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打發了
蕭堇顏腦子一下炸開了。
楚宣祁是個神經病,蕭堇顏自知她這樣的身份絕對是能遠離他多遠就滾多遠。只是兩個人好似天生犯沖,半年時間,居然發生了三次沖突。
她是躲着楚宣祁,卻不代表楚宣祁可以能左右她的人生。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能讓蕭堇顏在意的,那肯定要數堇辰和堇春了。
楚宣祁眼中的殺意,蕭堇顏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着堇辰和堇春一會兒就要進屋來,蕭堇顏頓時急了。
“誰先死還不一定了。”随即,楚宣祁臉上的冷笑就僵住了。
他緩緩地低下頭,看到了一根細細的竹簽正抵在他的心髒部分,“我也不想,但每個人都有逆鱗,你不該對我弟弟們起了殺心。”
“然後呢?”楚宣祁經過短暫的詫異過後,他臉上又重新挂起了玩味的笑容。
“反正都要死,好歹有世子你陪着死,不是嗎?”蕭堇顏眼神也冷了下來。
“哦?”
“如果想活,我們不妨談筆交易。”蕭堇顏冷冷地和他商量。
“你怕死。”楚宣祁嘲笑地看着她,“一個怕死的人拿什麽和本世子談判?”
“世子不怕死,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讓你值的留戀的。但我不想死,我還要看着弟弟們長大成親了。”蕭堇顏淡然地回答,“但我知道即使世子不怕死,也不會想去死。我會想辦法讓你的敵人離開,但你要保證,你從今以後不得傷害我們兄弟三人。”
“你有什麽辦法引開敵人?”楚宣祁漫不經心地問,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将生死放在心上。
“辦法就不勞世子操心了。世子只管告訴我到底願不願答應?”蕭堇顏板着臉問。
“好,本世子答應了。”
Advertisement
楚宣祁答應得太快,蕭堇顏并不相信他,而且這個人有前科,好似承諾什麽的,對他一點兒約束力也沒有。
“世子的人品我信不過,除非你發誓,要是你反悔,以後你一輩子不舉。”蕭堇顏盯着他的眼睛看。
楚宣祁的眼神中流出了陰霾的神色。
蕭堇顏雖然手腕在發抖,但她眼神卻十分堅定。
“如果本世子對今日之事反悔的話,就一輩子不舉。”楚宣祁幾乎是一字一頓地發了誓言。
蕭堇顏一聽立刻收回自己手裏的竹簽,與此同時,楚宣祁搖晃着身體一下子倒下了。
蕭堇顏真想趁機将他一刀劈了,永遠解決掉這個不定時的炸彈。
可她不能,這一點兒她很清楚。
“二哥。”堇辰他們的腳步已經越來越近了了。
“我在房間裏換衣服,你們到廚房将雞鴨抓出來,我們先宰殺了。算了,堇辰堇春,你們還是先燒水,等着燙雞鴨吧。”蕭堇顏在房間裏大聲說。
“好,二哥。”堇辰大聲答應一聲。
“殺雞啰。”堇春歡呼着喊一聲,然後兄弟兩個的腳步往廚房方向拐去。
怎麽辦?蕭堇顏看着倒下昏迷的楚宣烨,這麽大一個活人了。
不管了,先将人藏起來再說。
蕭堇顏飛快地将上一次月滿樓給的剩下金瘡藥翻出來,然後小心地将楚宣祁的衣服解開,頓時,她倒吸一口涼氣。
楚宣祁的左腹一道五公分長的刀口露出來,鮮血直冒,他身上的棉衣已經濕透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所有的金瘡藥全都倒在了傷口上,然後用平時裹胸的布條将其包紮好。
楚宣祁的仇家肯定就在附近,說不住還在四處找他。怎麽辦?
蕭堇顏可不想惹禍上身,她将一床被子抱下來鋪在床底,然後将楚宣祁使勁塞進床底。
冬天的天氣冷,楚宣祁又暈過去了,蕭堇顏不敢冒險。狠狠心,她又從櫥子裏抱出一床新被子,然後給楚宣祁蓋上,最後放下床圍放下來,直到從外面什麽都看不到以後,她才松口氣。
“二哥,還沒有換好衣服嗎?”門外,堇春大聲問。
“快要好了。”蕭堇顏看到自己身上棉衣也濺上了血跡,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棉襖上,然後塞進床底,接着又匆匆地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微笑着打開門。
蕭堇辰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二哥早上穿的是新衣服,這會兒怎麽又換上舊衣服呢?
