之意,聽罷只順着那聲音響起的地方轉過頭去, 而後對陸宛祯露出了個笑容,慢慢地搖了搖頭:
“不覺得。”
想了想, 她又道:“大約是因為自己太饞了, 想到之後能嘗到的味道,先前再辛苦些倒是無妨。”
現在把想吃的都多做些出來,日後等師父的食肆越做越大之後,自己能分到的銀錢也多,左右如今也沒了煩人的爺娘催婚, 只要樂寧自己情願,就可以一直在食肆中待下去。
想到以後躺着都能拿分紅,無聊的時候還有肥宅快樂水為伴的日子,樂寧就覺得相當滿意。
她回答完,又分神進入系統裏去處理黑糖了,面上看去,便是她又盯着面前的鍋發呆的模樣,只是每次該添柴火、翻攪的時刻,都十分及時。
陸宛祯實在待得無聊,又沒別的法子引來她的注意力,左右想了想,黑眸裏忽而閃過一分興味。
不久後,樂寧總算在實驗室裏找出最讓自己滿意的珍珠色澤,回神過來,卻發覺先前一直在身旁待着的陸宛祯沒了影兒。
她唇邊浮現出淺淺的弧度——
有的人便是如此,半點耐心也無,自己估計也只是她心血來潮的逗弄對象吧,覺得有趣就湊上來,覺得沒意思了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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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想到某位殿下功力深厚,拍甘蔗十分有用的份上,樂寧想,自己還是會像個老父親一般把對方包容的。
念頭才這麽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她就瞧見了遠遠而來的某道苗條矯健的修長身影。
灰黑的高級色條紋占了半壁江山,更襯得流露出的雪白爪子幹幹淨淨,若是将它按倒徹底地翻過去,便能發覺它的肚子是一片柔軟的白,如雲朵那般柔軟,令人欲罷不能。
樂寧不知按倒這貓兒多少次。
芝麻遠遠地就對她喵了一聲,顯然是在打招呼,而後就輕巧地從門檻外躍過,無聲息地跳到樂寧的腳邊,毛絨尾巴左右輕輕晃了晃,仿佛枝頭飄揚的柳條,輕盈而柔軟。
樂寧半蹲着身子,伸手将貓兒撈了起來,笑眯眯地問了一句:
“芝麻怎麽想到來看我了?是餓了麽?”
陸宛祯對她又輕輕軟軟地叫了一聲,露出尖尖的小牙齒,以及粉嫩的小舌頭,倒三角的标準面龐上,兩道黑色的眼線紋路修長而妩媚。
樂寧親昵地用額頭蹭了蹭貓兒的腦袋,小聲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另個小主人給傳染了,芝麻你這眼睛妖嬈得就像她親生的一樣。”
雖然小貓兒的眼瞳是金褐色的,在日光中仿佛盛了金光鋪在眼底那般,格外漂亮,和陸宛祯的黑色眼睛仿佛沒有任何共同點。
但是在芝麻低着眼眸,或是側過腦袋看向別處時,眼尾那婉約的、狹長的眼線拉出的弧度,很偶爾的時候,同陸宛祯眼角那顆紅痣的效果一般,都讓人覺得驚豔十足。
在樂寧看來,自己的這話絕對是在擡舉陸宛祯——
畢竟芝麻可是天仙般的美貌,陸宛祯的美竟然能跟自家貓兒并列,可見陸宛祯的模樣有多麽出衆。
只可惜,這話落到了陸宛祯的耳中,她只覺一陣古怪。
親生的?
自己可能生出這麽一個毛茸茸的家夥嗎?
阿寧的腦子裏成天究竟裝着什麽。
顯然,陸宛祯無法理解樂寧這種将寵物當兒女養得心态,好在她确實跟芝麻之間有難以言說的緣分,也将貓兒視作自己的寵物,于是非常勉強地從這裏頭選出了重點。
阿寧誇我好看。
嘻嘻。
如此想着,陸宛祯轉過了腦袋,被絨毛覆蓋的臉湊到樂寧的臉邊,帶着雪白胡須的嘴就這麽糊了上去。
樂寧卻絲毫不覺得那胡須紮人,笑的開懷,埋頭在貓兒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而後道:
“恩!我又有動力繼續做事了!”
