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京第一男神[綜]

第24章 轉世的第四天

鈴木绫子神情恍惚地在大街上走着, 嘈雜而熱鬧的人聲完全無法進入她的耳畔。

這些聲音于她而言, 仿佛隔着水幕, 聽不分明。

鈴木绫子腳下虛浮, 如同幽魂，甚至差點闖了紅燈。如果不是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鈴木绫子很有可能就這麽喪生車底。

“多謝……”然而，當她好不容易一個寒顫清醒過來，想要回頭感謝這位好心人時, 鈴木绫子悚然發現, 自己的身後根本空無一人。

空中依稀有清脆的鈴鼓聲響動着，悠揚動聽。

讓鈴木绫子快要衰竭的神經獲得了短暫的舒緩。

大概是自己最近太累了, 産生了幻覺吧？

鈴木绫子心想着，繼續行走。

直到她察覺到了自己周圍的不對勁，才把自己的意識從思緒中抽回。

“奇怪？我什麽時候走到這裏來了？”鈴木绫子回神後環顧四周, 發現周圍的景色十分陌生。

明明還是白天, 周圍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而且十分安靜。

除了延伸到視線外的灰色高牆, 鈴木绫子所看到的便是一條一直往上的水泥大道。

在看到這屬于人類造物的道路時, 鈴木绫子的心忽然放下一直懸起的巨石，心中暗道自己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

不過這條路鈴木绫子實在是不認識，而她在路上等了十來分鐘，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和車子經過的跡象後, 她在猶豫一番後, 想朝着灰色高牆延伸出去的某個方向去尋找大道。

但是有一只十分美麗的粉紫色蝴蝶不知從何處出現, 撲扇着翅膀飛過她的眼前。

像是被那美麗的姿态所誘惑了一樣，鈴木绫子不由自主地就邁開了步伐，跟随着那只蝴蝶，順着這條路踏上了那條水泥大道。

路面上依稀可見嶄新的輪胎印，大概是最近才留下來的。

鈴木绫子踏上這座宅邸的前坪時并沒有花多久的時間，但是在這個前坪往來時的道路看去，視線只會被郁郁蔥蔥的花木所遮擋。

再往遠處望去的話，盡收眼底的便是整整齊齊、還未散發出夜晚活力的城市。

“這麽打擾主人家會不會不太好……”鈴木绫子在走上來時便有了些許的後悔，畢竟這麽沒有經過允許就來打擾，實在是有些失禮。

周圍安靜無聲，這個地方拂來的風還有些寒冷，讓穿着有些單薄的鈴木绫子因為冷而發抖起來。

就在鈴木绫子決定還是轉身回去時，她聽到了吱呀的響聲。

鈴木绫子回頭看去，發現這座華美的別墅宅邸門扉忽然打開，從門中魚貫而出數個身着和服的男女。

這些身材高挑、容貌俊美的男女逐一排開，而在他們中央，以及鈴木绫子愕然瞠大的眼瞳中，一位可愛的少女步伐輕盈地走了出來。

“鈴木绫子小姐，我們的主人請您進去。”

在鈴木绫子眼前的這個少女，兩鬓梳着發髻，在其上還別着兩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發飾，在她走動間在烏黑的發絲上顫動着。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鈴木绫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現在的表情已經無法表達出此刻內心的驚訝和無措了。

“請進吧，你的疑惑和困擾，我們的主人将會一一為您解答。”少女笑而不語，她走上前，在鈴木绫子的眼前站定，口中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地拍了拍手中的鈴鼓。

不知怎麽的，在聽到這悠揚的鈴鼓聲時，鈴木绫子的警惕和害怕消失了。

她點點頭，小聲道：“那便叨擾了……這位小小姐怎麽稱呼？”

紫衣的少女綻放笑容，聲音甜美地回答道：“鈴木绫子小姐，你不必記住我的名字——你只需要記住我們主人的名字便好。”

鈴木绫子忍不住在心裏生疑：這間宅邸的主人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讓這樣稚齡的少女喚自己主人？莫非這個小姑娘被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但看這名少女說起‘主人’時笑容甜蜜、滿臉信賴的模樣，鈴木绫子又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這座宅邸十分寬敞，明明屋外的建築風格是歐式的，但是裏面的裝修風格卻是十足的和風。

在穿過長長的木廊，看到了潺潺流過的池塘，還有在鵝卵石的庭院中盛放的花木，鈴木绫子內心忍不住越來越奇怪了。

“請問……你的主人到底是誰？”鈴木绫子手摸了摸自己冰涼的手臂，忍不住發問道。

為她帶路的少女輕輕一笑，回頭道：“已經到了，我們的主人就在這扇門的背後，鈴木绫子小姐，你進去見到主人，就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