“我來殺雞,你們燒水去。”蕭堇顏臉上挂着笑容說,努力和平常一樣。
堇辰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雞鴨都在籠子裏,二哥,你會殺雞嗎?要不要等李哥過來?”
“今天是我們喬遷之喜,李大哥雖然說過來幫忙,但也是客人,哪能事事都讓人家做。”蕭堇顏淡笑着催促他,“趕緊燒水去,殺完雞鴨,還要燙毛了。”
“行,我去燒水。”堇辰被她一催,立刻調頭去了廚房。
“二哥,我要看你殺雞。”堇春眼巴巴看着她說。
蕭堇顏并不想他留在這兒,不過想到屋子裏的危險,她咬着牙答應了。堇春是個孩子,殺手看到了他們兄弟在一起,說不定會降低警惕心,而且如果殺手發現什麽端臾,即使堇辰和堇春躲在廚房,估計也難逃一死。
蕭堇顏很清楚,不管楚宣祁惹上了什麽人,對方既然想殺死他,肯定不會是心慈手軟之輩。
“二哥,你會殺雞嗎?”堇春懷疑地看着她問。
“呵呵,沒殺過,不過練練就會了。”蕭堇顏尴尬地回答。
她咬着牙将袖子卷起來,然後一臉猙獰地将一只漂亮的公雞從籠子裏抓出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要拔毛,脖子上的毛。我看過娘殺過。”堇春比劃着告訴她。
蕭堇顏尴尬地看看他,還就不信了,難道連只雞都殺不死。
她用力扒掉雞脖子上的毛,然後拿出鋒利的菜刀對着雞脖子一抹,往地上一扔。
雞抽搐了一下,居然沒死,從地上跳起來,圍着院子跑起來。
堇春和她兩個吓得大聲尖叫起來,“怎麽呢?”堇辰慌裏慌張從廚房裏跑出來問。
“雞跑了。”堇春指着歪着脖子的公雞尖叫着告訴他。
“挨了一刀也沒死?”蕭堇顏哭笑不得看着兩個弟弟,臉上帶着紅暈,那是羞得。
“我去将它抓回來。”堇辰很冷靜,就說二哥肯定不會殺雞。
“我也去。”堇春躍躍欲試,剛才他是被突發情況吓了一跳,緩過勁以後需,剩下的就是興奮了。
“行,你們抓雞好了。”蕭堇顏不好意思地說,“我再試試。”
堇辰想勸她,還是等等胖子李來了再說,不過當他看到堇顏臉上的羞澀以後,終于沒說什麽,帶着堇春抓雞去了。
死裏逃生的公雞爆發出了強悍的戰鬥力,一會兒跳上花樹上,一會兒圍着院子跑,一陣雞飛狗跳後,院子裏也被它留下不少的血。
堇春咯咯地笑着追着,堇辰在後面追的也很辛苦。
蕭堇顏的心吊起來,她的直覺一直比別人強,她感覺到外面有人在靠近。
她眼睛一緊,生死就在眼前,她又抓過一只公雞,卻對着自己手上割了一刀,然後忍着痛将公雞腦袋一刀給剁了。
“怎麽流這麽多血?”堇春和堇辰正提着勝利品得意回來,卻看到蕭堇顏拿着刀站在那兒捧着左手。
“都說等李大哥過來再殺,你偏不聽。這下傷了自己,怎麽辦?我去找藥。”蕭堇辰心疼過地看着她。
“沒事,我不是怕它再跑了,誰知道一只雞的力量還這麽大。”感覺到有人在暗處窺視自己,蕭堇顏笑着找了合理的解釋。
這話與其是在說給堇辰聽,還不如說是在說給暗處的人聽,“都說李大哥是上門的客人,哪有樣樣都讓客人做的。”
