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第三十三章
張媽看祝惜安臉色青青白白的轉換, 于是找了個借口去了廚房。偌大的客廳裏只餘祝惜安一人, 手腳冰涼。
回想起這八年, 祝惜安突然覺得一幕幕都那麽可笑。
為什麽她從來沒有見到過房産證,每次要看都被池景輝找借口搪塞了過去。
自以為嫁了有錢人,結果把自己錢給揮霍光了不說, 最後連房子都是前妻的。
祝惜安有些站不穩,索性蹬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赤着腳往書房走去。
門被反鎖了,祝惜安打不開, 于是貼着門聽裏面的動靜,似乎池景輝在打電話和誰争吵。
“當初是你自己主動說把房子留給我住的, 現在反悔是什麽意思?”
“就算你要反悔,叫我三天內搬出去是有病嗎!”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你就是有病,你裏裏外外都有病!”
“喂?!喂!喂!”
聽到這裏,祝惜安也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了, 她恨恨拽了一下門把手,然後使勁拍門, 動靜大得似乎要把門拍壞似的。
“池景輝,你給我開門!”
幾分鐘後,池景輝打開了門,他的頭發已經被自己薅得亂七八糟,垂頭喪氣地,十足像一只喪門犬。
祝惜安把肩上背的包往他臉上扔去, 金屬鏈子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池景輝依然垂着頭,雙手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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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反悔了,當初離婚的時候她說沒什麽好留給我的,就把這套房子留給我了。”
“這話你也信?!”祝惜安扯着嗓子吼出來,“哪個被離婚的女人還這麽好心?她是聖母嗎?!”
池景輝不說話,一幅任人宰割的樣子讓祝惜安更是暴怒,“她真那麽好心怎麽不把房産證寫上你的名字!”
“這麽大一套別墅白給前夫用?我看你腦子是用來做擺設的吧!”
饒是池景輝無話可反駁,但是被祝惜安這麽指着鼻子罵,面子也繃不住了,他踢翻了腳邊的凳子,轉頭往裏走去。
“誰知道她九年後來這麽一出!你怪我我怪誰去!”
祝惜安冷笑,慢慢走到池景輝身邊,“當初你怎麽跟我說的?這房子是你的,結果是前妻的,你還要點臉嗎?”
“咱倆誰也別說誰!”池景輝一把揮開祝惜安,“沒有我捧你,你有今天嗎?”
祝惜安被池景輝推到了沙發角落上,渾身發抖,怒極反笑,“當初我帶着多少錢嫁給你的,現在被你揮霍得一無所有,這幾年要不是我拼命拍戲,你還能過這麽些年奢華的生活?”
這種事情就跟雞生蛋蛋生雞一樣誰也說不過誰,池景輝心裏煩躁,說話更加口不擇言,他冷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家裏是個什麽情況你比我更清楚,當初你身上那麽多錢哪兒來的你倒是跟我說說?”
趙曼歌和池彌錄制完這一鏡後,天色已經晚了下來,王渤語和他們倆說了說明天的行程後就揮手讓趙曼歌回去。
畢竟巴西治安不好,王渤語可不想趙曼歌在這裏出什麽意外。
但是他還得留下來和池彌補拍幾個鏡頭。
趙曼歌不做聲,看着瑞斯給她收拾東西,大包小包地拎好後,趙曼歌拍了拍王渤語的肩膀,“王導,那我走了,明早見。”
她轉過身,又看向池彌,“明天會去你家裏拍攝是吧?我很期待。”
池彌哦了一聲,“家裏亂糟糟的,有什麽好期待的。”
“因為那是你的家呀。”趙曼歌笑着說道,對他眨了眨眼睛,轉身和瑞斯一起出了門。
司機是個會英語的巴西人,他和瑞斯簡單交流幾句後就發動了汽車。
夜裏的巴西涼風習習,瑞斯打開了窗戶吹風,趙曼歌帶着眼罩閉目養神。
車剛開出市中心,羅如絲的電話就打來了。
“羅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您這麽閑?”
