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窗前映着紅色剪紙的影子,桌上靜靜的放着酒壺和酒杯,房間裏的紅燭無聲燃燒着,床前坐着的人兒身着鳳冠霞帔,新娘子身邊的空氣好像被燭火揉過了一樣,暖洋洋的,誘惑着人的心神。
木清直直的走過去,喉嚨裏幹澀的吞咽了一下,手緩緩擡起,小心的将紅蓋頭掀起,映入眼前的是,添了紅妝比平常多了一絲妩媚的溫橙,待看到佳人頭上的鳳冠時,木清才從迷蒙的思緒裏回過神來。自己真的是過分,竟然還有閑心去沐浴,明明眼前的人兒等了那麽久。
溫橙不安又期待聽着那人走過來,紅色蓋頭陡然被取下來,她含羞帶怯的擡起頭,視線還沒看清楚,她的安王爺就忙不疊的幫她拿下頭上那沉重的鳳冠,接着一雙溫熱的手掌又在雙肩上揉捏着,被壓迫了一天的雙肩和頸部,那酸痛的感覺立時就得到了舒解。
新娘子梨渦輕陷,恬然笑意像一朵嬌豔的花兒浮現在臉上,為那人的體貼,身後也應景傳來關切的聲音:“橙兒這一天吃東西了嗎,我讓人給你做些吃的吧,都怪我,忘了這些個規矩,讓你受累了”
溫橙擡起手,握住自己肩上的手掌轉過身來,笑意盈盈的道:“我不累,倒是王爺喝了不少酒吧,醒酒湯喝了沒”說完,自己就先羞紅了臉。
木清呆呆看着溫橙的雙眼,霎時覺得耳後有點熱,這般美好的女子嫁給他了啊,他們每天都會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就這樣陪着彼此過完這一生啊,真好。
等等,要一起睡覺…睡覺…洞房?想到這的木清,臉頰一下變的滾燙,他眼神閃躲的看向別處,待看到桌子上的酒壺時,口不由心的道:“橙兒,我們是不是還要喝交杯酒啊”
“嗯,我們去把酒喝了吧”溫橙理所當然的應聲答道,全然沒有意識到接下來兩個人要做什麽,不然定是又要羞得埋起頭來了。
等兩個人喝完交杯酒,溫橙又吃了些東西,沐浴回來後,她才醒悟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推開房門,腳步略局促的挪到床邊,依着那人一起坐到床上,聲音酥到骨子裏:“王爺,歇息吧”
木清本來緊張的心,在看到比自己更緊張的人兒後,艱難的找到一絲冷靜:“橙兒,本王…我…我為你寬衣好嗎”
一句不甚完整的話說出口,身邊的人輕颔首默許,空氣在這一刻好像被施了法術,灼熱的像融化了一般,又好像是凝固在了一起,這時候只覺得什麽聲音都顯得多餘,她們連呼吸也變的小心翼翼起來,顫抖的雙手緩慢解開那挽着蝴蝶結的紅色衣帶,只着了白色中衣的身子露出好看又模糊的輪廓。
“橙兒”嗓音莫名的帶着沙啞,只來得及吐出兩個字,唇角就已經找到了去處,再也顧不得說出一句話來。
木清輕輕的附身上去,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兒,一雙明眸善睐的眼睛仿佛泛着江南煙雨,清澈間帶着霧蒙蒙的水汽,自己的雙手像是不受控制,又像是本能的在她身上好奇探索。
身下的人終于忍不住發出細微的淺吟,木清的手也覆上了最向往的地方,耳邊似是聽到一聲隐忍的痛呼,早已失了理智的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身上異樣的感覺讓木清停頓了一下,他好像忘了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現代的女子了,所以剛剛竟然是……
他恍惚的抽出自己的手指,借着燭火看到上面的紅色痕跡,這個時候才感受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難忍的下半身反應,剛回來的幾絲理智瞬間又被折磨的消失殆盡。
溫橙覺得自己好像躺在水裏,清風吹來,帶起朵朵浪花把她抛向了空中,身子一直飄飄蕩蕩,奇妙的碰撞,融合,黑壓壓的懸停着,驀然一股刺痛,黑色漸漸聚攏到極致,又被閃電擊中,顫栗着撕破了天幕,雨滴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帶着陌生難言的暢快感把她又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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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裏是覆在自己身上的人,短促的呼吸聲由上而下傳來,那人的額頭帶着薄汗,目光猶如實物般落在自己身上,灼燙了她每一寸皮膚。