陸宛祯聽她這麽說,不知為何,原先的高興降了下來,興致缺缺得扭過了腦袋。
呵,變成貓兒的模樣,就是帶胡須親你,你都高興得找不着北。
本殿下這麽美貌的模樣往你跟前一站,你卻無動于衷。
陸宛祯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明明最初相遇的時候,也是自己和對方兩人,芝麻的靈魂還在宮中,憑什麽如今樂寧對着芝麻和顏悅色,卻對着自己不冷不熱?
陸宛祯真情實感地吃起了醋。
樂寧絲毫不曉得貓兒為什麽一會兒對自己熱情,一會兒又滿臉的不情願和生無可戀,但她絲毫不介懷,畢竟貓兒嘛,就是如此傲嬌的生物。
它們軟綿熱乎的肉墊,嬌軟的聲音,還有那暖絨絨的讓人無法抵抗的毛,都足以讓人在它們這傲嬌的性子下沉甘願臣服,恨不能卑微地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玩具和美食都奉上。
樂寧擔心小貓兒太饞,跳到鍋邊掉進去,直接抱着貓兒往外走,左右如今的蔗糖糖漿都變得濃稠,雜質也慢慢地煮出來了,她沒選擇過濾,決定再煮一會兒。
黑糖本就是蔗糖提純的過程中含有雜質的那一部分,純度再高一些就可以做白砂糖,但是黑糖的好處在于它本身還富含一些微量元素,這也是現代無腦吹紅糖黑糖對身體有好處的由來。
樂寧一路抱着貓兒去找陸宛祯。
因為在來陸國公府上之時,樂寧自己帶了些芝麻能吃的零食,當時陸宛祯曾讓她将那些瑣碎物放到自己的屋子裏,所以樂寧決定去給芝麻翻出些零嘴兒出來。
陸宛祯起初還不曉得她要做什麽,等到瞧見她一路抱着自己往屋子裏的方向去,登時驚地毛兒都豎了起來,在她的懷中開始掙紮。
不行!不許去!
屋子裏的家夥并不是自己!
陸宛祯才不想讓樂寧瞧見芝麻占了自己身子之後那副瘋樣,有一次還把被角線頭給咬了出來,丢人至極。
但樂寧卻沒懂貓兒忽然間的掙紮,有些意外地低頭看着懷裏的貓,她低聲安撫道:
“怎麽了芝麻?”
“不想去院兒裏嗎?”
若不是擔心被她瞧出異樣,陸宛祯這會兒一定瘋狂點頭。
樂寧好脾氣地将它放下,推了推它的小屁股,對它道:“好吧,你去玩兒,我去給你拿零嘴,小魚幹哦~”
陸宛祯卻不讓她走,下地之後還執着地用爪子去扒拉她的褲腿,可惜前兩日才被樂寧逮着修了指甲,如今的貓兒爪子半點兒殺傷力都沒有。
對樂寧來說,就是家裏這只可愛的小家夥又調皮了,将自己的褲腳當玩具追逐。
她輕輕擡腳避開貓兒,而後從容地走進了院裏。
陸宛祯:“……”
為什麽要吃飽了撐的變成貓出來呢?
她耷拉着耳朵,垂頭喪氣地蹲坐在原地,低頭看着從腳邊走過的螞蟻,好半天才想到,芝麻占了自己身子的時候總對人很有防備,特別有攻擊力,還會無意中使出自己的內力。
為免樂寧被貓兒所傷,陸宛祯立刻從原地起身,朝着院內飛奔而去。
因樂寧和貓兒都是陸宛祯特意囑咐了人不許攔的,故而這一人一貓出入院子皆是暢通無阻。
屋內。
樂寧敲了敲房門,并未得到應答,于是又試探得喊了一聲:“殿下?”