羅如絲坐在自己辦公室裏,瞧着二郎腿,浏覽着新聞,“有個八卦,你聽不聽?”
趙曼歌打了個哈欠,沒興趣。
羅如絲也不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關于祝惜安的。”
“噢?”趙曼歌來了興趣,“什麽八卦?”
羅如絲就知道她只對這個有興趣,說道:“你知道嗎,當年池景輝和原配還沒有結婚的時候祝惜安就和他搞在一起了。”
“哦。”趙曼歌滿滿的好奇心漲成了氣球,又被突然戳漏氣,整個又恢複了興致缺缺的樣子,“我知道,就這個事?”
“當然不是。”羅如絲笑道,“當年池景輝的原配離婚時還留霸占着人家的別墅不搬走,就是樂尚苑那套,我的乖乖,樂尚苑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原配太太心可真大,居然就這麽算了,還看着前夫帶着小三風風光光地住了進去,我可真的服氣。”
趙曼歌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貓膩,一下子雙眼都亮了,“怎麽說?”
羅如絲換了一邊聽筒,看着群裏那些同行們的熱議,覺得池景輝真是可笑又可憐,“今早我們這些圈內人都紛紛得到了消息,池景輝的原配太太聯系了好幾家主流媒體,要曝光他當年出軌的事實,還要将他們從別墅裏趕出去。”
趙曼歌示意瑞斯把車窗關了,使得她能聽更清楚,“真的假的?池大導演這麽不要臉,霸占前妻的別墅?”
當然不是真的,只是現在輿論為王的時代,媒體怎麽說,群衆就怎麽信。
“所以姜還是老的辣,人原配太太當初可是主動提出要留房子給池景輝的。池景輝白撿了個便宜,高高興興地帶着嬌妻入住,一住就是九年,這下好了,名聲要敗光了。”
趙曼歌琢磨了一下羅如絲的話,有一點沒想明白,“那原配當時怎麽不發作,忍了九年才發作?”
“所以才說姜還是老的辣啊!”羅如絲覺得自己看了一部精彩絕倫的電影,忍不住跟人分享分享,“九年前,池景輝可是風光無限,手裏資源一大把,祝惜安也是當紅炸子雞,手裏還拿着你爸爸的遺産,就算是當時被曝光了他們要洗白自己很容易,想要翻身簡直易如反掌。”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池景輝早就江郎才盡,生意虧了,連祝惜安的錢都被他耗散了,你說說,等過幾天這新聞爆出來,她們怎麽翻身?”
“哦對,連房子都是霸占前妻的,你說輿論會不會壓死他們?”
趙曼歌聽明白了,若不是身旁還有人,她真想放聲笑出來了。
痛快!池彌的親媽真是個人物啊!居然一忍忍九年!
笑了一會兒,趙曼歌又問道:“咦?你認識人家原配太太啊?怎麽跟人肚子裏的蛔蟲似的。”
羅如絲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認識,但是董星斓什麽都知道,想從他嘴裏套出點話來簡直比逗小孩子還容易。”
趙曼歌啧了一聲,有些心疼董星斓。
羅如絲那邊還有事,匆匆挂了電話,留趙曼歌一個人傻樂。
玩兒了會兒手機,趙曼歌看看車窗外,已經進入郊區了,這裏的房子建的不密集,人也稀少,這個時候路燈昏昏暗暗的,只有幾個提着酒瓶子的醉漢在晃晃悠悠地行走。
穿過這裏,她住的度假酒店就沒有多遠的距離了。
車子穩穩當當地行駛着,趙曼歌睡意也越來越濃,她重新戴上眼罩,正準備閉眼,卻突然感覺車子停了下來。
趙曼歌取下眼罩,看見司機在不停地踩油門,卻始終不見車子移動半分。
司機是個巴西中年男人,他把自己的帽子扯下來,回頭說道:“非常抱歉,車子似乎出了故障,我發動不了,你們稍等一會兒,我打開前蓋看一下。”
說完,他就下車去了,拿了一支手電筒含在嘴裏,一手撐着車前蓋一手鼓搗着裏面的零件。
看着他額頭上慢慢開始冒細汗,趙曼歌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給王渤語打了個電話。
“王導,我這邊車子抛錨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修好,明天可能會耽誤行程。”
王渤語正在給池彌補拍鏡頭,他一聽到趙曼歌的話,立即說道:“你現在在哪裏?”
