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攔在馬文才身前,“你們兩個打什麽壞主意?”
馬文才竟然沒有任何要發火的征兆,不是吧,都是一屋子什麽人啊,能不能正常一點,扮女裝很好玩嗎?
可是馬文才還是打破了我最後一點祈望,只聽他堅定道:“扮女裝是嗎?好啊,我扮。我代替祝英臺,祝英臺!把你那身衣服給我脫了!”
啊,撲街,馬文才這回真的要犧牲色相了。
剛剛不是有人說過誰敢讓馬文才扮女裝管他叫大爺嗎,唐青語,荀巨伯你倆二大爺的,竟然有那麽肥的膽子敢搞我的男人!
我真是沒猜到結局,連開頭都沒猜到。
于是,我把衣服脫了換馬文才穿。他一出門…
噗,他這身材穿女裝也太喜感了,不過光看臉還是有幾分姿色。
哈哈哈,馬文才的節操至此大概就不存在了吧。希望那老鸨的審美也獨特一點,我們實在也攔不住馬姑娘。
我們一夥人就這麽風風火火去了青樓,那老鸨見我進門,上來便道:“哎喲~”但看到梁山伯和荀巨伯馬上轉了個調調,“怎麽,二位爺又來贖人了,我不是說過了嗎?一個姑娘能生出好多錢的,二十兩啊,已經贖不出去了,不是這個價。”
我嘀咕道:“你以為姑娘是老母雞嗎?還生錢?怎麽不生蛋呢?”
沒想到她耳力卻出奇的好,聽完一個白眼朝我翻來,又無情地哼了一聲,搖起了扇子,不待見我們了。
荀巨伯見狀把唐青語推了出去,馬文才也緊随其後跟着出現在老鸨面前,梁山伯道:“二十兩黃金贖不出去,用人換總可以了吧。”
那老鸨聞言眉開眼笑地打量起他們二人來,我們幾個自動退出了一個圈,老鸨看了看唐青語,“不錯啊,這模樣,這身材,這氣質,都是上佳啊。不過~我看這位姑娘如此高貴品貌,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你們把她送到這裏來,還不哭不鬧,其中必有蹊跷吧,我說,這生意好壞是小,你們要是給我找上什麽大麻煩,那就趁早滾蛋。”
我道:“我們這位姑娘別看是這氣質,那也是我們培養出來的不是,別看她氣質高貴,其實就是個洗腳端茶的小丫鬟,這不是不想幹伺候人的活兒了,才送來這裏伺候男人,享福嘛!”
老鸨聽完會意地笑笑,“洗腳端茶的小丫鬟?我看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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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語終于換了個表情,帶着幾分風情笑道:“老板娘,我實在不想再幹那麽髒那麽累的活兒了,在那裏伺候人哪有在這裏伺候人舒服呢?老板娘,不,娘啊,你就收留了我吧。”
老鸨滿意地點點頭,“這說好話哄人的伎倆倒是不錯,栽培栽培是棵好苗子。”
說完又轉身打量起一直冷着臉的馬文才,老鸨一對上他的臉,就被他突然淩厲的目光吓得腳一軟,差點摔倒,我扶起她站穩,她有些後怕地道:“這位姑娘,長得如此英氣啊…”
我道:“正是英氣才好嘛,男人喜歡的女人形形色色,不同類型的都有人喜歡,老板娘你看你這裏大多數都是嬌滴滴,千嬌百媚的小姑娘,收了這一款英氣的,不是能吸引更多不同愛好的客人了嗎!”
她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挑起馬文才的下巴,“嗯,這臉長得倒是不錯,不過,你們說可不管用,有沒有真本事,能不能吸引來客人,倒是證明給我看看啊,若是沒有男人喜歡,模樣再好也生不出錢來。”
果真需要到才藝表演的時候了,荀巨伯這個後手留的還挺有先見之明。
于是我們架上琴,拿上簫,青語站在臺上開始翩翩起舞,一曲普通的琴簫合奏加上軟綿綿的舞蹈并沒有吸引來太多人的目光。
青樓裏這樣的表演只能算得上最日常的表演了吧。不行,這個戰略根本不靠譜,那個老鸨臉上全程冷漠,這樣下去,根本換不了賣身契的吧。
啊啊啊,這些男人也太難伺候了吧,這裏在表演啊喂,都停下來看看會死嗎?美人在懷,春宵良辰就那麽享受?