進去就知道了嗎？

鈴木绫子不由自主咽了咽幹渴的喉嚨，她看着這個少女跪坐在地，推開木門，然後垂下頭朗聲道：“大人，客人已經帶到。”

“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玲珑。”從那扇門的背後，傳來了一道十分溫柔而清朗的聲音。

只是聽着這道聲音，方才在鈴木绫子心中浮現出來的那些猜測和揣摩，忽然都如同陽光下的露水，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樣溫柔美好聲音，鈴木绫子不由自主地就踏入了這扇門扉中。

而就在她踏入的下一刻，推門忽然就被拉上，發出的動靜讓鈴木绫子條件反射地抖了下肩膀。

“不必緊張，鈴木绫子小姐。”

方才那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平複了鈴木绫子的不安：“請往裏面來吧。”

鈴木绫子小聲地說打了一句“打擾了”，便往裏面走去。

在繞過擋在視線面前的巨大屏風後，鈴木绫子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那個少年。

在那一刻，鈴木绫子甚至忘記了呼吸，只顧着呆愣愣地凝視着他。

鈴木绫子已經有了心愛的未婚夫，也并不是那些見到好看的人便挪不開腳的小姑娘，但在見到這個少年的一刻，映入眼簾的畫面劇烈地沖擊着她的視線和大腦，讓鈴木绫子竟無法說出什麽像樣的話語。

明明屋內的陽光并不如窗外那麽明亮，室內也并未開燈或者是被太陽當頭照，然而所有的光輝都只環繞在他一人身上，就仿佛日曜星辰都只鐘情于他一般。

最讓鈴木绫子記憶深刻的，便是這個少年如同寶石般剔透美麗的蒼藍色眼睛，這個世界上純度最高的藍鑽都遠遠不及這份澄澈的萬分之一。

“崇雲，為客人奉茶。”那少年溫聲囑咐，才打斷了這房間的寂靜。

鈴木绫子被這道聲音喚醒回神，她才發現自己胸口悶痛、眼前發暈，恐怕是方才屏息太久，身體一下子供氧不上來的緣故吧。

鈴木绫子的面前已經擺上了一杯散發着清香的熱茶，為她端上這杯熱茶的淡金發色的男性面容冷漠，但卻是現在當紅的明星偶像都比不過的俊美。

如果她的妹妹園子在這裏的話，大概會興奮得發出尖叫吧？

鈴木绫子忍不住想道。

在看到長相出色的異性時，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原本該是青春而光滑的肌膚，但是手指所觸摸到的，卻是凹凸不平的皺紋。

“鈴木绫子小姐。”那名坐在她正對面的少年用蒼藍色的眼睛看着她，再一次呼喚了她的名字。

“啊，是！”鈴木绫子不知為何正襟危坐，應道。

“請問您該怎麽稱呼……？”

“你可以叫我晴明。”銀發藍眼的少年端起金發男性為他送上的熱茶，輕輕抿了一口道。

而少年下一句話，卻是直接讓鈴木绫子蒼白了臉：“绫子小姐，你最近遇到了十分古怪的事情吧？這件事已經影響到了你的日常生活，讓你流離失所。”

“你是怎麽知道……！”鈴木绫子失聲，但是很快，她意識到自己會來到這裏，恐怕都和眼前這個美麗得如同夢幻一樣的少年有關。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即便這個少年再怎麽美麗，鈴木绫子此刻卻直感受到了一種恐懼。

一種對未知的事物，以及對過于美麗的存在的本能恐懼。

——這是屬于人類刻在靈魂和身體中的恐懼。

“真是無禮的女人。”

“竟然敢這麽對待晴明大人。”

“明明死期将至了。”

“不如讓這份死期提前好了。”

“你笨嗎，晴明大人會生氣的！”

“放着不管就行了，反正早晚要死了。”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耳語聲鑽進了鈴木绫子的耳中，她向柔軟的沙發中縮去，捂住了臉，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嗚嗚……”因為過于害怕而使得她哭泣起來，而捂着臉的動作自然也讓鈴木绫子沒有發現，晴明擡起頭往某個方向瞪了一眼，随後那些可怕的聲音頓時噤默了。

有誰在無奈的嘆息，鈴木绫子正兀自哭泣着，卻感覺到了有一只溫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請不要哭泣了，绫子小姐，我是來幫助你的。”

鈴木绫子将手拿開，淚眼朦胧的雙眼對上了這個名為晴明的銀發少年湛藍的眼瞳。

在不知不覺中，她的恐懼被驅散，原本冰涼發顫的身體也逐漸回複了溫暖。

“幫助我……？”

“是的，我是一名陰陽師——你的煩擾，我可以幫你解決。”晴明微笑着說道。

在晴明的笑容下，鈴木绫子漸漸停住了哭泣聲，她的面容還帶着淚珠，但是神情已然變化：“陰陽師？現在這個社會還有陰陽師嗎——啊，抱歉。”