趙曼歌看了一眼周圍,說道:“我也不知道,周圍人煙稀少,連輛出租車都沒有。”
王渤語一邊往外邊走去,一邊說道:“你就在那裏別亂跑,微信發個定位給我,我派我的司機去送你,你可別随便坐出租車或者順風車,巴西治安不好,別讓我明天見不到人拍空氣。”
趙曼歌嗯了一聲,挂掉電話,給王渤語發了個定位。
這時司機也上車了,他對趙曼歌說道:“太抱歉了,車子抛錨,沒有工具修理不好,我已經打了電話叫人來拖車,現在需要我再叫個車來嗎?”
趙曼歌搖搖頭,“不需要,我的朋友已經派了車來接我們。”
她讓司機把車門鎖了起來,然後又給王渤語發了一條微信:你把我電話給司機,叫他到了給我打電話。
王渤語回了個OK的表情,轉頭一看,卧槽!池彌人呢?!
不到十分鐘,趙曼歌已經接到了司機的電話,他說他已經出發,最多半個小時就能到。
趙曼歌放下心來,拿了一顆口香糖出來嚼。
瑞斯坐在她身旁,一會兒看看手機,一會兒看看窗外,說道:“我、我想去衛生間……”
“再忍忍。”趙曼歌環視外面的環境,哪裏有衛生間給她上?
瑞斯的表情有些發白,雙唇的顏色都不再紅潤,“我快憋不住了……”
聽到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趙曼歌無奈地嘆了一聲。瑞斯一到巴西就水土不服,昨晚就開始上吐下瀉,看樣子是真的難受,她只能說道:“能忍就忍忍,實在不能忍你就去找一戶居民借個衛生間。”
瑞斯點點頭,打開車門,捂着肚子下了車。
她的背影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瘦弱,趙曼歌拍拍司機的肩膀,讓他陪着瑞斯去。
司機點頭,把手剎拉好,下車跟着瑞斯的方向走去。
空間寬敞的車上只剩下趙曼歌一個人,她拿出手機看了看,這才過去十分鐘,王渤語的司機可能還有十幾分鐘才能到。又看了看周圍,總覺得有幾雙眼睛在盯着自己似的。
趙曼歌打了個冷顫,放下手機,伸着上體去駕駛座上鎖車門。
車子空間大,趙曼歌半天夠不着鎖門鍵,她正打算踩到座椅上時,突然聽見車門一陣響動,兩個高大的巴西男人瞬間打開車門蹿了上來。
“舉起雙手!”
他們是典型的南美人,五官立體,皮膚黝黑,身上有濃重的汗味和酒味。
穿着寬松肥大的T恤,露出的上肢壯碩強健,僅僅兩個人就占滿了後排車位。
趙曼歌不敢反抗,緩緩轉過身,用英文說了一句“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他們說着帶了濃厚巴西味道的葡萄牙語,趙曼歌一個字也聽不懂。
可這一瞬間,那兩個男子在看到趙曼歌轉過身來時,眼裏突然透出令人作嘔又惡心的神色。
色心大起。
其中一個穿着紅色體恤的男人伸手掐了一把趙曼歌的腰,色眯眯地笑着。
趙曼歌吃疼,狠狠地瞪着他,可是車外面還有兩個男人在把風,她不敢做出任何過激的行為。
“那裏!”她指了指座位上的包,“是我的錢財,全部!”