“還有搬家的時候,藥被我留在客棧了。一點兒小傷而已,去将白酒拿來澆上消炎就行。”蕭堇顏笑着說,“這一只命大的,也給我吧。”
“你留着,等會兒我來殺,再留給你殺的話,整個院子還不都是血。”蕭堇辰說。
“二哥,很痛吧,我給你呼呼。”堇春看着她的傷口,眼淚都要下來了,他對着傷口輕輕地吹着。
“真乖,二哥不痛了。”堇顏笑着說。
“白酒來了。”堇辰抱着一個小壇子過來,蕭堇顏伸出手,他倒出的白酒滑過傷口,痛的蕭堇顏龇牙咧嘴直跳腳。
“二哥,一會兒就不痛了。等會兒,我們到藥館去找郎中給你上藥。”堇春在一旁不住安慰她。
“這點兒是小傷口,等會兒客人上門來,哪有時間。對了,等會兒我們還得到街上去買肉和排骨了。”蕭堇顏笑着說,努力表現得自然一些。
暗處的人還沒有離開,但大門口卻傳來吳大力大嗓門,“堇顏,咱哥們到了。”
“是大力哥,李大哥肯定也跟着過來。”小堇春歡喜地說,“我去放門。”
小家夥對能展現他主人身份的機會一定不會放過。
“他們來了就好。”蕭堇顏松了一口說,心裏卻還吊着。希望暗處的人千萬不要喪心病狂,否則的話,胖子李和吳大力也會受到無妄之災。
不過她的心裏素質很好,心中的擔憂,臉上卻一點兒都不顯。
“我去廚房看看,熱水還燒着了。”堇辰忽然想到廚房裏的熱水,急忙跑了。
暗處的人盯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正如堇顏所想,堇辰和堇春的表現,成功地打消了他們的疑惑。
畢竟,要是楚宣祁真的在院子裏藏着,大的能保持鎮定,兩個小的卻肯定不會這麽從容。
再說了,就是那個大一些的孩子,身上也沒有內力。看樣子,楚宣祁并沒有藏在這兒!
“哎喲,都殺上了。”果然,随着堇春一起進來的是胖子李和吳大力。
“第一只雞二哥沒有殺死,飛了,還是我和三哥幫着捉來的,第二只雞二哥傷了手,雞頭也被她剁下來了。”堇春解釋。明明是很糗的事情,他卻用驕傲的語氣告訴胖子李他們。
“不好意思,讓兩位大哥見笑了。”蕭堇顏尴尬死了。
“得了,你急啥。這些粗活讓我們來就行,你那手是用來殺雞的嗎?”胖子李不高興地說。
“就是,這種粗活哪裏适合你?有殺雞的時間,還不如多寫兩個字了。”吳大力跟着附和。
蕭堇顏苦笑不已。自從她一幅字畫賣出了天價以後,泰錦樓和泰和樓的夥計廚子,就步允許她做一點兒粗活,個個恨不得将她這雙手給供起來。
“我身上有藥,趕緊上藥包起來。你這雙手是金手,傷不得。”胖子李從懷裏掏出一瓶金創藥。
“我來。”堇辰正好從廚房裏出來,看到了藥瓶,頓時大喜。他接過藥瓶,給蕭堇顏傷口處倒出一些藥粉,然後用白布将她的手包紮起來了。
“開門。”外面的門拍的十分響,“再不開門,本郡主就拆了你家大門。”
門外的聲音很嚣張。
“好像是郡主。”蕭堇顏回答。
“你請了她?”吳大力納悶地看着她。
羅敷可是嚣張的主,今天有她在,家裏能消停下來嗎?
