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優】無聲愛人

第15章 *你和我争辯這是魚還是掃帚我們在地平線奔跑

建議BGM：SAKURA-生物股長

“昨晚，我遇見了靈異事件。”

吃早飯的時候突然聽見有人顫顫巍巍地說道，米迦爾下意識地以為是優一郎說的，結果一擡頭，才發現與一的臉蒼白得不像樣。

克羅裏興致勃勃的看着他因為不安而緊皺的眉頭，與一繼續說着，他三更半夜上完廁所後回來，打開了房間外的窗戶，想看看外面的夜景，結果往下一看便看見了一個飛奔的黑色男鬼。與一苦惱的繼續向大家說明昨晚的情況，大家也一直聽着。

當時米迦爾的确是在君月他們那間房，但是之後卻莫名離開了，君月和與一在那之後也打算關燈睡覺。

克羅裏還是一臉無謂的笑容，打趣着米迦爾，米迦爾終于忍不住插嘴叫停。與一皺皺眉連忙為米迦爾開脫解釋道：“他的床上，一個人都沒有。”

聞言，克羅裏拍了拍米迦爾的手臂，問道：“你昨晚跟優去哪兒了？”

與一低了低頭，語氣陰沉，繼續講着後面發生的事情。因為過于害怕所以躲回了房間蓋上被子，迷迷糊糊中卻聽見了走廊裏有走動的聲音，他産生一絲好奇，便走出房間探了個究竟，他發現樓梯口上來了一個人，而且有兩個頭，還是駝背的，一邊黃色一邊黑色。

聽到早乙女與一的描述，米迦爾頓時有些無奈，他該不該告訴與一真相，其實所謂的飛奔黑發男鬼就是優，那個駝背的兩個頭的鬼其實是自己和小優，那時候他要背優回到房間裏……

……

米迦爾一行人順利到達海關，租住的旅館仍舊是米迦爾和優一郎上次約會住的地方，阿姨依舊是一臉微笑地招待他們。幾人細想之下，還是認為雙人間比較劃算，于是湊錢租了三間雙人房，居住安排還是像上次那樣，可惜米迦爾又無法與優一郎單獨相處。

米迦爾還在思考如何突襲優一郎的時候，外面已然下起了大雨，中午的飯點，大家都很安靜，待到下午好不容易停雨了，筱娅和三葉正準備走出去，卻被房東無情的攔住了。

在房東溫和的告誡下，他們知道了沙灘被一位有錢人家的少爺包了場，正準備向女友求婚，所以非常遺憾，他們不能去游泳了。不過好在海關可以玩的地方不止海邊，房東建議讓他們去街上逛逛。

如果不出去走走的話，也不知道這個漫長的下午該如何磨滅，細想之後，米迦爾一行人決定去随便走走。

海關這邊是有名的旅行地點，此時街上也有不少慕名而來的游客，人山人海，摩肩擦踵。優一郎被人群擠得幾乎動彈不得，看見米迦爾他們離自己越來越遠，便是奮力地向前擠着，米迦爾突然回過頭，修長的手穩穩地牽住了他的手，輕聲叮囑：“別松手。”

聽米迦爾這麽一說，優一郎下意識握緊了他的手，煩躁的情緒以及皺緊的眉頭在一剎那消失殆盡，仿佛擁擠的人群再也算不了什麽，只要對方一直牽着他的手，人群再擁擠，他也甘之如饴。

柊筱娅是百分百的購物狂，此時領導着衆人在各個店鋪裏來回穿梭，于是一個小時之後，幾人手裏都提滿了購物袋，不過全是筱娅買的。

“你們不買嗎？”淺紫發少女終于遲鈍的意識到米迦爾他們幾乎沒買過什麽東西。

優一郎無奈，每每柊筱娅搶購完東西就直接走了，讓他們怎麽選啊。筱娅聽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從大家的手裏拿回了自己的購物袋，推着他們走，忙說道：“你們自己逛逛，別因為我耽誤時間啊。”

