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24
殷樂的睫毛微微的顫了顫,垂眸小口小口的喝了幾口水。安德列将她圈在懷裏,一邊處理着他的公事還能分心來為她端水。
這樣的事情已經數不清發生過多少次了,對此殷樂并不是不觸動的。
殷樂喝完水,放好杯子退到他懷裏,像無骨人一樣,腦袋歪着靠在安德列身上。
安德列就作為她的整個支柱,将她整個人擁在懷裏。殷樂十分安心的窩着,禁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
安德列陪她看了會兒光屏便去了書房,這段時間軍部事情比較多,他又每天提前回家,從不加班,所以回家之後偶爾會比較忙。不過一旦不忙了,他便會一直呆在殷樂周圍。
兩小時之後,殷樂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掃了眼時間覺得安德列應該忙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泡了杯咖啡去敲安德列的書房。
安德列在辦公的時候并未避諱她,所以書房她也是來去自如的。
而此刻的書房之內
奇異的出現了一個虛拟實景空間,裏面有一個不算特大的圓桌,圓桌之側坐着八個穿着高階軍裝的alpha。
安德列坐在主位上,下颌緊繃,修長的手指交握成拳支着下巴,細細思索着什麽。深藍的眸子在藍色機械光的映照下顯得更為冷漠。他擡眸看向在座的下屬:“還有線索嗎?”
“回上将,沒有。”
安德列點點頭,想起另一件事:“狄奧集團那邊有什麽動靜?”
不過這次,對方還未回複就被安德列擡手打斷了,他給了手下一個暫停的動作。并在手腕上的終端上按了一下,關掉了虛拟人像投射。
他扭頭看着書房門口,聲音不自覺的低沉起來,“進來。”
房間裏的其他虛拟人像逐漸消失。
殷樂進去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還未消去的殘影,這才發現他正在開視頻會議,正打算退出去,不想安德列卻先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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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進來吧,不是什麽重要的會議。不用在意。”安德列低沉磁性的聲音有着很好的安撫作用。
她站在門口,有些躊躇:“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說着順手将手中為他泡的咖啡遞給他,笑了笑:“你繼續吧,等你忙完了我再找你。”
“沒事,你說吧,什麽事。”他知道一般沒事殷樂是不會涉足書房,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是有事情要找他。他的眸光落到殷樂懷裏抱着的東西上。
殷樂沒猶豫太久,幹脆道:“幫我個忙。”
藍色的眸子在書房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異常柔和:“你說。”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裏面有她的影像,前兩天我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将它摔壞了,能幫我找人把它修複一下嗎?”說着她便将懷裏的光屏拿出來遞給他。
她之前有将這東西拿到外面去修了一下,外觀倒是修好了。但裏面的數據錄像被自己那一摔給摔沒了。如果想要恢複裏面的東西得需要動用到數據恢複師才行。
她知道要在軍部找個高級數據恢複師對安德列來說應該是舉手之勞。
安德列接過那東西,看了看放在了一邊,反而伸手将人直接拽入懷中。
殷樂坐在他身上,反正也無法掙脫,索性就由着他去了。
安德列将下颔抵在她的肩上,長睫半垂:“我很高興。”
殷樂聞言頗為疑惑的擡眸看他,不是很明白。
安德列嘴角幾不可察的向上拉起:“有事情你能想到讓我來幫你解決問題,而不是自己獨自去想辦法。這點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
而另一邊,一群人這時候正坐在軍部會議室中,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
這還是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上将說要暫時中斷會議。
難道發生了什麽意外?但安德列當時的神色明顯看起來不像。
虛拟技術選擇的是虛拟會議室,旁邊的事物并不會同步投影出來。所以這群人所能看到的虛拟影像只有安德列,開門進來的殷樂他們并不會看到,所以也不知道安德列為何要中斷會議。
這些人不明就裏,但安德列的副官卻是知道的。
一直兢兢業業舍生忘死的上将大人最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就從工作狂變成了一個到點就想回家的居家好男人。
這讓他們這些跟了他多年的下屬簡直有種見鬼了的錯覺。不過這畢竟牽涉到上将的私事,他就是想找人分享一下這種大八卦也只能想想而已。
副官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板着臉,緊閉着嘴,繼續做他沉默的石頭。
......
f星塞凡爾酒店中。
薩德正閑适的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厲的眼淡淡的掃過對面:“你拿什麽來和我談條件?”
alex笑眯眯的聳肩,臉上挂着他那招牌的笑:“我既然敢來,那就是手裏一定有你非常感興趣的東西。”
“那最好是這樣。”
alex氣定神閑的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我手上這個東西是一條消息。我相信omega協會的人對這條消息也會很感興趣的。”
“omega?”
薩德這種恐怖分子的腦袋結構天生就跟一般人不一樣,alex說出這個名詞時他立刻就推斷出一個結論:“與她有關?”他沒明說是誰,但兩人心知肚明。
“不止如此,我還有一個非常劃算的買賣要介紹給你。”
冷厲的眸光終于落在他身上:“什麽買賣?”
alex嘴角微微上揚。
......
