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回,被一個小姑娘說的啞口無言了
得的報應,那麽,憑借着哪一件事情,并沒有關系,不是麽?
蘇桃将随手丢在床邊,去衛浴間洗漱過後,出來拉開衣櫃,看了一眼衣櫃之中的衣服。
還是婚後,沈鉑辰給她從商場裏面大采購回來的奢侈品牌子。
她在裏面翻找了很久,從壓箱底找出來牌子不太打眼的一條闊腿褲和配套的?白條紋薄款毛衣,順手拉了一件粉白色的大衣。
蘇桃将衣服攤開在床上,比了一下,才滿意的去脫身上的睡衣。
這是蘇桃的習慣,不管穿什麽衣服,都要先這樣攤開比一比,看一下配色,或者是長短是否恰當。
即便是在村子裏過了将近四個月不修邊幅的生活。即便是最普通的牛仔褲和衛衣,她也一直都保存着這種讓人難以理解的習慣。
蘇桃将身上的家居服脫掉,拿起來針織毛衣想要套在頭上,才想起沒有拿bra。
她轉過身來,拉開衣櫃。
裏面有一個為她的內衣單獨辟開的區域,挂滿了她的內衣bra,因為她平常對衣服很是挑剔,每周都要穿不重樣的,後來也有了各種諸如“星期內褲”的促銷。
就在這時,門一下就從外面推開了。
蘇桃剛好挑了一件很普通的白色棉質bra,轉過身來,就看見在門口站着的一道身影,吓得手中勾着的bra帶子一下就松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今天上午和沈董的會晤往後推一推,別的不重要的,你……”
沈鉑辰一只手拿着,剛巧正在和洛景講電話,還以為蘇桃這個時間點并沒有醒來,誰知道,一推門,就看見這樣的……景致。
她瘦的多了。
原本就感覺纖細的小蠻腰,更是向內瘦了兩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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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身上該瑩潤光滑的地方,還是一樣的飽滿誘人。
此時,走廊上傳來了蘇景歡的聲音,沈鉑辰眉心一皺,下一秒就将門給關上了。
“其餘的事情,你自己看着處理,”再度開口,嗓音卻已經帶上了極致的暗啞,“就這樣。”
等到沈鉑辰将丢在沙發上,一雙藏着暗光的眼睛再次凝向蘇桃,因為忽然闖進來而愣怔僵住的蘇桃,這時才猛然回過神來,急忙就轉過身去,順手拉過毛衣捂着胸前。
又因為一時間緊張,誰知道手指剛剛拿到毛衣,一滑,又給掉了。
蘇桃:“……”
她低頭看着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沈鉑辰。急忙轉過身去,卻被沈鉑辰一把扣在了衣櫃上,吻的氣息貼着她的唇瓣,“你是故意的麽?”
蘇桃蒙了一下,直接用力将他推開,飛快的蹲下來,一把就将自己的衣服抱了個滿懷,赤腳踩着地面就跑進浴室了。
她有點惱怒的盯着蒙了一層水霧的鏡面。
什麽叫故意的?
難道他就是認準了,不管是四個月前,還是現在的四個月後,她都是非他不可的麽?
所以才會若即若離的游戲玩兒的那樣爐火純青!
腦中忽然就想起了昨夜,在車外的莫西宇說的那樣一句話——
【沈少,我倒是很想知道。既然你一直知道她就在舞臺上,那又何必不早點把她領走呢?】
【就為了讓她在臺上跳舞,博取那些人的注意力?你缺那麽一點錢養她麽?】
她靠在門板上,一時間有點呆呆的,看着鏡面中自己的一張因為羞赧而染上一層薄薄的紅暈的面龐,擡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皮膚,以及臉上那一道愈合之後因為沒有很好的保養,而顯得并不平滑平整的疤痕,在心裏,暗暗地喟嘆了一聲。
他想必,自從她第一次上臺,那次試舞,伸手要掀開她的面具,他就已經是認出她來了。
所以,才會在後來的每一次,都來。
所以,才會在第一次的時候,叫出來對于新人來說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價格的“三萬”。
只是,卻放棄了,将之後每一次喝酒的機會,都讓給了樓上開價更高的莫西宇。
…………
門外沈鉑辰看着匆忙之中跑進衛浴間的女人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口幹舌燥,将襯衫領口的扣子給解去了兩粒。
重新拿過來,撥通了洛景的電話,将剛才還沒有交代完的工作重新交代了一遍。
洛景問:“老板,剛才阿芙……在網上看見新聞了,已經知道蘇桃的事情了,她剛開車去東臨別墅,我沒攔住。”
這話的意思,就是将自己的責任給撇了一幹二淨。
洛芙知道這件事情是從網上看到的,她直接殺過來到東臨別墅,他盡量攔了,只是沒攔住,所以,不要把他發配邊疆。
沈鉑辰随口嗯了一聲,挂斷了電話。
他聽着浴室裏面已經許久都沒有聲音了,不禁皺了皺眉,擡步走向浴室,“蘇桃,好了沒有?”