裏頭半點動靜也無。
看來陸宛祯是不在,她想。
樂寧推門而入的片刻,并不曉得此刻本應在床上睡覺的人兒早就機敏地動了動耳朵,捕捉到她的聲音。
按理說不該對樂寧的聲音有反應的芝麻,此刻心中很是糾結。
樂寧對它來說基本等于投喂者,而且她聲音溫柔,芝麻很喜歡待在她的身邊舔毛,十分有安全感。
不論在哪兒,只要這聲音喚它,它就會立刻奔向這人身邊,哪怕只是聞着對方身上的食物香味,都讓它感到滿足。
迫于陸宛祯威脅的芝麻此刻很是糾結,不知到底是要跑到樂寧的身邊,還是聽大魔王的話,不論誰來了都在窩裏裝睡。
樂寧對這一切毫無所察,徑自入了屋,在牆角邊找出自己的背簍,從裏面翻出小魚幹。
曬幹的小魚兒味道傳出的剎那,她忽而寒毛直豎——
那是她在野外行走多年培養出來的習慣。
只要被人盯着,她就會有這樣的感覺。
樂寧頓了頓,她想的第一件事卻是:
不會這麽倒黴吧?
這位殿下屋裏進了刺客?還剛好讓自己碰上?
樂寧裝作毫無所察,低頭裝作在找東西的樣子,慢慢地換了個方向,同時手往腰間的笛子伸去——
下一刻。
她背上就陡然貼上了一股熱度。
樂寧整個人僵住,以為刺客要将匕-首掏出來,卻結果很快感覺到自己的後脖頸有些濕潤。
似乎……
後面那人在用舌頭舔她的脖子?!
樂寧身上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開口道:“這、這位好漢……”
她話音才剛落下,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聲,裏頭含着憤怒和警告,下一瞬,原本貼在自己身後的人影就閃開了。
樂寧在心中淚流滿面地想着,我果然沒白養你這麽多年,芝麻,媽媽愛你!
但是她很快就摸出笛子,驚魂未定地回過頭去,卻看到無比奇怪的一幕:
陸宛祯在和芝麻對峙。
屋內并無第三人的蹤影。
等等——
那剛才舔她脖子的變态……就是陸宛祯?!
陸宛祯絲毫不曉得自己替芝麻背了個黑鍋,她憤怒地看着膽敢用自己的身子占樂寧便宜的芝麻,喉嚨裏發出了一串警告的出氣聲。
她甚至還受到貓兒的本能影響,開口哈了面前那人好幾下。
芝麻感覺無比委屈,生怕這個占了自己身子的兩腳獸對自己做出什麽事,比如不讓自己吃東西之類的……
它左右看了看,瞧見樂寧的時候,眼睛亮了亮,接着,樂寧就發覺眼前閃過一道影子。
接着,熟悉的溫度再次貼上了她。
卻原來是穿着常服的陸宛祯閃到了自己跟前,低頭将腦袋往她的胳膊底下鑽,仿佛想把自己藏到她的手臂底下,這樣就能自欺欺人地擋住外來的危險。
這樣子實在有些奇怪。
樂寧先前還想同陸宛祯算一算占便宜的賬,此刻見到她如此智障的行為,不由得愣了愣:
“殿下……?”
樂寧開口喊了對方一聲,想讓這人停下往自己懷裏鑽這種古怪的行為。
然而對方的腦袋鑽的更用力了,甚至整個人都往她的身上壓去,樂寧扛不住如此重量,往後半跌在地。
跟前不遠處又響起一聲警告的貓叫聲:
“喵嗚!”
給我過來!
很快,跟前那個原本專心致志往樂寧身上鑽的人,身上就開始發抖。
那顫抖的頻率一陣一陣的,跟……
跟芝麻發抖的時候一樣。
樂寧一面如此想,一面覺得荒唐,今天的陸宛祯真的很奇怪,占自己便宜的行為越來越過分,而且還一聲不吭地做出這麽古怪的事情來,聽芝麻喊兩聲,就跟要命似的躲。
明明以前是芝麻看見她就躲……就拿上回睡覺的時候來說,芝麻被陸宛祯箍住之後,根本一動都不敢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一面勉強推拒着陸宛祯,一面喊貓兒的名字:
“芝麻!”
