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驗屍
柳氏站在青峰堂前，讓人不禁想起青峰堂曾經輝煌的時候。
“真的是大房太太。”
“柳太太你瘦了。”
“柳太太大爺不在你可要保重啊。”
……
此情此景讓東方瑾不由的驚嘆。
她沒想到她這個母親在金陽竟然還有這樣的人氣。
搞得鬧事兒的人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這時，她發現人群中站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仔細一看，竟然是趙辰玉。
這是趙家派了人來看熱鬧？
東方瑾在心裏白了一眼，沒有理會。
“大太太，我們也不是找你的麻煩，可是我爹确實是青峰堂醫死的，總要給個說法。”
站在最前面頭上戴了孝帽的男子哭喪着臉道。
“我知道！”柳氏沖那人道，“不知道你父親得的是什麽病？”
“咳疾。”
“咳疾分好多種情況，你父親咳了多長時間才來的青峰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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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每到換季的時候都會咳嗽，往年拿幾服藥吃了便好了，沒想到今年換了藥方竟然吃死了。”那男子說着便如婦人一般號哭起來，“父親——你死的好冤枉啊！”
百姓往往都是同情弱者的，他這樣一哭，圍觀的人群衆便有人開始幫話。
“大太太，這件事是要給個說法的，這可是一條人命。”
“就是，這可是我爹的命，你們要是不給說法，我們便去告官。”
柳氏并沒有被此人的架勢弄的亂了陣腳，對站在她身旁的何生道：“你去叫你師父出來，我問問他當時診脈的情景。”
何生聽了忙敲開了門。
知道柳氏趕來了，東方烨便跟着何生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藥方。
一出來便将手中的藥方在柳氏的跟前晃了晃，道：“大嫂，你看這是不是你們給的治咳疾的藥方，我就是按照這個藥方給他抓的藥。”
“藥方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張藥方不可能治百種病，還要看你怎麽診的脈。”
柳氏這話一說，圍觀的百姓也跟着紛紛附和。
站在一旁看的東方瑾見圍觀的人兩邊倒，忍不住想笑。
東方烨見衆人聽了柳氏的話之後，紛紛指責他，忍不住道：“他是咳疾，我用的是治咳疾的藥，就算是沒有完全對症，也不至于吃死啊。”
這句話說在了點子上。
東方瑾忍不住點頭。
“那就是你的藥有問題，反正我父親在你家看了病，抓了藥，吃死了，不管是大房的藥方所致還是二房診脈出了問題，總之你們都要負責。”
這理講的，真是，無懈可擊。
東方瑾趁衆人争吵的時候，慢慢走到了死屍的跟前，蹲下身，掀開白布開始仔細的端詳。
帶頭鬧事的人注意到了東方瑾的舉動，忙走過去，将白布蓋上，吼道：“你要幹嘛？難道我父親死都死了，你還要驗屍不成。”
東方瑾站起身，一提眉毛道：“當然，不驗屍怎麽知道他是怎麽死的。”
“我父親就是吃了你們青峰堂的藥吃死的，不用驗，誰還會拿自己父親的死來開玩笑。”
“錯了，這可不是開玩笑，若你父親不是吃藥吃死的，而是吃飯撐死的，那你這就是訛人啊，我們要報官的。”
“他們家窮的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吃飯撐死，真是好笑。”人群中不知道誰如此說道。
東方瑾站起身道：“吃了上頓沒下頓，那還有錢買藥？”
還有錢置辦這些東西，來青峰堂門前鬧事。
“我爹是你們義診的時候抓的藥。”
“抓了足夠吃一個多月的藥，你們打算的也挺長遠的。”東方瑾笑道。
帶孝帽的男子，聽了有些惱怒：“那又怎樣，你們既然義診，說好了不要錢的，你管我抓多少。”
“你抓多少藥我不管，可是你得了便宜卻來找恩主的晦氣，我卻必須得管。”
東方瑾指了指自己，道：“鄉親們，你們都認識我，我是東方瑾，東方家的大小姐。對——就是你們那天在開河岸邊見到的那個，被人下了毒，毒發身亡又被救活的那個人。”
她說到這裏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柳氏。
柳氏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上前一步道：“瑾兒，你別亂說話。”
東方瑾擺了擺手，道：“母親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是全金陽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沒什麽好隐瞞的。”
她說到這裏之後，接着對衆人道：“你們對二叔的醫術可能不是很信任，那你們信得過我父親母親嗎？”
“自然信得過。”
她要的就是這句話。
“母親能按照父親留下的藥方将我救活，那藥方怎麽可能有問題。”對于盲目崇拜的人來說，就算是東方瑾說的是胡話，也照樣能把他們忽悠了。。
果然，東方瑾此話一出，便有不少人紛紛點頭：“就是，大爺的留下的藥方怎麽可能會有問題。”
“所以，一定要驗屍。”東方瑾語氣堅定的道：“只有找到真正的致死原因，才能還我父親清白。”
說到這裏，她語氣一轉，“當然，死者為大，我自然不會讓這位已經仙逝的老人死無全屍，也不會對他開膛破肚，只要在他頭頂的百會穴紮一針便知真相，這不算過分吧。”
還從來沒有聽說在百會穴紮一針便知道死因的。
這完全是在胡說嘛。
柳氏聽了東方瑾的話之後忍不住打斷道：“瑾兒，這件事母親來處理，你別胡鬧了。”
不待柳氏說完，東方瑾對何生道：“你，進去拿一枚三棱針來。”
何生忙跑進裏面拿了一枚三棱針出來，遞到了東方瑾的手中。
東方瑾将三棱針舉到了衆人的面前：“這是專門放血用的三棱針，若是紮在活人的百會穴上，那是能紮死人的，可是這位老伯已經死了，便沒關系了。”
帶孝帽的男子，聽了此言之後，忙攔在東方瑾的跟前道：“我父親已經死了，不許你碰他。”
“查出你父親的死因，不僅是對青峰堂負責，也是對你死者的負責，你難道要讓你父親死的不明不白嗎？你這是孝順嗎？鄉親們說是不是？”
東方瑾的話激起了好事百姓的好奇心，大家都想知道這老頭到底是因為什麽死的，便紛紛勸道：“好了，不過是紮一針，反正也不會破壞你父親的遺容，還能查出死因，你又有什麽好擔心的。”
“來人，将他拉開，我要紮針了。”東方瑾對何生喊道。
何生上前将擋在死屍跟前的人拉開了，東方瑾摸了摸躺在擔架上的老頭的頭，道：“老伯，別怪我不敬了，我可要紮了。”
她的話剛剛落音，躺在擔架上的老頭一下便蹦了起來。
“啊——”吓得衆人忍不住齊齊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老伯，你沒死啊！”東方瑾笑着站起身。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小老兒再也不敢了。”那老頭起身之後，一個勁兒的跪在東方瑾的跟前磕頭。
柳氏見狀，走到他們跟前厲聲道：“你們竟然裝死騙人，何生，去報官。”
“大太太饒命，大太太，您聽我說，是有人出了錢指使我們這樣做的，小老兒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這才錢迷心竅做出了這等下做事兒。求您千萬別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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