蘇桃驚了一跳,急忙就穿衣服。
可是,找遍了捧進來的衣服裏面,沒有自己的……bra。
蘇桃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糟了,剛才只顧着把外穿的衣服抱進來了,bra還在地上掉着。
只是,面對沈鉑辰,她心裏還是有點怨氣的,并不想要開口說話。
他既然是想要逼迫她說話,她偏偏就是不說。
索性就直接套上了套衫毛衣。
門外,沈鉑辰靠在浴室門口的牆邊,随意的卷起手肘上的衣袖。眼角的餘光一瞥,就注意到在另外一側地面上的女士內衣。
手中動作一頓,眼角已經含上了一層輕薄的笑意。
既然衛浴間裏面換衣服的她都不急,他又何必着急呢?
沈鉑辰直接拿來了一份雜志,坐在了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往沙發扶手上一敲,雜志擱在腿上,若無其事的翻看着。
蘇桃的耳朵,貼着門板聽了一會兒。
她覺得沈鉑辰應該是已經離開了,要不然的話怎麽會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想到這,她就一下拉開了門,孰料,男人就在正對着衛浴間的長沙發上坐着。低着頭,十分有閑情逸致的……在翻看雜志。
蘇桃:“……”
她側頭看了一眼剛才掉落在床腳的自己的bra,又瞄了一眼沈鉑辰,急忙走過去拿了衣服,剛想要轉身,沙發上的男人已經起身,一雙眼睛盡顯慵懶。
“還要去?”
蘇桃一下就将雙手背在了身後,一雙?漆漆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
其實,蘇桃的眼睛并不是很大的眼睛,卻是十分有神,眼形好看,眼角即便是不化眼線,也微微向上翹起,清純之中偏偏還夾雜着一絲妩媚。
沈鉑辰低頭落在蘇桃的寬大毛衣上,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眼神驀地一?。
蘇桃心裏咯噔一下。
不會是沈鉑辰覺察到……她裏面是空的吧?
感覺他這一雙?到透亮的眼睛,幾乎就是一臺透視燈,可以透過外面看到裏面,在他的眼前,即便是穿着衣服,蘇桃也感覺好像是被扒-光了一覽無餘。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敲響了,蘇景歡說:“咳咳,那個……我師父讓叫你們下去吃飯。”
蘇景歡都覺得自己真是夠厚臉皮的。
不,郁思臣那個家夥夠厚臉皮的。
明明是借住在人家家裏,還讓她用這種話來叫人下去,明擺着是把自己當成主人了啊。
門一下從裏面打開,蘇景歡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沈少,我師父叫你們的。”
這句話,撇清了關系。
第一,她只是一個人微言輕的小徒弟,師父有令,不敢不從。
第二,把你家當成是他家的,是他不是她。
沈鉑辰沒有說什麽,擡步就走了出去。
蘇景歡一眼就看見了裏面還站着一個,原地跳了一下,向裏面看,“那個,蘇桃她不……”
碰的一聲,沈鉑辰反手将門給關上了。
沈鉑辰臉色陰沉,語氣更陰沉,“她怎麽,跟你有關系?”
蘇景歡:“……”
被嗆了。
她摸了摸鼻子,看着已經擡步走到樓梯口的男人,怎麽感覺這男人……大早上的語氣有點欲求不滿呢?
蘇景歡還是等着蘇桃從卧室裏出來,才跟她一塊兒下樓。
“我叫蘇景歡,你可以叫我歡歡,”蘇景歡笑臉如花的套近乎,“我知道你叫蘇桃,我叫你桃子好麽?”
