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韋忡見狀還以為岳炜想要殺掉劊子手逃跑,當下便大喝出聲:“岳炜你……”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岳炜便将那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只這一霎那,便是鮮血飛濺,那滾燙的熱血噴了劊子手一臉,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又響起百姓的聲音,韋忡仔細一聽竟都是在給岳炜開罪的,只是人都已經死了,
作為以軍功起家的武将世家岳氏一族在都城将不會再有一争之力,甚至還會從此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什麽戰神!什麽國丈!只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看着岳炜的屍體,韋忡已經在心中下了定論,笑到最後的那個不會再有岳家。
雖然韋忡心中十分得意,但是他也感覺到了周圍百姓的情緒有些不對,便收斂了臉上得意的笑容跟身邊的親信道:“你去命人将岳炜的屍首草草收殓一下,本官要先回去了。”
“是。”
只是他還沒踏出一步,便有一匹從宮城方向奔來的快馬已經接近了刑場,只見馬上的侍衛手持明黃聖旨,
口中高聲疾呼:“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那人匆匆到達刑場,不等屁股下的馬停穩便一躍而下,高聲道:“升上有旨,免去岳炜死罪,将其全家流放北方邊境!”
韋忡聞言忙疾步上前,驗證了聖旨是真的之後忙随着衆人跪下,那池猛手持聖旨盯着韋忡問道:“韋大人,不知岳國公何在?”
韋忡心頭一震,臉色煞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池猛見狀便轉頭看向方才因着急而未曾注意到的行刑臺上,現在一眼看過去那醒目的鮮血險些沒将他的雙目刺瞎,
池猛顫抖着手指着臺上質問道:“韋大人,這是怎麽回事?池某接到旨意從宮城初來之時,距離午時還有兩刻鐘,池某雖為武将但是這時辰可是從未算錯的,本将軍到達刑場之時應該是還未到午時的!”
池猛的聲音不小,周圍的百姓都能聽得見,此時雖不知岳國公是否真的有罪,但是他們知道就算岳國公就算真有罪那也罪不至死,聽到池猛的話之後有人便忍不住了,
不知在那個角落有人大呼了一句:“韋忡韋大人,徇私枉法,處事不公,未到午時便提前行刑,我們都能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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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出聲,其他人便也振臂高呼,為岳炜喊冤,岳炜聽着周圍陣陣呼聲,額頭上的冷汗如雨滴搬落下,只是方才還趾高氣揚的他如今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別說是擦汗了。
池猛看了一眼角落,有一個看着像是書生的人對他微微點了點頭之後,
他便伸手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大聲道:“都安靜!韋大人今日之事自由國君定奪,只是韋大人提前行刑之事屬實,還請各位作證,本館便先将其帶回。”
說完便指揮着旁邊的衙役看着韋忡和他的一衆親信,親自押着他們回宮去了。
而方才那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位義憤填膺情緒激動的書生走到人前,從自己背着的書箱中掏出了紙筆,
大聲道:“岳國公為元國戰神!立軍功無數,是為國之棟梁!如今卻蒙受不白之冤,今日之事諸位都是親眼看見的!岳國公去年才給咱們元國打了個大勝仗啊,如今國家安寧,無仗可打之後竟落得如此下場!咱們不能讓我們元國的戰神死不瞑目,今日小生自願當場證詞,陳清今日刑場之事,諸位若是願意為岳國公作證識筆墨着可于小生處取筆墨自寫,不識筆墨者可于小生所書證詞上按下手印。”
說着便在旁邊一個幹淨的石板上鋪開文房四寶開始謄寫。
原本百姓們現在的心情就比較激動,現在又被這書生一煽動,更是群情激憤,紛紛表示自己也要出一份綿薄之力,勢要将那韋忡繩之于法!
楚康寧坐在一家隐蔽的宅子裏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外面候着的下人敲了敲門,楚康寧忙道:“快進來!”
跟在下人後面的人進去之後那下人忙走出去将門關上繼續在外面守着了,“屬下見過……”
那人準備向楚康寧行禮,他卻一把将人拉起道:“如今情況緊急,就先別顧着這些虛禮了,子辰情況如何?”
魏子辰擡頭看了楚康寧一眼,他眼中凝重而悲傷的神色讓楚康寧心下一沉:“你說吧,無論如何我都承受得住。”
魏子辰動了動唇開口道:“回主子,岳國公他,揮刀自刎了。”
“什麽!”楚康寧眼前一黑險些摔倒,魏子辰趕緊上前扶着他坐下,
他剛才雖然說自己承受得住,但如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的打擊還是十分沉重的,岳國公不僅僅是楚國的将軍還是最疼愛楚康寧的外祖父,他的死怎能不讓楚康寧傷心欲絕?
現在的狀況魏子辰也不知該如何安慰,若是自己外祖父也遭此難,他怕是還沒有主子這般堅強,所以如今只能幹巴巴的說了一句:“還請主子節哀。”
楚康寧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子辰,将事情的經過說清楚,記住,要一字不漏!”
“是。”魏子辰站在楚康寧面前,一字一句的将今天刑場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道:“原本您的計劃是能順利進行的,只是沒想到,那韋忡竟敢提前行刑,所幸,子清反應快,将場面控制住了,還順帶煽動了在場百姓的疾惡情緒,如今在刑場看到那一幕的百姓都在自願為岳國公作證。”
楚康寧輕聲道:“好一個韋忡,好一個韋家,韋貴妃在宮中聯合國師屢進讒言陷害我母後與剛出生的妹妹還不夠,如今竟敢這般,真是欺人太甚!”
魏子辰知道楚康寧這般雲淡風輕的外表下其實已經是怒不可遏,便道:“主子息怒,您如今情緒不穩,為了那等小人發怒傷了身子不值當。”
楚康寧松開自己緊緊握着的雙手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為了那等小人傷了身子确實不值當,我還要好好活着給外公報仇呢,笑到最後麽?韋家,咱們走着瞧,我便要看看,到底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