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96-100】來,叫爹爹
96.
回到住處,副将将匣子交還張車前,“大人,如何?”
張車前道:“不如何,演技太過浮誇,毫無觀賞性,幸虧燕大人不在,否則就是浪費生命。對了,你回去記得多洗幾遍手。”
副将一臉茫然。
張車前嘆氣道:“想過沒有,匣子裏是什麽?”
副将搖搖頭:“大人,這匣子輕如無物,下官愚鈍猜不出。”
張車前掂了掂,冷哼道:“歪門邪道,成天尋釁滋事,還能是什麽?自然是攝人心魂的毒物。”
副将:“!!!”自己還以為會是什麽用于脫身的信件或大銀票,真是太單純了!
張車前道:“我們詐他們,他們也在詐我們。匣上塗的是特制的攝魂藥,只要我們在五裏之內,便能受其操控,問什麽答什麽,如同傀儡。”
副将覺得自己現在頭就有點暈。
張車前将匣子用布包了起來:“我須去同燕知縣商量些對策,讓榮司丞今晚守在這,府衙那邊也不要少。你晚些來找我,多吃點飯。”
副将暈乎乎的特別想剁手:“是。”
97.
燕一真打開匣子,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張車前悠悠道:“東西在匣子上。”
燕一真理所當然被誤導,開始找鐵簽準備撬開匣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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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車前非常“及時”地補充道:“是攝魂藥,塗在外頭的。”
燕一真僵住了。
張車前忍笑:“對,就是你剛才摸的地方。”說着還擔憂地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也太心急了,我都還沒說完呢。”
燕一真簡直要氣到脫力,扔下鐵簽無語道:“大人好興致,下官恕不奉陪。”說罷甩手就走。張車前笑着拉住,一面往他嘴裏塞了一顆藥丸。
“好苦!!”這藥丸吃了真的藥丸,燕一真被苦得龇牙咧嘴。張車前端來清水喂他服下:“這是解藥。再求燕大人賞個臉,晚上同在下去破案。這攝魂藥半夜才會發作,效力也不過一個晚上,機會難得。”
燕一真忍住想把藥丸摳出來的沖動,“你總是有理,這會兒來賣什麽乖……那流民頭子招了?”
張車前道:“那倒沒有。這些日子我不準任何人去見他,飯也是吊進去的,想來再關個幾天,也能松口了。”
燕一真漱了口,又含了他遞來的糖,“這案子你當時不讓我接手,今日怎麽又要我一同去?”
張車前笑笑,“怕累着你罷了。你是一縣之長,我不過替你省些事,最後該如何,自然還是由你來處置。”便将流民的真實身份與自己的計劃一一道來。
燕一真越聽越不安,“這本該是我的分內之事,你怎的全幫我做了?”
張車前瞧見他那只舊香囊從腰帶中露出了半截,低頭細細塞回去,“這也是我的分內之事。”
燕一真越發慚愧起來。
98.
無怪乎燕一真別扭。往常大到縣中事務,小到生活瑣事,他無不是親力親為。
張車前一回來,事情就無端少了許多,來府衙擊鼓鳴冤的人數也直線下降。
他也知天長雖安平祥和,但因為有座金山,外頭來尋麻煩的只會多,不會少。不但有像李苌貴這樣背後靠官的商人富戶,還有不少二三流的江湖門派。蒼蠅多了,也會惹人煩的。
張車前幫他無可厚非,可心中總覺得自己愧對朝廷俸祿。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更加努力做個好縣令才行!
想到這,燕一真鬥志更盛,鄭重其事地對張車前說:“好,這臉,我賞了!”
等了半天等來這麽一句話,張車前瞬間笑趴在地上。
燕一真:“???”
99.
三更半夜,正是老鼠出洞的好時候。
兩人躲在暗處,燕一真不停地伸長脖子想多看一會兒。
張車前把他按回懷裏:“別亂動,一會兒張副将就來了。”
燕一真好奇道:“這麽巧,他也姓張?”
張車前低低地“嗯”了一聲,“是我起的。我遇到他之前,他沒有名字。”
“怎麽會沒有名字?”
“戰場上的孤兒,很多都沒有名字。”
燕一真有些恍然,不禁同情張副官:“從小定然生活得很很是艱辛,日後你可要對他好點。”
張車前皺眉:“你這副托孤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燕一真尴尬地打哈哈:“哪裏哪裏,為人父母官,治下皆子民,對待百姓,咱們一定要有父母心腸。”
張車前思索道:“我官職略高于你,我也是你的父母官?”
燕一真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好像也沒什麽不對,“正是。”
張車前:“來,叫爹爹。”
100.
張車前被踹下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