蘇桃看了這個女警員一眼。點了點頭。
蘇景歡嘿嘿一笑,接着說:“其實,我雖然知道……你肯定是不願意回憶某些事情的,可是,我還是想要問一問。”
她頓了頓,才說:“那個……你到底是怎麽樣死裏逃生的。”
死亡就在咫尺之間。
當時蘇景歡就是辦這個案子的女警,是跟着師父和沈鉑辰一路上找線索查血液鑒定的,從江邊河堤上,也看到了一些痕跡,就是從上面丢下來的重物,所以可以肯定,當時蘇桃肯定是被抛屍了。
只是,現在卻還好好地站在面前。
除非是開了外挂啊!
這一點,蘇景歡十分好奇。
剛好走到樓下,餐廳內的兩人,自然也就聽見了蘇景歡的問話。
“請問蘇警官,這是你自己的好奇心,還是有助于案情調查?”沈鉑辰靜靜地翻動了一下餐桌上的報紙。
蘇景歡口中的話頓了頓,“那個……是我自己問的呀。”
綁架案早在四個月之前就宣判了,除非是檢察機關找到了新的證據,要不然根本就不可能翻案。
沈鉑辰嗤道:“問這樣私密的話題,不好吧?”
蘇景歡眨巴了兩下眼睛,“我和桃子是朋友,沒有關系的,你說是吧,桃子。”
蘇桃:“……”
“诶……”
蘇景歡被某人拎着衣領給按坐在餐桌邊了。
又動手!
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麽?
郁思臣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擡腳就在蘇景歡的腿上踹了一腳,“沒有看見,人家家裏的男主人女主人都是一副冷臉麽?偏偏要用你的熱屁股去貼人家的冷臉?”
蘇景歡:“……”
蘇桃也不禁看了一眼郁思臣。
沈鉑辰擱下手中的報紙,“是啊,既然看見我們的冷臉了,又何必用你那熱屁股非要貼着我們家的冷板凳呢?”
蘇景歡刷的眼光就看向自己師父。
郁思臣夾了一個小籠包給蘇景歡放在餐碟之中,“冷臉都已經貼了,又何必在意是不是冷板凳呢,再說了,暖暖就熱了。”
蘇景歡:“……”
師父,吃飯呢!咱們就算是怼嗆,能不能文雅一點呢?
蘇桃不吭聲的坐下來,蘇景歡沒辦法,便主動和蘇桃攀談起來。
只是,蘇桃一聲不響,??地吃着自己碗中的水果燕麥。
其實,腦子裏還一直都在想着,到底要怎麽樣才能在沈鉑辰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呢。
她需要先去監獄一趟,然後趕去醫院看陸吾……
蘇景歡:“……”
長得這麽好看,性格怎麽這麽冷的,她說十句話,她就随便的嗯一聲。
好挫敗的。
但是,蘇景歡從來都是越挫越勇的!
她剛想要重新起一個話題,只聽坐在對面的沈鉑辰說:“她不能說話。”
蘇景歡:“……”
不光是蘇景歡楞了一下,就連吃東西的郁思臣,也頓了頓手中的動作。擡眸看向蘇桃。
啞了麽?
蘇桃剛才确實是沒有聽清蘇景歡的話,可是,當男人一開口,她的注意力就忍不住被吸引了過去。
她微愣。
就在衆人一片沉?的冷寂的時候,從廚房裏面端着剛剛做好的水果蔬菜沙拉走出來的張嫂,啪的一聲,将新鮮的沙拉摔在了地上。
“太太!”
張嫂害怕自己是看錯了,又特別看了好幾秒,一下就走過來,一把就将蘇桃給拉了起來。
“太太,真的是你啊!你……”
張嫂捂着嘴,臉上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已經死了的人,竟然會再度出現在面前!