鈴木绫子說着自己斂聲了，她既然會遇到那種事情，那麽有陰陽師的存在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晴明見鈴木绫子平靜下來，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首先向你說清楚，绫子小姐。你會來到這裏的确不是偶然。”

晴明說道。

鈴木绫子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畢竟她一向是個謹慎小心的人，怎麽也不可能在狀态不好的情況下獨自一人來到這種陌生的地方。

“但這孩子會選擇你，是必然的。”

這孩子？

鈴木绫子不知道晴明在說什麽，直到她看到晴明擡起手指，而在他如玉雕琢而成的手指上，停栖着一只美麗的蝴蝶。

“啊！這只蝴蝶！”鈴木绫子認出了這只蝴蝶，正是吸引着她不知不覺走到這裏來的那只。

“這孩子也很喜歡你。她告訴我說，你不應該遭受這樣的對待，所以選擇了你。”

晴明的聲音平靜而溫和，鈴木绫子發現，他的眼睛顏色比剛剛要亮了不少。

兩汪透亮的湖泊在晴明的眼底靜谧地漾開漣漪，而在他眼角的緋紅，則如同的兩尾鯉，躍然在湖水中：“绫子小姐，可以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麽嗎？”

在晴明的目光下，鈴木绫子遲疑了一會，她握住面前冒着白色熱氣的茶杯，讓自己的手貼在有些燙的杯面上，才緩緩道出了自己所遇到的這件古怪之事。

“一切奇怪事情的開始，要從一個星期前說起了……”

鈴木绫子在淡雅的茶香中，不知不覺就将一直籠罩在自己身上的可怕陰影傾訴出來。

鈴木绫子原本擁有着美滿的家庭，一個深愛着自己的未婚夫，家境富裕、個性溫柔、可以說的上是人生贏家中的人生贏家。

然而就在她快要和心上人富澤雄三踏上幸福的婚姻殿堂時，發生了那件事。

“那件事？”晴明詢問道。

他知道這應當便是一切的開始了。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我和園子——就是我的妹妹，一起去購物，為了下周的婚禮做準備。園子和我都很高興，她的朋友小蘭也過來幫忙參考……我們從商店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鈴木绫子抱緊了自己的雙臂，只要一回想起來，她的肌膚就忍不住冒出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全身因為寒冷而顫抖着。

明明街邊的霓虹燈那麽明亮，天上也有着月亮和繁星，但是站在鈴木绫子面前的那個女人，卻像是将一切的光芒都吸收掉一樣，黑暗得深不見底。

她身上的氣氛很不妙，鈴木绫子一眼就看出來了。

就在她牽着小蘭和園子的手，想要往一旁去，別招惹這個危險的女性時，這個女性開口了：“你看上去很幸福呢……鈴木绫子。”

“這可真是太好了，一定會更幸福的。”

在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鈴木绫子聽到了那個黑發的女性用愉快的聲音這麽說道。

然後在第二天，鈴木绫子從家中的床上醒來，準備畫上淡妝和未婚夫富澤雄三見面，在塗抹粉底時，發現了她現在使用的粉底似乎不對。

“奇怪，和我平常用的粉底感覺不一樣？”鈴木绫子很是疑惑，她拿起粉底想要看到底是什麽品牌的，卻沒有看到任何标識。

出于內心中的不安，鈴木绫子馬上把這個來歷不明的粉底扔掉了，并且用卸妝水洗掉了臉上的妝容，重新用別的粉底進行補妝。

然而等鈴木绫子和未婚夫富澤雄三甜蜜約會回來後，她發現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鈴木绫子的房間是每天早上有傭人進行打掃，在回到家後也絕不會有殘餘的垃圾。然而當鈴木绫子打開自己的房門，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凍結了——

“那盒粉底，我明明丢進了垃圾桶，它卻又重新出現在了我的桌子上！”

她無力地搖着頭，而這份毛骨悚然的恐懼還只是開始。

“在我用了那盒粉底之後，沒有幾天，我的臉也出現了奇怪的跡象，開始發癢發痛。我原本以為是那盒粉底的問題，便打算去看醫生。但是醫生說沒有檢查出什麽，給我開了點藥就讓我回去了。我以為沒有什麽事了，就回去自己的家。”

鈴木绫子顫抖着，聲音帶着哽咽地繼續說道：“但是我卻被家門口的保安所攔下了！說無關人士不得進入……我當然很驚訝，我告訴他們我是鈴木绫子，是這家的長女啊！但是他們卻說绫子小姐早就回家了，還說我是個瘋子……我害怕極了，我不知所措地跑到有鏡子的地方，發現映在鏡子裏的臉——根本就不是我的！”