“我去開門。”堇春又自告奮勇地跑去放門了。
“我并沒有請她過來啊。”蕭堇顏也有些苦惱,這位小郡主可不好招待。
隐在暗處的人終于消失了。
蕭堇顏心裏微微松口氣,危機終于挺過去了。
“哈哈,我終于是第一個到的。”羅敷郡主帶着一大幫的人進來。
跟在她身後的人,幾乎每個人手裏都抱着東西。
“蕭堇顏,你家辦喜事怎麽也不對我說一聲?”羅敷不高興地抱怨,“都兩天沒有聽你說書了。不行,今天晚上你得補給我。”
這丫頭聽《射雕》和《修仙傳》正上瘾,一天不聽,心裏就像貓抓似的,渾身都不舒服。
“今天可能不行。”蕭堇顏淡笑着回答,并沒有她的身份而軟下來,“下午一直都會有客人,等會兒我還要去買肉和排骨。”
“這些粗活不适合你,你去将肉和排骨買回來,讓他們到公主府去拿銀子。”羅敷郡主指着一個侍衛說。
侍衛發呆,買多少?郡主也不說清楚。
不過,既然被點到了,他可不敢啰嗦,立刻出去辦事了。
“你現在可以先說給我聽了吧?”羅敷公主轉臉又是一臉的殷勤。
“她受傷了,得養着。”吳大力插嘴。
羅敷這才看到她手的确被白布包裹着了。
“誰?是誰傷了你?本郡主非将他扒了皮不可。”羅敷郡主立刻炸毛了。
堇春一聽立刻覺得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上前來繪聲繪色地将殺雞過程又講了一遍。
蕭堇顏羞得恨不得鑽進地下去。這小子能不能別再将她的糗事到處亂講了。
“你們都回去吧,本郡主今天在這兒吃了。”郡主擺擺手吩咐下人離開。
“這?”侍衛和婆子丫頭卻一個也不敢挪步,長公主昨日可下了命令,無論郡主走到哪裏,都得跟緊了才行。
“郡主,你能不能派人先将月公子請來,我找他有事。”蕭堇顏攔住她,“急事。”
“哼,你去隔壁将人喊過來。”羅敷郡主不高興地吩咐一個丫頭。
丫頭聽了立刻轉身出去了。
隔壁?蕭堇顏傻眼了。
“你不會不知道隔壁就是月大哥的別院吧?他大多數都是住在這兒。”羅敷白了她一眼問。
蕭堇顏表情讪讪的,她還真沒有關心隔壁鄰居住的是誰,還有,隔壁的門匾上寫的好像也不是月府啊?
“郡主,屋子簡陋,又是第一天搬家,所以屋子裏還沒有火盆,你在這兒可能會覺得有些冷。”蕭堇顏搓着手看着羅敷郡主。
羅敷一點兒也不在意,她揮揮手對身邊的婆子說,“你讓人送一些過來,就說是本郡要的銀絲竹炭。”
婆子聽了立刻轉身出去了。
蕭堇顏……。
對于這位任性的郡主,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有事情自己忙去,本郡主自己玩就好。”羅敷大大咧咧地對她說。
蕭堇顏倒是想走開,可屋子裏還有一尊大佛在,那尊大佛還受傷正昏迷着,這種情況下,她哪敢離開一步啊。
“郡主稍等片刻,等月公子過來,我再去收拾。”她讪讪地陪着笑臉說。
“行了,本郡主自己轉轉就好,誰要和月滿樓說話。不過你家這院子也太小了,連一株臘梅花都沒有,實在沒有什麽好看的。”羅敷郡主一邊嫌棄,一邊眼睛滴溜溜到處看。
堇春聽了立刻不高興起來,自己院子明明很大,她憑什麽嫌棄自家。
不過,雖然不高興,堇春也沒有嚷嚷,在泰和樓這些日子,小家夥已經知道貧富有別。有的人,如果自己得罪了,會給蕭堇顏帶去麻煩。
蕭堇顏心急如焚,生怕月滿樓不在隔壁。
要是楚宣祁死在這兒,她就是長了十張嘴估計也說不清。
“蕭兄弟,你找我有事?”好在月滿樓很快随着婆子過來了,“恭喜喬遷,等會兒,下人會将禮物送過來。”
“郡主、月公子,你們趕緊跟着進來看看。對了,李大哥你們也別忙了,一起進來吧。”蕭堇顏看到月滿樓,簡直比見到了親媽還覺得親。
或許是在現代看到的連續劇多了,她總覺得皇室的關系十分複雜。
即使她再相信月滿樓,此時的關系也不足以讓她将自己的小命,系在月滿樓一個人身上。
“出什麽事情呢?”羅敷郡主一愣。
蕭堇顏讓大家進了屋子,然後蹲下身體從床底先拽出自己丢進去的棉襖,接着試着拉裏面的被褥,可因為上面有人,十分沉重。拖了好長時間,她也沒有拖動,倒是讓手上的傷口裂開了。
“你們都別杵着,趕緊過來将被褥拖出來。”蕭堇顏氣喘籲籲地說。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舉動,不明白她為什麽将好好的新被子塞進了床底。
“我來吧。”月滿樓是個醫者,鼻子十分靈敏,早就聞到了血腥味。