蘇桃自從回來以來,見到過易瑤的眼淚,現在又見到了張嫂的眼淚。
她覺得,能在這個時候哭出來的,都是真心對她好的人。
盡管,之前因為張嫂在葉清清的事情上,她也的确是有過遷怒。
張嫂覺得蘇桃苦,也不由得心疼。
之前蘇桃過敏生疹子的那一次,後來她才知道,是葉清清借她的手,才故意讓蘇桃染上的。
那時,張嫂再看葉清清的笑臉。就覺得簡直是太假了。
蘇桃身上來例假,張嫂在飯後,就又給蘇桃熬了一碗紅糖水,“喝點暖暖身子。”
男人在這點上,或許是有不周全沒有想到的地方。
但是已經照料過自己的兩個女兒長大的張嫂,自然是知道,女孩的身子是有多嬌貴,她的大女兒就因為小時候喜歡吃涼的東西,調理了好長時間才受孕了。
別說現在的蘇桃……
竟然是在寒冬臘月裏被抛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之中,身子肯定是受到了一定的損傷。
蘇桃笑了笑,打了一個手勢說謝謝。
郁思臣看過來的目光多了一絲若有所思。
蘇景歡跟着郁思臣走出來,先打電話叫了警局的人過來拖車,在等着警隊的人來的時候。蘇景歡一直在嘆氣。
“哎,本來是蘇家的豪門千金的,卻沒有想到,也啞了,臉上還留了那麽長一道疤。”
蘇景歡搖了搖頭。
看來,生在有錢人家也不一定好啊,盯着人多,這種為了謀財的綁架,也是防不勝防的。
郁思臣冷冷的笑了一聲,“真的啞了,還是裝的啞了,還說不準。”
蘇景歡眨巴了兩下眼睛,“裝的?可是為什麽呢?不能說話,不是很多事情都很不方便了麽?”
郁思臣直接去捏蘇景歡的耳朵,“你能不能動動你的小腦袋瓜,你的腦容量估計現在已經萎縮成這麽大了。”
蘇景歡吓得就向後跳了一步,郁思臣就算是出手這麽快,也是讓蘇景歡給從手下逃了出去。
郁思臣的臉色明顯是比剛才陰沉了幾分,掀了掀唇角,“看來體能訓練的效果不錯,讓你身手見長……”
蘇景歡忙不疊的恭維:“對,都是師父教導有方……”
馬屁還沒拍到馬屁股上,就只聽郁思臣話音一轉,“就是腦子退化了,看來從今天開始,要開始雙管齊下了。要是再不訓練訓練你的腦子,你恐怕就退化成猿人了。”
蘇景歡:“……”
如果時光倒流,她肯定不會手腳那麽麻利的躲開郁思臣伸過來的手。
不就是捏一下耳朵嘛,又不是掉一塊肉。
警車來了,郁思臣擡步先向前面走去,蘇景歡一直都盯着郁思臣的後腦勺,亦步亦趨。
郁思臣上了車,直接在蘇景歡的腿彎輕踹了一腳,“快上車,就算你現在把耳朵伸到我眼前,我也不會伸手去捏了。”
蘇景歡:“……”
她??地坐直了身體,“師父,你和沈鉑辰的事情談好了麽?”
郁思臣靠在車後座上。目光掠過車外飛快經過的景物,餘光落在前面蘇景歡小巧瑩潤的耳垂上。
有一個耳洞。
只不過沒有戴耳釘,而是戴着消毒棒。
蘇景歡見郁思臣盯着她,卻沒吭聲,以為他是沒聽見,特別靠近了一點,“師父?”
郁思臣直接伸手,拇指和食指就捏住了她的耳垂,“說過沒有,當警察不能戴首飾。”
“這不是……”首飾啊,她的耳釘不是都已經被他給沒收了麽?
蘇景歡的耳垂冷不丁被手指尖有薄繭的手指捏住,身體一下就有點酥軟,腿一軟。啪的就直挺挺的趴在了郁思臣的懷中,一下壓到了他的某處。
郁思臣:“……”
蘇景歡急忙爬起來,慌不擇路,手又按到了不該按到的地方。
“抱歉啊師父,我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蘇景歡注意到師父陰沉的都能下雨的臉色,抿了抿唇角,“那個……耳垂是我敏感點,你一摸我,我就腿軟……”
“哦?”郁思臣挑了挑眉梢,不準痕跡的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蓋在了小腹處,“敏感點?”
蘇景歡一臉誠摯的表情,“對啊。我如果以後說錯話辦錯事了,你盡管可以打我罵我,不要揪我耳朵就行了。”
郁思臣唇角向上翹起,移開目光看向車窗外。
前面開車的小警員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兩人,他怎麽感覺,這話題有點敏感呢?