不論眼下什麽情況,既然陸宛祯在害怕貓兒,那麽先把這個□□煩給推走才是要緊事。
結果她這一聲喚後——
屋內響起了兩聲應答。
“喵嗚~”
“喵~”
一聲在不遠處,一聲,就在她的耳邊。
開着小號的陸宛祯愣住了。
糟糕!
樂寧也愣住了,壓在自己身上這人怎麽回事?為什麽這樣情真意切地學貓叫?
眼見着要露餡,陸宛祯不敢在玩,趁着樂寧瞧不見自己,立刻趴在地上,閉了閉眼睛——
不一會兒。
樂寧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重量忽然又加了些力道,就在她快要撐不住的時刻,那重量驀地一輕,緊跟着,耳邊近距離響起嗤笑聲。
原來是陸宛祯單手撐住了地面,半壓在她身上,嗓子裏帶着奇特的喑啞:“方才老毛病犯了,吓着你了?”
說話間,她已經重新從樂寧的身上起來,甚至俯身對她伸出了手掌。
樂寧驚疑不定地打量她半晌,脖頸後仿佛還殘留着那奇怪的濡-濕感,但眼前這人終于開口,那熟悉的流淌着笑意的眼眸不知為何讓她定了定神。
随後,她才想起來去問:
“老毛病?”
陸宛祯随口道:“我九歲那邊得了一瘋病,偶爾發作,狀若癫狂,如今已較能控制了,若你不信,可喚我身邊人來,一問便知。”
這種事也沒什麽好撒謊的。
樂寧心中稍定,只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原來是有病在身,難怪這太子殿下一天天的總是遇到各種刺客。
是不是因為底下的人對她有意見,覺得這樣的人不配坐上皇位,才搞出那麽多的事情來?
樂寧在心中暗暗道:
太子可真是個高危職業。
面上,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順着陸宛祯的力道起身,而後去找芝麻的身影,方才可是芝麻救了她一次,她得好好拯救這小家夥。
然而先前膽敢對着犯病的陸宛祯喵喵恐吓的小家夥,最後卻是被樂寧在床底下找到的。
樂寧抱它出去的時候,它還掙紮着伸出爪子去撓床柱,一副寧死不屈,不肯從床底出去的樣子,仿佛外面有什麽吃貓的大怪物那般。
樂寧擰着眉頭,妥協道:
“好罷,你放着小魚幹不要,非要在底下吃灰,我可不管你了。”
救完自己立刻就慫了,這是什麽神仙貓貓?
樂寧有些無奈。
她看了看陸宛祯,再看了看貓兒,有些明白為什麽陸宛祯說這貓是貍仙了,大約是專治殿下本人各種不服的吧。
正常時候害怕陸宛祯,發瘋的時候又能制住陸宛祯……
瞧見樂寧打量自己和貓兒,陸宛祯生怕露餡,其實近些年來她很少跟芝麻換身體了,全因在宮中需謹言慎行,若是讓那幫有異心的臣子知曉了她這毛病還在,指不定就要上書請皇帝另立太子了。
陸宛祯暗自反省,告訴自己不能這麽得意忘形。
她擔心以樂寧這愛貓如命的性格看出什麽端倪,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覺着,這陸國公府如何?”
樂寧聽罷,用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她。
什麽如何?
自己一介屁民,能随便妄議當朝國公嗎?不想活了?
盯着陸宛祯看了一會兒,樂寧想到對方的姓氏,忽然恍悟,明白了,這是想要聽自己變相的馬屁。
她絞盡腦汁,拿出當年答政治題的覺悟,開始無腦吹,畢竟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凡事都往好的地方說就對了。
陸宛祯哪兒見識過樂寧的這一面,先前還以為她是個木讷的家夥,如今一聽她将國公府誇得天花亂墜,登時就有些訝異。
到了她口中,國公府簡直是個只能天上有,人間無的好地方。
陸宛祯愣了愣,不由順着問道:
“那……若是讓你将國公府當作家……?”