“王爺…唔…”手無力的擡起,還沒有觸到那人的額頭為他擦一擦汗,自己就又落在了水裏,烏雲像方才一樣再一次聚攏,不同的是這次迎來的,是洋洋灑灑,傾盆而下的大雨。
(自行腦補,不要打我呀喂~)
不知道是第幾次停停落落,剛方歇罷雨又起,不堪承受的人兒終于昏昏沉沉的陷入了夢鄉,而總算得到餍足的人也停下了動作,只是當他醒悟自己都做了什麽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讨好一下自己的王妃。
木清沒想到前世被認為是性冷淡的自己,竟然還有這樣失控的時候,她猶不自信的看着淩亂床單上的朵朵桃花,還有已經不堪疲憊昏睡過去的人兒,怎麽辦,我想時時刻刻的擁有你。
明天等他的王妃醒過來,自己會不會被家暴,想到這他連忙起身吩咐下人擡熱水進來,然後小心的把溫橙抱進浴桶裏,溫柔的擦拭着她像是經歷過恐怖襲擊的身子。
臉上閃過幾縷赧然,木清想着明天要不要把王府裏的算盤什麽的都丢出去,心裏不着調的想着明日的情形,手下的動作卻愈發輕柔,他把人小心抱回床上,即使這樣折騰,床上的人也只是輕哼了幾聲沒有醒來,自己真的是過分了。
他起身去書房找到那個便宜皇兄賜給自己的傷藥,據說藥效奇特,回到房間又仔細的給床上人兒紅腫不堪的那處上了藥,等一切都忙碌完已經是深夜了,早已不敵困乏的雙眼也終于可以阖上了。
窗外春風拂過,柳枝交錯擺動,三三兩兩的守衛巡過,房間裏忘了熄的燭火掙紮了幾下,還是躲不過的滅了,躺在床上的人兒因為身子不适,微微蹙了下眉,轉了個身剛離開那人的懷抱,小腹上就落了一只溫熱的手掌,她身後的安王爺無意識的揉捏了幾下,就令蹙着的眉默默舒展開,舒服的抱住圈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嘴角溢出絲絲滿足,兩個人睡的更安穩了。
太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挪到了正南方,宮裏頭那位等到正午也沒喝上一杯新婦的茶,幹脆傳旨讓他們王爺今日好好休息,今日不用去了,也不知道這是寵愛還是責備。
王府下人們接過聖旨後,都眼含殷切的瞧着嚴峰,作為王爺的心腹他也很絕望啊,飯菜溫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沒有人敢去敲門,他也不敢這個時候去擾了王爺的好夢啊。
于是在大家驚訝又了然的時候,房門終于打開了,出來的果然是我們的安王爺:“不要打攪王妃,把吃的送去書房,嚴峰随本王去書房”
說完又回身補了一句:“王妃要是醒了,先不要送吃的,等本王親自來”
終于補充好能量,恢複精神的木清,這才想起有正事要做:“相國寺那兒打探的怎麽樣”
“禀王爺,屬下發現…發現朝中多位大人于深夜進出那個奇怪的村子”
“把名單列好,先不要輕舉妄動,那相國寺的僧人們可調查清楚了”
“屬下查探過,那些僧人多是被主持收留的貧苦無依之人,并無不妥”
“看來嚴侍衛做事并不用心啊,本王讓你查探的不是他們的身份,而是他們的行蹤”
“屬下愚鈍,請爺明示”嚴峰一頭霧水的不知道自家王爺在打什麽啞謎,這些僧人們肯定是待在寺裏啊,行蹤有什麽好打探的。
“你只知那相國寺後山與穆未有牽扯,難道就沒想過這些僧人也會參與其中的嗎”
嚴峰斂眉:“王爺的意思是,他們都逃脫不了幹系”
“本王問你,一般人若隐藏身份慣會蒙面是也不是”
“是”
“那當日淩雲峰下的黑衣人卻比一般人要奇怪上許多是不是”
“是”
“你難道就沒發現他們與平常刺客不同的是他們的頭嗎?”
“頭?”
“本王見他們個個都黑巾蒙面,卻還用頭巾包住頭發,難道不是多此一舉嗎”
“屬下不解”
“如果他們本就沒有頭發呢,是不是就解釋的通了”木清口幹舌燥的喝了幾口水,這嚴峰哪都好,就是太死板了,這番開解下來,只覺得一陣心累,看來以後要多提點一下了。
“王爺英明,屬下明白了,那些黑衣人恐怕就是相國寺的僧人,他們為穆未辦事,肯定不會老實待在寺中,屬下這就派人去監視”嚴峰恍然大悟,果然還是王爺厲害,他等自愧不如啊。
這時剛好下人來報:“回王爺,王妃醒了,吃食已經備好了”
木清想起昨夜的戰況,他佯裝鎮定道:“本王公務繁忙,你們先伺候王妃吃點東西,本王晚會再回去”
等到下人離開後,不過片刻功夫,自己的心思怎麽都靜不下來,木清輕拍了一下自己滾燙的雙頰,挺了挺胸,好吧,并沒有什麽不同,他這才重整旗鼓般的走出書房。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沒有駕照的我還是不敢開車~
像最初一樣,自行車歡快的騎一圈啦啦啦~
☆、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