可是這時候那兩個男人的心思根本不在劫財上了,他們用赤/裸裸的目光打量着趙曼歌,從她的胸部看到屁股,又在腿上流連忘返。
剛才紅衣男子已經揩了一把油,另一個男子自然也不甘示弱,突然一把撈起趙曼歌的裙擺,伴随着他們興奮的呼喊聲。
趙曼歌雙手發抖,漲紅了臉瞪着這兩個男人。
可是趙曼歌惱羞成怒的樣子卻使他們更興奮,一邊吼着趙曼歌聽不懂的語言一邊去扯她的安全褲。
趙曼歌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一面嘶吼着一面掙紮,可越這樣他們越來勁,一個人直接抱住趙曼歌的雙腿,一個人抱住她的腰,把她擡到後座,按在上面開始扯她的衣服。
眼見自己要被扒光了,趙曼歌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管直接從地上撈起自己的高跟鞋就往他們臉上砸去。
兩個人立刻捂着眼睛嗷嗷大叫起來,趙曼歌抓住這一線生機打開車門撲了出去,守在車門這一旁的男人還沒看清楚發生了身邊就被趙曼歌猛地撞得趔趄了幾步。
趙曼歌光着腳,在坑坑窪窪的路上狂奔。她一邊跑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朝着瑞斯和司機進入的民居跑去。
原本看着很近的距離,趙曼歌卻覺得自己跑到喉嚨腥甜都沒有達到目的地,而身後的一串腳步聲卻越來越近。
她根本不敢回頭看,馬尾早已散亂,被風吹得拂在她臉上,飄進她的嘴裏。
“瑞斯!瑞斯!”趙曼歌一路大喊,“救命!救命!”
可這記錄上住戶原本就不多,唯一一處亮着燈的就是瑞斯和司機進入的民居,可是他們的門窗緊緊關着,似乎聽不到趙曼歌的呼救。
力氣越來越小,後面幾個人的吼叫卻越來越大聲,趙曼歌心生絕望之感,腳底已經踩了不少玻璃碎石子,她不知道有沒有流血,因為內心巨大的恐懼讓她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突然,一雙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趙曼歌一個站不穩就摔到了地上,膝蓋磕在石頭上,立刻開始流血。
那四個人大笑起來,一人一頭擡起趙曼歌,往一旁的巷子裏去。
趙曼歌掙紮着,歇斯底裏地喊叫着,終于,那亮着燈的住家大開了門,趙曼歌的司機那笨重的身影出現,朝着趙曼歌跑來。
一看有人來了,那四個男人咒罵了兩句,其中一個為首的直接從腰後掏出了一把槍,指着沖過來的司機。
司機原本是抱着救人的心态來的,但是在看到槍的那一刻,雙腿一軟,不再前進,盯着趙曼歌看。
他的眼神裏自責與愧疚快要将他撕裂,可最終,他還是将雙手放在腦後蹲到了牆角。
趙曼歌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她忘了巴西不僅治安混亂,還是個槍支泛濫的國度。
趙曼歌閉着眼,咬咬牙,爆發全身力量掙脫他們的禁锢往外面跑去。
往前跑,卻被一個男人張開雙臂色眯眯地用身體擋住她,甚至故意用胸膛去撞她的胸部。
往後跑,另一個男人直接擋在她前面,把她往懷裏摟。
這一刻,趙曼歌發現想要掙脫他們變得容易了,但是根本逃不出他們的包圍圈,他們就像精明的貓一樣在玩弄老鼠!
可是即便是這樣,趙曼歌也不想放棄任何一絲的希望,她一次又一次地試圖沖出他們的包圍圈,卻一次又一次被他們玩弄甚至騷擾,直到她精疲力竭。
“噢,我的小甜心,不跑了嗎?”一個男子說了句英文,慢慢逼近趙曼歌。
趙曼歌站在牆角裏,頭發散亂,雙手撐着牆,怒目瞪着他們,可完全阻止不了他們的歹心。
“我會報警!”趙曼歌說道,“我會将你們告上法庭!”