優一郎本來是想跟與一一起去買東西的，結果君月卻嚷嚷着別打擾他們，之後拉着棕發少年消失得無影無蹤。站在優一郎身旁的金發少年笑得格外好看，走到對方跟前，道：“小優确定不要跟我一起去逛街？”

“……”

優一郎對購物并不太感興趣，逛了半天倒只是買了一些食品，米迦爾卻是十分反常地到處在店鋪間走來走去。沒過多久優一郎實在是惱了，一個好好的男生怎麽突然就這麽喜歡購物了啊？

優一郎拍了拍走的酸軟的大腿，随便找了個花圃邊就坐了下來，鼓起腮幫子朝金發少年叫道：“我在這裏等你，你自己買去吧。”

米迦爾本來還想撺掇優一郎繼續逛的，但看見了他顯而易見的疲态，卻是忍不住地勸他回別墅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你，這麽多廢話幹嘛？快去。”優一郎見米迦爾還想說什麽，便是推了推他的背，讓他趕緊去逛街。其實只是因為自己比米迦爾更路癡，他要是不在，自己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的。

然而看見米迦爾的背影逐漸縮小，然後變成地平線上的一線，優一郎心裏忍不住生出一絲落寞來。也不知坐在這裏等了多久，天色漸晚，剛剛還熱鬧的步行街上少了很多游客，周邊的環境逐漸安靜了下來。

優一郎盯着天空上懶懶游行的白雲發呆，自言自語地道：“長得真像一條魚……”

“是掃帚才對。”

此時，耳畔傳來某人語氣懶懶的話語。

優一郎見狀繼續反駁着這個人，愣了半響後他才轉過頭去，發現金發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目光專注。

“我買完東西回來了，小優。”被夕陽映紅了半邊身子的米迦爾懶懶地微笑，腳下模糊不清的影子邊緣在不經意間與優一郎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他被少年難得的溫和笑容再次斬殺，優一郎站起身杵在原地，米迦爾的影子漸漸靠近他的影子，少年精致的輪廓在此時無限的接近自己。

優一郎眨了眨雙眼，米迦爾這是要親自己？

一剎那閃過腦海的想法促使他心跳持續加快，然而米迦爾的手卻越過了他的臉，好像在他頭上放上了什麽似的。

優一郎伸手下意識地往頭頂一摸，這才意識到頭上戴了一頂淺藍色的鴨舌帽。

“你以為我要親你麽？小優。”米迦爾的身子依舊停留在他的正前方，見優一郎的臉迅速地漲紅，便是語氣促狹地問道。

他倆幾乎是稍稍一擡頭就能觸到對方嘴唇的距離，此時，優一郎莫名而來鼓起了勇氣，貼近對方的臉龐，一個輕輕的動作，便在金發少年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

優一郎離開他的唇，見米迦爾還處于呆滞狀态中，便鼓了鼓腮幫子，故作得意地說：“我親你還不行麽？”

“行啊。”米迦爾牽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插兜，帶着他朝別墅的方向走去。優一郎拉起他的手故意往上提，一路上吵吵鬧鬧，到了港口才聽見米迦幾乎無賴的回答。“那麽……再親一個也可以吧？”

……

回到海灘別墅，優一郎就迫不及待的往鏡子前一照，發現米迦爾送給自己的淺藍色鴨舌帽在自己的頭上是多麽的合适。克羅裏依然躺在床上盤弄筆記本，瞥見優在鏡子前看來看去的，默默地問他這是定情信物嗎？優一郎頓時語塞。

優一郎洗過澡後，原本安靜的外面突然傳來陣陣的歡呼聲，他一時好奇，走到窗前眯了眼睛，盯着窗外看了好半會兒。

他朝房間裏的克羅裏喊了一句，帶有疑問意味的聲音傳至耳畔，克羅裏手裏拿着一杯牛奶，走到了優的身旁。少年食指一伸，指了指窗外不遠處照亮了半個沙灘的光點，他好奇地問道：“那裏有什麽活動嗎？”

“不知道。”克羅裏語氣平淡：“問房東吧。”