數日後
安德列和殷樂如期在距離s星不遠的一顆小行星上舉行婚禮。
一場原本應該極多人關注的婚禮,就這麽低調的在這座規模不大但精致的天然空間站內正式拉開了帷幕。
殷樂穿着一襲拽地的抹胸白紗禮服,及腰的長發被挽成一個形狀異常漂亮的花朵。胸前捧着那束紅色鮮花将她的肌膚襯得十分白皙,剔透到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握住咬一口。
這件禮服是根據她身材定做的。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襯得十分纖細,放佛只要他輕輕一用力就能将她弄壞。
站在另一端的男人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一身白紗的殷樂,看她從紅地毯的一端緩緩走來。
娴靜的模樣看起來美麗又聖潔。
讓他想起多年前的少年曾經做過的最美好的夢境就是如這般。
那雙堅硬又固執的眼睛裏漾着一絲難得的笑意,他終于如願的完成了年少時對自己許下的承諾。
不再僅僅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而是擁着她,把這個人徹底變成自己的。
那雙通透的黑眸靜靜的凝視着安德列,跟第一次他見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整個會場都籠罩在一種溫馨的氣氛中。
按照殷樂的要求,沒有繁複的婚禮,就他們一對新人,一個教堂,一個牧師,一對戒指,再加上彼此的宣誓。
禮成。
這一次,他們在衆人的見證中簽下了一份正式的結婚證。
臺下衆人屏息的看着,而臺上的安德列則輕捏住殷樂的下巴,低頭吻住。
仿佛喟嘆般的輕笑低語:“你沒有機會再逃了。”
殷樂擡頭看着他笑了笑,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聲微不可聞的嗯字仿佛踩在他的心弦上,就這麽輕輕一撥,都能激起不同美妙至極的回響。
更讓安德列驚喜的是殷樂這次主動竟勾住了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回吻。
沒有驚心動魄,沒有舍身忘死,不夠激烈,卻足夠的纏綿。
帶着眷戀和溫柔。
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醉生夢死,不願醒來。
臺下掌聲雷動,收獲所有的祝福和笑意。
直到整場婚禮都完了,殷樂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她就這麽簡簡單單輕輕松松的把自己嫁出去了?
殷樂看着身邊的男人,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雙帶着炙熱溫度的大掌從頭頂壓了下來,卻僅僅只是輕輕撫過了她的發頂。男人垂眸看着她,藍色的眼睛裏融合了一種難以描摹的溫柔:“你是我的了。”
安德列臉上始終挂着一絲可見的笑意。
婚禮一結束,安德列卻忽然出奇不意的彎腰,勾着殷樂的腿彎将人打橫抱起來。
安德列無視圍觀衆人哄笑調侃,抱着自己的整個世界邁出門去。
殷樂雖然驚慌失措了一下,但并未有其他動作,而是任由安德列這麽抱着,前路如何殷樂并不知道,她只知道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身邊的人就行了。
她側眸看着安德列,感覺前所未有的心安。
門外正停着一輛飛艦,這輛飛艦不算大,但他們兩人在裏面自由活動是綽綽有餘了。
身後一群送行的親友。兩人簡單的道別之後,安德列便把人拽進飛艦裏。
後續的事情自有人安排,而現在則是獨屬于他們兩人的時光。
一上飛艦,安德列就開啓了自動飛行艦。
殷樂進了飛艦內唯一的房間,飛艦上的房間非常大,而且是經過精心布置的。
巨大的心形床外是一圈若隐若現的流蘇。空氣裏緩慢的游動着一種會發光的透明生物,這種名為浮的生物非常漂亮,它們柔軟又溫和,不過極難捕捉。市場上的賣價也很高。不過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把它們拿來放在房間裏,因為它發出的光芒柔和又漂亮,是最佳天然藝術品。
飛艦內部裝飾得非常溫馨,甚至都有一種住家的感覺。不說外面形似客廳的操作間,就說外面極其舒适的雙人沙發,以及裏面的布置。每一樣都是別出心裁的。
當然,有一點她敢肯定,以安德列的品味絕對弄不出這樣的視覺效果。
應該是找人布置的。
她脫下婚紗,換上常服走出來的時候,安德列正坐在外面的沙發上。
聽到動靜,他立刻轉過來盯着她。
殷樂最受不了這個男人用這種眼神看她,仿佛下一刻都能将她生吞活剝一般。
她扶着門框,沉默了一下,還是打破了這種尴尬的沉默:“我先去洗澡吧。”
男人也沒有阻攔。
殷樂把自己脫光站在浴室的落地鏡前,她怔怔的看着鏡中已出落得成熟美麗的女人。
額角邊有一縷頭發貼着臉頰,她擡起手指撥了撥。手指上雕琢異常簡潔的戒指在浴室的燈光下折射出金屬的微芒,它提醒着她已非單身的事實。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現在她這算是閃婚了?
嘴角微微上翹。
這感覺似乎還不賴。
她按下牆壁上的內置按鈕,打開浴室的遮罩,窗外是一望無際的星海。非常漂亮。
雖然知道選擇了就不要去後悔,但心底還是有些不踏實的感覺,像是浮在一個踩不到底的湖裏,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心裏荒蕪又忐忑,似乎又還夾帶着一點奇異的興奮情緒。
殷樂過了許久才從浴室裏磨磨蹭蹭的出來。換上白色浴袍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越過她徑自進入了浴室。
殷樂坐在床上,心不在焉的打開終端,翻着光屏上的新聞,卻怎麽都看不進去。
沒多久,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浴室的門卻打開了,渾身挂滿水珠的男人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殷樂下意識的擡頭望去,這一看,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