即便知道自己此刻的言語有多蒼白,但是趙曼歌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麽可說的。
奈何這幾個人都是有前科的,監獄快成了他們的家,聽了趙曼歌的話反而更興奮,“噢!甜心!如果進監獄就能得到你,那我願意一輩子住在監獄裏!”
趙曼歌的心跳越來越快,她握緊了拳頭,盯着拿着槍的那個人……走到這一步了,實在不行,就和他們同歸于盡吧……她寧願再次入獄也不想明早自己被輪/奸的新聞登上頭條……可是祝惜安還快活着,她不想再次入獄……
矛盾、害怕、絕望,幾種心情突然湧上心頭,趙曼歌甚至想跪下來求他們,可是發現自己連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
他們已經将趙曼歌團團圍了起來,猥瑣地看着她,開始動手動腳。
“去死!”趙曼歌一邊掙紮着,一邊大罵,可是阻擋不了他們那肮髒又惡心的手。
這時,一道強光突然射了進來,趙曼歌被刺得閉上了雙眼,而那四個歹徒紛紛回頭看着外面,一輛藍色的跑車正朝着他們急速駛來,在巷子口剎住了車,輪胎在地面上摩擦出一陣火花。
不知為何,趙曼歌的第一反應就是池彌來了。這裏是他生活的國家,是他熟悉的國家……
果然車門一打開,趙曼歌看到一雙長腿跨了出來,她心中一澀,胸腔裏築起的高牆頓時土崩瓦解,眼裏在自己的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洶湧而出。
明明那個男人單槍匹馬而來,敵對面卻是四個持槍的歹徒,可趙曼歌卻在絕望中找到了一股安全感,至少她不是一個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可能有人是她的天她的地,在最危險的時候她才知道。
趙曼歌雙腿再也站不住了,她慢慢蹲下來,看着池彌從逆光中走來,那平日裏溫和沉靜的雙眼裏似乎冒着一簇簇火,抿着的唇壓抑着渾身的情緒,雙手在身側握着拳頭,一步步走得極穩。
可就是這樣,也讓人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吃人。
那四個歹徒面面相觑,一眼就認出了池彌。但他們也不傻,看他的氣場就知道是來救人的。
可他們對于這個球星卻也有一股崇拜的心理,但理智告訴他們要對着他舉槍。
就這麽一刻的猶豫,池彌突然疾步而來,一拳揮在領頭人的臉上。
趙曼歌看到那人倒地,嘴裏有鮮血和牙齒噴了出來,可他只是擦了擦嘴,立馬爬起來,摸出了身上的槍。
現場沒有人再動手,他們一共只有一支槍,足以威懾住池彌。
池彌慢慢移動着,槍支對準了他,随着他慢慢移動到趙曼歌面前。
他最終站定,以自己的身體将趙曼歌擋得嚴嚴實實。
他沒有回頭看趙曼歌,而是把手往後伸,握住了她的掌心,低聲說道:“我已經報警了,一會兒我推你一把,你沖出去跟着司機上車。”
趙曼歌哽咽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是嗯了一聲。
随即,她感覺池彌在她腰間推了一把,她使出渾身力氣沖了出去,池彌在她身後拉扯住了那幾個要攔住她的人,給了她一條逃離的道路。
趙曼歌沒有回頭看一眼,一沖到巷子口就被司機拉着往車上跑。
兩人用盡了全力跑到車旁,一拉開車門,正要上車,趙曼歌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槍聲,她渾身一震,瞳孔幾乎失去焦距,如機械一般緩緩轉過身。
作者有話要說: 嗷……你們怎麽那麽暖,我看到好多安慰我的留言,感動死了,你們如果是男孩子,我肯定嫁了!太感動了抱抱每一個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