………………
東臨別墅中。
張嫂拉着蘇桃的手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去做家務了。
蘇桃看了一眼時間,找來貓糧給毛團兒喂了吃的,将貓咪從窩裏給挖了起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着,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一間書房。
沈鉑辰進書房了,好似是在安排什麽工作。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直接抱着貓咪,一把拿了自己的包,就溜下了樓。
将毛團抱在懷裏,蘇桃挎上包包,在門外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
此時。
監獄的探監室內。
葉清清和呂泰面對面的坐着。
“你昨天打電話給我是什麽事情?”葉清清臉上的表情顯得倨傲的很,很随意的撥弄着自己的手指甲,“我不是說過麽,你的事情比較棘手,所以需要解決很長時間。”
呂泰急忙說:“我昨天見到她了!”
葉清清嚯的擡起頭來,“她?”
呂泰現在還是心存僥幸,說:“就是……她,她回來了,她沒死。”
在有人監視的情況下,不管是語言什麽都還是要用點心的。
避免說出什麽來,被人拿下當做話柄。
葉清清聽到這句話,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
“什麽?”
怎麽可能?
“我親眼看見的,她來探監了!就在昨天!”
呂泰的話信誓旦旦的,似乎是想要讓葉清清相信,也就拼盡了全力。
盡管葉清清來之前,也已經是有過心理準備了。
只是,這種死而複生的事情,畢竟聽起來就像是無稽之談,如果說那樣都死不了的話,那只能說蘇桃實在是命大!比葉清雅命大!
葉清清眯起了眼睛,手指甲緊緊地扣進自己的手掌心裏,帶來一絲絲的疼痛感。
才勉強将她的理智給拉回了。
“她找你來說什麽?”
“就是找我來問當時的事情,幕後的雇主,還有想要翻……”
說着,呂泰口中的話,忽然就哽住了。
呂泰是和葉清清在入獄之後認識的,雖然并不太了解葉清清其人,卻也知道她的背景,畢竟一直以來,也是利益交換的關系,她給他錢,他自然是幫忙做事。
而曾經在警局裏,他咬死了不松口,也是因為和葉清清之間有了彼此的交換條件,他只要是不松口,不把葉清清供出來,那麽葉清清就會在外面動用一些力量将他給弄出去,最起碼不用像是之前蹲監獄的時候那樣苛刻艱苦的條件。
之前葉清清在監獄裏的那麽八年的時間,呂泰也是看在眼裏的。
明面上說是蹲監獄,實際上呢,和住普通的套間沒有什麽區別,一日三餐都是單獨送的。
只是,此時此刻,呂泰在葉清清的眼中,看見了……一絲狠毒。
這讓呂泰頓時就閉上了嘴。
他留了一個心眼。
“那你對她說了沒有?”
呂泰回過神來,于剛才相比,已經少了幾分急切。
雖然說他昨天一夜都沒有睡,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沒有,”呂泰說,“這事兒我既然是答應了你的,就絕對不會告訴第三人了,再說了,都已經結案四個月了,我才不會現在說出來打自己的臉。再說了,我是害死她的人啊,我怎麽會那麽傻了,把真話說出來。”
葉清清臨走時,呂泰忽然叫住了葉清清:“葉小姐,你說我現在……”
葉清清轉過頭來,說:“這件事兒你給我咬死了,你放心,我會打點好監獄的一切,會有人照顧好你,等到先避一避風頭,我安排你轉監獄,到時候總會讓你提前出來。”
呂泰并沒有給葉清清和盤托出。
他現在要做好兩手準備。
葉清清的心實在是太狠了。
呂泰托獄警去問了一下監獄的電話處,想要打電話,給米蘇。
獄警看了一眼通話記錄,“米蘇啊?她今早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說是要過來探監。”
呂泰眼睛亮了一下。
總不能在葉清清那一棵樹上吊死。
就像是他自己說的,盡管是他害“死”了蘇桃,她卻并沒有死,也就是所謂的害死并不成立。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網,本也就是互相利用的。
…………
葉清清走出探監室,在經過外面,找了一個借口,在探監記錄上,查了一下昨天的名單,在上面,果然發現了一個名字:米蘇。
這個名字……
在今天早上掃視新聞報道的時候,也有這個名字,赫然就是沈鉑辰懷中舞女的名字!
葉清清走出監獄,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像是又回到了半年前剛出獄的時候。
呵。
她拿出來,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接通,她直接說:“幫我處理一下呂泰。”
“怎麽個處理法?”