“這張臉不是我的！我才是鈴木绫子啊！！”鈴木绫子彎下腰，将臉埋在掌心中痛哭。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要是那個冒牌貨認為是我，我該怎麽辦！”

鈴木绫子似乎是已經忍耐了很久，畢竟心愛的家人将一個可怕的怪物認為是自己，還将前去辯解的自己認為是瘋子，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事情了。

“那姐姐你的未婚夫呢？他也把那個冒牌貨認成你了嗎？”

一道輕柔的女聲響了起來，鈴木绫子在聽到這句話時，從掌心中擡起了淚眼朦胧的面龐，發現房間內除了晴明和那個名為‘崇雲’的俊美男性外，還多了一位少女。

鈴木绫子想了想，記起來她叫做‘玲珑’，正是方才将她帶入這個屋子的少女。

——等下，她是從哪裏進來的？

鈴木绫子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她分明記得這個名為玲珑的少女并沒有跟着她進來，而且在她向晴明講述自己的事情時，也沒有聽到任何門被打開的聲音。

這個少女就像是忽然出現在晴明身邊一樣，依靠在晴明的身邊，圓潤水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鈴木绫子。

“雄三他……”在說到自己的未婚夫時，鈴木绫子的表情變得無比地柔和，唇角也勾出了甜蜜的微笑：“他認出我才是真正的绫子了，也說會要找出方法将那個怪物給解決掉……”

“但是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和我聯系了！我好害怕……要是雄三被那個怪物發現他沒有被她迷惑，要是雄三被那個怪物用可怕的方式傷害了，要是雄三忘了我才是绫子……我該怎麽辦……”

绫子語無倫次地說道，她害怕極了，但是她更害怕因為那個占據了她的臉和身份的那個怪物，會對她心愛的人們不利。

“請不必擔心，交給晴明大人，一切都會沒事的。”

‘玲珑’清冽的聲音像是泉水一樣撫慰了鈴木绫子的心。

“真的嗎……晴明大人，您真的可以幫我嗎？”鈴木绫子求助地看向晴明，得到了晴明淡然一笑的回複：“這是自然，绫子小姐。你的委托，我就收下了。”

“要開始退治了嗎？晴明大人！”蝴蝶精高興地睜大眼睛，搖晃起了手中的鈴鼓。

“是啊，時間不多了，再拖延恐怕這位绫子小姐的家人會有危險了。”晴明點點頭，“怎麽，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如果晴明大人需要的話，我随時可以為晴明大人獻上我的力量。”蝴蝶精甜甜笑着說道。

“請等下！你要讓這樣的小女孩和你一起去對對那個妖怪嗎？會不會太危險了？”鈴木绫子有些不忍地出聲道，她雖然知道在場的這三個‘人’恐怕都并非常人，但鈴木绫子還是被他們所展現的外貌所迷惑了。

畢竟再怎麽看，為主的晴明還是個少年，另一個女孩看模樣應該還只有六年級吧？而最為年長的淡金發男人，他那纖細修長的身材，怎麽看都不像是強壯善戰的類型。

“請不用擔心，她可是‘蝴蝶精’啊。”晴明歪了歪頭，對鈴木绫子笑道。

鈴木绫子的身體已經站起來了，似乎是下意識地想要阻止蝴蝶精和晴明一起前去，但是在聽到晴明這麽說的時候，怔住了。

“诶？”

“就是這樣啦！”蝴蝶精吐了吐舌頭，她的身影輕盈地往上飛去，在下一刻，出現在鈴木绫子眼前的，是她曾經見的那只蝴蝶。

“蝴蝶……”她腳一軟，跌回柔軟的沙發中，聲音顫抖着。

雖然猜到了他們并非人類，但真正看到這一幕，鈴木绫子多多少少還是感覺到了悚然和害怕。

“雖然這麽說有些失禮……不過這樣就好了嗎？”晴明問道。

“什麽？”鈴木绫子看向眼前這個最不像人類的美麗少年，發出了疑問。

這個名為晴明的少年，該不會也是某種可怕的大妖怪變的吧？不然怎麽可以讓這些妖怪聽從于他，還一副對他忠心耿耿的模樣？

“那個妖怪奪走了绫子小姐你的臉、以及身份吧？雖然我們可以馬上就去将她退治掉……但是這樣就可以了嗎？”停留在晴明肩膀上的蝴蝶扇動着翅膀，發出了人類少女甜美的聲音。

“——你真的，甘心就這麽結束嗎？”蝴蝶精的聲音明明不大，卻像是響徹在鈴木绫子的耳邊。

“我……”這個一直溫婉柔和的女性咬緊了自己的嘴唇，幾乎要咬得出血。

“要舒舒服服地躲在這裏，等着我們把迷惑你的家人和未婚夫的妖怪幹掉，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回去？”名為‘崇雲’的男性冷哼道，“真是懦弱的人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