她話還沒說完,系統就在樂寧的腦海中自動提示道:“距離你設定的出鍋時間已經到了。”
樂寧擺了擺手,不知道這位殿下又要折騰什麽幺蛾子,只當即道:“殿下莫要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先前要做的黑糖已經初步做好,我還得趕緊起鍋,芝麻就勞煩殿下多加看顧了,若是它又頑皮跑到竈房裏頭,我會有些苦惱。”
說完,她就立刻往院兒裏的竈房而去,頭也不回地将陸宛祯留在原地。
被迫照顧貓的陸宛祯:“……”
……
竈房內。
樂寧剛進去,就瞧見陸辰和幾個半大的郎君小娘子在裏頭排排站,瞧見她過來,已經同自己的爺娘說明了事情經過的陸辰顯得有些不自在。
比起先前在食肆中的不确定,如今事情已嚴絲合縫地扣上,樂寧回到陸國公府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他越發不知如何同這位遺失多年的表妹相處,幹脆就帶了家裏一堆小孩兒一同過來。
當下就對樂寧道:
“他們聞着糖香味兒,鬧着要吃,我便将他們都帶過來了,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樂寧笑了一下:“不會,只是這零嘴兒還需耗些時辰,估計明日才能吃到。”
陸辰挽了挽袖子,自告奮勇道:“我可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樂寧與他認識許久,知道他不是個嘴上客氣的人,立即點了點頭:
“這倒是有……”
旁邊的小不點兒們各個睜着眼睛打量樂寧。
姐姐真好看。
姐姐女扮男裝也很好看呢。
等姐姐回來之後,他們是不是就能日日吃上烤串兒了?
惦記着烤串味道的小不點們,各個也學着陸辰的模樣,有模有樣地互相幫忙挽袖子,脆聲道:
“我,我們也來幫忙。”
樂寧被他們可愛的樣子逗笑了,見他們巴巴地湊過來,非但沒讓小孩兒們動手,反而給他們一人發了點兒紅糖,讓他們當零嘴兒啃了吃。
竈房內時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
次日。
經過和紅薯粉的混合,加上一晚上在冰窖裏的冷凍,樂寧所做的黑糖珍珠終于完成,甜而不膩,咬下去在牙齒間纏綿,卻又不粘牙的珍珠,加在奶茶裏,像是驚喜一樣偶爾咬到,小孩兒們都愛上了這種飲料。
樂寧也端了一碗,拿去跟陸宛祯分享。
屋裏的芝麻依然躲在床下見不着蹤影。
陸宛祯将奶茶當做用完早餐後的消遣,看着樂寧滿屋子找貓,半晌之後給她指了指牆角一個打開的木箱子,“那邊。”
樂寧無奈地将小貓兒抱出來。
“怎麽回事,芝麻,你都躲兩天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陸宛祯瞧着她對貓兒又摸又哄的動作,從鼻腔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樂寧不懂她又怎麽了,也懶得去探究,把貓兒抱出屋子,小團子才停下炸毛的狀态,老實地窩在她懷裏。
樂寧覺得很奇怪——
不應該啊。
芝麻為什麽突然對陸宛祯怕成這樣?
她用小魚幹安撫了貓兒,直到見到它恢複正常,能吃能跳,在院子裏撲蝴蝶,才起身回屋。
樂寧也在嘗自己做的珍珠奶茶味道如何,喝了幾口,不知想到什麽,突然對陸宛祯開口道:
“芝麻……”
話還沒說完。
陸宛祯百無聊賴地擡頭看着她,問了句:“什麽事?”
習慣了在貓兒身體裏喵喵叫的她,一下子忘了自己現在什麽身份。
論登錄錯賬號的悲劇。
樂寧怔了怔。
陸宛祯也愣了一下。
半晌之後——
樂寧帶着一種奇異的,不可置信的語調又喊了一遍:“芝、芝麻?”
陸宛祯沉默了好一會兒。
終于,放棄掙紮似的,又應了一聲。
“嗯。”
“你有何事?”
作者有話要說: 樂寧:我的貓不可能這麽流氓!
#震驚!說好的貓兒最後竟然是……#
#論太子殿下不為人知的愛好#
今天吹空調吹得有點兒不大舒服,頭暈腦脹,還吃不進去東西。
哎,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還是怎麽樣,這段時間的更新都改成下午,大家諒解一哈。
愛你們,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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