聽筒內傳來的聲音有些粗嘎,帶着沙啞的質感。
“你之前不是說過麽,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葉清清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只有死人的嘴不會說話。”
快月底啦,有鑽石記得投下,月底清空,表浪費喲,還有每天三張免費的推薦票,麽麽噠,明天見~~~
第050 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
另一邊……
出租車司機問:“要去哪裏?”
蘇桃抿着唇,斟酌了一下,“市醫院。”
兩權相比,她更加擔憂的是陸吾,而不是那個所謂的綁架犯。
路上,蘇桃給莫莉回複了一個電話,莫莉那邊接通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就從聽筒內傳了出來。
“蘇蘇,你哥醒了!”
蘇桃自從昨晚開始,這是第一次露出笑容來。
陸吾醒了。
她來到醫院,距離很遠就聽見病房裏傳來了說話聲,不,有點像是在吵嚷。
隔着門板,就聽見了莫莉的聲音。
“你怎麽能這樣啊,你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推開門,蘇桃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的陸吾,身上的病號服濕掉了一大半,下颌還在滴滴答答的向下滴水。
莫莉拿着紙巾給陸吾擦臉,看向倚着牆邊顯得吊兒郎當的容漠,眼神中全都是怒氣。
也是難得見莫莉這樣火氣大的時候。
蘇桃覺得這姑娘純粹是因為陸吾而愛屋及烏了,要不然的話,莫莉這麽一個資深顏控,怎麽可能在看見容漠這樣一副好看的臉而無動于衷呢。
到底還是因為陸吾的緣故而先入為主了吧。
莫莉轉頭看見了蘇桃,急忙走過來,“蘇蘇,你這個……朋友,你看,故意往陸哥的身上潑水,明明知道他現在腰上的傷還沒好……”
容漠聳了聳肩,“我說了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間手滑,要不然……”
他瞥了蘇桃一眼,眼神之中譏諷的味道溢出了幾分,“要不然我堂堂的容家九少,也不可能為了某人,在這裏一個晚上伺候着一個大男人。”
蘇桃就當故意沒有聽見容漠陰陽怪氣的說話,徑直向陸吾走過去。
“哥。”
陸吾自從蘇桃走進病房,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那雙漆?如墨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多了某些許朦胧的錯覺。
蘇桃歪了歪頭,“哥?”
忽然,陸吾伸手将蘇桃給攬着腰抱了過來。
剛好是因為陸吾是坐在床邊。而蘇桃是站着的,即便蘇桃身材嬌小,卻也剛好可以抱個滿懷。
一直都以悠閑的姿态靠在窗邊的容漠,一下停止了腰身,眯起眼睛看着這兩人。
蘇桃拍了拍陸吾的肩膀,“哥,你醒了就好,快點換一下衣服吧,濕衣服是要感冒的。”
陸吾松開了蘇桃,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陸吾只有病號服的上衣濕掉了,蘇桃叫來一個護工幫陸吾換掉上衣的病號服。
趁此機會,将容漠給叫了出去。
“九少,您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容漠單手插着衣兜,低垂着眼睑落在蘇桃挺翹的小鼻頭上。“讓你叫我一聲九哥哥就這麽難,結果面對床上的那個傻子,就能表現的這樣熱切,哥哥長哥哥短的?”
蘇桃皺着眉,“他真的是我哥,我當然叫哥哥了,我們兩人并不熟。”
“不熟?”
容漠臉色驟然冷下來,看着蘇桃,“我在這邊,幫你看着床上那個昏迷的傻子一個晚上,怎麽,換來的就是你的一句不熟?”
“謝謝你了,九少。”
蘇桃這句感謝的話,說的十分誠摯,但是,聽在容漠的耳中,卻刺耳的很。
“我九少就少你這麽一句謝謝?”容漠冷哼了一聲,“別忘了,我可是幫了你好幾次的。”
容漠臉上的表情也是在是顯得傲嬌,蘇桃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懷中的毛團兒喵嗚了一聲,擡起爪子就在前面扒拉了一下,“喵嗚~。”
陸吾盯着這只肥貓。
真肥。
蘇桃在毛團兒腦袋上撓了撓,“口頭上的感謝你不要,那你想要什麽?”
“……你。”
剛好毛團兒朝着容漠喵嗚了一聲,差點就從蘇桃的懷中蹿了出去,蘇桃手忙腳亂的将這貓咪給抱好,才重新擡頭看向容漠。“你剛才說什麽?”