蕭堇顏将人藏在床底,又有血腥味,自然遇上的不是什麽好事情。他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二哥,你将被子塞進床底幹什麽?”堇春睜大眼睛問。
“小心一點兒,裏面的人受傷了。”蕭堇顏喘着粗氣叮囑。
“你過來搭把手。”月滿樓一聽,立刻吩咐胖子李。
胖子李早就好奇不已,聽到他的吩咐立刻蹲下身體,伸出兩手拉住了下面的被角。
堇辰和吳大力很有眼力地将桌椅全都挪開,騰出了一大片的地方來。
“誰啊?”羅敷郡主一點兒不害怕,蹲下身體瞪大眼睛想看清楚裏面的人到底是誰。
“一起用力。”月滿樓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拖動被角。
慢慢的,被子終于被拖出來,大家也看到了裏面的人到底是誰。
“祁哥哥。”羅敷郡主眼睛一下子睜圓了。
月滿樓和胖子李臉上全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蕭堇顏,你好大膽,居然敢刺殺皇室。來人,将她抓起來。”羅敷郡主臉上哪裏還有平時純真的笑容,她看着蕭堇顏的眼神充滿了殺氣。
這種殺氣幾乎和楚宣祁暴怒時流露出的殺氣如出一轍。
“慢着。”月滿樓站起來擋在蕭堇顏的面前。
“月公子想護着她?你護不住,刺殺皇室成員是要滅九族的,月公子的身份即使再高,估計也護不住她。”羅敷冷冷地說。
“郡主真是高擡小人了。以小人的能力哪能靠的了世子的身邊半步。”蕭堇顏苦笑着插一句。
這就是她為什麽一定要月滿樓、羅敷和胖子李他們都在場的緣故。
楚宣祁的身份世子太特殊了,如果在這兒出了任何事情,不管是不是她蕭堇顏做的,她都難逃一死,而堇辰和堇春也會跟着倒黴。
羅敷郡主、月滿樓和胖子李他們分別代表着三方勢力,她不放心也不敢将楚宣祁暴露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誰也難保這三方勢力不是楚宣祁的敵人,要是托付錯了人,她同樣也難逃一死。
但現在三方人都在,她将人交出去,即使這三方有人對楚宣祁有仇,也不敢對其出手。
她也好趁機甩掉楚宣祁這個大麻煩。
“別擔心,我給他看看。”月滿樓蹲下身體開始查看楚宣祁的傷口。
一只手一下子死死地握住了月滿樓的手。
“別擔心,阿祁,是我。”月滿樓輕聲安慰他。
“祁哥哥,你沒事吧?”羅敷郡主也蹲下身體放輕聲音問。
“你倒是聰明?不過你居然敢将本世子塞進那種鬼地方,你等着本世子怎麽治你。”楚宣祁用冰冷的目光瞪着蕭堇顏。
“不管怎麽說,我救了你一命,而且還付出了代價。”蕭堇顏舉起自己受傷的手,“月公子醫術無雙,我将你交給他,我們再無關系。”
“送本世子回府。”楚宣祁冷冷地吩咐,“誰要他們多管閑事。”
結果,楚宣祁一點兒也不領情。
蕭堇顏站在一邊再也不說話,她可沒有本事将這個殺神送回去。
“還好,你給他上了一些止血的藥,是我上次給你的藥?”月滿樓輕聲問她。
蕭堇顏輕輕地點點頭。
“再掙紮的話,傷口會裂的更加厲害。”月滿樓嚴厲地看着楚宣祁說。“你任性也好,既然蕭兄弟将我找來,那麽我給的是蕭兄弟的面子,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月滿樓的病人了。”
楚宣祁如餓虎一般盯着他。
月滿樓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包銀針,在他傷口四周刺下去。頓時,還往外冒血的傷口立刻止住了血。
“傷口這麽大,應該需要縫針吧?”蕭堇顏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又給月滿樓添麻煩了。
“縫針?”月滿樓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點點頭。
“将世子送到我的院子裏。”月滿樓淡淡地吩咐。
接着蕭堇顏就看到有幾個貴公子似的男子進來,他們身上有着和月滿樓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幾個人身上都帶着溫雅的氣質,讓人一見就覺得舒服。
“有什麽事到隔壁去對守門人說一聲。”月滿樓叮囑蕭堇顏。
至于楚宣祁怎麽在她的屋子裏,月滿樓沒有問一句為什麽。
侍衛進來以後,很快将楚宣祁擡了出去,而楚宣祁此刻已經又昏迷過去了,這一次是被月滿樓用銀針紮暈過去的。