好吧,确實享受,比起我們的節目來,是要有趣得多。
一曲還未完,一直在旁觀的馬文才突然抽了兩把劍,躍上了臺,一把丢給了唐青語,引導她舞起了漂亮利落的招式,見狀我也給梁山伯使了個眼色,變換曲調,我吹簫為主,他的琴音為輔。
在腦子裏面過濾了一會兒我會的曲子,揀了一首熱血動漫裏的熱血背景音樂,拼了老命熱血地吹奏了起來,梁山伯不愧為琴藝高手,跟着我的調子配合得天衣無縫,不過比曲調更吸引人的是臺上青語和馬文才的對打,當然,馬文才明顯是主角。
不出所料,熱血的戰鬥型音樂速效地吸引了一衆客人的注目,很快,人們都聚集在了臺下,不管是湊熱鬧的,還是認真在看在聽的,總之,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老板娘一改冷漠臉,見這情景撿到寶一樣眼裏冒光,寶倒是真寶,不過肯定不是她囊中之寶。
荀巨伯趁熱打鐵,用事先準備好的假賣身契換了心蓮姑娘的賣身契,老板娘巴不得用心蓮姑娘換着兩位人氣正高的唐姑娘和馬姑娘呢。
節目正在進行中,臺下那些好色的衆嫖客已經按捺不住了,有人開始跟老板娘談價錢買人了。
一人道:“這麽美的姑娘,身手還這麽好,出多少錢都值啊。”
另一人道:“那你這不等于白說,無價是個什麽意思,既然是出來賣的的姑娘,就算值錢也得有個具體的數兒啊。”
老板娘剛收好賣身契,這下高興壞了,忙勸道:“哎喲,兩位爺都笑別争,這姑娘要賣當然是有價的,不過你看我這姑娘都是剛來的新鮮貨,大爺們還都這麽喜歡,哪位爺今天能出得起全場最高的價格,我就把她們賣給誰。”
此語一出,便是拍賣的标準開場,于是有價競拍開始了,那最先出言起哄的人到:“這枕霞樓一般的姑娘贖個身也就二三十兩黃金,老子今天就賭一把,出五十兩,明天就把左邊這位紅衣的姑娘迎娶回家當老婆。”他說的是唐青語。大衆的審美還是挺正常的,就是不知道得重口味成什麽樣的才能看上馬文才。
但這想法一出就打臉了,竟然真的有人同樣要出五十兩買右邊白衣的馬姑娘…青樓嫖客千千萬,還真有人好這一口兒。
這個時候有一人咬了咬牙,做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一百兩,我出一百兩黃金,左邊這個是我的。”
聽着這些人出的價位,青語的臉色明顯不好了,這些都是些什麽鬼的價位,買頭牛耕田還差不多,還想買姑娘,她看起來有那麽不值錢嗎?
舞和曲都已經停了,我在一旁看到她捏緊了拳氣得微微顫抖,這是在蓄力嗎?她該不會要打人了吧?
這時又有人出價要買她了,這位大爺比前面的倒是要闊綽大方些,二百兩,直接翻了個倍。
青語終是沒有忍住,她重新提了劍,怒氣加霸氣,一劍斬斷了一旁的柱子,高聲道:“誰敢再出那麽低的價位買本姑娘試試。”
衆人驚了,老板娘不高興了,但只是冷了臉,到底不敢發作去指責她。
臺下鴉雀無聲,剛才的哄吵一下就全都停息了,空氣都仿佛凝固了。等會兒的戰鬥繼續保持這能威懾千人的氣勢,還怕殺不出這枕霞樓嗎!
那些男人見人家姑娘自己都不滿意價格了,再不敢輕易出價,有叱她自擡身價,沒有自知之明的,也有贊賞她如此魄力,不同于凡人的,褒貶不一。人群又重新哄吵了起來。
這時,有一道聲音不容置疑地沖破了叽叽喳喳的吵鬧,“我出五千兩,買,左邊這位紅衣的姑娘。”
衆人又一次驚了,青語自己也驚了。
只見一位光風霁月的藍衣公子從人們自動讓出的一條路中緩緩走近,目光直指唐青語,片刻也不離。
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啊,他不是那次花燈節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上官公子嗎?他叫什麽來着,上官钤?對,是叫上官钤,不是身份極尊貴的世家公子嗎,怎麽也來逛青樓了?
他停了步子,一手敲着折扇,俨然一副風流浪子的做派,與上次見他那不染一絲塵雜的氣質完全不同。
他目光仍是未能離開青語,“這位女俠,不知這個價位,你可願跟我走?”
青語經他這麽一問,完全沒了剛才的霸氣,要應答他也不是,不應答又顯得尴尬。
笑話,她又不是真的來賣身的,五千兩又怎麽樣,他是俊俏的貴族公子又怎樣,難道還要真應了跟他走不成?
這個時候,不速之客來了,王藍田帶着秦京生和陳子俊出現在了人群末端。
天,書院的人怎麽得知消息的,不會是哪個笨蛋不小心洩露出去的吧?真是讓人頭大。
馬文才先我一步發現了王藍田他們,順勢拉起唐青語,另一手又拉了我,招呼梁山伯和荀巨伯逃跑。
我們沖進了人群,目标是往樓上跑,但未做任何改裝的荀巨伯和梁山伯還是被眼尖的王藍田看到了。
剛沖到人群裏,青語就被那上官公子帶走了,荀巨伯帶着梁山伯不知往什麽方向跑了,我和馬文才跑得更快,橫沖直撞,趁着亂又沒人注意,随便打開了一間房門進了去。
關上門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白色帷幔,挂得高高的,開門進了點風就被吹得呼呼地飄,這是用來拍恐怖片還是用來調情的啊。這麽大的房間,也太詭異了。
“請問,有人嗎?”
無人應答,我小心翼翼地往那白色帷幔陣裏走,看來這裏是的确無人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除了馬文才那輕微的脫衣服的響動…
“馬…文才兄你要幹嘛?”我作勢護胸,他不說話,一邊脫衣服一邊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