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那我收回
東方瑜吃過早飯之後，先去給柳氏請了安。
自從從趙家回來之後，柳氏便一頭紮進醫書裏，什麽也顧不上了，見東方瑾來了，便拉着她一起鑽研。
東方瑾忙道：“母親，我那嫁衣還沒繡好呢，我給您請了安，就去繡嫁衣了，你自己斟酌吧。”
柳氏聽了此言點點頭道：“也是，過了年就是你的婚期了，你快去忙吧，這裏不用你管了。”
東方瑾從柳氏的院子中出來之後，忙讓秀兒給她找了男裝換上：“去将大公子找來，今天我帶他出去。”
“小姐，也帶我出去吧，奴婢也想出去逛逛。”秀兒一聽東方瑾要出門，忙作揖求道。
東方瑾絲毫沒有被秀兒的可憐樣打動，“不行，你好好呆在家裏給我繡嫁衣。”
“為什麽？再說了，奴婢自己哪繡的完？”秀兒苦着臉道。
“沒有為什麽，繡不完還要跟着出去？別廢話了，快點找大公子去。”東方瑾瞪了她一眼道。
“哦！”秀兒出了門之後，嘟囔道：“我讓蝶兒幫我繡。”
不多時，東方瑜便跟在秀兒後面走了進來。
“姐姐找我何事？”
“你忘了，今天是我們收診費的日子啊。”
東方瑜讪讪的笑了笑道：“我相信姐姐說的話了，此時來順爹八成已經能下床走路，我看他們家也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我們沒必要去了吧，反正姐姐也不是為了錢。”
東方瑾瞪大了眼睛反駁道：“誰說我不是為了錢？我就是為了錢，而且我早就看好了，他們家養了一頭豬，應該值不少銀子，用一頭豬換他們家頂梁柱的命，他們劃算。”
她一面說着，一面朝東方瑜做了一個“走”的手勢，率先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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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瑜搖搖頭跟上去，笑道：“難道姐姐缺一頭豬錢嗎？”
“自然缺了，我現在身無分文，以後做點什麽事兒都不方便呢，所以一定要攢點錢才行。”
“你出嫁還怕母親不給你嫁妝嗎？”東方瑜不以為意的道。
“那是你們東方家的，不是我的，我怎麽好意思帶走。”
聽了此話，東方瑜忍不住笑了，“可見的姐姐是要出嫁了，連‘你們東方家’都說出來了，難道你就不姓東方？現在可還沒有嫁到趙家呢。”
東方瑾聽了此話，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往前走。
“姐姐，你怎麽了？”
東方瑾勉強一笑：“沒事，走吧。”
東方瑜見她眼中隐隐有淚光閃現，越發摸不着頭腦，卻也不好再問了。
二人悶頭往前走。
他們一進村便看到來順家門口站了好些人。
“是出什麽事兒了嗎？走，去看看。”東方瑜拉了東方瑾的手便往前跑。
東方瑾被他拖着，不情願的道：“急什麽，能有什麽事，就算是真的有事也跟我們沒關系。”
站在來順家門口的人，也看到了東方瑾與東方瑜二人。
“來順，來了，來了，來了，是不是那兩位公子？”
來順順着人指的方向一望，看到了東方瑾和東方瑜，笑道：“是，就是他們。”
他說着便朝着東方瑾與東方瑜跑了過去。
“二位公子，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們村的人從大清早期便在冷風裏等着你們呢，都凍壞了呢。”來順上前先給他們磕了一個頭。
東方瑾幹笑了一聲道：“我可沒讓他們等我，凍壞了也賴不到我。”
“這是怎麽回事兒啊？難道他們都有病，要找人醫治？”東方瑜問道。
來順搖搖頭笑道：“不是，他們只是想親眼目睹一下神仙長的什麽樣子？”
“神仙，誰？我家兄長嗎？”東方瑜聽了來順的話，忍不住笑了。
東方瑾笑了笑，“有什麽好笑的，老百姓就是這樣。”
到了近前之後，站在來順家門口的老百姓的目光又躲躲閃閃起來，只有幾個大膽的直勾勾的朝東方瑾和東方瑜看來。
東方瑾以前經常跟祖父到鄉下給人看病，比這更誇張的場面也見過。
她根本就沒有在意，将目光放在了站在院門口的來順爹的臉上。
“你現在感覺如何？”
來順爹早就見過東方瑾，不過，那時候迷迷糊糊的，如今才看清楚東方瑾的模樣。
聽了東方瑾的問話之後，忙跪地磕了個頭道：“活命神仙，您就是觀世音菩薩下凡，真是太神了，我好了，全好了，比以前還好。”
“那把診費結了吧，我們事先有約定的，你好不了我分文不收，你好了我才收診費。”
來順爹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瞪了來順娘一眼，來順娘馬上哭道：“活菩薩，您看我們家可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啊。”
“我不是菩薩，只是大夫，治病收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東方瑾見來順娘如此，臉上立馬便冷了下來。
來順爹見東方瑾依然開口要診費，支支吾吾的問道：“你，你要多少錢？若是要多了，你便将我的命收回吧，我們拿不出很多銀子。”
“是啊，大夫，都是小老百姓，可沒有多少銀子給您啊。”
旁邊一個人幫着來順爹說情道。
東方瑾忍不住笑了：“多少錢可以換一條命？”
來順爹聽了此話，臉色一下便變了，半晌方道：“我人賤，爛命一條，當時是你自己主動要給我看病的，不是我請你的。”
來順娘聽他說的這樣難聽，忙伸手扯了他的袖子一下。
“幹嘛，我說的不對嗎？咱們窮人看什麽病，病了死了就完了。”來順爹沖來順娘嚷嚷起來。
東方瑾一擺手，笑道：“好啊，你的命是我救的，既然你覺得沒有必要，那我便收回了。”
她邊說邊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對東方瑜道：“咱們走。”
“走”字剛剛落音，來順爹“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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