“可能是那位大少爺求婚成功之後的慶祝活動吧，你們可以去看看啊。”房東掩嘴笑道。

優一郎走出別墅後在沙灘上慢步走着，他就停留在所住別墅的不遠處，注視遠方的篝火卻沒有再上前，一個人果然還是比較孤單。他坐在沙灘上，看着深藍色的大海與海浪，一片寧靜。

“小優，你怎麽不叫我來呢？”

耳畔傳來某人帶着笑意的話語，不用轉頭去看也知道是誰，優一郎撇撇嘴，沒好氣地道：“你跟電線杆不是玩得很嗨嗎。”

極力忍住因為對方無厘頭的話語而導致的臉部抽搐，米迦爾蹲下身子，敲了敲優一郎的頭，道：“只要有小優在，再好的兄弟我都不會理。”

“我才不信你。”黑發少年別扭地低了頭，淡淡說道。

結果現在莫名演變成為米迦爾和優一郎一同去圍觀那所謂的慶祝活動，但那只不過是一大群人圍着篝火轉悠跳舞罷了。米迦爾笑他被騙了都不知道，優一郎仍是不死心地四處張望，到後來也沒找到什麽活動。

第二天早上米迦爾一行人便要坐車回東京了，只可惜到最後還是沒能游泳，不過有空他們還是能在游泳池游泳，米迦爾倒是心情不錯，因為優一郎穿泳裝的樣子沒人看見實在是太好了。

結果兩人回到家後還是沒能休息一會兒，因為許久不見的一濑紅蓮找上門來。打開門後看見紅蓮一臉的煩惱，優一郎很是迷茫：“紅蓮，你找我有事嗎？”

…… ……

“小茜，在這裏坐好，我去給你找東西吃。”優一郎再次将在家裏亂跑的茜趕回了沙發上，小聲地叮囑着。

“嗯。”年僅八歲的棕發女孩乖巧地點頭，眼裏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于是優一郎放心地走進了廚房裏找東西給茜吃。

紅蓮有事情要做，硬是讓優一郎來照顧他領養的孤兒，不過茜長得很可愛，優一郎如此想道，突然覺得沒得休息也很不錯。就在優一郎拿着餅幹薯片以及一瓶牛奶，哼着小曲走出廚房的時候，他抱在懷裏的食物一聲震得手一松，所有的食物全都掉在了地上。

“小茜！放開你手裏的小刀！”

茜擰開了電腦主機後面的蓋子，拿着小刀就準備往上面的電線掄去。

“小優，你怎麽沒關門？”米迦爾推開優一郎家的門，看見裏面的情景之後，愣了半響。

黑發少年試圖奪過棕發女孩手裏的小刀，結果女孩倔強地不肯松手，看起來驚險無比。沒去多想，米迦爾趕緊跑去幫忙，跟優一郎合力搶奪，終于讓茜松開了手裏的刀。

“你是誰？怎麽拿着這麽危險的東西就往電線上砍？”米迦爾緊皺着眉頭，忍耐着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質問道。想到剛才他的戀人差點就因此受傷，他無法不生氣。

茜倒是絲毫沒有孩子會害怕的神情，反倒極其無辜地說道：“我是茜，而且剛剛也不是我弄的，是優哥哥自己想砍電線，我在幫忙奪走他手裏的小刀啊。”

“我才沒有！”見茜誣陷自己，優一郎也急了。

米迦爾自然是沒有相信她的，輕聲嗤笑一聲，似笑非笑地說道：“那麽，茜，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飛回你家去，二是給我乖乖聽話。”

米迦爾以前倒是聽紅蓮提起過，好像是他從孤兒院領養的孤兒，沒想到是如此頑皮的孩子。

“那我要出去玩。”茜開始讨價還價。

優一郎不怎麽會做飯，家裏沒人，晚飯只好去飯館解決，于是三人開始了去飯館的路上還在繼續一場無厘頭的争論。

米迦爾的唇角莫名往上輕輕勾起，突然之間感覺心情很好。吃過晚飯後，茜硬拉着米迦爾二人去公園裏散步，還嚷嚷着說要買泡泡水來吹泡泡，特意讓優一郎去小賣部一趟。縱使知道茜是故意支開自己，優一郎仍是跑去了小賣部為茜買泡泡水。