容漠:“……”
真是一只礙事兒的肥貓,遲早喂了他家裏那只金毛。
毛團兒似乎是察覺到來自于面前男人身上的惡意,朝着容漠喵嗚喵嗚的叫着,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容漠動了動唇,莫莉拎着一個剛剛去打的暖水瓶走過來,“喂,讓讓,擋着路了!”
容漠:“……”
蘇桃就去找醫生過來,給陸吾做了一個檢查。
醫生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腰上的傷要養一段時間,傷筋動骨一百天。不需要住院了,我給你開點藥,回家慢慢養好就可以了。”
蘇桃心裏松了一口氣。
莫莉去給陸吾辦出院手續。
陸吾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松松的白色t恤外面套了一件?色夾克。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睛?漆漆的,卻顯得很有精神。
“走吧。”
陸吾點了點頭。
………………
在東臨別墅中。
張嫂看着蘇桃那麽瘦,便将買來的烏雞給炖了,煲了烏雞枸杞湯,就出來找蘇桃。
“太太?”
她本以為蘇桃是來到二樓逗貓來了,畢竟毛團兒當時是她買的,只是養了幾天,就撒手去了,這次見到被養的這麽好的貓咪,肯定挺高興的。
只是,她找遍了東臨別墅的每個角落,都沒有見到任何蘇桃的影子。
出門了麽?
張嫂搓了搓手,敲了敲沈鉑辰書房的門。
因為洛景臨時發過來一條緊急的視頻策劃,沈鉑辰正在視訊會議,先叫了暫停,打開門。
張嫂說:“先生,太太在這裏麽?我剛剛煲了烏雞湯,想要讓她下去喝湯。”
沈鉑辰一聽張嫂這話,就知道那丫頭肯定是趁着他沒有看住她,溜了。
張嫂已經看見書房裏面并沒有人,“太太估計是出門了,我在家裏沒找到她。”
沈鉑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他關上門,視訊會議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便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邁着款款的步子,走了出去。
………………
醫院門口。
一向都是各種車輛的聚集地。
再加上市醫院是位于市中心靠近老城區的位置,道路規模還是最開始的馬路,不夠寬敞,堵車再加上剛好出勤回來的一輛救護車,簡直是一團糟,兵荒馬亂好像是打仗似的。
蘇桃扶着陸吾站在馬路牙子上,看着這樣擁堵的情況,即便是能攔到出租車,恐怕也出不去。
醫院這邊距離莫莉上班的商場很近,莫莉是在冷飲店請假過來的。
蘇桃說:“你快回去上班吧,別耽誤了時間。”
莫莉搖了搖頭:“不用,我今天是下午班,上午是毛概的大課,我給逃了。”
蘇桃:“……”
聽到莫莉說起來大學的課程,蘇桃就想起了弟弟……
蘇南珂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這個姐姐……身亡的消息。
已經回來有将近一個月了,縱然是這樣一個城市,或大或小,卻也沒有在路上遇見過一次蘇家人。
緣分這種東西,說不巧,那麽就算是住在同一棟公寓樓中,也有可能三年五年沒有見過面。
若說巧的話……
縱然是隔着千山萬水,也能見得到。
就比如說,現在……
蘇桃擡眸,一眼就看見了在路對面的一輛?色的私家車。
她認得,那輛車是沈鉑辰的。
果然,駕駛位的車窗搖下來,裏面露出來一張戴着偏光墨鏡的男人一張英俊非凡的面龐,從緩緩搖下的車窗內。看向她的方向。
蘇桃認命的拉了一下陸吾,“哥,去那邊……”
誰知道,她就打算和莫莉扶着陸吾過去的時候,沈鉑辰駕駛位的車窗忽然重新搖了上去。
蘇桃:“……”
這是什麽意思,當沒有看見她麽?
莫莉疑惑了一下,“蘇蘇?”
蘇桃回過神來,“沒什麽……那邊有一輛出租車。”
陸吾腰傷了,坐着并不舒服,蘇桃便将自己的包靠在一側,讓他靠着。
可是下一秒,陸吾就湊過來靠在了蘇桃的肩膀上。
“這樣更舒服。”
蘇桃笑了笑,由他了。
前面副駕駛位上的莫莉說:“蘇蘇,陸哥真的