“等會兒我再過來道賀。”月滿樓輕聲對她說,“他不會有事,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月公子。”蕭堇顏拱手道謝。
“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月滿樓微笑着看着她。
蕭堇顏的眼睛一下子有些濕潤了。
“中午泰錦樓的兄弟們先過來,如果月公子有空的話,請務必過來喝一杯。”看到月滿樓匆匆地出去,蕭堇顏終于追出去叮囑一聲。
“一定到,不會誤了時辰。”雲滿樓回頭一笑答應了。
看着月滿樓離開的背影,蕭堇顏眼睛裏的淚水差點兒掉下來。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兒的新家,月滿樓一定在其中周旋不少。否則的話,價格不會這麽低,也不會這麽湊巧,就在月滿樓的隔壁。
“咳咳,那個。”羅敷郡主站在蕭堇顏身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她為剛才的魯莽而感到有些羞愧,蕭堇顏對她本來就不算太親近。如此一來,估計以後,蕭堇顏對她更加親近不起來了。
“郡主可以到前廳稍坐,我得到廚房去看看,還要準備一下,失陪了。”正如羅敷郡主所想,蕭堇顏并不想和她太接近。
剛才羅敷郡主不由分說就給她頭上扣了一頂刺殺的大帽子,如果不是月滿樓和胖子李他們在,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還真的交代了。
對于這種清白不分,只按照自己喜好行事的羅敷郡主,蕭堇顏實在喜歡不上來。
“我還有些事情,就不留下來用飯了。”羅敷郡主也覺得十分尴尬,再留下,她自己都覺得丢臉。
“郡主,豬肉和排骨都送到了廚房。”侍衛過來禀報。
“多少銀子,我去取銀子。”蕭堇顏急忙問。
羅敷郡主看到她急切的模樣,心裏更加別扭,“只是一點兒肉而已,算是本郡主的賀禮了。”
說完,也不等蕭堇顏說話,她就匆匆地在前面跑了。
丫頭婆子和侍衛一看,急忙跟上她。
“羅敷郡主十分受寵,她不适合做朋友。”等羅敷他們走後,吳大力才冒出來,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胖子李也跟着附和。
“我知道,她可不是我請來的。”蕭堇顏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這兒。”
“好了,你的手受傷,別沾水。”胖子李笑着說,“剛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祁世子怎麽會在這兒?”
“二哥。”堇辰更加憤怒,他不是氣蕭堇顏多管閑事,而是害怕蕭堇顏出事。私藏一個受了重傷的世子,她居然裝作沒事人,多危險的事情啊。
院子裏都屬于自己人,蕭堇顏也沒有隐瞞,将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那個人就是個瘋子。”堇辰聽完,臉都氣紫了。
其實第一次在街道上,也不是他故意要得罪那位世子。那天,他背着袋子,因為太沉就像換個肩膀抗,哪知道這時候楚宣祁騎着馬過來,眼看着馬兒就要踏着自己身上,所以情急之下,他扔掉了身上的袋子滾到了一邊去。沒想到馬兒因此受到了驚吓,楚宣祁就記恨上自己了。
這一次,楚宣祁受傷居然還敢威脅二哥?那個人簡直是人渣。
恨,只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二哥,反而每一次都是二哥反過來保護他和堇春。
“二哥。”堇春抱緊堇顏,“以後我們躲着他遠一些。”
羅敷郡主的蠻狠不講理,楚宣祁的陰狠毒辣将他吓壞了。
“別怕,一切都有二哥了。以後,他不會再過來,他發了誓言。”蕭堇顏摸着堇春的腦袋安慰。
堇春抱着她不說話,屋子裏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起來。
喬遷之喜被楚宣祁一鬧,頓時淡了很多。
“好了,大家這麽難過幹什麽?今日是咱們蕭家大喜的日子,我們得高興起來,堇辰趕緊将炮竹找出來,你先帶着堇春去放幾個炮竹,熱鬧一下。”蕭堇顏催促堇辰。
她知道自己的情緒還會直接影響到下面兩個孩子,所以她首先必須打起精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