“米迦哥哥！”

金發少年的衣袖被輕輕地拉扯，目光下意識地轉移到了正扯着自己衣服的棕發女孩身上。

“怎麽了？”米迦爾蹲下身來，笑着問道。

其實茜不闖禍的話，米迦爾還是很喜歡小孩子的。

“哥哥，你可以喜歡我嗎？”茜滿目地期待。

茜在此之前已經在路上說過幾遍了，金發少年捏了捏額角，故作為難地說道：“可是以後我嫁給的人，只有小優呢。”

“優哥哥可以嫁給紅蓮啊，米迦哥哥嫁給我好不好？”茜連紅蓮都不惜出賣。

“如果小優嫁給紅蓮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忍住臉部抽搐的沖動，米迦爾認真地對她說道。

“……”

優一郎禮貌地謝過小賣部老板找散的錢，拿着手裏黏糊糊的泡泡水便往回走去。頭上戴着一頂淺藍色的鴨舌帽，他漸漸停下腳步，看着遠處金發少年蹲着身子一臉認真地對茜說着什麽的模樣，莫名地愣神。

突然就想到了明明很遙遠的未來，那時候他也會如此溫柔認真地對着他們領養的孩子說着什麽。紅暈襲上了白皙的臉頰，優一郎搖了搖自己漲紅了的臉，突然地又羞又惱，想這種事情太早了吧。

茜開始眼淚汪汪，聲音含糊着對米迦爾說着什麽，停止與茜無厘頭的對話，米迦爾站起身來，因為蹲得太久導致大腿麻得似乎沒了知覺般。等穩穩地站直了身子，向遠方目視看見優一郎呆呆地捏着泡泡水，臉頰微紅，仿佛在想着什麽事情般的呆滞模樣。

米迦爾忍不住微笑，朝還處于呆滞狀态中的少年揮手：“小優，你站在那幹嘛？”

突然冒出的清晰叫喚打斷了優一郎的思緒，他下意識地雙手一捏，右手心莫名地多了黏膩的觸感。低頭一看，才發現用力過度，泡泡水被擠了出來，貼合在了手上，正順着手臂往下流去。

優一郎不由得一慌，将手臂倒過來，想阻止黏在手臂上的泡泡水繼續流下去，結果忘了裝着泡泡水的瓶子還捏在手心，一晃便灑了一地，随後地上便發出了細微的水聲。

見優一郎弄了滿手的泡泡水，米迦爾問茜：“你有紙巾嗎？”

“有。”茜微微皺眉，他明白米迦爾的意思，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紙巾，乖乖地遞給了米迦爾。

米迦爾下意識地說了句謝謝，便朝優一郎疾步走去。再如何的不願意，茜還是跟着他的腳步向前跟去。

幹淨的左臂被誰輕輕一拉，而後聽見對方帶着笑意的話語：“小優，我帶你去水龍頭那裏洗手。”

不用擡頭，優一郎就能清晰地分辨出對方的聲音，是米迦所發出的。

公園的水龍頭被利落地擰開，清澈透明的水流劃過手臂，帶來冰涼的觸感，然而另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卻輕輕地貼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掃過摩擦，帶來了皮膚特有的炙熱感。

優一郎有點小緊張，明明成為戀人之前，米迦爾也曾經為自己細心地洗過手，這樣的接觸在他們攜手走來的多年來是如此的常見與平凡。然而現在的身份改變，心情也不同了嗎？

晚上送走茜後，米迦爾的右手極其自然地牽住了優一郎的左手。僅僅是微微一怔，黑發少年轉頭看了看米迦爾的臉，他仿佛什麽事情都沒做一般，自然地看着前方昏暗的小路。

明明是夏天，只是牽手都會覺得悶熱，然而此時的優所有感知都消失了似的，僅存的是自己安穩愉悅的心情，以及反手緊緊地握住了米迦爾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